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二章、倒挂金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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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不再是一片净土。
其实，从伏地魔公然宣布要“纯净巫师血统”的那天起，这个世界里，就不存在净土了。只是大家都心存侥幸，不愿意承认罢了。
珍妮事件导致的最直接后果，是斯莱特林在学校里空前孤立起来。“杀人凶手里有学生”的消息，终究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开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家族有血统狂热背景、亲戚中有食死徒、或者本人宣传过伏地魔思想、参加过黑魔法活动的一些斯莱特林，他们被人们以各种方式怀疑着，议论着。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招来一道道或恐惧、或仇恨、或厌恶的眼光。
而他们似乎很享受这种特殊待遇，头昂得更高，表情越发傲慢，当然——和格兰芬多打起架来，下手也越发狠了。
以詹姆·波特为首的格兰芬多现在也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找到机会就和所有他们看不顺眼的斯莱特林打架。这两个人（再加上卢平和佩迪鲁这俩敲边鼓的）的人气，在一次次把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刷到新低之后反而越来越高。或许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有股邪火没地方发泄的缘故，他们越横冲直撞，别人就越起哄架秧子。稍微想息事宁人一点的，最近看见他们都要绕道走。而不幸撞枪口上的……好比拉文克劳的伯伦特·奥布里，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二位，好端端在走廊上背着书，脑袋就忽然像吹气球似的涨到了平时的两倍大，气得麦格教授当场扣了自己学院一百分，让格兰芬多计分的沙漏一下子就见了底，彻底告别今年的学院杯。
但她实在低估了某些人脸皮的厚度，这次之后，他们无故挑衅和自己有小矛盾的路人的次数倒是减少了，可是和斯莱特林那□□反而更厉害了。一个月之内，二位带领卢平和佩迪鲁，几乎战遍整个斯莱特林，而斯内普，不幸成为了中枪率最高的一个。
莉莉对此义愤填膺，对詹姆一伙人的厌恶达到了入校以来的新高度——然而她这些义愤在格兰芬多中完全没有市场，每当斯内普被那几个人“欺负”，她去拉架，然后怒气冲冲地回来抱怨，得到的，不是室友们的同仇敌忾，而是不解和冷眼。
“莉莉，不好意思，我不觉得斯内普像你说的一样可怜无辜。”莉莉再一次怒气冲冲地在宿舍里骂完波特之后，玛丽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实说，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和斯内普好成这样。”玛丽说，“他和穆尔塞伯、艾弗里、罗齐尔那些人，有什么不同吗？你没发现他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吗——当然，大概他看你会不一样些。”玛丽说完笑了笑，她的意思大概是表示理解，可是莉莉显然不这么看。
“玛丽，我觉得你对西弗勒斯有偏见。”莉莉显得相当激动，“他如果看不起麻瓜出身的人，他就不会和我交朋友到现在！斯莱特林现在的环境不好，搞血统歧视的越来越多，可他还坚持和我的友情，这就说明，他根本没有……”
多卡斯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
“莉莉。”她站起来，声音很大地说，“他当面叫过玛丽‘泥巴种’你知不知道？还有珍妮，人都死了，背地里幸灾乐祸说她坏话的人里，你以为没他一份儿？我不怕你生气，我甚至怀疑他和珍妮的死脱不了干系。那些在现场围观的未成年食死徒，你敢说他一定不在里面？”
“不可能！”莉莉也站了起来，翡翠色的大眼睛里火光闪烁，“我十岁就认识西弗勒斯了，他是脾气古怪，可是他绝对是个善良的人，他不会！”
多卡斯冷笑：“在你面前善良，就代表他在别人面前也这样？我不明白，一个善良的人，会和穆尔塞伯艾弗里甚至七年级的卡罗这帮恶徒成天混在一起，一个善良的人，会研究黑魔法废寝忘食全校闻名？”
莉莉的气势渐次弱下去，但她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你们对他有偏见吧？斯莱特林也不是没好人，黑魔法只用来研究不随便乱用也没问题啊——波特和布莱克那种人，成天欺负人，你说奥布里得罪他们什么了？不就是看见他们好西弗勒斯打架打输了的狼狈样了？他们就把人家脑袋变成那样——我看，他们不比那些斯莱特林好多少！”
“我没说波特和布莱克不是混蛋。”多卡斯说，“自从珍妮出了事之后，我很后悔我没早点看出布莱克的自私愚蠢。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们欺负别人有人管，但他们去找斯莱特林——特别是斯内普打架，除了你没人拉架反而有人叫好？他们给格兰芬多丢了那么多分，可是最近在院里几乎成了英雄好汉？这只能说明，那群斯莱特林，包括斯内普在内，最近的名声臭到了何等程度！”
莉莉垂下头，她心里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但是……但是……”她咬着嘴唇，仍然很不服气，“西弗勒斯如果像你们说的那样，已经是个预备食死徒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顶着压力和我交朋友？”
玛丽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啧！莉莉。你这么聪明得女孩子不会再这方面这么迟钝吧？你和我们不同，他每次看你的眼神……他对你的感情……难道你一点都没感觉？”
“什么？什么感情？”莉莉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玛丽，“天啊，你不会说他喜欢我吧……他可从来没……我们经常在一起，要说他早说了，你们想太多啦。”
多卡斯和玛丽十分无力地对望了一眼，也许，莉莉真是被詹姆波特那几年如一日的疯狂追求磨钝了感觉，连身边有人暗恋自己都感觉不到了。
门外忽然一阵大乱，似乎有很多人匆匆地跑过。多卡斯拉开门，发现一群人正往公共休息室那儿跑。
“怎么了？”多卡斯拉着级长爱丽丝福西特问道。
“波特和布莱克！”爱丽丝跑得有些气喘，“和那个斯莱特林的斯什么的……在肖像洞外面的走廊里又打起来了，这次动静闹得挺大，弗兰克已经去拉了，你们……”
她还没说完，莉莉就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火红的头发在身后飘扬着，好像凤凰的翅膀。
多卡斯冲着玛丽使了个眼色，两人也速度跟上。
肖像洞口外面围满了人，几个人一出去，第一眼就看到一个人漂浮在一人多高的空中，大头冲下，袍子垂下来把整张脸罩得严严实实，很不雅观地露出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和……好吧……红色的，上面有金黄色小鸟图案的内裤（虽然此时此刻很不应该，不过多卡斯实在觉得他太好笑了，忍了许久才忍下来），现场人声鼎沸，所以尽管此人双腿在空中乱蹬并伴以大喊大叫，多卡斯三人还是一时听不出来这是谁。
莉莉倒是抢先一步发现真相了——因为，现场对峙的两方人马，除去起哄围观的之外，一方是斯内普，身后是苏西、卡罗和罗齐尔，而另一方，则是西里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詹姆波特在哪儿？难道……
西里斯和斯内普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手中魔杖直接指向对方的鼻尖，谁都不能判断他俩的脸上谁得恨意更深，对峙的其他几人也都拔出魔杖作准备打架状，斯莱特林们脸上，个个带着扭曲的笑意，特别是苏西李，开学以来都没见她这么得意地笑过。
空中那人又是一阵猛烈挣扎，闷声喊道：“快放我下来！鼻涕精！你再不放你信不信老子要你好看？”
斯内普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显然是在嘲笑，他尚未开口，身后的苏西已经尖声笑了出来。
“哎呦哎呦~~~~~我们好害怕哦~~~~~~”她娇声道，“大头冲下的波特先生啊，你还能要我们什么好看？我期待你哟！”
西里斯踏前一步，利剑般的目光扫向苏西：“我们和鼻涕精讲话，你插什么嘴？我警告你们，这里是格兰芬多的地盘！要是不尽快把詹姆放下来，你们几个今天一个也别想完整回去！”
“哇！你比他还凶啊？”苏西笑靥如花，“可惜呀可惜，格兰芬多的脑子都是被巨怪踩过了的，光晓得人多势众，就不知道一群猪对一头狼，还是只有被吃光的份儿——你看他吊得快活了，也想试试？是不是啊？”
就算是美女，也不能用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在人面前晃来晃去的，何况她还摇头晃脑，一副“你来打我啊来打我啊”的样子。
斯内普心里烦透了，这场架虽然他占尽上风，可是心里那个窝火，完全不比波特轻多少！
今天本来是来找莉莉说话的，谁知一出门就被这个苏西跟在后面，甩都甩不掉，接下来，她的两个追求者：卡罗和罗齐尔又跟着她一起过来了。在路上扯皮耽误了时间，竟没能赶上莉莉变形课下课，不得不硬着头皮到格兰芬多门口等人。但这么一堆人往人家门口一站，知道的是来约女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架打——于是波特四个人过来，就真的开打了。
不过好在新发明的倒挂金钟咒真是管用，打了波特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在众人面前出尽了洋相，也算意外之喜吧？
斯内普想到这里，抿紧的嘴边终于有了一丝笑纹。
“西弗勒斯！”
是莉莉！
莉莉分开人群走到他面前，低声说：“西弗勒斯，你快把他放下来，我知道是他们先惹的你，可是你也够了，这样把人挂在半空，像什么话？”
斯内普现在还不想让波特停止出丑，他嗯了一声，伸手掏魔杖，动作慢得像蜗牛。
西里斯在后面看着，更急眼了：“莉莉，你怎么总向着鼻涕精？你看他那个样子，分明是不想放——今天可不是我们挑事，他自己带着人到格兰芬多找架打，使了不知道什么黑魔法把詹姆挂这儿了，谁都放不下来——你还说是我们挑事？你懂不懂分辨是非啊？”
倒挂在半空中的詹姆适时爆发出一阵哀嚎：“啊啊啊啊啊莉莉来了？5555555在你面前出丑我我我我不活啦——“
“哈！”苏西又尖声笑起来，“布莱克先生可真会推卸责任啊。你们自己技不如人出了丑，就诬赖别人用黑魔法？你们……”
“闭嘴！”她嗨没笑够，斯内普便一口打断了她。
带着深深的嫌恶，斯内普横了她一眼：“你今天说话够多了，就不渴吗？”
苏西一下子噎住了。
“好吧，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你快把他放下来。”莉莉对斯内普说，“麦格教授马上就来了，你也不想受罚吧？”
斯内普不甘心地抬头看了还在晃动的詹姆一眼，低声念出了解咒。
詹姆一头栽下，要不是西里斯和莱姆斯眼疾手快接住，就要跌个头破血流。刚才他挂在空中时各种闹腾，下了地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了。他看看斯内普，再看看莉莉，一张脸涨成茄子色，莉莉心里微微一痛——这还是头一次，波特在她面前流露出如此屈辱无助的神情呢……
多卡斯她们把麦格教授请来了，打架双方都受了罚，斯内普被罚得格外重些，看样子，年底斯莱特林的学院杯，也是彻底没戏了。
两群人被教授分开，分别往自己的宿舍而去。临走时，大家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厌恶和仇恨。
斯内普等四人才走几步，脚下的走廊地板忽然变成了陡峭的滑梯，几个人一脚踩空，叽里咕噜滚作一团，惊叫声中，狠狠地撞上了对面的墙。
“布莱克！你干什么？”麦格教授的声音，“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一个星期禁闭！”
苏西眼冒金星，奋力从卡罗身下爬出来，一抬头，只见西里斯·布莱克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群人，在魔杖尖端吹了口气。麦格教授那么严厉的目光，似乎完全不能影响他现在的好兴致。
他冲着苏西微笑：“忘了恭喜你了，你可以永远保留你现在的智商。你的脑袋，巨怪是绝对不会去踩的——它，也有洁癖的……”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第六十二章、倒挂金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