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黛玉》小荒山

18、警示作用的小獒子

　　“这位公子，俺这里只有数百匹御马，其他什么也没有，而御马只供宫里秋狩和阅兵时使用，没一匹马都在官府登记在册，公子若是想要打这御马的主意，除非有上头的公文，否则就是拿走俺的人头～咳咳～也不敢动这些马的。”老人家说得不卑不亢，虽然弼马温没有官衔，但是看来也是和达官贵人打了一辈子交道，见过世面的。
　　“老人家莫担心，我们不是为了御马来的。”说罢我摸摸炕上娃娃的头笑道，“这可是您的孙子”
　　“是啊，俺老佟家世代当着马倌，到俺这代已是第三代了，现在俺的儿子接了我的班，等这娃娃长大，就是老佟家第五代马倌了。”说起孙子，老头儿眯眼笑着捋了缕几根稀疏的灰白胡子。”
　　“原来是佟老爷子，小生这厢有礼了，”听老头报了姓氏便起身向他作了个揖，毕竟有求于人还是得客气着点，“小生姓薛名蟠，家里做买卖的，今日前来只为向老人家的孙子借样东西。”
　　“问俺孙儿借东西？这小光屁股蛋子才两岁，能有什么你们富贵人家看得起的东西？别说是他，俺这马场里除却御马是官家的，全部家当卖了也还不了两位身上那身绫罗绸缎”。见我们两个年纪不大，也没有恶意，牧场很少有人来，寂寞的老头儿饶有兴趣得和我逗着闷子。
　　“就是这几只小东西。”薛蟠手指着正和佟老爷子的孙子滚成一片的三只活蹦乱跳的小狗。薛蟠的本意是想买门口的那两条大藏獒来守护可卿的，因为他前些日子路过这里的时候只见到大藏獒，但却不知道他们刚刚产仔，其实来之前薛蟠自己心里也打鼓，这么凶猛的狗如何带进宁国府守在可卿身边不让人起疑心却是值得思量，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起豁出去这呆霸王的名声，硬让贾珍点头应允，毕竟贾珍被薛蟠撞破偷窥之事后，如今若是见到他会很心虚。
　　但一进屋，真是无巧不成书，薛蟠心中便豁然开朗了，这两只大藏獒恰巧产仔，三只活奔乱跳的小藏獒在老头的炕上活奔乱跳。于是才开口说想要这小藏獒，这小藏獒的特点的生长速度特别快，一两个月就可以长到二三十斤重，而且小藏獒也更容易认主，特别是将这小狗带进宁国府的天香阁要比带两只和小狮子差不离的大藏獒进府要简单得多。
　　“你们要这狗？咳咳，这狗可凶得狠那，胃口又大，是门口两只大狗上个月刚生下的小崽子，眼瞅着这两天就断奶了，说起这狗原先也不是俺们家的，前年秋天牧场来了一队吐蕃来的喇嘛，说是要进京面见圣上的，他们的骆驼和马匹这一路走了快一年了，瘦弱不堪，带进城不方便，便寄养在我这里了，过了几个月，说是进京事情办完了，要返回时到俺这里来取马，见俺把这些牲口调理得膘肥体壮甚是高兴，临行前送俺两只大狗，说这狗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说来也奇怪，这喇嘛俯身在狗耳朵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这狗就乖乖留在这里不走了，起先俺还纳闷，这两条狗食量惊人，虽然凶相但真能比俺们这里的土□□用？每天只见这两只狗在牧场里转悠，不过倒是经常看见这两只狗赶走附近野狼野狗什么的。直到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哪里窜出十几个贼来偷马，盗贼凶恶异常，见了御马就要抢，虽然这牧场只有俺儿子和几个长工是壮丁肯定是打不过的，但此处距京城也就三十来里路，若是丢了御马，上头怪罪下来一样活不成，提了棍子柴刀正想冲上去和贼人拼命，只见这两只大狗突然冲上去和这群贼人厮打开，几下就咬断了数个贼人的腿，余下的贼人想用刀砍狗，结果挥刀的手都被这几只狗咬断了……”牧场看来是很久没有见生人了，老头儿很愿意和我们侃侃，而从话语间判断，他显然知道这狗有忠心护主的好处，但也并不因此就把这狗当什么值钱玩意儿。
　　见老头儿这个神色，薛蟠有些放心，显然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藏獒的价值，不过薛蟠做人的原则是别人对自己真诚，自己也不愿意占别人便宜。“大爷，实话跟您说吧，这种狗叫做藏獒，体格高大，性格刚毅，力大勇猛，记忆惊人，野性极强，使人望而生畏，被誉为犬中之王，对陌生人有强烈的敌意，但对主人忠诚、亲热至极，所以必须从小驯养,作为护卫犬忠实可靠，今日我来就是要求您让给我两只小藏獒，我愿意出壹仟两银子跟您换。
　　“这位公子，老头儿活了一辈子了，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皇上每年秋狩宫里派人到这里牵马，俺也算见过些达官贵人，去年北静王亲自来这里选马，临走前还赏了俺伍拾两银子，那时候俺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可是如今你要花壹仟两银子买俺这两条小藏‘狗’？壹仟两银子可以在城里买一套小宅子了……。”老头儿显然还不信薛蟠会傻到花那么大价钱买两条小狗。
　　“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一个朋友生活在非常危险的环境中，非常需要藏獒保护，您就卖给我吧。”说着薛蟠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塞到老人家手里，也不去数，估计这一叠银票足有两千两，薛蟠穿越前曾经在看水浒传时候研究过一两银子可以兑换多少人民币，最后通过“武大郎烧饼”这种中间货币折算，差不多相当于现在叁佰元人民币兑换一两银子，两千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三十万人民币，按照现代的价格，一只纯种的藏獒价格何止百万，曾经有人出五百万元想买马家军教头马俊仁手上的两只藏獒，还没有买成，不过时代不同，出了这些银子也不算欺负老头不识货了。
　　“且不说这藏‘狗’对公子有没有用，您这样的大家公子小姐肯跟老头儿这样和善的说那么多话，就是往俺脸上贴金了，狗公子尽可以拿去，银子我是万万不敢收的。”老头显然很善良。
　　“老爷子，谢谢你的好意，三只小獒子我留下一只陪您孙子玩，我带走两只成吗？”我和老人商量，黛玉此刻也乖巧得用一种可爱无辜让人无法拒绝的可爱眼神望着老人家。
　　“拿去吧，俺没别的要求，公子姑娘得空了常来我这里逛逛，我这里就这这一家子人，平时也不见个外人，我这里不愁吃不愁穿，只是少了些热闹，俺跟你说哦，俺这马场除了御马最值钱，就属俺家婆子酿的‘烧刀子’了得了机会俺陪公子喝两壶。”说罢又乐呵呵的看着薛蟠和黛玉“若是以后有了娃娃，红鸡蛋可别忘记送我吃几个。”
　　“哎呀”黛玉直往薛蟠背后躲，从脸从头顶红到脖子根，想要出言解释，却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妇人也就是老头儿的媳妇慈善地笑道：“小媳妇都是这样过来的，做女人的早晚会生娃的不是？”
　　黛玉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手指使劲掐着薛蟠的手臂，指甲都快挖进肉了，柔弱如黛玉这样的女子羞到极致爆发力也是惊人的。
　　薛蟠见状只得着手臂上的忍痛扯开话题，不然不是黛玉被老头儿一家羞死，就是自己被黛玉抓残废了，尴尬的说道：“林妹妹，挑那两只呢？”
　　黛玉是个多聪慧的姑娘，那里不清楚我在给她解围，接口道：“看看哪两只小狗与我们有缘我们就带那两只走。”说罢把炕上三只小狗并排摆成一排，结果老头儿的孙子也自己和它们三个并排一起趴了下来，搞得屋里四人全都笑得人仰马翻。
　　黛玉从手腕上解下一串好看的琥珀珠花，用两个手指钳着在小狗面前晃，果然两只小狗蹦达着来追珠花，另一只小狗却又向老头的孙子爬去。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是这两只跟着黛玉珠花走的小狗了，薛蟠心下好笑，黛玉果然别致，这是挑狗还是钓狗呢？我们是来旬护花使者’的，结果却选了两只‘追花使者’。公媳俩也为黛玉这样聪明的选狗方式感到新奇，频频点头。黛玉用手指轻轻摸摸小藏獒圆鼓鼓的身子，小藏獒居然亲热得舔起了黛玉的手心，狗舌头比较毛糙，惹得黛玉手心发痒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看黛玉逗玩了一会儿小藏獒，薛蟠对老头儿道：“老人家，今日不早了，狗选完了，今日我们着急救人得赶紧回去，不过我向您保证，只要日后得空我一定带上一车好酒来这儿找您聊天。”薛蟠知道黛玉不能久留，所以赶紧和老头儿道别，虽然刚挑了狗就走不厚道，但是形势所逼也没有办法。
　　老人家看出薛蟠说的是真心话，所以也爽快到：“行！公子若是有空，老头儿在这里杀头羊，亲手烤全羊给你尝尝，还有俺们家的‘烧刀子’。”
　　说罢薛蟠和黛玉下了炕，薛蟠再次向老头深深一揖，偷偷在炕桌底下丢下了一叠银票，黛玉也对着老人家和他媳妇道了个福，便抱着小藏獒推门走了出来，老人一家也送了出来，此时门口的两只大藏獒见到生人抱着他们的子女出来纷纷站了起来，竖起了猎毛，狠狠得盯着抱着小狗的黛玉，着实吓了黛玉一跳，此刻老人赶紧拦在两只大藏獒面前，对他们呵斥道：“大蛋、二蛋（狗名字痤了点），他们两个是我们的朋友，借你们的小狗崽子回去帮忙，不许瞪人。”两只大藏獒似乎听懂了老人的话一般，松下了猎毛，但是还是伏在地上盯着黛玉手中的小獒子，黛玉敏锐地感觉出了两个凶狠的藏獒对自己子女的不舍。蹲下来，把小藏獒放在地上，小藏獒噗嗒噗嗒地颠到了狗爸狗妈怀里，大藏獒使劲得舔着小獒子，舔了一会儿，老头的媳妇蹲下抱起小獒子放到黛玉怀里，嘱咐道：“有空带他们回来看看。”大藏獒居然也站起来，缓步走到黛玉脚边，黛玉虽然吓得浑身发抖，但是发现大藏獒居然用身体轻轻蹭她的小腿，在场的除了薛蟠以外都以为是大藏獒对黛玉亲近的表现，其实只有薛蟠明白，大藏獒把身上的气味蹭到了黛玉身上，这种气味人是闻不到的，但是这两只小藏獒从此以后便会认黛玉为它们的主人，而且这种忠诚将延续两只小藏獒的一生。世间无人能解释藏獒为什么对人类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它们生生世世愿意无私地为人类服务，比任何人都忠诚。薛蟠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让老人家又取了些狗乳装在一个精美的釉里红鼻烟壶中。
　　缓步走回马车，一路上无数次回头向老头儿一家挥手道别，此时老头儿的儿子也从马场回木屋，也向马车挥手道别，从远处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也应该是个很健壮的男子吧。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滴毡房都要回头留恋滴张望～。”办成这件事让薛蟠感觉浑身轻飘飘，马车在荒郊路上奔驰，薛蟠坐到了奚福身旁抢过马鞭学起了赶马车，挥舞着马鞭心情舒坦，“我愿做一只小羊～守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本来想找两只凶恶的大藏獒，结果带回来两只毛茸茸的小藏獒，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黛玉的身体随着车厢晃动的韵律而摇曳，弱不胜衣的样子真是惹人疼爱，两只小狗在她怀里吮起了她玉葱般的小手指，看来是肚子饿了，“回府以后得赶紧找些羊奶给他们吃”黛玉向着车厢外正自我陶醉着的薛蟠说道。
　　“是啊，一会儿的事情就全要拜托你啦，到了宁国府，你把小獒子送到可卿手里，用不了数十天到小獒子略微长大些，别说是人，就是老虎来了都别想欺负他主人了，只要说服可卿豢养了藏獒在身边，不能说可以保障可卿的安全，起码警示贾珍等人‘莫伸手，伸手被狗咬’。”薛蟠显然对自己不怎么严密的计划充满信心。
　　“嗯，我也喜欢和可卿在一起，可卿总是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仿佛很久以前梦里就见过一样，还有，你的‘诗’真好听。”这也许是黛玉第一次与薛蟠在轻松状态下说说心事，只是当事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给小獒子起个名字吧，不能像他们狗爸狗妈叫大蛋二蛋那么难听。”女孩子就是细心。
　　“让可卿取吧，以后这獒子可是可卿的小门神啊，另外，一会去你去见可卿的时候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把瓷瓶子里的狗乳涂在可卿手上，这小獒子就会认可卿为主人了。另一件是让可卿从今后注意安全，晚上或者午后休息时要…………。”薛蟠提醒道。
　　听完薛蟠说的话，黛玉点头称是道：“还是大哥说的对，你看他们圆鼓鼓的肚子呀～哈哈。”看得出黛玉对小狗充满着爱心。
　　说到这里需要补充一下，大家都知道黛玉是个清高、高傲的女生，虽然没有妙语高傲得那么极致，但是从内心来说，她的自我定位很高，今日在马场奔波，抱小狗等行为特征虽然很符合普通女生的性格特点，是否能够符合黛玉的性格特征呢？我要说的是，黛玉只有在涉及宝玉的事情才会变成一只小刺猬。黛玉本身并不是个冷漠的人，情榜中对她的定位是“情情”，也就是对有情的人或物付出感情，黛玉可以为满地的花瓣而伤心，用一个词来说就是悲天悯人。这样的女子为了亲近的秦可卿去奔波劳累肯定是愿意的。
　　牧人善良愿助人，慷慨献犬结为亲。黛玉钓狗出新彩，踏上征程救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