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秦:电脑觉醒后，写小说想火想疯啦！》笔秋

21、去处

　　事情终了，天空又是刚蒙蒙亮…
　　大理寺一等人清理这残局，重华和胡元正在收拾宋濂等人的尸体
　　武思弦走到樊建身边，行着礼：“接下来有关胡府人口贩卖的相关事件就有劳樊大人了…”
　　樊建抱拳回礼，谦虚道：“公主殿下言重了，陛下旨意，臣等理应全力以赴，为枉死之人向罪恶之人讨个公道…”
　　武思弦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即看向正在被清洗的斩首台，两人陷入沉默
　　要是天下邪恶都能像这污血用水一冲就散去般简单…
　　樊建吱唔一声，欲言又止：“这次…多亏了公主殿下，才得以破案…”
　　武思弦听出其中奉承的意味，自嘲的笑了笑：“这是哪里的话？要论宋副使失踪案，关键在那个叫胡元的孩子；要论胡府人口贩卖，你和重华合作才是天衣无缝；至于我…倒还真有一个到现在都还不理解的线索…”
　　樊建疑惑，问道：“公主还有何困惑？”
　　武思弦掩饰的笑了笑：“没什么，不重要的事…”
　　这件事去问胡元或许会有线索…
　　樊建识趣的不再追问，转换话题：“公主殿下…在下还是要同你说一句对…”
　　不知为什么平时健谈的大理寺少卿面对武思弦却难以开口，愈加掩饰就愈显心虚
　　武思弦转过头来看着他：“如果你是替你父亲像我道歉就不必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站在了我想要的高度，我也有信心不掉下去…”
　　——五年前
　　在出发解决永州事变前夕，重华上路之前却听闻公主也想一起，知道此举绝不是一时兴起，毕竟支招的也是她
　　果不其然，武思弦面圣要求将洛熙公主的长公主之位传给自己，考核就是平定此次永州事变，这意味着公主想通过此事获取一定的权利
　　如果只是洛熙公主那样过家家般的职权当然是不足以满足武思弦，她要的是能制衡朝廷的权利，她不希望这个朝廷上只有少数人能说话，敢说话，将一个又一个性命一票否决
　　但这必然会触及到掌权者的逆鳞，反对者其中就包括樊建的父亲，武茫的拜把子兄弟——樊辕
　　反对者们以女子当权，小则儿女情长，大则祸乱朝廷为由坚决不松口，将皇帝也说的晕头转向
　　武茫遣散了众人，把武思弦单独留下
　　武茫听了樊辕的建议：“你是因为不想像你姐姐那样被送去和亲才想要大权就大可不必做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会答应让你和亲的…”
　　事到如今，武茫仍然认为武思弦是任性，是冲动…
　　“姐姐一生也未得到父王的一句承诺，儿臣也不需要…”武思弦不想再去强调自己作为女儿家的野心
　　“这件事是给重华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你去了算什么？哪有一个机会两个人分羹的？”武茫拒绝着
　　“儿臣已经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这样插一脚的确是不妥…”武思弦思索着，接着说“听闻永州自五年前就妖兽横行，不如重华杀寇，我除妖”
　　武茫一惊，此时躲在帷幕后的樊辕站了出来，厚重的声色吓了武思弦一跳：“不行！绝对不行！姑娘家家不好好读书，去打什么妖怪，这种事有我们这五大三粗的就够了”
　　武茫补充道：“况且这五年，我们一直都有派兵镇压妖兽，虽无法根除，但也够保百姓平安，你也不必担心”
　　武思弦分析着局势：“儿臣知晓父王时刻为百姓着想，不过据父王所说，妖兽镇压只是一时，永州地形复杂，多分开散布在不同山头，这说明永州各地都有官兵镇守，但仍然被那贼人占了，这其中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联想到的无非是官兵叛逃和妖兽出逃，制造混乱…
　　两人倒是没想到公主能想到这层，那永州内部传出来的密函就有关于孟老五与妖兽联合的信息，信息没有传出去，一是怕此信息宣传出去会引发慌乱；二是怕有人趁乱捣鬼，将此事告知重华后，他依然坚持前往，似乎早有预料…
　　武茫看着武思弦的模样出了神，许久未见得女子对权利的追求如此强烈…如此脾性让武茫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如此不服输…
　　眼看武茫就要松口：“既然…”话还未说出口，被樊辕一鞠躬打断了
　　“陛下，既然公主知道危险重重，想必定是不愿再…”
　　这句话依旧是没能说完，被武思弦夺了去：“我愿意随队伍一同前往永州平定贼子”
　　樊辕忽略武思弦的话语：“公主殿下还要准备长公主继承仪式，就请陛下吩咐下去关于此事的礼仪考核”这意味着樊辕想让武茫给武思弦禁闭
　　“父皇，樊叔…你们知道我要的…不只是姐姐那样的权利”武思弦强调着，之前洛熙公主的权利只是辅助皇后处理后宫事务，而不涉及朝廷，那里一直以来都是男人们的战场…
　　随后的是一片静寂，武茫看了看樊辕，叹了口气
　　武思弦似是看透了这两人的意图，行礼回复：“儿臣明白了”说完就退了出来
　　武茫叹了口气：“你这般阻拦，是看不起朕的女儿吗？”
　　气氛似乎变得紧张，哪知樊辕暴起：“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不知道的以为是我女儿呢”
　　武茫扶着额，觉得莫名其妙：“你要是有个女儿怕是要像你那两个儿子一样被雪藏了…”
　　樊辕反驳着：“那可不一样，那两不孝子和软软小棉掛可不一样，危险的东西更是不会让她碰到一点”理了理衣襟，苦口婆心着“哪像你，我们兄弟几个就你有女儿，结果还要被那帮子吸虫拿去和亲，已经没保护好洛熙了，不能再…”
　　可武茫也没想那么多，既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又不想她锁在深宫中遗憾一辈子…
　　直到夜色临近，重华知晓公主失败的结果后准备骑上马离开，自己需要先到关口前的小镇与肖砚肖参领汇合，商讨决策
　　队伍算是浩荡，随从还带着补给粮，毕竟百姓们被压榨的厉害，已经出现了饿死的情况，众人从偏门离开长安，向永州出发
　　武茫一等人送完行回到殿内，却听到管武思弦公主考核的嬷嬷细步走来，慌忙行礼：“陛下，公主殿下失踪了…”
　　“这孩子…真是…还不快追！”樊辕倒是急得团团转
　　“不用了…队伍已经出去了，她相当于自由了…仓鼠钻洞，如何抓到？”武茫轻轻笑了
　　樊辕摇了摇头：“你啊你…”武思弦的确是随着队伍逃了出去，不过事情到了这里，还不足以让樊建道歉，这还得继续说下去
　　第二天宫中就传出，帮公主掩护的贴身侍女被处死，执行者是樊辕，此事好巧不巧传到了武思弦的耳朵里，但武思弦没时间悼念小念，那可是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的朋友…
　　重华来到武思弦身边：“按道理宫里这种事不会传的这么快…”还这么精准…
　　“他们是故意的…”武思弦有些哽咽，她不相信樊辕做这种事，更不相信小念死了，或许不是她，毕竟信息里没有名字…
　　“这件事或许樊叔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有人想让他背锅而已，只是有人想让我们关系不和罢了”武思弦擦了擦不自觉的泪，眼睛显得猩红，饱含恨意
　　“既然如此，我就做这个样子…中他们下怀，引出他们的下一步…”武思弦有些自责，为什么没有安顿好她们自己就这么不声不响离开了，独留她们替我留在那深不见底的炼狱…

　　回忆结束，事情就是这样，后期自己从永州回来也没能找到凶手，奇怪的是樊辕与武思弦竟然默契的不再讨论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只是小念真的死了…
　　但在外人眼里就是樊辕与公主不和，包括樊建…
　　樊建看着公主一步一步走上高台，可自己在这个处处受制于人的职位上不上不下…不禁为父亲当年的决定感到不值
　　樊建见公主拒绝自己的道歉，也觉得关系有所缓和，也就没有再纠缠下去：“在下告辞…”
　　武思弦望着樊建离开的背影呼出一口气，接着走到重华和胡元的中间：“怎么样？还有其他线索吗？”
　　重华站起身，回答道：“身上没什么东西了…”
　　没有东西才叫奇怪，宋濂身上最重要的身份标识——副神羽令，也不见了
　　重华思索着，桀跟踪时，还有一个地方没能看到…之后胡元就易容去了国政院
　　胡元捕捉到重华的凝视，也站起身来：“副神羽令在我身上…还有一封书信”
　　武思弦拿来看了看，心中疑虑升起：“东西都在胡元身上，这意味着胡原不知道他的身份，要不然按照他的性子至少得让他失去身份凭证才是…”
　　在大理寺胡原就说过，胡先知从来不让他接触朝政，就算当上了官，事务也都是胡先知在料理，这意味着胡原相当于是一个文盲…是谁把这些人带到这任胡原祭祀给月神，加强鹿妖供胡原所用？
　　信？张霖叫小厮送信，为什么没有让小厮直接带人一起过去，而要分开，避嫌的话就更不该留下书信证据…
　　鹿妖怎么偏偏在那条路上碰见宋濂，带走他还要留下证据…
　　一个不可思议的信息被武思弦想到…张霖主动害死的宋濂？他会与谁，在哪个环节有联系？这个少年会知道些什么？
　　“事到如今先把宋大人送回去才是…”重华脸色凝重
　　胡元看向两人，低下了头：“宋夫人会怎么样，阿芜会怎么样…”
　　两人沉默…
　　胡元叹了口气，请求道：“请允许我和大家一起将宋濂大人送回宋府…”
　　重华刚想拒绝，武思弦却先应下
　　胡元转身走到宋濂身边，竟默默掉下一滴眼泪…
　　重华看到那滴泪，顿时感到心一颤，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问出那一句话？为什么易容到宋府告知失踪？又为什么会送糖给阿芜？
　　武思弦看到重华一脸震惊，知道他是看出什么了：“你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样？适不适合和我们的武孟组个队？”
　　重华似乎猜出胡元的身份，不过还有待查证…
　　“还得看看…你不还有问题要问他？”重华说完随着提着担架的胡元一起，笑了笑，俩人各抬一头，准备离开
　　武思弦拒绝了其他大理寺侍卫帮忙：“其他受害人还需要请你们好好找到家人，也好好安顿家属，他们失踪不是一时半会，定是难受…”
　　“是”
　　“怎么不等等我？”武思弦觉得重华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宋府
　　众人的脚步越是临近宋府越是沉重…
　　直到了门口，众人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正犹豫之际，却迎面对上送张景渊出来的宋夫人，还有一旁的阿芜…
　　沉默着，却又声嘶力竭，安静着，却也颤抖着，是就算有这种可能，但仍然无法接受的灾难
　　看着的不只是那一张白布，更是以前，现在以及设想的未来的波涛汹涌…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宋夫人只是静静的说：“你们把老爷请进来吧，各位可以离开了”她吩咐着
　　这没什么奇怪…悲伤到极致是没有任何东西宣发出来的
　　武思弦仍然感到担心，追问道：“夫人…你真的没事…”
　　还没说完，被张景渊一把拖走，往琅琊分局走去，其余的人也跟上了，武思弦就看着宋夫人带着一脸不所知的阿芜进去了
　　胡元也是担忧的望了许久，但今天自己还没有去处，只好先跟着武思弦她们

　　回到琅琊后，沉思许久的武思弦问道：“你在宋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夫人是怎么了？”
　　张景渊漫不经心的说：“告诉你当然可以，可是这里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伙计”
　　胡元及时开口：“抱歉，今日我暂无去处，贸然跟你们回来，还望收留一晚，明日我便离开…”
　　重华开口：“你想好以后去哪了吗”
　　胡元一愣，正经回答：“没有，但绝不会耽误公主和各位…”
　　“不用担心，这里有房间给你，你可放心住下，明日我还有事麻烦你”武思弦笑着吩咐伙计带他去武孟房间
　　“是，多谢”胡元跟着伙计离开
　　重华把视线递给了张景渊：“怎么样？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吗？”
　　是的，重华查证的方式就是利用张景渊的能力，这是最简单快速的做法
　　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的张景渊，随后却又出现了电击，仍然是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影像…
　　场景已经不是长安，倒像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恶城”，遭受着夜以继日的非人折磨…
　　“可别打死他了，上头还要的，教训一下玩一玩就行了”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让人感到窒息
　　缓过神的张景渊，低声说道：“肖元，他是肖元！”
　　武思弦一惊：“怎么会？他怎么…”
　　“两年，他两年被藏在了外面，折磨了他两年，他还活着！”张景渊竟喜极而泣，感到放松
　　重华也在此刻松了口气，不管张景渊到底说的是真是假，自己更愿意相信他还活着，自己还在那时指出他叫胡元，这…真是…
　　武思弦展开了笑颜：“太好了，重华，肖元没死，我们真的找到他了！”
　　肖家是永州事变大捷的大功臣，突然的屠杀让所有人傻了眼，更何况肖家主母是重华的姑姑，肖元怎么也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重华本来对肖家没什么感觉，但经过合作剿匪，看到了肖家的闪光点，更是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他在知道这样的悲剧之后更是仿佛身临其境般的悲痛，寻找肖元几乎成了重华的执念。
　　这五年，武思弦一行人坚持“没有尸体就必须找下去”的原则，一直在留意肖元的下落，奈何肖家关系网太过简单，根本无从找起，五年竟然是一点线索没有…
　　“嗯，是的”重华随即陷入了思考
　　“这个少年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