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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情倾天下》  第27章

网友:以你们的标准看名家抄袭“证据” 打分:0 [2006-04-25 12:17:45]

【转贴】信口开河二月河信口开河二月河
 宋谋
  最近在《光明日报》(6月11日)上读到一篇题为《二月河告诉你:“我的读书生活”》的采访记,里面就有一些不应有的洋相。
  采访记说,二月河“没有上过大学”,但今天“已渐学渐有所得”了。二月河洋洋得意地说:“如果拿我去和历史学家比赛历史知识,那我肯定不行;纯粹和文学家比赛文学,不算是最强。之所以能有一个比较好的效果,那就很可能跟我读书有关系。”
  他读了些什么书呢?记者开了一大串书目:《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续资治通鉴》、《唐书》、《续唐书》,先秦诸子百家的哲学论文,还有外国名著……中国的四大名著,重点读的就是《红楼梦》。
  《二十四史》里面本来就包括《旧唐书》、《新唐书》两种。既有了《二十四史》,又列出《唐书》,这不是重复吗?至于《续唐书》为何书,则从来没有听说过。
  二月河说:“写书是一个繁杂的过程,首先就是搜集清史资料。”据他对记者自述,他是“《清人笔记小说大观》、《清朝野史大观》、《清稗类钞》……连清人当初的日记统统都搜集,包括宫廷礼仪、皇帝衣貌档案、食膳档案、起居注。”连当时“一斤豆腐多少钱”,“纯度10%的银子(?)到99%的银子(?)怎么识别,皇帝一年360天,什么时辰穿什么衣服”,他都知道。他还“做卡片。哪一本书,哪一页,分类整理,像衣貌档、食膳档。”有些书图书馆没有,就到“破烂摊,废品收购站”去买。“包括琴棋书画、一般人家的住宅、官宦人家的住宅、住宅怎样布局、进去以后怎样确定它的方位”,他都注意到了。所以,“我这样写出之后,没有专家敢挑我,因为我拿的是第一手资料。”他还说:“大作家姚老考证过我的功夫,我列举这些书名,他也就知道我的功底了。”
  这里所说的“大作家姚老”,大概是说最近去世的姚雪垠吧。已经死无对证,姚老怎样赞许二月河的功底,是虚与委蛇还是衷心佩服,我们也无从知晓了。不过二月河自诩“没有专家敢挑”剔的“功底”究竟如何,有《雍正皇帝》等“煌煌巨著”在,倒还是可以稍加评议的。
  诺敏在《清史稿》中作诺岷,满洲正蓝旗人,与雍正的超级宠臣李卫、田文镜都在列传八十一里面。他自笔贴式授户部主事,雍正元年当上了山西巡抚。雍正推行的所谓“新政”中最重要的一项“火耗归公”,就是由他在山西首创的。他当过户部主事,懂得财经政策中的弊端。他上任伊始,便疏请将一岁所得耗银提存藩库统一掌握,以二十万两留补“无着亏空”,其余分给各官养廉。“无着亏空”,过去是要由中央财政来开支的,当然是个沉重的负担。现在诺岷不向中央伸手,雍正当然高兴。这项政策很快就在全国推广。雍正十三年的国库由康熙末年的700万两骤增至5000万两,与诺岷首创的“火耗归公”是大有关系的。雍正要表扬诺岷是“天下第一巡抚”顺理成章。诺岷实在是雍正的一大功臣。他也没有在雍正二年被杀,他在雍正四年被明令撤职与雍正想整塞思黑有关,根本不是经济问题,他是雍正十二年才寿终正寝的。什么“欺世盗名”,什么“追缴藩库”,什么被田文镜、邬思道拆穿西洋镜,什么菜市口斩首,全是连影子也没有的事。真不知道二月河为什么要这样信口开河。
  140万字的《雍正皇帝》的确从《红楼梦》学到了一些笔法。小说中也常常爱让他笔下的才子们在诗词歌赋上露一手,尤其是在邬思道和刘墨林身上。这当然是从《红楼梦》中学来的。其实,郭沫若、田汉、姚雪垠在他们的历史剧和历史小说中也有类似的做法,也代他们笔下的人物吟诗作赋,也通过剧中、小说中的诗赋透露出一点时代气息。不过,郭沫若、田汉、姚雪垠他们对诗词创作是内行的,所以能举重若轻,胜任愉快。二月河就不然了,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基本常识,又不善于藏拙,也要替书中的邬思道、刘墨林代作诗词,就难免捉襟见肘,大出洋相了。例如第二部《雕弓天狼》第十七回苏舜卿唱的那首刘墨林赠她的“长短句儿”:
  竹树苍郁我婆娑,
  为觅陈迹君婀娜。
  故知回眸来相问,
  摇首嗟吁今生错。
  曾言幽径映碧落,
  关山处,星云漠!
  平仄不调,语句不通,押韵也一塌糊涂,说这是出自探花笔下的“佳制”,岂不令有识者笑掉大牙!小说中的诗词颇不少,除雍正那几首显然抄自雍正御制诗集的还文从字顺以外,其余凡是二月河代拟的,就没有一首通顺,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最可笑的还是要数《九王夺嫡》第十四回中的那一段。胤祉、胤?、胤?面试邬思道的才华,大家出对子让邬思道对,邬思道无不应声对答如流。其中胤?出:此木是柴山山出,邬思道对:由水变油日日冒。
  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这副对联原是:
  此木为柴山山出,
  因火成烟夕夕多。
  它本来是旧社会湖南一带地摊上能随便买到的木刻本《要谈经》上的对联之一。虽不怎么杰出,但总算说得过去。二月河假邬思道之口把它改成“由水变油日日冒”,就莫名其妙了。既然出句落尾“出”字是入声,那对句的结尾起码总得是个平声才对,“冒”字怎么可以呢?且“日”“日”重叠,无论怎么说也只能是“昌”而不能“冒”,这是不能打马虎眼蒙混过关的。不要说专家,恐怕在中学生面前也通不过。
  “由水变油日日冒”,不伦不类,是怎么回事呢?翻开《九王夺嫡》的版权页,知道此书初版于1991年6月,书稿是1990年4月写完的,一下子我就恍然大悟了,当然也感到很滑稽。原来1990年前后,正是那个哈尔滨的大骗子汽车司机王洪成招摇撞骗,搞清水变汽油,闹得甚嚣尘上,被一些媒体炒得大红大紫的时候。全国许多企业主甚至一些相当级别的领导同志都上了当(请参阅《纵横》杂志1998年第11期——宋注),二月河大概也信以为真了。曾经杂学旁收地读过的《要谈经》又记不清楚下联,自作聪明,顺手牵羊把这个不伦不类的对句随便栽到超级才子邬思道的头上,便闹上了这个笑话。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在这里,根本问题还不仅仅在于二月河的缺乏常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因《康熙大帝》成了畅销书,又拍成电视剧走红全国,也被捧得有点飘飘然起来,以为“姚老”都“知道我的功底”,“没有专家敢挑我了”,可以随心所欲,信口开河了。什么叫做“骄傲使人落后”?这就叫做“骄傲使人落后”。我以为,二月河若安心做个肥皂剧作家则已,如果真想做个合格的历史小说家,这种心理状态可是个致命伤。
  
一九九九年七月七日于山西长治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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