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Sleepsleep ...
-
深夜的卧室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两人衣衫尽乱，阮书灵衣服慢慢滑落下来，她露着香肩，故意用指尖描摹着他那流畅的肌肉线条，而他的上衣已经被她全部脱去，只能赤/裸着上半身支撑在她的上方。
意乱情迷之间，闻一眸子里全是被她勾起的欲望，于是他只能用吻去缓解他内心的渴望，允许她另一只手胡乱穿过他的发。
从最开始乖顺、臣服的学习，他很快便找回了攻略的主场，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了，才听见阮书灵的声音。
“我有点累了。”她推他，身子越发沉重，“睡觉吧，好不好？”
“累了？”他愣住，不情愿地缠上她，“是不是我刚才表现的不好？”
闻一贴的她很近，声音更是催眠，阮书灵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钟，凌晨三点半！再好也需要休息了！
“勉强还行。”她笑了笑，想起他以前的话，“你又愿意叫我这个称呼了？”
“为什么不愿意？”他挑眉，有点得寸进尺，“我想叫的还有很多。”
“比如呢。”她故作矜持，“我审核一下。”
“就比如……”
“灵灵。”
“宝宝。”
“宝贝。”
“女朋友。”
他的声音低沉婉转，每叫一声都叫缱绻暧昧，只是他一想到这些池然都叫过，就更加吃醋地贴上来，耳鬓厮磨着，“但我想要一个别人都没叫过的。”
阮书灵被他鼻息弄得心里痒痒的，“所以想叫什么？”
他似乎练习了很多遍，但却没有正式开口，“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叫上。”
她的脑海里立刻跳出两个字，顿时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起身想要换一件衣服，感叹着他会不会想得太久远了些，“可是并不是每一段恋爱都会有结果。”
闻一眸色沉了沉，从橱柜里给她递过一件干净的衬衫，又偏不让她亲自动手穿，他一粒一粒帮她扣上纽扣，“可是我相信你，更相信我们。”
“只要我足够坚定，就一定会有结果。”
“所以……”他目光坚定，语句滚烫，“你会相信我吗？”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盯着他清澈明亮的双眼，终于开口，“会。”
这单薄的一个字不能表达她全部的心意，所以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他，既然她能够同意在一起就没有不相信他的道理。
“我相信你，这是我给你的特权。”她刮了刮他的鼻子，又往他身边凑紧些，“这么晚，你还不困的吗？”
“怎么办才好呢——”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暗处更加耀眼，“有你在我身边，我可能真的要告别睡眠了。”
话音落。
那刚刚才系好的扣子，又被他一粒一粒地解开吃掉。
-
在连轴转的工作和一夜疲惫地加持下，阮书灵枕着闻一的胳膊沉沉地睡去，她睡相很是乖巧，长长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越发显得稚气未脱。
她不习惯开灯睡觉，所以屋内黑漆漆一片。
眼前的黑暗不透缝隙地包裹住闻一的感官，但是他的心跳却异常平稳，跟随着怀里人清浅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跳动，这让他得到久违的心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闻一终于迷迷糊糊陷入睡眠。
他的大脑像是被强制按上关机，每一片意识的碎片都不停地聚拢在一起，无形中拖拽着他沉沦下去，他几乎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想长久不停地休憩下去。
断断续续脱离深层睡眠后，他又开始作梦，梦里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小小一只躺在避难所临时搭建的行军床上，她抱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图画书，不知疲倦地给他讲着好听的绘本故事，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发梢，可转眼却又变得乌云密布，不知为何他来到了昏暗的消防通道，一路浮浮沉沉地爬到八楼，当他鼓起勇气准备拉开那扇大门时，耳后传来一个又轻又软的声音。
“阿闻……”
他猛地松开手，从梦里惊醒。
“下午三点了。”她焦急地望向他，一只手指还放在他的鼻子下方，像是在确定他的死活，“你没事吧？”
“竟然三点了？”他彻底清醒。
“对啊，”阮书灵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好，“我还以为你睡晕过去了。”
“抱歉。”下一秒他将她搂入怀里，整张脸都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很脆弱，“我刚才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了？”她笑了笑，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这对恋人来说是最大的诱惑，“梦见你在喊我的名字。”
“因为我刚才的确在叫你名字。”阮书灵安慰他片刻，便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生怕他又缠着同她腻歪，年轻人的体力她果然比不了，只能找个借口快速逃离他，“我要去洗澡。”
“需要我帮忙吗？”他进步神速，这些话说得越发游刃有余。
“不用！”她起身甩开他，他的胳膊落在床上，“我很快就洗好。”
闻一半撑着脑袋，目光追随她的背影，没想到他竟然能睡十几个小时，他好像很久没拥有过这样好的睡眠了。
浴室的镜子前，可能是昨晚闻一吻得太过用力，她脖颈处留下了好几处红痕，索性这一周她都没有工作，所以没必要为此担心，可他动情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很喜欢他压抑着情绪的冷脸，更喜欢他摆脱那淡漠外壳后的温柔、乖顺。
大抵她可以顺遂心愿，尝试着重新接纳别人。
阮书灵裹着浴袍出来，厨房里传来烟火气，桌上摆了好几个现成的菜，全是她爱吃的食物和水果，闻一简单套了件背心，大臂线条全部裸露在外，那少年气中还暗含些许性感，虽然昨晚已经如此坦诚相见，她还是对他饶有兴味。
闻一放下手中的碗筷，注视着她肩颈间湿漉漉的发，它们一缕一缕地粘上她细腻的皮肤，发梢的水珠渗透进浴袍衣襟，发丝的缝隙间还能看见昨晚留下的点点红痕。
“把头发吹干再吃吧。”他走近，担忧地抚摸上她的湿发，“不然会着凉的，宝贝。”
阮书灵被他好听的声音，叫得有点迷糊，只轻轻“嗯”了一声，便解释道：“没找到吹风机。”
不过她也懒得去吹，实在是浑身酸痛，抬不起胳膊。
“因为那里根本没有，”他勾了勾嘴角，顺水推舟，“让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她红着脸，语气里有点欲拒还迎，暗暗觉得他的提议甚是不错，“我自己待会也可以吹。”
忽地，阮书灵脚下一空，她惊呼着勾上闻一的脖子，那粉色的拖鞋吊在她白皙的脚掌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
啪嗒。
粉色拖鞋掉在洗手间的角落，闻一将阮书灵慢慢放上盥洗台，又托举着她的腰肢帮她调整到极为舒适的位置，小卫浴狭窄的过道里，两个人离得太近，她只能屈腿挨上他的躯干，他手里的吹风机速度不疾不徐，连他额前的发丝都被撩动。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就那么专注地望向她，用手指轻轻打散她的发，目光从她的脸落向那些红痕，暧昧的气息一触即发，他的指腹若有似无按摩碾压着它们，最后又生生吞下所有的欲望。
“如果不喜欢吹头发，以后可以都让我帮你吹。”他黑色的眸子清澈又明亮，手法也足够温柔。
“可以是可以，”她笑容甜美，挑起他的下巴，“只怕吹多了，你会嫌累得慌。”
“怎么会呢。”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这对我来说不是累。”
“应该是奖励才对。”
“每天都奖励我吧。”他笑了笑，“我的女朋友。”
-
这快两个星期的长假，阮书灵几乎住进了闻一的家。
白天，闻一费尽心思把餐桌布置成高级西图澜娅餐厅，梦幻的蜡烛，精致的餐盘，漂亮的红酒杯，当然她们从不在白天喝酒，只会一同品尝他的手艺，以至于他背着她偷偷制作了手绘的菜单，偶尔还要扮成侍从替她布菜。
“您好，这是您点的羊排。”他半弓着腰，白衬衫勒出他的腰身，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这位客人没有一点表示嘛，还是我的服务不值一点小费？”
“没有小费。”她晃动着刀叉，扮演好色的客人，“不过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
阮书灵吧唧亲在他的右脸，“附赠香吻一枚。”
红色的口红在他的皮肤上留下鲜明的印记。
“一道菜一枚吗？”他忙转身钻进厨房，端了一盘新的菜出现，垂着头等待她的宠幸，“这次的呢？”
“你想得美。”她塞了一口羊排，“一共只有一枚。”
下一秒，闻一的吻就落在她的唇边，舔舐掉她嘴角的酱料，“今天的酱汁调得确实不错。”
阮书灵愣了愣，拿手机照起镜子，“别闹，吃饭呢。”
浪漫的用餐时间，两人的笑意却止不住往外溢。
夜幕降临，他们会窝在沙发里边吃零食，边看电视，阮书灵发现闻一看过的电视剧很少，她每说一部他都一脸迷茫，她作为狂热的影视剧爱好者，总是忍不住给他到处安利，然后挑上一部彼此感兴趣的剧集，陪他重头再看一遍。
“就是这里！”她挖了一勺冰淇淋，指着屏幕上的主人公，“这里男主骗了女主，我小时候就可烦这种桥段，男主有嘴从来不解释，白白让观众受累。”
“可能说完了，就没办法演下去了。”他夺过她手里的冰淇淋，表情严肃，“今天已经吃两个了，不能再吃了。”
“好嘛，不吃了。”她嬉皮笑脸抚顺他的头发，很快又沉浸在电视剧中，有感而发道：“如果以后我们之间有误会，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解释。”
“好，我会的。”他下意识抱紧她，目光不觉跟着失了神，他是时候找个机会坦白过去了。
可她会是什么反应，他竟开始紧张忐忑。
“最后大结局这里，女主真的很可爱！”她推他，“是不是很可爱？”
“没有你可爱。”他失笑。
“你有没有认真在看！”她张牙舞爪咬上他的胳膊，“叫你敷衍我！”
“我哪有？”他吃痛，又习惯她这样的“惩罚”，用遥控器调到她的电视剧，“要不我们一起看一下演员阮书灵的电视剧？”
“我觉得她更可爱。”
“不行！太羞耻了！”她够着身子，要抢遥控器，“不准看我演的。”
“就看一集。”他伸长胳膊，另一只手锁住她的腰，商量道：“那要不看五分钟？”
“不行……”
电视上跳出阮书灵和男主深情对视的画面，在男主低头吻住女主前，她抢到了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闻一被她压在沙发里，目不转睛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挑了挑眉，“怎么不继续播下去，我可以理解，这是你的工作嘛。”
“这场戏是借位。”她表情闪躲。
“哦，原来是借位。”他顿了顿，语气玩味，“其实这部电视剧，我早就看过了。”
“啊？”她有点恼。
“而且还是三遍——”他直接把她抱起，“剧里女主吻技可是很好呢，不知道能不能和演员本人探讨探讨呢？”
“太晚了，要不先……”
她的话在寂静的夜被吞没，扰乱了彼此的心跳，而他们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自在，简单，甜蜜。
好像一辈子这样下去才好。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Sleepsleep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