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火焰与阳光》月夜子规

85、第七十七章、跟踪者

　　从某种程度上讲，弗兰克隆巴顿和莱姆斯卢平，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弗兰克快毕业了，还担着六、七年级级长的职位，莱姆斯升到五年级，突然一张大馅儿饼结结实实砸了他一头：邓布利多一纸级长任命书，让他担负起了整个格兰芬多一到五年级所有精力过剩的猴子们的日常学习与生活！这担子重得……让他被本宿舍的其他三人整整笑了俩月！
　　级长难当，格兰芬多的级长是难上加难地难当——而管着有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彼得佩迪鲁以及他莱姆斯卢平自己的格兰芬多五年级级长，就更加难于上青天地难当！
　　不过话说回来，长期战斗在恶作剧第一线，对级长工作还是很有帮助的。至少，那些低年级学生的把戏，在他眼里那都是他们几个玩剩下的。上任三个月，抓夜游一抓一个准，格兰芬多低年级学生一片哀鸿遍野，麦格教授喜上眉梢——其副作用是，短短两个月时间，莱姆斯已经被存心报复的小怪们，倒吊了三次了！
　　何况，格兰芬多最有才华的捣蛋大师，整个霍格沃兹排名第一的恶作剧王者，他可不能抓呢！
　　“说真的，莱姆斯。你不应该这么打击小狮子们挑战校规的热情。”詹姆勾住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胜利之后，这傻子明显情绪高涨，说话越发肆无忌惮了！这刚刚下了变形课，麦格教授还在里面收拾教案呢，你也不怕她听见！
　　卢平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下此人的智商，一言不发转过头去，却碰到了另一双促狭的眼睛。
　　“我同意詹姆的意见，级长大人啊，您不应该只顾着自己涨政绩，就忽略了小同学们的心理需求——”西里斯拽着最华丽的咏叹调，唱歌似的说，“冒险，是格兰芬多精神的一部分！冒险，是我们霍格沃兹生涯中的亮色；冒险，是人类追求新事物，开辟新天地的起源啊……”
　　嘭地一声，他被变形课本砸中了后脑勺。
　　多卡斯梅多斯笑眯眯地说：“但是，冒险不是你们破坏公物擅闯禁地制造混乱的理由！”
　　西里斯刚刚洋洋得意的劲头登时被拍下去一半，詹姆和莱姆斯一缩脖子，脚底抹油开溜了，彼得瞻前顾后一番之后，也跟随那俩的脚步去了。于是，小情侣又能单独在一起了（……）

　　“我现在知道你学阿尼玛格斯是为什么了。”多卡斯说，“可是你们别拿这事当玩笑！陪莱姆斯可以，月圆之夜和狼人出去逛可不行！”
　　西里斯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多卡斯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你对我如此不了解么？忘了我一开学就在校医院当实习护士了？”
　　“可，庞弗雷夫人不会泄露秘密的！”
　　多卡斯点头：“她保守秘密很严。可是时间长了，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蛛丝马迹。何况，莱姆斯每月月圆都会消失，三天后才回来，我有时候会在校医院碰见他，他身上敷的外伤药的味道，再轻微我也能闻出来……”
　　西里斯闻言“扑哧”笑了：“果然不愧是我女朋友，鼻子和我的阿尼玛格斯一样灵。”
　　“呸！”多卡斯横了他一眼，“你少不正经！我今天是要跟你说，莱姆斯的身份可是个大秘密。你们学阿尼玛格斯陪他自然是好，但是我知道你们这几个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你们会老老实实呆着陪他度过月圆之夜我都不信！别到时候变了动物到处乱闯，一不小心伤了人，你让莱姆斯怎么办？”
　　西里斯收起嬉笑的神色，抓起她的手，啪地拍了一下：“我向你发誓，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你可记住今天的话！”

　　多卡斯很满意西里斯的回答，她也并不想把莱姆斯的事情告诉别人。莱姆斯来上学快满五年了，一直没出事，可见校长的防范措施挺有效的。而莱姆斯本人又那么好，在哪里都受欢迎——啊，好像苏西李不怎么喜欢他……
　　想到这个人，多卡斯不免皱眉：她好像知道的东西很多，每次看到莱姆斯，都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欲言又止状，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的样子。而对斯内普和斯莱特林们，她又是另一副嘴脸——尽管她被斯莱特林学院轰出来了，但是集体荣誉感还是很强，听不得宿舍里的人说斯莱特林一句坏话（穆尔塞伯等人除外。但是苏西总是强调，那些家伙，是“一小撮败类，不能代表斯莱特林”）。斯内普明明平时都不拿眼角夹她一眼的，但是每每劫道者四个人和斯内普打起来，她总是大声为之打抱不平——包括最近这几次也是一样！
　　比较值得欣慰的是，莉莉最近和斯内普吵翻了。詹姆那里固然喜出望外，多卡斯和玛丽等人也纷纷松了口气。她们对斯内普不满已久，碍于莉莉的面子，她们只能默默腹诽。不过，玛丽出事后，这种情况有了很大变化。现在，魔药课上，莉莉不再和斯内普是固定搭子了——他的身边换成了苏西，而她身边则是多卡斯。当玛丽痛骂伤害她的凶手穆尔塞伯、艾弗里等人的时候，捎带着骂上斯内普，莉莉也不再开口维护了。
　　可怜的莉莉，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多卡斯甚至在怀疑，某些晚上，莉莉会一个人躲在帐子里偷偷地哭！
　　唉……烦心事真多啊啊啊！

　　西里斯是很听女朋友劝告的好小伙子，关于多卡斯得知莱姆斯秘密的事情，他可一个字没跟哥们几个说。但是，刚学会阿尼玛格斯的众人亟需展现才华，变成动物了，不去开阔地跑上一圈，简直暴殄天物！是吧？
　　所以，当本学期第四个月圆到来时，劫道者三人又齐聚一堂，顶着隐形斗篷奔赴尖叫棚屋去也！
　　走到半路，彼得忽然吱了一声，不走了。
　　“怎么了？”西里斯推了他一把，“停下来干嘛？”
　　彼得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抬起脸，尖尖的鼻子作深呼吸几次，渐渐有些觳觫起来。“西西西……西里斯……好……好像……有人……有人盯梢……”
　　“什么？”詹姆一听兴趣来了，“我们可是隐形的哎，什么人能知道我们在这儿？哇！不会是鬼……”
　　他的手从彼得头顶往下一摸，彼得面如土色，吓得差点喊出声来。
　　幸亏西里斯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彼得的嘴。小声骂了一句：“笨蛋！你真想把费尔奇招来？”彼得果然安静了。
　　詹姆向西里斯使个眼色，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
　　活点地图，他们的新发明！几年来夜不归宿探秘冒险的心血结晶！一图在手，校园我有！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两根魔杖点着地图，大家齐声念道。
　　羊皮纸上出现了弯弯曲曲的线条，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很快，一张包括了禁林和黑湖的霍格沃兹全图呈现在眼前。
　　詹姆的手指在纸面上滑动：“看看，嗯……大家基本都在宿舍睡觉……嚯！弗兰克和爱丽丝！哎哟他俩这是在干嘛，靠得好近……嗷”
　　西里斯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脚：“这是你偷窥人家隐私的时候吗？我是让你找那个跟踪狂！”
　　詹姆愁眉苦脸地揉着屁股，四只眼继续扫图：“……这里，我们在这里，然后……好哇！竟然是他！”
　　几个人凑过去一看，地图上，团在一起的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和彼得佩迪鲁三个名字之后不远，大约在墙角的某个骑士雕像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

　　“鼻涕精！”三个人异口同声。
　　“啊，我说彼得最近怎么老感觉到被人跟踪呢！原来是这个东西！”詹姆攥紧了拳头，“老子非教训教训他不可！”说完，他一掀斗篷就想往外冲。
　　“别发疯！”西里斯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你想当场打起来招来费尔奇和巡夜老师？这下子我们三个人，一人扣五十分也有一百五了，你想在学年结束看到那群恶心的斯莱特林举着学院杯耀武扬威么？”
　　“可是他早发现我们了。还不如揍他一顿出出气！”
　　“笨蛋！”西里斯小声说，“他虽然知道你有隐形衣，但是他不是透视眼。就算估摸着我们在这里，他也看不见。他就是想等你沉不住气自己出去，好顺理成章地让费尔奇抓住——你想让他得偿所愿？”
　　詹姆泄气了：“你说得对——可是，难道就这样算了？他每天没事跟着我们，我怕总有一天会看出来。到时候怎么办？”
　　西里斯的眼中掠过一丝冷光：“今天咱们暂时放过他，不代表以后不能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走吧，莱姆斯等着我们呢……”
　　他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带着咝咝的回声，詹姆莫名地冷了一下。
　　他真的很少听过西里斯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三人渐渐走远，不久之后，斯内普油光可鉴的头发和突出的大鼻子在雕塑的阴影中渐渐显露出来。
　　他知道波特他们一定有个大秘密，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也许他可以发现这个秘密，当众揭穿波特的真面目，到时候，这几个混蛋就会被赶出学校！到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在他和莉莉之间制造矛盾了。到时候，莉莉就会把她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了……
　　他盯佩迪鲁的稍有一段时间了，也摸出了这几个人的一些活动规律。但是，每次看到他们夜游，总是一眨眼间四个人（有时候是三个）就不见了踪影。斯内普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波特家族的隐形衣。哼！果然是纨绔子都。斯内普心里冷笑，这样的宝物，却只拿来做这种偷鸡摸狗的恶作剧……
　　于是他更加频繁地注意这几个人的活动，在夜晚跟踪时，他对声音、气味和物体的凭空移动更加注意。但这也实在太难，他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猎犬，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想要逮住这些人，实在太难了。
　　今天依然如此，刚才还听到前面不远处那几个人的窃窃私语，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他几步冲过去，伸手乱摸了一气，可除了空气，他没抓到任何实体！
　　又跑了！
　　斯内普紧紧咬住薄薄的嘴唇，心里像是在被毒蛇一口一口咬着。波特！你别以为跑得了一时就能跑得了一世！
　　你给我等着……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