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途无归路》长路不归

2、第二章

　　贺然笑：“你救我？”
　　云泯道：“是，救你。”
　　“怎么救呢，你和我认识吗，你凭什么救我？”贺然道。
　　云泯道：“你这类人，留在这世上，除了害人之外还会干什么？不如加以引导，还能留下个好下场。”
　　“可我不想要呢？”贺然道，“我不需要别人，我自己就可以的。”
　　云泯道：“你这样会死的。”
　　“要你管!”
　　云泯问：“要你管？”
　　贺然气笑了：“你懂个甚。”
　　云泯道：“我懂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患上此病的，癔症可不好治啊。”
　　贺然不说话了，云泯道：“我是可以治好你的。”贺然等着下文，云泯又道：“其实也没什么代价的，只是做一个医者的本分罢了。”
　　贺然道：“我可以信你？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云泯道：“我以我的声名起誓：我云泯，绝不欺骗贺然。”
　　贺然道：“是吗？就这样？”
　　“嗯。”
　　“你为什么要如此做呢，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我有个兄弟，患了癔症，死了，我只想让你们这些人都活着。”云泯道，贺然却道：“让别人代替他活下去吗？”
　　“你的想法很有趣啊，可惜了，不是，医者仁心，既为医者，便有仁心。”云泯道。
　　贺然嗤笑：“你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呢，如果是的话，我岂不是吃亏了。”云泯道：“商人本性。”贺然笑：“我若不为商，又怎么活得下去呢？”云泯抓着贺然前额的碎发，挠了挠，笑：“那你太可怜了，以后我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吧。”
　　贺然不屑：“哈？”
　　云泯道：“呐，正巧我们都失去了亲人，与其孤单一人，不如抱团取暖。”
　　贺然问：“我怎知道是不是你心怀鬼胎？”
　　“我如此正直，你竟怀疑我。罢了，我去向官府说一下吧，有人可以监督我。”云泯道。
　　贺然懒得理他，却还是道：“你高兴就好了。”

　　天玄皇立在寝宫外，仰望星空，丞相白亦初恭敬地垂着头，等待皇帝的回复。
　　“去了曲安县，那么偏僻的地方他回去？”皇帝嗤笑。
　　“是，要不要试探一番？”
　　“没用的，就算知晓了又能怎样，不如想想怎样如何保全自己，对了，是保全我，你是无所谓，我出了错，尸骨无存。”皇帝似是自嘲。
　　“他不会对您怎样的。”白亦尘冷静道。
　　“是吗，他都把生父给杀了，留着我干甚？”皇帝道。
　　白亦初道：“臣发誓，他绝对不会对您做任何事，即便有，也是对你有利的事。”
　　“我不信他，但我信你，算了，反正名不正言不顺的，还给他算了。”
　　白亦初不语了，他想，之后的日子，必定不安生。
　　次日早朝，皇帝静静听着。底下的臣子争论不休，还顺带吧皇帝暗讽了一番。白亦初气极了，怒斥：“一个个的都是来嚼舌根的吗？你们是想反吗！？”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了，皇帝不说什么，就这样看着，看的一干人等发虚。
　　“继续啊，怎么不接着讲啊？”皇帝索然无味了，“你们逼走了一个，剩下一个也要逼死吗？这天下是你们的吗？你们拿的动吗？”
　　没人敢说一个字，皇帝嗤笑：“有贼心没贼胆的，留着做甚？”
　　白亦初心领神会，比了一个手势，瞬间血满了一地。皇帝道：“可以安人了。”
　　白亦初不语。
　　皇帝道：“还有多久？”
　　“不及五年。”
　　“真短，不过，足以。”皇帝想笑，却笑不出，只是勾勒出一副难堪的模样。白亦初想：真是为难，我该帮谁？
　　皇帝道：“出来。”白亦初一惊，却见一暗卫闪现在身旁，他道：“您是要……”
　　“托我给傅凉带句话，就说‘我等你’。”
　　暗卫领命。
　　白亦初张嘴欲言，皇帝道：“从小这人就跟着我，现在才敢用，真是忍了许久啊。”
　　“但多亏我忍着了，不然，会死的。”皇帝淡漠笑，像个垂死挣扎的人。
　　白亦初蹙眉道：“不会的。”
　　皇帝也不想和他争辩了，道：“那已经无所谓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傅凉听暗卫说完，沉默片刻后，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她走到傅明的书房，道：“爷爷，我……”
　　“知道了，去吧。”傅明坐在书案旁看着傅家的账目，傅凉已经明了，“我走了。”
　　看着孙女的背影，傅明道：“女大不中留啊。”他又想：真像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