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洞天之白头偕老》阎君

8、第七章

　　从冥界回来之后，天奇似乎成了一具尸体，他不说话也不动，他只是呆呆的坐在赵云从前的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天雪望着天奇的样子，心疼的要命，她苦苦的哀求着，那天奇却始终没有一点知觉。豆豆也不停地劝着，那天奇却似乎什么也未曾听到一般。童氏三兄弟空有一身本事，却也只能束手无策。那隐修翻来覆去的就只有一句话。求观音或者把赵云弄回来。观音虽慈悲，可如阎君所说的，躲在紫竹林流泪的观音谁找得到？那赵云犯下的罪孽谁能帮她化解的了？
　　月牙对着隐修嚷道：“你就是庸医一个。”
　　隐修习惯性的吹胡子瞪眼睛。月牙道：“你吹什么胡子啊，也不看看自己下巴上有没有胡子给你吹。”
　　隐修怒道：“月牙，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带个什么参王回来。我会弄成这个样子吗？”
　　月牙道：“那是你活该，谁叫你要多事？现在要是王生在，他才不会要我们去求观音去弄赵云出来的。”
　　隐修道：“你眼里就只有王生。”
　　童博道：“你们别吵了。隐修，上次王生是用他的血把天奇弄醒的。你不是吸食了王生的血吗？我想你的血也许一样可以把天奇治好的。”
　　隐修不信的道：“真的可以吗？”
　　豆豆道：“隐修，不管可不可以，你试试啊？天奇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朋友啊。”
　　隐修疑疑惑惑的走到天奇的旁边，咬破自己的食指，滴几滴血到天奇的唇上。那血似乎极有灵性，它自己顺着天奇的唇滑入天奇的嘴中。
　　没多久，那天奇似乎真的好了一样。天奇把众人都看了一眼。他望着泪眼斑斑的天雪，忽而落下了泪来。天奇道：“天雪，天雪，不要这样难过，我不是个好大哥。我不值得你难过。”
　　天雪心疼的望着天奇叫了一声哥，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月牙冷冷的道：“尹天奇，你现在是不是要去求观音？”
　　天奇不语。
　　豆豆叫了一声月牙。
　　月牙恨恨道：“尹天奇，我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童博道：“天奇，不如你先同我们去水月洞天住一段时间？”
　　天奇低声道：“天奇知道大家的心意。可是，那赵云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她受着那种苦？”
　　童战道：“天奇，赵云的苦不是你让她受的，她受的责罚是她自己犯下的罪孽。你不要把什么都怪到你自己的头上去。”
　　天奇苦笑着望着童战道：“童战，你知道小云在我与她断绝夫妻关系时她是怎么对我说的吗？她说‘一个女人，如果有了夫婿全心全意的爱，枕边细语，灯下画眉，儿女绕膝，嘘寒问暖，她想的都是如何的相夫教子，她还会有野心吗？’可是，我与小云五年的夫妻，在我心里忙碌的只有御剑山庄，武林同道。我从未给过她想要的日子。她所犯下的罪孽都是由我引起的。如果，如果，我能让她感到温暖，能让她知道她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她会犯下那么多的罪孽吗？她会吗？”
　　天雪傻傻的默念着赵云说的几句话，豆豆落下泪来，轻声道：“我们都有一个彼此爱护的人彼此鼓励彼此携手同行，可云姐她却一直孤独着。她要的不过是和我们想要的一样，可是她却落到了那个下场。”
　　童氏三兄弟面带戚色，却不知该说什么。世间上，除了亲情最重要的就是男女之情了。
　　天奇低下头，低声道：“一切的罪孽都应该由我来承担。我才是真正有罪的人。”
　　月牙忽而闪到天奇的面前，伸手就是两掌。隐修道：“月牙，你干嘛打天奇啊？”
　　月牙骂道：“小云，小云，你心里除了小云，就容不下别的任何人了吗？你只知道为赵云舍生处地的着想。你尹天奇不是那赵云生的，不是那赵云带大的。生你，养你的是你爹娘。同你一起长大的是你妹妹。难道你的爹娘，你的妹妹就比不过那一个赵云吗？你只想着赵云受过的苦，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受过的苦，天雪受过的苦？”月牙眼泪不停地落着。天雪难过的叫道：“月牙，别说了。”
　　月牙恨恨道：“我就是要说。天雪，你五年未曾出现。他，你的哥哥，尹天奇，除了让铁剑队到处找你，他自己可曾用心的去找过你？五年了，你们兄妹那么多年的情意竟然不值得他用心的去找你。他尹天奇，除了在某一段时间里为你悲伤过，他还做过什么？找不到你的尸体那不是说你还有可能活着吗？他作为你的哥哥，难道不该放弃一切努力地寻找着你吗？可是他真的用心的找了你吗？没有，他没有。他为你悲伤了之后，他就把你当做死了的人。他为你哀悼了之后。他洗去自己对你的哀伤。他欢欢喜喜的迎了那个赵云进门。”月牙怒视着天奇道：“尹天奇，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还配做天雪的哥哥吗？”
　　童战道：“月牙，不是这样的，天奇一直未曾放弃过寻找天雪。他娶赵云除了是他喜爱赵云之外，还有就是为了让韩大叔放心。你不可以把一切怪到天奇的头上。”
　　月牙带着泪冷笑道：“我错怪他？好，那我问你，尹天奇，当我以天雪的身份出现在御剑山庄时，你是怎样待我的？你可真的怀疑过你那妻子？”
　　天奇不语。
　　月牙道：“你只知心疼你的妻子，你可想过天雪受的苦，你爹受的苦？你爹跌下山崖四肢全断了，眼不能看，嘴不能说。尹天奇你不是很会舍生处地为别人着想吗？请你设想一下，你爹在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他的苦你能领会得到吗？你爹堂堂一个御剑山庄的庄主，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时？尹天奇你告诉我，他的心是否还健全着？”
　　天雪捂着脸失声的痛哭着。童战扶着天雪心疼的要死，却又说不出任何有用的安慰话。豆豆把脸埋在童博的怀里轻轻的啜泣着。童心轻声道：“月牙，不要再说了。”
　　月牙道：“我要说，我就是要说，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凄惨。断崖底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含有剧毒的。你爹虽成了那个样子却依旧每天吞下毒果，他那么努力地活下去是为了什么？你说啊？天雪虽然没受任何伤，可她也依旧只能靠着那毒果为生？尹天奇，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明知那是毒果，可是你爹，你妹妹却依旧食用，他们那么努力地活着是为了什么？你爹靠毒果维持了一年的生命，他纵然再怎么想活下去也没有了用。尹天奇，你想想天雪那刻的心情吧。爹死了，天雪却还得活下去。你知道吗？尹天奇，天雪她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不让自己死去，可那毒果虽然无法一下毒死天雪。它却一点一点的毒烂天雪脸。尹天奇，你舍生处地的为天雪想想，一个女人她纵然本来不是美丽的，可倘若她的脸全部溃烂，她还有勇气活下去吗？天雪她本是一个那般美丽的女子，她忍受着面目全非，她为的是什么？”
　　天奇不语，所有的人也无言以对。童战的泪不停地落着，童博童心也滴下了泪。隐修道：“月牙，求求你别再说了。”
　　天庭里，玉帝望着沉默的众仙道：“怎么，难道就全无办法？”
　　李靖道：“那魔王不可不除。”
　　玉帝笑道：“莫非你有必胜的把握？”
　　李靖无言，哪吒道：“玉帝，我们纵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我们也不能任由那魔王在下界为非作歹啊？况且阎君说那魔王与众妖每日食人无数。倘若我们坐视不理，那恐怕世间上的人就难以安生了。”
　　玉帝道：“这乃是世人咎由自取的，如果不是世人暴戾之气太重，那魔王何以冲的破那如来的佛网？”
　　太上老君道：“玉帝，此言差矣。人性本就存有善恶。世间上恶人太多时，那么人的恶性就会滋长。若世间好人多过于恶人，那么他们的善性自然也就压制了恶性。所以说世人不懂自爱，轻易妄动干戈乃是本性。我们做神仙的怎么可以就凭他们那点恶性而把他们看做是咎由自取呢？”
　　青帝道：“老君说的有理。我们虽然断不了世人的恶性，可是我们做神仙的岂可因为厌恶他们的不自爱而任由妖魔危害他们呢？”
　　玉帝点头道：“言之有理，只是那魔非同小可。可我们如果在这种没有必胜的把握之下就贸然出兵的话，我怕到时候苦的还是那世人啊。”
　　赤脚大仙道：“那这样来说，我们岂不是束手无策了吗？”
　　王母道：“可不是吗？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兵的话，制服了那魔王是最好不过的了。可倘若制服不了，那天下的世人就别想再活下去了。”
　　春神道：“王母娘娘，这话怎么说？”
　　王母笑道：“春神，难道你今年没有下凡去照看你的春天吗？”
　　春神低声道：“怎么没有，只是下界的万物都失去了灵力，他们似乎都不想美丽了一般。”
　　王母道：“那知道万物为什么不愿美丽吗？”
　　春神道：“世间正是乱世，每一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那万物有的甚至就吸食那腐朽无人掩埋的尸首。”
　　王母道：“春神，现在正是乱世，那世人活下去都很难，倘若我们出兵，那出兵带来的天灾，你说那些世人怎么逃得过啊？”
　　春神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玉帝叹道：“幸好观音不在此，不然她看到世人这般模样，又不知道该有多伤心了。”
　　王母道：“玉帝，不如我们带着众仙也同那观音一样，先寻个清净之地住着，等世间太平了，有能力对抗天灾的时候，我们再返回来对付那魔王也不迟啊？”
　　玉帝道：“不可，我们身为神仙，岂可坐视不理世人的痛苦？”
　　王母笑道：“玉帝，神仙本是清净、逍遥 、不拘于世俗的。如果我们做神仙的如你说的那样，不能坐视世人的痛苦的话？那么你何不带着众仙下凡呢？”
　　玉帝道：“我带着众仙下凡做什么？”
　　王母笑道：“作人间的皇帝啊。玉帝你想啊，你要是做了皇帝自然不会是个暴君，没有暴君又怎么会有乱世呢？我做了皇后的话，那那三宫六院里自然不会有冤鬼横行。众仙们做了官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贪官污吏了。世间上也就不会有什么冤案错案了。王母望着玉帝笑道：“怎么，玉帝，我说的有理吧？”
　　玉帝还未说话，那众仙笑了起来，纷纷道：“不可，不可。”
　　玉帝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世人跟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每经历一次乱世，世人就会懂得反省。然后得到一些启示。倘若我们下去，即使真的给了他们一个永世的太平盛世那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君道：“言之有理，况且我们做神仙的要的不过是逍遥于天地之间。倘若做神仙同做人一样，那那些万物们还修什么仙呢？”
　　王母道：“玉帝既然知道永久的太平对世人来说只是让他们过着死一样的日子。那么玉帝你又何必再去介意世人此时的痛苦呢？我们都知道痛苦除了能让人难过悲伤之外，更多的是能让人们从痛苦中去反省自己的对与错。所以我以为痛苦其实对世人来说并非是件坏事。”
　　玉帝沉吟一番到：“本是同根生啊，我们神与世人不都是出自于女娲娘娘之手吗？对女娲娘娘来说我们同世人都是兄弟啊。我虽然看的破那生死轮回。可面对着多灾多难的世人我也不能不悲伤啊。”
　　众仙听了玉帝的话都默不作声。
　　王母道：“玉帝，冥冥之中什么都是有定数的。我们做神仙的不也有着渡不完的劫数吗？你又何必太过于执着呢？”
　　青帝道：“玉帝，王母娘娘的话的确在理。我们既然是神仙那自然只管帮世人们撑起一片天了，至于那其他的我们自然不能插手去管了。况且世人的劫数我们掐指一算就能算出还有多久结束。所以对我们而言，我们要管的不是世人的劫数，我们要管的是那魔王。虽说妖魔食人本是本性，可是倘若这妖魔是躲在深山中食用那误入深山的人，那么我们可以视而不见，可是现在这魔王食用的人乃是他手下的妖们在世人居住的地方抓来的。倘若我们就这么坐视不理，那么我们岂不是妄自为天吗？”
　　玉帝道：“话是这么说？可我们都知道我们纵然一起动手，也制服不了那魔王的。”
　　老君道：“不是还有参王，狐王吗？”
　　玉帝道：“我们虽能知晓一切，可那参王，狐王乃是天地初开时就有的灵兽，岂是我们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更何况我们都无法算出他们现在在哪，怎么去找呢？”
　　哪吒道：“玉帝，你忘了，上次阎君不是说，参王同那被贬的夏神去过阴间吗？那夏神不是被贬在水月洞天吗？我们去水月洞天问问夏神自然就能知道参王的踪迹了。”
　　玉帝笑道：“哪吒，你到越来越聪明了啊。”
　　哪吒毫不客气的扬起头，看上去说不出的骄傲。
　　赤脚大仙道：“玉帝，找的到参王也并不一定能取胜。毕竟女娲娘娘还未醒来啊。我以为我们还是应该同王母娘娘所说的那样，先寻一个清静之地，待世间太平了，再来对付那魔王。”
　　玉帝：“言之有理。”
　　王母道：“玉帝，不可，倘若我们做神的全走了，那岂不是太过分了？虽说我们做神的以看破世事为重。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应留几位神下来，同着那世人一同抵抗着那魔王。即使只是杯水车薪也不能放弃啊。”
　　李靖道：“王母说的极是，我愿意留下。”
　　哪吒道：“我也留下。”
　　青帝道：“我也留下。”
　　春神，秋神，冬神也纷纷道；“我也留下。”
　　赤脚大仙刚要开口。王母开口道：“众仙若是再要这么留下去，那么我与玉帝也不用走了。”
　　王母的话如一滴泪砸在众仙的心上。瞬间，做神仙得到逍遥，自在都被这泪打碎了。众仙们也忽然更加明白观音的悲哀了。只是不舍终归不舍，王母娘娘堵住了众仙留下来的理由或者借口了。
　　隐修道：“你们都难过一天了。我去弄点东西，等一下叫你们。”隐修说完，便走了出去。夜色正浓，只是没有人进来点灯。房中的人也任由房中一片漆黑。
　　“你们都是怎么了？”阎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也不知他是怎样点亮灯的。
　　月牙一见阎君就恼怒道：“都是你害的。”
　　阎君疑惑着笑道：“仙子，这话怎么说啊？”
　　月牙道：“都怪你，为什么要把那赵云打入十八层地狱啊？现在好了，把我们弄成了这个样子。”
　　阎君看看房中的人，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他笑道：“仙子，那赵云乃是被她自己犯下的罪孽打入地狱的，你怎么怪到我的头上啊？叫天奇去求观音的是青鸟，你怎么也怪到我的头上啊？”
　　月牙道：“不怪你怪谁啊？怪我吗？怪天雪吗？”
　　阎君笑道：“这个啊，要怪就只能怪那参王了，要不是他天奇怎么去的了阴间，要不是他问起赵云，天奇怎么知道赵云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要不是他天奇怎么会亲眼看到赵云受罪？所以啊，说来说去，这些都应该怪那参王。”
　　月牙憋了许久才道：“你瞎扯。”
　　童战道：“阎君，月牙不是有意的。”
　　阎君笑道：“夏神素来就是这个性格，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豆豆忽然跪了下来磕着头求道：“阎君，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云姐吧。”
　　童博也慌忙的跪了下去。阎君立刻扶起童博道：“不可，你怎可跪我？”
　　阎君扶起童博与豆豆道：“不是我不愿放过那赵云，只是本王也是爱莫能助啊。那十八层地狱真的只有观音才救得了。”
　　月牙望着天奇道：“你是一定要去求观音的吧？”
　　天奇不语。阎君望着天奇，朝着月牙道：“仙子，本王能说几句吗？”
　　月牙没好气的应道：“你不是一直在说吗？”
　　阎君笑道：“仙子，火气别这么大啊。本王知道仙子担心天奇的安危。”
　　月牙道：“担心，我担心他做什么？我不过叫了他几声哥罢了。我担心他做什么？我拿他当哥，他还当我是仇人呢。”
　　天奇低低道：“月牙，对不起。”
　　月牙道：“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你对不起的人是天雪，是你尹家的列祖列宗。”
　　阎君笑道：“仙子，听我说。其实本王以为天奇去求观音未必会是件坏事。”
　　月牙道：“是啊，是件好事。”
　　阎君道：“怎么，仙子也同本王想的一样？”
　　月牙道：“当然是好事啊，早死早超生。”
　　阎君摇头笑道：“仙子说笑了。”
　　阎君道：“那赵云心狠手辣，为人全无仁爱之心。确实不值得天奇去求观音。赵云这种人在你们世间被判个凌迟也不冤枉了她。毕竟她杀了那么多的人。像她那种人死了是毫不可惜的。可是，仙子，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那么赵云又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值得可惜呢？你们有着知心的朋友，有着风雨同路的心中人。可是那赵云呢？她有什么？她除了满手的血腥，满身的罪孽。她还有什么？我们再仔细想想，那赵云是不是真的生来歹毒呢？一个人想要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也是错了的吗？谁不想要幸福，可是幸福真的是坐着就能得到的吗？赵云她做那么多不过是想让自己幸福罢了。现在她已经堕入了十八层地狱，受的是炙冰泉的折磨。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为什么还不值得我们原谅，我们怜悯呢？”
　　月牙道：“怜悯她，她杀那些人时，可曾有过怜悯之心？”
　　阎君道：“仙子，她已经受到了惩罚，难道你真的还要死死的记着那过去的赵云吗？”
　　豆豆道：“月牙，求你看在我们的情意上，原谅我云姐，好不好？”
　　月牙不语。
　　童博道：“阎君，话虽这么说。可是求观音岂是那么容易的？”
　　阎君道：“要求观音谈何容易？也许死了都不一定求得到观音。”
　　天雪望着天奇道：“哥，我陪你去。”童战道：“我也去。”
　　阎君笑道：“天奇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中用吗？”
　　童战道：“不是不中用，只是他善念太重。我们怕只怕他受到伤害。”
　　阎君笑道：“难道你们能保护他一辈子吗？你们又真的能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吗？你们只顾照着自己觉得正确的思维去照顾他。那你们可真的懂他的心思吗？”
　　天雪道；“可是阎君，我哥他太单纯了。”
　　阎君道：“不错，仙子，你们是他的亲人好友。你们所做的都是为了他好。可是如果他一直在你们的照顾下生活着。那么他自己算什么？他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童心道：“那阎君的意思是我们害了他？”
　　阎君笑道：“也许。你们要是一直这样照顾下去的确只是在害他。害得他不知道思考。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一辈子就只能做个废物，做个什么都被安排的废物。”
　　阎君的话字字再理。所有的人都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