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Kisski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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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三组人马穿着整齐出现在云山山脚，导演手举喇叭吩咐规则。
“我们现在要重新分组，女生组可以先选。”王导望向几位包裹严实的女士，“各位老师哪位先选呢？”
“我来吧。”顾月枝举手，没有任何犹豫，“我选闻一。”
王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两天他跟拍闻总发现他完全就是在明目张胆追阮书灵，导演组回看的每一条素材都没眼望，闻总就差把倒贴写脸上了，这会子顾月枝选他，不是在乱点鸳鸯谱嘛……
“闻一老师，你同意吗？”他特意追问了一句，倒是像是大型情侣配对现场。
闻一没有立刻回答，他单手撑着那根徒步棍，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能是因为迟疑了太久，大家表情都有点尴尬。
王导尴尬看了一眼阮书灵，她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差点就要把他急哭了。
正午的阳光很明媚，闻一也满不在乎道：“当然可以。”
“好的，那你们就一组了。”王导擦了把汗。
“那阮书灵老师呢？”
池然的心一下子提起来，闻一的主动退出是他意料之外的，但没想到导演会让阮书灵先选，虽然他早就跟盛荔打好招呼，但他还是不敢盲目去赌她会选他。
“我选池然。”她漫不经心地笑，歪头问他，“可以吗？”
池然心底的石头瞬间落下，眉眼都开始舒展，“这是我的荣幸。”
阮书灵听到他的话，愣了半秒，闻一好像也总爱对她说这句话，脑海里不停浮现出他的脸，她几乎压抑不住想要去看他一眼的冲动。
可闻一离她的站位很远，正在低头跟顾月枝聊天，她只能听见顾月枝甜美的笑声。
阮玉的话不遗余力地击中她，“换个漂亮的姑娘也一样”，她拉下帽沿遮去头顶刺眼的光线，以及自己失落的心情。
池然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用身体替她遮蔽阳光，“躲我旁边吧，待会放心让我照顾你。”
“好。”她随口敷衍，心情沉重。
王导满脸吃瓜的表情，做节目可是真难呜呜呜，都来我的节目谈恋爱是吧！他受不住了，立刻宣布：“大家现在出发吧！第一名有额外奖励！”
许念带着盛荔往山上走，顾月枝意外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非要跟许念争个第一，后面的池然和阮书灵慢悠悠的完全像是在散步，闻一的脚步故意放得不快不慢，正好走在他们两人的前面。
“闻总，”顾月枝站在台阶上等他，“你是不是在故意保留实力。”
“我有吗？”他耸肩，“这就是我的全部实力。”
“没记错的话，顾克华说过你是登山、骑行的爱好者，原来就这点实力？”她笑了笑，“有时候闻总做的事真的很好猜。”
顾月枝眺望下方的阮书灵，开口道：“我帮你个忙，怎么样？”
“成功了，你给我文纳新电影的女主。”她这也算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我知道你不想让顾克华好过，但我还是想出头呢，可千万别连累到我。”
“你太小巧我了，”闻一步伐稳健，呼吸平稳，“如果我想针对你，你还能来参加这个节目吗？”
“想拿资源就凭本事拿。”
顾月枝不在意他的话，继续激他，“看来闻总觉得阮小姐不值一部电影的价格。”
闻一脚步顿住，回头正对上阮书灵的目光，即便被她很快躲开，他依旧无所谓，“我不可能拿她做利益的置换。”
“况且……”他挑眉，“我的钱只给她花。”
“别人不配——”
“顾克华说得没错，闻总果然很纯情呢。”顾月枝笑容明媚，对他产生了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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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1300米。
阮书灵撑着徒步棍，爬上看不见尽头的大长坡，池然背了一个巨大的登山包，包边缘还悬挂着水壶，他此刻还有点发蒙。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镜头前亲密接触，她从前在镜头前对他总是避之不及，哪怕是装成朋友也半点不愿意，
没想到这次竟主动选他。
池然的脚步放得很缓慢，只为了和闻一拉开距离，而那臭小子闷头走在前面，还和顾月枝有说有笑，真是个见异思迁的家伙。
“最近生活的还习惯吗？”他温柔询问道：“下次要不要考虑和我一组生活。”
“挺习惯的。”她有点心不在焉，走向最后一节石阶，陡峭的山坡开始加大角度，“又不是我想选谁就能选谁。”
“我有这么大权利嘛。”她苦笑。
池然开始自说自话，想要吸引她，“我们那边的院子主人做饭很好吃，是一个年轻的单亲妈妈，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阮书灵不自觉开始走神，回想起周家院子里淡淡的药香味，小糖豆可爱的笑脸，闻一为她做的秋千，夕阳下《心中爱》，以及那日夜里他紧紧的拥抱。
“你之前对登山有没有了解过？”池然绞尽脑汁在活跃气氛。
“这是我第一次爬山，”她思绪飞远，突兀地问他，“你跳过交际舞吗？”
“跳过，”他被她问得晃神，马上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到那天的舞蹈了。”
“是的，”她停住喘了一口气，“我们院子里的那对老夫妻相濡以沫了一辈子，怎么能不让人心生羡慕呢。”
“羡慕是正常的，”池然附和她，“他们那个年代的爱情更像小火慢炖的粥，放在现在这个快餐时代里的确很宝贵。”
“但也很难寻觅，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结局。”他想到自己的处境，突然很坦然，“比起虚无缥缈的一辈子，我更想抓住眼前的人和快乐。”
阮书灵同意他的话，因为她和池然本质上是同一类人，她甚至某些地方还不如他勇敢，但他们都不相信爱情，只考虑当下的快乐，不会去顾虑太多。
“你说得对。”她承认。
所以他们才更合适，对吗？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海拔1600米，四处仍是云雾弥漫。
两人穿过石阶一路向上就是山顶草甸，视野终于要变得开阔，后方的摄像大哥提醒道：“前面没有厕所，最好在这里解决。”
“离日落还有半个小时，咱们最好快一点了。”阮书灵嘱咐，“你们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那你先休息下。”池然有点不放心她，但还是和摄像老师一同钻进厕所。
阮书灵低头整理好衣角，重新把身后的背包背好，抬头才看见远处石梯上那抹熟悉的身影。
越接近山顶就越寒冷，石缝间挺拔的松树上挂满白雪，最后一个笔直的长坡上，他们之间隔着稍许距离，她几乎是以仰视的角度去回望他，寒风无情吹翻她的帽子，阮书灵那飞舞的发丝抽在她的脸上，她却早已麻木到失去了知觉。
“让一让。”有游客催她，“别堵在这里。”
她被迫往里边让步，但目光仍然落在他的身上，灰蓝的天色穿透他的皮肤，他脚步不断加快越过一阶又一阶石梯，最后停在她的面前。
闻一用力拉下那蒙在脸前的防风巾，露出轻微红肿的右脸，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心。
“跟我走吧，”他语气坚定，声音低沉悦耳，“跟我走好不好？”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没有回答他，双手下意识抚上他的脸，“还疼吗？”
他摇头——
那双眸子和昨夜一样黑，一样寂静。
阮书灵坐在那架摇摆的秋千，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坠落，化成雨水又重新落回她的眼窝。
“所以以后不要再接近我了，我们本来就没有可能。”
她说这话时，声音足够平静，可即便如此也带着颤音，这让他的理智开始分崩离析。
“如果我说我不呢。”
“我不愿意。”他半弯着腰，触摸到她眼角的泪，“你可以拒绝我，可以用各种理由推开我，但我不会走。”
“所以没关系，你做你想做的。”
闻一的呼吸很近，“我会自己走回来。”
她隔着单薄的衣服感受到他温热的身体，每一寸皮肤都渴望着他的拥护，他的呼吸降落在她的脸颊，心疼地替她一一吻去那泪水，最后停在她眼角的那颗泪痣旁。
阮书灵的心抽痛地跳着，却反手推开他的脸。
啪——
黑暗中，她的掌心重重地抽中他的下颌，他被一巴掌抽的偏过头去，整张脸都僵持在半空，她着急上前询问他的情况，却被他退后一步隔开。
她的心无尽地沉下去。
这一巴掌定是打疼他了，他们是不是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是不是这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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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游客纷纷绕过他们，阮书灵和闻一漫无目的地飞奔过无垠的草甸，他带她穿过山顶大片的长廊，四周的云雾淹没他们，天边的落日余晖快要来临。
某个无人的观景点，他们终于停下脚步，阮书灵喘着粗气，只能听见闻一的声音，“快看——”
随后耳边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大家快来看！日落了！”
他们并排立在护栏前，她双手指尖死死扣住栏杆，目之所及皆是昏黄的晚霞，以及那无边无际的云海，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而闻一只是安静地陪她一起欣赏这美景。
“刚才我们跑得好快，”她忍不住笑起来，又指了指天空道：“不过好在正好赶上它。”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所有人都高举起手机，而他们躲在无人的角落。
“这里的日落只属于我们。”他极尽温柔地附上她的手背。
“闻一。”她反手握住他，“谢谢你。”
他笑着垂下头来看她，“不用跟我说谢谢。”
下一秒，阮书灵踮起脚尖，主动贴近他耳畔，语气温软，“所以为什么昨天要吻我？”
“谁允许你吻我了？”
她完全不给他回答的机会，“你得还我一个。”
清风拂过他红肿的脸颊，她单手拉下他的衣领，连带着他那张漂亮的脸都被她扯近，她的吻轻轻落在他的唇瓣，如同他昨晚吻去她的泪痕般，让他的心跳无止尽地加快，最后化为日落冲出云雾。
闻一眸子里闪过诧异，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更是从未想过她会主动吻他，昨夜发生的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动不动地拥着她，害怕她的示好会如泡沫般破碎。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内心深处变得愧疚难忍，她主动撬开他最后的防线，那滚烫的舌尖闯入他的禁地。
他低垂着头，微微张开口，像是得到批准进食的小兽，不管不顾将她锁在怀里，更猛烈、更具有侵占性的吻落了下来，他拼命吮吸着她甜蜜的舌尖，不断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直到他怀里的人支离破碎，双颊绯红，直到她本能想要推开他。
可他却忘乎所以，不愿放手。
“唔……”她闷哼出声，“闻一，喘不过气了……”
她的声音短暂唤回他的理智，他耳尖通红，终于舍得松开她。
夕阳下，阮书灵眼眸动情，有欲望暗含其中，平复了许久才无辜道：“对不起，昨天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平复好呼吸，偏头凑近她的鼻尖，难掩内心深处的欣喜，“阮书灵，你在心疼我。”
“不许叫我全名，”她用力蹭了蹭他的鼻尖，算作是惩罚却更像是引诱，“你得叫我姐姐。”
“姐姐，”他妥协喊了这个称呼，想要重新吻住她，“你在心疼我。”
她轻“嗯”一声，很快吻上他那泛红的脸，“我在心疼你。”
“那……”他声音黏黏糊糊，“那我这巴掌挨得还挺值的——”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Kiss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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