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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忘恩负义 ...
“你确定这是个提示?”艾伦十分怀疑。
这怎么听都像句人生哲言啊。
“诶诶诶,你们别这个表情啊,霍尔夫当初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发誓。”蝾螈举起右爪,奈何手指太短,根本屈不起来。
“走吧。”许久没有开口的裴格把罗盘递给艾伦,示意他收起来。
乔小池:“不再问问啊?”
“它不知道,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回去让伏千里好好研究一下。”
“啊对对对,问我我也是不知道的,还是早点回去另请高明吧。”蝾螈现在只想着把这三尊大佛请走,他好清静。
裴格看向艾伦,“你们去电梯口等我。”
艾伦愣了一秒,“好。”
蝾螈本来还在朝他们挥手告别,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单独留下来的裴格吓得瞬间警惕,它求助似的看向转身要走的两人,却被无视了,它硬着头皮看向裴格,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你你想干嘛,我已经知无不言了,你不会是想杀我灭口吧?”
裴格懒得给表情,“说说霍尔夫。”
蝾螈懵了一瞬:“说他什么?”
“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裴格才缓缓出现在电梯口。
艾伦有些好奇:“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裴格垂眸望着他:“问些问题。”
艾伦很自觉地没有问下去,如果能说,裴格肯定会跟他说明白的。
电梯关上了门,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发疯急转弯,匀速平稳。
“那它不走了吗?”艾伦问的是矿洞里的蝾螈。
乔小池:“谁知道呢,它任务都完成了,爱走不走。”
“它好像很老的样子了。”艾伦说道。
裴格默默凝视他片刻,“说它老,倒不如说它久远,白目家族的人平均寿命比普通人类要高三十到五十倍不止,刚刚那只蝾螈,少说也有五百岁了。”
“原来你知道这个家族啊。”
“偶尔听过,不多,生活在帝国和皇朝的交界,但不归帝国管,所以很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那皇朝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离我们这很远吗?”
“很远,”乔小池搭腔道,“光是从帝都去,都得花上大半个月的时间,而且是在交通顺畅,通行工具发达的今天,至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没去过,听人说是发达和高度发达的野蛮之地。”
这个形容让艾伦瞬间觉得自己听不懂Z国话,在他印象里,发达和野蛮是两个背道而驰的词,他下意识地把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投向沉默的裴格。
但裴格破天荒地没有回答艾伦的话,他盯着地板,好像在出神,又好像只是静静地听着艾伦和乔小池说话,漆黑的眼睛藏着很多情绪,仿佛凌乱的荆棘林,尖锐却混沌。
但当他听到艾伦倒吸一口气时,立马就回神了,“怎么了?”
“我忘记问白目看守者拍卖会竞拍人的事了。”艾伦有些懊恼。
“哦,你那朋友啊。”乔小池当时也看到了艾伦和安德鲁的聊天记录,但这个人他见都没见过,只记得伏千里查艾伦底时扫过一两眼。
艾伦抿了抿嘴:“也不算朋友。”
“想救她?”裴格蓦然开口。
艾伦滞了滞:“这...也不算。”
安德鲁不清楚琴子做过什么,所以才会以为自己依然很看重这个唯一一个曾经对自己施舍过善意的“家人”,但艾伦心里明白,他跟琴子不拖不欠,后者还拿他辛苦赚来的钱参加赌博,赌到家里人住院还不肯收手,这样的人,艾伦救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裴格一瞬不瞬地看着艾伦,片刻后,“拍卖会里的确有竞拍人的现象,被拍者是一定要在完全清醒完全自愿签下无数份同意书和合同后,从他签下第一个名字开始,往后每天都要签一次,一共要签半个月,在所有合同签完前,被拍者但凡有一点抗拒,这件事就会被终止,说到底,拍卖会只是一个为被拍者提供雇主和买家的平台。”
艾伦愣愣地看着他。
“从她签下第一个名字开始到现在,最多不超七天,安德鲁说今天见到她进拍卖会,其实是她的交易负责人在带她熟悉拍卖流程。”
艾伦静默了一瞬,“你刚刚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裴格:“主要为别的,这个只是顺带。”
“那我们现在离开拍卖会,是要回去了吗?”
“嗯。”
拍卖会严禁中途进入,却允许中途离席。
艾伦思索了几秒,“算了。”
既然参与竞拍是琴子自愿,他也不想再跟她有丝毫的联系,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呢。
裴格没有说什么。
乔小池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他甚至没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把艾伦口中的琴子当成无关痛痒的路人。
安德鲁已经被费利接走了,艾伦以为出了拍卖会就可以直接回大本营,但事与愿违,他在拍卖会的出口,遇上了一脸灰败颓废的琴子,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就是安德鲁发来的照片上的男人。
艾伦不怕琴子,但他不想被琴子认出来,立刻转过身去,却忘了裴格走在他身后,两人相隔一步距离,艾伦这一转,额头直接撞到了裴格胸膛,双手本能地揪住对方腰侧的衣服。
裴格下意识一手环住艾伦的肩,一手护住艾伦的脑袋,那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把艾伦搂进了怀里。
一旁的乔小池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面瘫都要治好了。
卧槽,好姿势!
艾伦全身被电流击中的感觉又来了,他身体僵直,不敢乱动,脑袋像生锈多年的机器人,一厘米一厘米地抬,抬一下卡一下,直到浅褐色的琥珀眼对上裴格那张俊美淡漠的脸,还有那双幽远的眼眸,他呆呆地眨了眨眼。
艾伦有个错觉,裴格似乎也挺惊愕的。
乔小池望着两人,眼神里的震惊激动渐渐变成了一言难尽,他很想问:你们俩想抱到什么时候?
但这句话用不着他说出口,一个女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艾伦?”琴子还是发现了他。
这么一喊,把艾伦和裴格都喊回神。
艾伦急忙松开裴格的衣服,裴格默了一瞬,收回护着对方脑袋和肩膀的手,稍稍往后撤了一步,也没撤多远,两人相距可能比刚刚那一步还要近。
琴子激动地朝艾伦跑来,她刚想扑上去,猛地看到站在艾伦身后,如同一只护主的恶狼的裴格,她的脚步顿时被钉在了地上,眼里的惊骇和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了。
这个男人,她见过,简直就是一只恶魔,艾伦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琴子的表现并没有引起艾伦的留意,不熟悉裴格的人都会有这种害怕的反应,他脸上不再有方才的无措和羞窘,而是更甚于平时的冷漠,他只是看着琴子,没有跟她说话的打算。
琴子没有再往前走,她忍着心头盘旋的畏惧和尴尬,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艾伦,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呢?”艾伦反问,视线有意无意扫过琴子的手臂,果不其然,真的有一抹蓝色,但是被衣服遮盖了,看不清楚。
琴子赶忙拉了拉衣袖,笑意僵硬,说话磕磕绊绊:“我,我来看看,听说这里的拍卖会,很,很有趣。”
艾伦淡淡道:“是吗,可我听说,这里的赌场更有趣。”
这句话简直刺进了琴子的心,她的脸色本来就白,现在直接变成了惨白,嘴角的笑意都消失殆尽。
“或许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看看,毕竟那里不需要用真实身份也能赌钱。”艾伦话里充满了深意。
琴子心头一震,紧随而来的是无尽的心虚,她瞪大眼睛的模样有几分癫狂:“你,你是不是知道了?!”
艾伦歪了歪脑袋:“知道什么?”
琴子的话直接被艾伦的装傻堵死在喉咙里,她的心脏在狂跳,有窘迫,有愤怒,有憎恨,还有几分庆幸,艾伦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知道的,肯定是查出来的,既然是查出来的,是不是就意味着艾伦有心想帮自己?
但事实证明琴子在自作多情。
艾伦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长发男人,“我们走吧。”
裴格眸色微凝,点了点头。
乔小池眼神幽幽,很好,又一次忽略了他。
琴子见艾伦要走,什么都顾不上了,艾伦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艾伦不帮她,她就真的要把自己卖了才能勉强还清赌债,还要在买家身边工作二十年,才够还利息。
她的人生会被毁得一干二净的,她不要这样!
琴子冲过去就要抓住艾伦的手,一股森寒的气息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到脚底,那个可怕的男人正漠然地斜睨着自己,琴子实在太害怕这个男人了,她进退两难,直接跪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怜,“艾伦,求你了,救救我吧,你有钱的对吧,你先借我还债好不好,我以后肯定还你,我听你的话,把房子卖了,再出去找工作,总之我一定还,你算我利息好不好,求你了......”
“我给过你钱的,琴子。”艾伦打断她的哀求,“你拿来干什么了?”
琴子身子一僵,“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糊涂,我不该去,去赌博的,可是你不知道,我们家条件那样,我不赌博根本没有活路啊!你不同,你有能力挣钱,你当然看不见我们的难处......”
“你以为我不知道,就凭你和丰臣佟加起来的学费,够这里赌场的第一轮本金吗?”艾伦眼神漠然,“我给你转的钱里,不仅仅只有你们的学费,还有你们那三年的生活费,你当时还小,对钱没概念我可以理解,但丰臣翔还不够资格当反面教材吗?还有收养我的津贴,你敢不敢说你没有动过一分?”
“你说我有钱,我的确有,先别说够不够你赌债的零头,那是我出城杀怪拿命换回来的钱,你把我的血汗钱拿去赌博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挣钱这么辛苦,你又不是赌场里的老手,怎么可能会瞬间暴富,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琴子泪流满面,一直重复着那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但这没能引起艾伦丝毫的同情,艾伦依然想走,琴子不顾一切爬起来,冲着艾伦哭嚷:“艾伦!我之前救过你的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
裴格眯了眯眼,眼神逐渐氤氲着杀意。
就连乔小池都不耐烦了,面无表情,如果不是看在艾伦份上,他早走了。
艾伦停在原地默了片刻,头也不回:“确切来说,你是帮过我,四次。”
琴子窒住。
“一次是我六岁时,丰臣翔不给我吃饭,你给我一块干面包。”
“一次是我七岁,丰臣佟和你妈妈一起打我,你给了我一瓶药油。”
“一次在我八岁半,丰臣翔发酒疯打我打得头破血流,你给我了一捆纱布。”
“最后一次,是我十岁那年,第一次从城外杀怪回来,你给我煮了一碗面。”
艾伦转过身,整个人绷紧,“你对我的恩,我没有忘,我更没有负过你们。”
是丰臣家负了艾伦那颗曾经渴求过家人的心。
艾伦每说一个字,裴格心头的暴戾和疼惜就重十分,一直以来他都不敢细想艾伦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但今天,他没有逃避的借口,艾伦自己把过往剖开放在他面前。
只有经历足够多的苦难,才会对寥寥可数的善意刻骨铭心。
裴格眸里的阴鸷越来越深,几乎到了不把丰臣家的人杀了就无法纾解的地步。
他那天,根本就不该手软。
在杀意几欲倾泄前一秒,一直温凉的手覆上他的拳头,仿佛山火遇上了及时雨,裴格难得愣住,一垂眸,对上艾伦那双清澈干净的琥珀眼,里面带着一丝安慰的笑意,让裴格的戾气瞬间消散。
艾伦:“我们走吧。”
裴格所有的视线都在艾伦身上,身边琴子哭喊的声音很难听,但他再也没有甩过去一个眼神,缓缓点点头,一举一动与往日并无差异,却有一丝温顺的意味。
两人没有理会凄凉的琴子,渐行渐远。
艾伦说是握住了裴格的手,但其实只抓住了裴格的食指和中指,他的思绪有些恍惚,总觉得今天对琴子说出那番话,好像才是真正地与丰臣家断绝关系,而非注销收养关系。
如果身边没有裴格,艾伦绝对不会当众说出这些事,他一直觉得这种破烂的回忆死在心里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恶心自己之余,还让人看笑话,毕竟大多数人喜欢把别人的窘境当成笑料。
但裴格和乔小池没有笑。
他甚至,第一次见到裴格流露出那样心疼的表情,纯粹,猛烈,直击灵魂,直接盖过了他平日的冰冷和淡漠,冲垮了艾伦堆积多年,自欺欺人的平静。
安德鲁和他年纪相差无几,艾伦没法跟他倾诉太多,外婆年迈多病,艾伦对她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老坦克是他的老师,一直告诫着他要变得无畏坚强,渐渐的,艾伦铸造了一层完美坚硬的外壳,他意识到自己一旦变得软弱委屈,就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但裴格的出现,让他有了依靠的底气,让艾伦明白过来,他是委屈的,他是愤怒的,他的心不是非牛顿液体。
周边的环境好像安静了下来,艾伦抬头望了望,发现他和裴格两人站在一条小巷子里,乔小池不见了,他愣愣地问:“小池前辈呢?”
裴格凝视着他沉默了片刻,答非所问:“难受吗?”
艾伦滞了滞,手开始抖,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抓裴格抓得有多用力。
裴格又问:“想哭吗?”
艾伦鼻子一酸,眸底的水光当即就漫了上来,眼一眨就能掉出泪珠子,但他死命咬牙忍着。
他不想为了不值得的人哭。
裴格似乎可以看穿艾伦的想法,他的声音轻缓了几分:“不是为他们,是为你自己,艾伦。”
为你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为你斑驳的过往,为你重获的自由,为你熠熠生辉的未来。
艾伦彻底绷不住,眼泪刷刷往下掉。
裴格眉心紧皱,上前一步,伸手把少年虚揽进怀中,让对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心口前,冰凉的掌心温柔且缓慢地安抚着少年的黑发,感受着他滚烫的泪水一路熨进心底。
艾伦抬手,攥住裴格腰间的衣服,哽咽压抑,哭得天昏地暗。
乔小池: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副本里?
十九亿:凑字数凑人数。
乔小池:就尼玛离谱!
裴格抱紧委屈巴巴的老婆:你们俩离远点儿,别扫兴。
乔小池:......
十九亿:......就尼玛离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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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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