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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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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沅沅狂奔回客栈,进了房间,摘下面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一个人递过来一条手帕,钟沅沅抬起泪眼,谢枫满是微笑,道:“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钟沅沅道了一声“谢谢”,接过手帕:“你怎知我在这里?”谢枫笑着坐在一旁,道:“说好了回去给你带些好玩儿的玩意儿,听小耗子说你来了京城,便来碰碰运气。想不到,半路遇到你哭成了泪人,就跟着来了。”
钟沅沅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微笑,掩饰道:“沙子入了眼,无妨。”谢枫知道钟沅沅未说实话,但也不愿拆穿,眼里只是闪过一丝失望,道:“沙子入了眼,倒是可以弄出来,心里如果葬着一个未亡人,可就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钟沅沅一怔,谢枫道:“早些休息吧,兄弟们都回了芦花荡,咱们明儿个,也回去吧,这地方,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不是吗?”钟沅沅看着谢枫,谢枫满是关爱的微笑:“歇着吧,明儿个我来叫你,夜梦吉祥!”说着,转身出了门。钟沅沅看着烛火,道:“都说情深不寿,又何必抽刀断水,让自己更加难受?”
展昭沐浴更衣,连夜进了宫。赵祯坐在书房里,背着手,看着案上的书籍发呆。展昭走进去,跪在地上便拜:“微臣参见皇上!”赵祯回过神,开心的快步走下来,道:“展护卫,朕可等的你好苦!”展昭一头雾水,道:“不知皇上连夜召见微臣,有何要事?”赵祯四处看了看,扶起展昭:“起来回话。”
展昭站起身,赵祯禁了禁鼻子,皱着眉头,疑惑道:“展护卫,你平日很少喝酒的,今日这是?”展昭立马跪了下去,道:“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微臣,想向皇上要几个月的休假,去找沅沅。近日微臣因为思念沅沅过甚,凡事儿分心不已,完全不能静心,认真保护皇上安危,还请皇上体谅!”
赵祯背过身子去,背着手,想了想,道:“想要多久?”展昭试探道:“微臣不过是一个四品带刀侍卫,要个两三个月,应该不算太难吧?”赵祯笑着转过身,道:“好,朕给你半年假期,如果你寻得到钟沅沅,而且她愿意跟你回来,朕就赐婚,大摆筵席,如何?”展昭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连连磕头:“微臣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赵祯伸手拦住展昭:“展护卫先别忙着道谢,朕有一个条件。”
展昭抬起头:“什么条件?”赵祯笑道:“惠国公主还有沅沅郡主,让朕甚是头疼。朕纵观满朝文武,也只有展护卫你,治得住她俩了!”展昭一头雾水,道:“不知皇上是何意?”赵祯道:“朕想让你做她们的先生,教她们礼义廉耻,四书五经。”展昭低着头,道:“皇上,微臣不过一介武夫,礼义廉耻,四书五经这些,还是找个文豪教比较好。微臣觉得……”
赵祯抢白道:“展护卫,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满朝文武,没人愿意得罪公主,更没人愿意去管束郡主!这两个小魔头,已经是让全天下头疼不已。展护卫,你权当做做好事,朕赐你特权,要打要骂,两位千金随你处置,你就答应朕吧!”
展昭低着头,不肯做声。赵祯板着脸,道:“展护卫,那钟沅沅,虽然帮了你不少忙,但毕竟是襄阳王的遗女,若是你要娶她,必然困难重重,到时候满朝文武要参你一本,朕可保不住她!最近,有传闻说芦花荡众人仗着地势险要,图谋不轨,不知道展护卫,可有所耳闻?朕想要封一武将为征讨大将军,展护卫,认为谁可以胜任?!朕,定要芦花荡,寸草不生,片甲不留!”
展昭知道这是赵祯在威胁自己,不得不低头:“微臣觉得,如今局势这么乱,还是不要和他们起冲突的好,比起尸横遍野,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微臣……微臣,还是愿意去伺候两位千金的。”赵祯笑着扶起展昭,道:“展护卫如此明白事理,朕自然鼎力相助。”
展昭踟蹰道:“那,芦花荡……”赵祯笑道:“朕一言九鼎,若是钟沅沅真的愿意嫁你,朕就随意让她选个王爷认作义父,要你做郡马爷,如何?”展昭连忙拜谢:“郡马微臣高不敢攀登,但,微臣先替沅沅谢过皇上!”赵祯看着展昭,笑着点点头:“明日就上堂,展护卫可有异议?什么时候教导好了两位主子,什么时候,就是你去寻钟沅沅之时!”展昭点点头:“微臣遵旨!”
赵姬和赵媛媛在御花园里闲逛着,太后冲着两人摆摆手,两人跑过去:“母后!”“伯娘!”太后点点头,道:“皇上给你们找了个先生,今日就上堂,要乖。”赵姬嘟着嘴巴,一脸不乐意,道:“母后,儿臣都这个岁数了,才想起来找个先生教我三从四德?才不要呢!”赵媛媛也坐在一旁,道:“伯娘,皇兄有心欺负人,您还帮他。”太后拍着赵媛媛的手,笑道:“难不成,要等到像长公主一样,留在宫里嫁不出去才好?”
“母后这是何等嫌弃儿臣啊?”长公主带着两个面首,姗姗而来。太后绷着脸,道:“不在行宫呆着,来御花园做什么?”长公主慵懒的靠在一旁,一个面首递上一串葡萄,长公主咬了一口,笑道:“儿臣是来给母后请安的。”太后气的直瞪眼,不做声。赵姬笑道:“皇姐,你说,这三从四德,有没有必要学?”长公主嗤笑一番,道:“像我这种,学了三从四德,嫁了两次还留在宫里的,你说学着有什么用?”
赵媛媛一脸疑惑看着长公主,长公主笑道:“初嫁了一将军,战死沙场;二嫁一南方文学博士,谁知,他却在升任途中不幸溺水而亡。母后,你说,究竟是儿臣不懂礼节,还是这命中犯煞,只得孤独终老?”太后气的直喝水,不予回答。赵媛媛道:“那皇姐着实可怜,可有想过再嫁?”长公主一声大笑:“郡主说笑了,只怕再嫁,这大宋都要遭了秧呢!”
“胡闹!”赵祯站在背后,大喝一声,展昭站在赵祯身后,低着头。长公主慵懒的垂垂眼睑:“这大清早儿的脾气就这么爆,小心急火攻心,治得好也罢了,治不好,可就去见父皇了!”赵祯背着手,走了进来,面带愠色:“朕怜你乃同胞姊姊,不忍看你流离失所孤苦伶仃,故赐你面首,又将你留于宫中,想不到你这般无礼!若是呆够了,滚回驸马爷的封地去!”长公主息了声,不予争辩。
赵姬抻着脖子,看着远方,道:“皇兄,先生呢?”赵媛媛笑着抓住赵姬的胳膊,道:“莫不是满朝文武都怕了咱俩,没人敢来!”说着,两人嬉笑着。赵祯喝到:“住手!”两人收了声,赵祯指了指展昭,道:“从今天起,展护卫就是你们的先生,若是你们不听话,要打要杀,全凭展护卫处置!母后,咱们走!”说着,不由分说,架起太后就走。
赵姬和赵媛媛看着展昭,想起赵媛媛曾经吃过展昭的亏,连忙哭着喊道:“母后!儿臣不要!”“伯娘!媛媛不要啊!”太后被赵祯拉着,并未回头。行了十余步,太后悄声道:“我再嘱咐几句,免得展昭欺负她们。”赵祯拉着太后,道:“母后莫要操心了,若是今日还惯着她们,将来,就要有三个长公主了!”太后想了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罢了!”
展昭拿着藤条,站在赵媛媛和赵姬面前,并未作声。长公主上下打量着展昭,道:“想不到宫里,还有此等人儿。”展昭低着头,看着地面,道:“长公主,微臣应该给二位主子上课了,还请长公主移驾。”赵姬和赵媛媛慌忙扯住长公主,摇着头。赵姬伏在长公主耳边,道:“姊姊,这展昭功夫好的很,连媛媛都不能欺负他,你可千万别走,你走了,我俩就要死在这儿了!”赵媛媛在一旁点着头,道:“若是姊姊走了,我俩今儿个就投湖去!”
长公主皱着眉头伸出手,示意二人别吵,慢慢站起身,走到展昭身边:“抬起头,给本宫瞧瞧!”展昭低着头,道:“于礼不合,微臣不可直视公主。”长公主笑着点点头:“虽为武将,这宫内规矩,倒是懂不少。好,我姑且也就在这儿看着,你怎么教她们!”说着,坐在一旁,拿着茶杯,看着展昭。
赵姬和赵媛媛还想说话,长公主摔了茶杯,喝到:“先生都来了,还不快去上堂?”赵姬和赵媛媛一愣,满腹委屈,撅着嘴巴坐了下来,看着展昭。展昭直起身子,看着赵姬和赵媛媛,道:“微臣乃是武将,又长期奔波在外,自然是不够资格,教二位小主礼数,但既然皇上钦点微臣,微臣也不可推辞。今日只需做一件事情。”说着,冲着随从点点头,随从拿上来四只碗,分别两两装着红豆和绿豆。随从又拿出两双筷子,摆在赵姬和赵媛媛面前。
展昭拿起碗,把红豆和绿豆倒在一起,道:“两位主子,今日用筷子分完这两碗豆子,就可以走了。”赵姬道:“展昭,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堂堂的公主郡主,让我们做这样下等的活儿?”赵媛媛道:“就是,分什么豆子,是你把它们倒在一起的,你自己分去!”展昭未等答话,长公主道:“展大人是为了磨炼你们的耐性,什么时候坐得住了,也就不会这么顽皮了。”展昭微微一颔首:“长公主所言极是。”
听到长公主这么说,赵姬和赵媛媛无奈的撇撇嘴,拿起筷子,一个一个夹了起来。展昭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盯着两人。长公主在一旁,喝着酒,看着展昭,眼里满是笑意。不多时,长公主醉意朦胧,冲着展昭伸出手,笑道:“展大人!”展昭愣了愣:“长公主。”长公主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冲着展昭走过去:“本宫醉了。”说着,顺势倒在展昭怀里,展昭伸出手,扶住长公主,推离自己,看着地面:“公主小心!”
长公主笑着摸了摸展昭的脸,指尖顺着展昭的脸庞滑到脖子上,又靠在他身边嗅了嗅,道:“不如,展大人送本宫回宫,本宫,重重有赏!”赵姬小声冲着赵媛媛笑道:“姊姊又在勾引人了。”赵媛媛看着展昭,皱着道:“姊姊那么多面首,还不够?”赵姬悄声道:“你有所不知,姊姊的面首,是玩儿过就换,没有固定之人。看那两个就知了,皇兄送的面首,都是些瘦弱书生,不解风情,要么就是小白脸,贪图姊姊的赏赐,自然是难入姊姊的法眼。如今见了展昭这类侠士,姊姊岂能不动心?”赵媛媛不做声,心道:“展昭,真的会从了?”
面首跟了上来,扶住长公主。展昭侧过脸,推开长公主,把她按到面首怀里:“公主醉了,早些回去歇着吧!”长公主不死心,又倒过来,道:“本宫就要展大人陪我!”展昭一闪身,脚下一送,长公主整个人飞过去,越过栏杆,栽进湖里。面首们吓得面色苍白:“救命啊!救命啊!”赵姬抓住展昭的胳膊,道:“姊姊不谙水性,展大人快去救她啊!”展昭看着水里挣扎的长公主,皱着眉头,道:“长公主醉了,醒醒酒也是好事儿。”一旁,几个御林军跳了下去,救起了长公主。
长公主大口大口的吐着水,赵姬和赵媛媛想要围过去,展昭伸出藤条,拦住二人:“任务未完成,不许动。”赵姬道:“展昭,你想以下犯上,谋杀皇亲国戚啊?快给我让开!”赵媛媛站在一旁,不做声。展昭道:“微臣只负责二位的学习,至于其他事情,不在微臣所管辖的范围之内。旁人之事,微臣无需分心!”赵姬道:“展昭,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你等着!”说罢,气鼓鼓的坐在石凳上,拿起筷子,继续夹着豆子。
面首们驾着长公主飞也似地回了寝宫。展昭拿着藤条,站在一旁,看着赵媛媛和赵姬。赵媛媛摔了筷子:“完事儿了!”展昭看了看,点点头:“郡主可以走了。”赵姬拽住赵媛媛:“那我也走!”展昭道:“公主还有半碗,分完了才能走,微臣在这里陪着你。”赵姬不依,道:“媛媛,你给我打他!”赵媛媛想了想,抓起剩下的半碗,直接撇进湖里,道:“分完了!”赵姬拍着手:“对!我们走了!”
展昭拦住赵媛媛,道:“郡主破坏规矩,要受罚!”赵媛媛脖子一横:“你敢?!”展昭盯着赵媛媛,面无表情:“皇上说,二位若是犯了错,任我处置。”赵媛媛哼笑道:“我偏不!”说着,出手就是一拳,冲着展昭鼻子砸去。展昭侧了个身子,顺势抓住赵媛媛的手,回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把赵媛媛按在自己腿上,拿起藤条冲着赵媛媛的屁股就打:“再不听话,就加倍责罚!”赵媛媛大叫一声:“展昭,你放开我!”
又是结结实实一藤条,打的众人一愣。赵姬道:“展昭,你,你敢打郡主!”展昭又打了赵媛媛一藤条,道:“公主若是再不回去分豆子,下一藤条打的就是你!”看这架势,赵姬慌了神,一旁的宫女连忙递上筷子,赵姬坐回去,老老实实捡着豆子。赵媛媛趴在展昭腿上,哭着道:“展昭,我恨你,我恨你!”展昭冲着赵媛媛屁股又是一藤条,道:“是你犯错在先,又出言不逊,该打!”赵媛媛含着泪,转过头,瞪着展昭,咬着牙:“有能耐,你今儿个打死我!”
展昭看着赵媛媛的泪眼,皱着眉头,点了赵媛媛的笑穴。赵媛媛含着泪笑了起来:“展昭,你这个王八蛋,你,哈哈,你这个王八蛋,哈哈,你解开我的穴道,解开啊!救命啊,哈哈,救命!”展昭道:“道歉,我就帮你。”赵媛媛捶着展昭的腿,道:“我就不,哈哈,就不!笑死也不!”赵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展大人,你就饶了郡主吧,是我不好,你饶了郡主吧!对不起,以后不敢了,不敢了!”展昭看着骂骂咧咧的赵媛媛,叹了一口气,解开了穴道,把赵媛媛推在地上:“明儿个继续!”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媛媛趴在地上,抹着眼泪。赵姬连忙扶起赵媛媛:“媛媛,没事儿吧?”赵媛媛摸着自己被打痛的屁股,道:“臭猫,我一定要你后悔!一定!”
赵祯在书房里,听完展昭的汇报,忍不住笑了起来:“展护卫果然有一手,朕没有看错人。”展昭道:“只是微臣未曾料想,郡主会如此倔强,倒是让她吃了不少苦头,怕是现在,恨死微臣了。”赵祯笑着摆摆手:“这媛媛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改明儿个让你学个猫叫狗叫的,也就忘了。”正说着,长公主拉着太后和赵姬还有赵媛媛,哭哭啼啼进了门。
赵媛媛满脸委屈,捂着自己的屁股,赵姬扯着皇后的胳膊,道:“母后,您要给媛媛做主啊!”太后怒道:“展昭,要你做老师,教郡主和公主学习礼仪,你倒为长不尊,打坏了郡主,你该当何罪!”赵祯赔笑道:“母后,这是儿臣给的特权,两位千金顽劣不看,若不加以责罚,如何管制得住?”太后推开赵祯:“本宫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展昭跪在地上,道:“微臣自知下手重了些,太后若是非要替郡主和公主的劣行开脱,微臣愿意受罚!”太后一愣,心道:“好你个展昭,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是要本宫下不了台?”长公主道:“郡主和公主是展护卫的学生,传道受业之余管教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敢问展护卫,为何推本宫下水?”赵姬站在一旁,点着头:“对对对!为何要推姊姊下水?”
展昭低着头,道:“长公主是自己醉了站不稳跌了下去,还是微臣推的,相信在场的都清楚。”长公主道:“展护卫言下之意,是本宫污蔑你了?”展昭低着头:“微臣不敢。”长公主指着旁边的两个面首,道:“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两个面首互相望了望,道:“是,是展大人推的!”展昭道:“长公主一意孤行,微臣只是给点教训罢了!”
长公主怒道:“教训?本宫不谙水性,展护卫是要谋杀本宫了?”展昭道:“公主行为不检,微臣不想多言!”长公主瞪着展昭,道:“莫不是展护卫觉得自己乃是人中龙凤,本宫两次丧夫,没男人在左右,寂寞不堪,看上了你,非要强占于你是吧?你何德何能!”
展昭鼓着气,道:“微臣不敢高攀,长公主若是不快,责罚微臣就是了,但微臣绝不会做长公主的面首,公主若是气不过,杀了微臣算了。”长公主笑道:“杀你?岂不让你寻了痛快?!今儿个,就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本宫问你,你可有心上人?”展昭道:“众所周知,微臣有两位红颜知己。”长公主笑道:“不假,本宫还知道,两件信物你随身带着,也不假吧?”展昭皱着眉头,不做声。
长公主伸出手,道:“交出来!”展昭愣了愣,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短笛和发簪,递给了长公主。长公主道:“哪个是童瑶的?”展昭毕恭毕敬回道:“短笛。”长公主拿着短笛,仔细端量着:“就这?人都死了,留着何用?!”说罢,抓起一旁的花樽,冲着短笛砸了下去,将短笛砸了个稀巴烂。众人一愣,展昭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抬头吼道:“你!”
长公主讥笑着,拍了拍手掌上的碎屑,狠道:“展护卫不是不肯直视本宫么?不是于礼不合吗?平时你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如今怎得敢瞪本宫了?今儿个,就连这簪子,本宫也要毁了!”说着,拿着残破的花樽,冲着发簪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