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火焰与阳光》月夜子规

92、第八十四章、离家少年的快乐暑假

　　如果不是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詹姆会以为自己还在梦游之中！
　　一开门，门口蹲只大黑狗是什么情况？
　　——该狗还带了个箱子！

　　“大脚板！”詹姆叫起来，“你怎么跑来了？你爸爸妈妈放你风了？”
　　黑狗呜咽一声，晃晃头甩甩尾巴，一个虎扑将詹姆扑倒在地，热乎乎的舌头就这么舔了他满脸。
　　“喂，喂，喂！大脚板，你别这么热情好吗？”詹姆一边笑一边躲着他的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借机耍流氓占老子便宜呢……喂！西里斯·布莱克，从我身上下去喂！再不下去我喊人啦！”
　　大黑狗最后用力舔了他一口，扑通跳下地，摇身变回美少年。
　　西里斯用一种十分流氓的口吻笑道：“你喊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呸！”詹姆一巴掌扇过去，西里斯敏捷地偏头躲开了。
　　詹姆还要再打，却见此人画风突然一变，面色晴转多云，眉间含愁，双眼可怜兮兮地都要滴出水来：“詹姆，哥们可是走投无路来投奔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啊！！！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无家可归了啊啊啊！！！”
　　怎么回事？詹姆一激灵：这家伙，这种事业能开玩笑？
　　“喂，西里斯。”詹姆伸手戳戳正唱做俱佳地拽着咏叹调的西里斯，口气变严肃了，“你是说，你被你父母赶出来了？”
　　西里斯收敛了嬉皮笑脸的做戏神色，却骄傲地扬起了头：“是我自己跑出来的，用不着他们赶！”

　　几分钟后，西里斯坐在波特老宅的客厅里，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一边听多瑞亚给他训话。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和你父母闹到了这么不可开交的地步？你这脾气啊，可得改改了——不然，今后会吃亏的呀。”
　　西里斯努力咽下嘴里的点心，解释道：“多瑞亚姑婆，您也别全怪我！本来这次我是和雷古勒斯吵架的，谁知道我妈就忽然冲出来了——他明年就想加入食死徒，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谁知道我妈竟然对我下钻心咒！可疼死我了……”
　　多瑞亚吓了一跳：“你说真的？沃尔布加怎么能这么胡来！”
　　西里斯眼含热泪直点头：“您可别不相信，我当时也不相信——可这是真的！而且他们逼我从霍格沃兹退学转去德姆斯特朗，我不同意就一直关着我，还饿了我好几天！”
　　他泪光闪闪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多瑞亚一阵心疼，而查勒斯听说沃尔布加对亲生儿子下钻心咒，脸一下子就黑了。
　　“真不像话！”他拍案而起，“多瑞亚，你得给他们写信，好好说说！太不像话了——还想鼓励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他们是嫌布莱克家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
　　多瑞亚也气得够呛，她本来以为，西里斯是因为不听话被父母体罚了，就溜出来避难，还想着给他们母子之间调处一下，谁知道，她暗骂，沃尔布加你个糊涂虫！你脑子被什么啃了？鼓动一个儿子去当炮灰，又给另一个儿子下钻心咒！你当的什么母亲！
　　她怜爱地抚着西里斯的头：“好了西里斯，你就在我家住下吧。我会写信好好跟你母亲聊聊——别怕，她不会到这里来追杀你的。”
　　“嗯。”西里斯点头，依旧眼泪汪汪，“只怕我将来也回不去布莱克家了，我妈肯定把我除名了——多瑞亚姑婆，我能在毕业之前都住这里吗？我保证我找到工作就搬出去，不会麻烦你们很久的！”
　　烟灰色的漂亮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多瑞亚，和小狗要饭一模一样，多瑞亚心软得一塌糊涂，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她还是安慰了西里斯一下，让他不要放弃希望：“我会和你父母好好说说的，也许你出走一段时间他们会想通，不会真的不要你的，放心！”

　　她回书房给布莱克夫妇写信去了，她的身影刚刚从视线里消失，詹姆就爆发出一阵大笑，从沙发上直接滚了下来：“啊哈哈哈哈哈，唉呀妈呀小西里斯，你太惹人怜爱了——‘我回不去了，要无家可归了嘤嘤嘤’，太可怜了太可爱了，我妈的心都要被你哭化了嘤嘤嘤……”西里斯呲牙一笑：“小吉米，你真聪明嘛，居然能看破我的伪装……不过你听说过没有？聪明的人活不长哦！”说完，他摇身一变又变成大黑狗，猛地一扑，整条狗结结实实压在了詹姆身上，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狗）就这么在地上翻滚起来，乒乒乓乓地撞翻了不少物件。等多瑞亚听到声音从书房出来一看，客厅里已经跟台风过境一样了。

　　西里斯就此开始了他十六年生命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或者被詹姆闹醒），吃掉多瑞亚亲手做的爱心早餐（他的那份比詹姆的丰盛很多。詹姆对亲娘这种红果果的偏心表示过多次抗议，然而这只能使下一餐的对比更加惨烈），乖乖地在多瑞亚眼皮子底下做一两个小时的乖孩子，“督促”詹姆完成暑假作业，然后，就可以自由了！
　　这两天，他们已经去附近的麻瓜市镇完了一大圈，每次都满载而归，搞回一大堆麻瓜的小玩意儿：航模啊、电子表啊、录音机啊，每天晚饭后就躲在詹姆的房间里，两个人鬼头鬼脑地把这些都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名录”上的东西拆了装装了拆，加进去不少新功能。然而，西里斯魂牵梦萦的东西，却还一直忍着没买……
　　“唉……我好想我的车啊……”某天晚上，西里斯四仰八叉地躺在詹姆床上的哀叹，“我亲爱的小车车，几天不见我，它肯定想得都生锈了……”
　　“哦，大脚板你行行好，别肉麻了行不行？我都快吐了！”詹姆把他往边上挤着，“不就是一个摩托车嘛，你喜欢你买了就是。用得着这样，隔三差五去人家店里看，看了又不买，不买又想要，回来跟我嚎——这有用吗？”
　　他这一句话立刻让西里斯眼泪汪汪起来，一下子扑到他肩膀上就是一通乱蹭：“嘤嘤嘤吉米你戳我伤疤，你明明知道我现在穷了没钱了，我身上一共才七十加隆，还要靠它过整整两年呢！两年！我怎么能浪费钱去买摩托车……”
　　詹姆把他的脑袋从肩膀上推下去，没好气地说：“那你既然知道，还嚎什么？”
　　西里斯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那人家不是心里难过嘛，想让你给我一点安慰嘛，吉米~~~~”他拽出了一个又甜又腻的颤音，詹姆立刻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毛毛虫爬了一遍，汗毛全部立正！
　　他大叫一声，一骨碌跳下床，飞也似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三天之后，詹姆陪多瑞亚上街买了点东西，难得没和西里斯粘一块儿，等他一回家，进后院就愣住了。
　　西里斯穿了一身相当新潮的麻瓜装束，如果把头发吹乱了再染个色，就是一摇滚青年，他戴了个墨镜，叼了根卷烟，斜倚在一个东西身上，努力摆出一副睥睨众生的酷炫姿态——那东西，正是他日思夜念的哈雷机车！黑银二色，流线车型，“和我本人一样帅”（西里斯语）……

　　“哎呀，你这孩子！”多瑞亚快步上前，一把拽下了他的墨镜和烟，手袋抡起一道弧线，砰地打在西里斯身上，“不像话！小小年纪学人抽烟？别以为你妈不在这儿就没人管你了！我还是你亲姑婆呢！”
　　多瑞亚横眉怒目的样子颇像沃尔布加，这也许时布莱克家女人共同的特点，她平时温柔和蔼，一发起飙来查勒斯都只能绕着走，这次西里斯装13过了分，本来就理亏，被追打得抱头鼠窜，只能赶紧分辩：“别打了多瑞亚姑婆，我没抽烟，你看那烟卷没点燃——我是装装样子玩儿的……”
　　“真没抽？”多瑞亚怀疑地看了一眼地上，果然，烟卷没有点燃的痕迹，但她依然面沉似水，“装样子也不行！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麻瓜小流氓的做派——你这摩托车哪儿来的？”
　　西里斯嘻嘻一笑：“我刚买的——想和詹姆一起研究一下它的运行原理……”他暗中踢了詹姆1一脚，后者会意，立刻接上：“是啊是啊，我们现在对麻瓜的科技产物都十分好奇。妈，您和爸爸不常常鼓励我们要多和麻瓜接触，多学点麻瓜的好东西嘛，西里斯有这个研究兴趣，不是很好？”
　　两人冲着多瑞亚讨好地笑着，样子十分谄媚。多瑞亚绷不住“扑哧”一乐，不过可也没完全被糊弄住：“你们可听好了！想要研究可以，不许改装，也不许骑出去到处乱跑！听到没有！”
　　“是！我们发誓！”两人一齐站直，异口同声。

　　多瑞亚一走，两人同时放声大笑，全都趴在了车上。“不改装——才怪！不骑出去——不可能！顶多不让你看见啊哈哈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詹姆停下了。
　　“西里斯，你不是说这东西太贵，不能浪费将来的生活费吗？怎么，你家人给你寄钱了？”
　　“怎么可能？”西里斯的笑容有一些暗淡，但随即又明亮起来，“不过我现在想通了，与其扣扣索索地算计着花销不痛快地过两年，还不如让自己随心所欲地过一段日子。至于将来的生活，我会有办法的！”
　　他说得十分自信，詹姆只觉得心里发虚：
　　一共才七十加隆，到我家没几天你就花掉了一半，你还要过两年……真以为魔法界工作那么好找吗？
　　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养着你！
　　……只怕你这自尊心超强的家伙不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