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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   房间是惠莲的闺房,里面香气盈盈,又加上喝了几杯酒,便有了眩晕的感觉,惠莲贤惠地端上一杯解酒汤,宋墨书尚有些拘束,连忙道了谢,一杯汤下肚就该行周公之礼了吧。此刻宋墨书犹觉得在梦中,事情太突然了,惠莲替他宽衣时只觉得幸福冲昏了头。

      这一昏就到了天亮。醒来时看到眼前的红粉帐才知道不是梦。

      惠莲也没了踪影,想来是起床了,酒能乱性,也能误事啊,好好的良辰美景愣是给错过了,宋墨书不禁有些懊恼。

      也罢,来日方长,好事多磨吧。只是不知道突然带个媳妇回去老娘是喜呢,还是怒呢?是喜,玉佩的事就算一笔勾销了,要是怒了,估计就的新账旧账一块儿算了。若是抱个孙子回去,那铁定是喜了,可惜时间来不及。

      正想着,隔壁房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叫人好不怜惜,又彷佛是惠莲的声音,走去一瞧,果不其然,惠莲在她母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这良辰吉日地哭什么?宋墨书疑惑道,那中年妇人起身道:“并非想叨扰姑爷吉日,只是小女自幼在身边,一时间出嫁了心有不舍,望姑爷念及父母心,且留惠莲在家三日,三日后再过门吧。”

      “嗨,我当是什么事,别说三日,三年都成。”宋墨书正愁不知如何面对老娘,出去三日带个媳妇回来似乎比出去一日带个媳妇说得通些。

      这一日,惠莲都在她母亲的房里不出来,宋墨书无聊得紧,想去集市逛逛,却被那中年汉子推三阻四找了些借口阻止了,只好瞪着眼睛盼天黑。

      好不容易太阳才落山,天还没黑透,宋墨书就急吼吼地要回房,惠莲笑笑端了一碗人参汤来,半含羞地推到宋墨书跟前。宋墨书三口并做两口喝了下去,接下来……不要吓着女孩子了,书呆子说的,要含蓄、含蓄,望着惠莲傻笑几声,惠莲粉面含春,脱了外衣朝床上爬去,这小摸样真像只可爱的老鼠,宋墨书这样想着,想着想着便觉得眼前的场景又像做梦一般。

      一场春梦了无痕。

      次日清晨,宋墨书懊恼地坐在床沿上,七尺男儿,正青春壮年,居然两晚与佳人同寝却什么都没发生,知道夸一声坐怀不乱柳下惠,不知道还以为自己不行呢,也不知道佳人怎么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话说去赌博、斗鸡,三天三夜不睡都没问题,怎么面对佳人就没有激情了。

      惠莲又去了她母亲的房中了,算了算了,过了明天就回家去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汉子又挡着不让出门,房中又没什么可消遣的,着实难熬,又看到房中摆了笔墨纸砚等物事,闲来物事,不如给小娘子写首诗,书呆子的诗集中有首什么“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的诗甚好。

      一边想着一边就开始研磨,写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窗外一声幽幽的叹息,抬头一看,是惠莲的妹妹惠兰,正是二八年华,姐妹二人比寻常的庸脂俗粉更明艳些。

      “小姨为何叹气?”宋墨书放下笔,学着书呆子的模样打了个千儿。

      “我见公子相貌堂堂,又知书识礼,不比往日那些鲁莽蠢汉,故此一叹。”

      “小姨跟我家表兄倒有些相似,尽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可惜了这么个好模样,今晚却要做孤魂野鬼了。”惠兰惋惜地说道。

      宋墨书顿时背上冷汗涔涔问道:“小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惠兰道:“不瞒公子说,我家爹爹不是什么寻常人,这些年一直以我们姐妹为诱饵,勾引健壮男子来家,提取其阳气来炼丹,公子不多不少正好是第八十一个。公子每日喝下是汤汤水水其实是仙草熬制,祛除浊气的,三日浊气化尽便可将你扔进炼丹炉去了,今日便是公子大限之日了。”

      宋墨书一听脑子“嗡”地一叫,夺门便要离开。

      惠兰慌忙拦住:“公子莫要惊动了爹爹,正门前有符铃,你一出这个大门,爹爹必定知道的。”

      “哼,我要去告发你爹爹,我这就出去叫人,我倒不信众目睽睽之下他敢怎样。”宋墨书虽打不过那中年汉子,但还是自信能逃出门外的。

      “公子往外看看罢,这里根本不是东集镇,那日你看到的场景是爹爹幻化出来的。”

      宋墨书推开窗一看,果然外面是一片荒郊野岭、杂石遍地,荆棘丛生,不时地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根本不是前日所看到的人来人往的街市之景。

      那也不能就此等死,博一次吧,纵身往窗外一跳,却没有跳出屋外,而是结结实实地撞了一把,又弹回屋内,两眼直冒金星。

      惠兰连忙扶起他说道:“我说了公子是出不去的,这个屋子设了屏障,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宋墨书犹不信,伸手向窗外探了探,果然摸到了屏障,虽然能看到窗外的景象,但摸上去却是跟墙壁一样的,仿佛是一堵透明的墙,敲了敲,坚实无比。

      宋墨书一屁股做在书案前,脑子一片空白。

      不行,我宋墨书是谁,哪里这么好降服,怎么着也要拼一拼。

      “小姨肯直言,必定没有害我之心,还望小姨指一条活路。”

      “我却没有办法,你可以去求求姐姐。”惠兰说道:“今晚你不要喝姐姐拿给你的汤水,再趁她不注意,用中指的血在床上画一个“卍“字,那样姐姐就动弹不得,你再落了你们夫妻之实,那时候她也不得不帮你了,爹爹用的是歪门邪道,过了这方圆十里就奈何不了你了。到时候你离了此处别忘了我等姐妹。”惠兰说罢便走了

      头一次怕太阳落山,时间难熬又易逝,生死就决定在今晚了。

      太阳下山,惠莲如前两日一般端来了一盏鸡汤,依旧温婉动人,宋墨书却没了赏花的心思,努力平定气息,稳住发抖的手接过鸡汤,惠莲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等着收碗,宋墨书脑子转了转,低头佯装喝了一口说道:“味道略淡了些,劳驾娘子替我拿些盐来。”

      惠莲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宋墨书环顾四周,飞快地将鸡汤倒进栽着松树的盆景里,再掀开褥子,咬破中指在褥子下画了个“卍”字,再铺好褥子,刚做完这一切,惠莲就拿着盐罐子进来了。

      “有劳娘子了,刚尝尝觉得不是很淡,嫌麻烦就先喝了。”宋墨书打了个哈欠说道,幸亏这些年在老娘面前身经百战,练就了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要不非露馅不可。

      惠莲见桌上空空如也的碗,和睡意连连的宋墨书也就不质疑了,含笑替宋墨书宽衣上床,自己也宽衣躺在宋墨书身边。

      宋墨书突然说道:“娘子,我们成亲三日,是该行夫妻之礼了吧。”说罢翻身起来伸手去解惠莲的亵衣。

      惠莲大惊失色,挣扎着想制止,奈何全身动弹不得,怒骂道:“定是那小妮子多嘴坏我大事。”

      眼睁睁地看着宋墨书剥掉了亵衣,露出了粉红色的肚兜,眼角便凝结出一大滴泪珠来。宋墨书懊恼地停下手来,虽说平时玩世不恭,有时难免仗势欺人,但抢占良家女子这种丧天害理的事还真没做过,虽说她算不得什么良家女子,可心底还是觉得不妥。

      惠莲见他停下来,悠悠地说道:“那对夫妇本不是我亲爹娘,我和惠兰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在这荒郊野外修行,并未害过人,中年汉子来了之后强娶了这里的一只□□精,又非收我们姐妹二人为徒,做这害人性命的勾当。我们一则受人所逼,奈何不得,二则又贪恋他的丹药便助纣为虐。而今落在公子手里,若行了那云雨之事,定会有损修行,也算是报应了。”

      宋墨书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宋墨书啊宋墨书,你在干什么呢,自己无能却拉一个女流之辈做垫背,亏得你平日还以侠义自封。

      “罢了,是命,活该我命绝于此。”宋墨书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放开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若死在这里,好歹留几根白骨给我父母做坟冢,再转告我父母和姐姐,说我不孝,先走一步,养育之恩来世再报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被拿去炼丹太窝囊了点,还指望有一天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呢。

      惠莲转头见宋墨书整理了衣冠端做在书案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又有些许感动。

      “惠莲见公子是正人君子,又怎能恩将仇报。只是现在动弹不了,无法带公子出去,我献一计供公子逃生,公子取下我项上所带的夜明珠,挂在屋檐下,夜明珠会照出一条路来,公子顺着这条路走,过了十里地界,我爹爹的法术就奈何不了你了。只是此去无论听见看见什么都不能回头,切记切记。”惠莲说道:“只是,我帮了你,爹爹定不会饶过我,还望公子能给我一方容身之所,公子若有心,明日辰时在东集镇的第一个街口等我。”

      宋墨书点点头,身上摘下了惠莲脖子上的夜明珠,忽然又说到:“正门有符铃,窗户又有屏障,我如何出得去?”

      惠莲道:“这屋子本也是个普通的屋子,只是加了障眼法,那扇窗本不在看你到的地方,你顺着你看到的窗往右数第三块木板才是真的窗。公子务必快点上路,到了卯时,爹爹就会寻你去炼丹,还有两柱香的时间就到卯时了。”

      宋墨书依言摸到第三块木板,往外用力一推,果然感觉到似乎推开了一扇窗,眼前虽然还是墙壁的景象,但伸手一探,手却穿墙而过了,宋墨书冲惠莲一抱拳,便穿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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