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百合少女之旅》闲情寄秋水

44、传说中的安倍晴明

　　上一次听到安倍晴明的名字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我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这个日本著名阴阳师的资料。
　　不过，话说回来，安倍晴明确实是有白狐之子的称谓，但是白狐和九尾完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品种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历史？
　　“以除魔闻名的阴阳师，母亲竟然是平安京的魑魅魍魉之主，真是何其讽刺啊。”看着眼前一脸骄傲的九尾，我不由嘲讽。
　　“呵呵，恰恰相反呢，因为儿子是阴阳师，所以我才会对这里的魑魅魍魉加以管束，不然的话平安京哪会这么平安？”她对我笑了笑，“何况我认识他父亲的时候，可还没有组建自己的百鬼夜行呢。”
　　玉藻前说罢突然拉住我，向一旁的巷子深处走去。待确定周围无人之后，她开始凝聚气妖力来，紫色的光芒和黑色的气息在周身环绕。
　　好庞大的妖力。我心中暗惊，如果不是确定她暂时没有敌意，我已经一刀砍上去了吧。
　　这时，随着光芒的逐渐消散，她本身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虽然脸还是那张让我有点想一个友情破颜拳打上去的脸，但是原先妩媚的气息与独属上位者的气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散发着温柔与母性的的笑容，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素色的小袖。
　　“你这是要做什么？”对于她将魑魅魍魉之主的气势完全收敛，我感到轻微的诧异。
　　“当然是去看看我的孩子，进入阴阳寮，百鬼夜行之主可是不怎么方便啊。”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白底樱花绣的团扇，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
　　“对了，妾身现在是白狐葛叶，不要记错了哦~”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少有的警告意味，深深看了我一眼。
　　虽然我并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但是也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我对她笑了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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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日本古代社会的上流阶层，阴阳师们自然不会和平民混在一起。阴阳寮设立的位置在宫城之中，紧挨着天守阁。
　　我本来还在脑补玉藻前——现在应该叫做葛叶——要如何进宫城呢，没想到宫城的侍卫居然全部认识她，还有不少和她热情地打了招呼。她也一反在百鬼面前睥睨天下的姿态，对每一个和她打招呼的人都热情而温柔地回应。
　　想想也是，作为日本最知名的阴阳师的母亲，被这些人熟知也算是正常的。不过，以她妖怪头头的另一个身份，能和人类有着这么和谐的交集，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看着她温柔的侧脸，我心中闪过一丝了然。今天你真是给我带来了很多惊奇呢。
　　同一个妖怪身上居然能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玉藻前，真是个天生的演员啊，不愧是传说中颠覆了商朝统治的大妖怪。
　　“你似乎想到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啊。”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的对着神游的我眯起了眼睛。
　　咦，是错觉吗？刚才好像看她身后的背景一瞬间黑了一下，还具现化了一个般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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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步走到阴阳寮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阴阳寮的守卫也和前面碰到的一样，看到葛叶之后并没有阻拦。于是乎，她带着我七绕八绕地走到了最深处的房间。
　　还没等敲门，里面就传来了一个淡然闲适，还带点轻佻的男子口音：“是母亲大人吗？还有一个……陌生的气息，是谁呢？”
　　葛叶拿团扇捂嘴笑了笑，然后拉开门。
　　“小晴明，我来看你了哦~”方才还一脸温柔的葛叶，这个时候一蹦一跳地进了房间，直奔跪坐在小桌后面看书的人。
　　这个变化已经不是演员问题了吧，影帝玉藻前阁下。
　　因为葛叶一进房间就直接跑过去抱住了对方，我一时也无法看见桌子后面的人，所以有空打量一下这间屋子。
　　其实现在的安倍晴明并没有登上历史的舞台呢，虽然这大概不是我所处的历史中。这个房间对于一个阴阳师来说有些过于简洁了，除了那个简单的小桌子，就是在屋子角落的几个放置书卷的架子。
　　这种感觉，就如同身居闹市的隐居者一样。屋子外面尘嚣纷扰，屋子里面清淡简单。
　　这时候，桌子后面的人好不容易把热情过度的葛叶推开，我才好不容易看清楚了这个曾经在我所在的历史中闻名遐迩，近乎于神明的阴阳师——安倍晴明。
　　紫色的阴阳师水干，因为还没有职位，所以上面除了象征着阴阳家的太极图徽章，就没有任何修饰物了，高高的帽子因为刚才葛叶的蹂躏有些歪了。
　　应该说，不愧为白狐之子吗？
　　略有些中性的完美脸庞，眯着如同狐狸一样眯起的细长凤眼，流露着无奈的笑意。这种美感竟然让我产生了片刻的失神。
　　很幸福的感觉吧，母子两人对望的视线中，有的只是幸福，满满的幸福。
　　家吗？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两仪宅，侑子小姐的店，父母的外租房，天墉城……
　　蓦地，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地方。
　　末日神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想到那里？本来以为古井无波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惶恐。我还是因为那种力量被死国之神影响了吗？
　　“这位是？”慵懒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位可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哦，放心吧，虽然看不透，但是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葛叶笑嘻嘻地指着我，然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比多数妖怪都危险就是了。”
　　“两仪色。”我对安倍晴明点了点头，做了个自认为足够的自我介绍。人类吗？也许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纯粹的人类吧，我心中自嘲。
　　“我是安倍晴明，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他回礼一般地颔首，“母亲大人真是承蒙照顾了。”
　　“哪里的话，是这边承蒙照顾了才对。”虽然很长时间没用日语了，但我异常熟练地和他打着官腔。
　　“就是嘛，我哪有要人照顾。”葛叶在一旁帮着腔。
　　“两仪吗？‘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分阴阳，我们很有缘呢，两仪阁下。”安倍晴明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眯眯地看着我。
　　是很有缘呢，阴阳术我也会几个，而且都是来自一本叫做《安倍晴明教你玩转阴阳术——阴阳术入门教程精编版》的神奇著作呢。
　　“两仪阁下的身上有着奇怪的气息呢，虽然不是妖气也不是神灵的力量，但是似乎也并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啊，”安倍晴明见我没有回应，把话接了下去，“那么，能够满足晴明心中的疑惑吗？两仪阁下。”
　　“啊，大概是因为我的修行方式和‘你们’不一样吧。”我敷衍着。
　　“也大概是因为两仪阁下的修行方式并非来源于‘我们’的世界吧。”他如同狐狸一般地笑着。
　　看出来了吗？虽然力量的体系不一样，但是一般人并不会得出这个结论吧 。难道说……
　　我暗自打开魔眼。
　　自从和死神做下约定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我感觉自己和阿赖耶的联系就断开了，阿赖耶赠予代行者的魔眼也变得无法使用。但是自从来到了这里，我隐隐感觉自己和阿赖耶的感应又慢慢建立起来了。
　　和红色线条不同的蓝色线条……
　　果然，安倍晴明是这个时空里阿赖耶眷顾之人啊。被阿赖耶看中的人，会在这个世界获得无比强大的气运，达到常人所不能到达的高度。
　　和我这样的阿赖耶契约者不一样，被看中的人不需要和阿赖耶有接触，没有责任和义务为阿赖耶做任何的事情，但是能够享受阿赖耶赋予的很多特权。
　　当然，代价也不是没有的，比如说，会被气运影响而不断做出对人类有益的抉择，并且自身会由人类向非人转变。
　　因为这样的身份才能看出和这个世界所存在的人类意志格格不入的我的异常吗？
　　“正是如此。”我叹了口气，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明明是解答我疑惑的话，却反而让我产生了更多的疑惑呢。”安倍晴明苦笑了一下，但是脸上慵懒的神色仍然没有下去，“不过这就解释的通了，两仪阁下，平安京近来的变动，似乎与你有关呢。”
　　“这就是你带我来的原因吗？”我没有接过晴明的话，反而看向了一旁眼神深邃的葛叶。
　　能够带我这个敌友未明的人来到你心爱的儿子身边，果然是有什么原因的吧。不过，玉藻前你似乎有些自大了哦。
　　“呵呵，我只是单纯地想向我的新朋友炫耀一下让我骄傲的儿子而已。”
　　“想必两仪阁下心中也有疑惑，晴明倒是可以做出一些解释呢。”安倍晴明从袖子中掏出一把折扇，展开挡在了嘴前。
　　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我总觉得背后一股恶寒啊。
　　“京都一直是灵脉的汇聚地，按照风水来讲，就是龙脉所在吧，”晴明自顾自说了起来，“因为灵气的集中，所以自古以来，平安京都是魑魅魍魉的聚集之所，不过近几年来已经得到不少改善了。”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安倍晴明的眼神微微扫过一旁的葛叶。
　　“数日之前，这个灵脉突然波动起来，经过阴阳寮的调查，似乎是周围空间出现了很大的波动，这个时间点上，两仪阁下来到了我的面前，真是十分的巧合呢。”
　　“是啊，真巧。”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如果只是空间的波动，放任不管，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平复下来，但是发生在平安京这里，就十分棘手了。”安倍晴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平安京这里的灵脉，可是连通着妖界和魔界，那个空间波动，现在已经贯通了妖界和人界的大门，并且将魔界的封印撕开了一个‘小’口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怨念深重，晴明在“小”字上重重顿了一下。
　　“妖界的门还好说，历史上妖界和人界互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阴阳寮和妖界也有不少交集，足够和平解决这个问题，不过魔界封印的那个‘小’口子可就不好办了啊。”
　　他又在“小”字上顿了一下。
　　“封印的裂纹已经导致了魔气的溢出，现在尚且没有有效的方法阻止魔气扩散，而一旦魔气沾染到了平安京这里，沾染到了人或者妖怪的身上，一旦魔界的封印彻底裂开……”他迟疑了一下，“将是生民涂炭。”
　　哎呀，看起来我穿越到这里似乎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呢。
　　“那么，你想表达什么呢？”我面无表情。
　　“两仪，虽然有着救命的恩情，你也不愿与我等妖物为伍，同时也不会伤害人类吧，那么，葛叶在这里以救命之恩恳求你，能不能帮晴明解决这些问题呢？”一旁的葛叶在晴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站了出来，定定地看着我。
　　果然你是早有预谋啊，玉藻前。不过，一来这算是我惹出的麻烦，二来有利于人类……
　　“那么，你是以何种身份来问我的呢？”我没有避开她的眼神，回望了回去。
　　“以安倍晴明的母亲，白狐葛叶的身份。”她看着我，一字一顿。
　　“呵呵，好吧，谁叫这也算是和我有关呢，”我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晴明，“不过话说回来，要说斩妖除魔我还有所专长，封印这种事情，我一个对阴阳术没什么了解的外行就算想帮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如果是阴阳术的问题，就好办了，”安倍晴明突然将折扇一合，敲在了桌上，狐狸一般地笑了起来，“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仪阁下愿不愿意跟我学习阴阳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