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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姐姐,我要喝水。”
      是胡洁醒了,离洛应了一声,将伤药放下,倒了茶过去,扶她起来。
      “姐姐,你的脸怎么了?”
      离洛摸了摸被绿意抽破的脸,笑了笑,“没事儿,一点小伤口,很快就好了。”
      “这怎么行,要是留下伤疤就麻烦了。咱们去太医院抓点药回来。”胡洁说着话就要起身,离洛忙将她按住,“不用了,赵王送了药过来。”
      胡洁脸色明显一僵,“姐姐见过赵王了?”
      离洛点了点头,笑道,“他还帮我请了假,这几天我可以好好照顾你。”
      胡洁没有回话,只是看离洛的眼神暗了下来。离洛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在意,她只想着等胡洁身体好了,她便可以安心离开,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费神去了解。就算真有什么,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出了这个牢笼她就是离洛,与胡淳胡洁或者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腊月十七日,胡洁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离洛扶着她下床走一走。
      那天她失手砍伤了自己的脚趾头,伤并不严重,只是受惊吓过度,才发了烧。如今烧已经退,脚上的伤口也差不多愈合,除了脸色略嫌苍白,也没什么其他问题。离洛松了一口气,开始着手准备小团年那天混出去的东西。
      作为一个女奴,即使侥幸混了出去,也会被通缉,如今,她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她要让胡淳名正言顺消失,还要给离洛一个正式的身份。
      让胡淳消失倒是简单一点,只是这个离洛的身份有点困难。

      “姐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胡洁咬咬唇,怯怯地看了看离洛。自从张晓那件事情之后,她就觉得姐姐变了,变得很严肃,很陌生。虽然姐姐还是很疼她,可是,姐姐骨子里那股疏离的感觉确确实实存在。若不是姐姐耳后那个胎记还在,她几乎会认为现在的姐姐是另外一个人。
      离洛扶着她坐下,点点头,看这丫头一脸的凝重,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
      “姐姐,赵王他不是好人。”
      离洛点点头,她知道欧阳凌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演技太好,好到她都差点着了他的道。
      见离洛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声辩驳,胡洁定了定心,继续说道,“赵王表面上是来看望爹爹,实际上却是为了我家的至宝。”
      离洛皱了皱眉,示意胡洁继续。她知道左相胡永忠是因私藏传国玉玺而被诛,却不知道原来中间还有这些曲折。
      胡洁告诉离洛,欧阳凌只来过相府两趟,然后相府就出事了。她伸手将离洛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送到离洛眼前,压低了声音道,“姐姐,娘亲说真正的传国玉玺放在家里的密室里,这根簪子就是开启密室的钥匙。娘亲知道你同赵王交好,怕他不安好心,所以没告诉你这簪子的秘密。姐姐,赵王真的不是好人,你不要再同他说话,好吗?”
      离洛很是震惊,赵王去相府和相府事发被诛,这两件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
      “就算他来过相府,也不能说相府出事就是因为他的缘故吧?”离洛故意满不在乎地道。
      胡洁咬了咬唇,奇怪地看着离洛,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像很生气似的,“姐姐,你还要替他辩解吗?我亲耳听到他向你问起玉玺的事情。”
      离洛其实也只是想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交集,胡洁倒是挺乖的,将事情全都交代明白。这么看来,那欧阳凌确是是没安什么好心,那么他对自己示好的原因只能是——
      离洛忍不住想爆粗口,这个欧阳凌真不是东西!
      “对不起,是我糊涂了。放心吧,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什么。”离洛笑着拍拍胡洁的头,安慰她。
      胡洁嗯了一声,靠进离洛怀里,搂着她的腰,将整个脸蛋埋进了她怀里。
      “姐姐,我很害怕。”胡洁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离洛一怔。这丫头软软的一句话仿佛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绑住了她的手脚。
      若是自己就这么抛下她跑了,会不会有点太无情?
      只是,自己一个人逃出去尚且有困难,若要带着她一起,无异于痴人说梦。

      离洛顿觉烦躁,她无聊地把玩那只所谓的钥匙的簪子,将注意力从逃跑转移到传国玉玺的事情上来。她想,也许可以用玉玺做点文章。
      在自己那个世界里的传国玉玺,是秦始皇称帝之后命李斯书写,着工匠雕刻的一方玉玺:初看时其色如碧,在阳光下,其色如乳,上雕螭虎纽,底座的一角微缺,雕刻着八个虫鸟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个传国玉玺在唐初的时候已经失落。
      不知道这个架空王朝的传国玉玺会不会具有相同的意义呢?若真的这么重要,或许可以救自己和胡洁一命。

      过了腊月十八,皇宫内便热热闹闹地忙碌了起来,四处张灯结彩准备二十六日的小团年宫宴,宫女太监们几乎要忙疯了,连病号离洛和胡洁也被叫出去干活,今天她们要去保和殿扫雪。

      掖庭令亲自带了两人去保和殿,他抬手指着高高的台阶道,“大殿栏杆和台阶上的雪都要扫干净。扫不完不许回来。”
      离洛抬头望向保和殿,高高的白色大理石做的基础,上面是庄严的朱红色大殿,大殿顶部是金色的琉璃瓦,瓦上的雪已经融化大半,只余背阴处的点点白雪,太阳光照射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绚丽而刺目。

      才将栏杆上的雪扫完,胡洁就开始喘得厉害,离洛扶着她到旁边靠着休息,自己挥舞着扫把扫起来。
      她扫得正起劲,忽然觉得背后汗毛直竖,有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她猛然回头。
      一个身着银色龙袍的男子背着阳光望着她,在刺目的阳光下,离洛看不清他的面容,她抬起胳膊遮了遮阳光,一阵不适之后,她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是秦王欧阳澈。见离洛回头,他竟朝她走了过来。

      胡洁忙跪下行礼,她扯了扯离洛的袖子,离洛才反应过来,正要跪下。
      “免了。”欧阳澈淡淡地道,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离洛,眼神幽深而残酷。
      他怎么是这个态度?离洛十分不解?莫非他天赋异禀竟然能看穿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毕竟只是个凡人。
      欧阳澈忽然朝离洛脖颈伸出了手,离洛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欧阳澈脸色一黑,姿势不变,仍朝她脖颈伸来。
      “殿下请自重。”离洛连连后退,握紧了手中的扫把,大声嚷道。她知道皇上在这里处理朝政,她不相信他敢当着百官的面就这么杀死自己。只要有人听到动静过来,他就不能对自己下手。
      欧阳澈冷酷地牵了牵嘴角,毫不在意。
      胡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惊慌地跟着离洛后退,害怕地看着欧阳澈。
      “殿下,请自重。”离洛大声叫到,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子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朝这边看了看。离洛心头一喜,大声嚷嚷,“殿下,奴婢错了,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老头子站住了脚,犹豫地看着三人,离洛看着他拼命大叫,心中焦急地道:死老头,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过来!
      似是听到了离洛的呼唤,老头子捋了捋胡须,朝三人走了过来。

      “秦王殿下,出什么事儿了?”老头子笑眯眯地问到。
      欧阳澈的手指已经碰到了离洛的咽喉,他闻声顿了顿,收回了手。转身对来人笑道,“没什么。”
      老头子也不深问,笑眯眯地道,“府中绿梅已经开了,婉儿天天念叨着要请殿下去赏花。不知殿下是否肯赏脸?”
      “好。一年多没喝到婉儿的梅花酒了,甚是想念。”欧阳澈的神情放松下来,眼神温柔。
      两人笑着相偕离去,离洛吐出一口气,心却变得很沉。

      “姐姐,你没事吧?秦王他想做什么?”
      离洛没有说话,心道,我还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呢,这家伙城府太深,谁知道他想干嘛。
      心情很烦闷,越想越觉得憋屈,离洛将扫把抡得老高,噼里啪啦朝地上砸去,想要将心中那股闷气发泄出去。
      胡洁不知道姐姐为何忽然发那么大的火,她抱着扫把走得远远的,一边扫雪一边悄悄抬眼去看离洛。这个时候的离洛,真正让她觉得陌生。

      等扫完雪,日头已经西落,拖着疲惫的身子,两人返回了掖庭。
      匆匆吃过晚饭,离洛爬进了被窝,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跟胡洁讲。
      胡洁悄声无息地跟着爬进了被窝,睁着眼睛看着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离洛,很久都没睡着。
      姐姐什么时候得罪了秦王?
      “姐姐。”胡洁忍不住伸了手过去,她安慰似的拍拍离洛,“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
      离洛本不想理她,却被她诚恳的语气打动,她闷了一会儿,掀开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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