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咏飞》寒萝

4、第三章

　　莫绍谦小时候有一只很喜欢的小鸭子，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连睡觉也要一起，直到有一天睡梦中把小鸭子压死了，他很伤心，也很不懂，他明明是喜欢它才把它带在身边，为什么会害死它。母亲说他的占有欲太强，还开玩笑以后一定要讨个好脾气的姑娘做老婆。
　　不知道慕咏飞的妈妈有没有对她说以后一定要嫁个好脾气的男人。
　　慕咏飞抽噎道：“我没有妈妈。”
　　坏了，莫绍谦想，本来想缓和气氛的，现在更糟了。
　　蒋云并没有打算在国内呆太长的时间，可是就在回德国的前几天，她见到了慕咏飞。
　　是莫绍谦开车把慕咏飞送到蒋云这里来的，她哭得双眼红肿，皮肤被泪水蜇得发痛，只觉得难堪，不肯让家里的佣人看笑话。莫绍谦偷偷把前因后果跟蒋云讲了一下，跟慕咏飞介绍了这位蒋女士是他的母亲，就开车回莫氏了，现在是莫氏恢复的关键时期，他不敢离开太长的时间。
　　慕咏飞在莫绍谦走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慕长河，可是慕长河关机了，只能打给慕振飞，把童文斌的事情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遍，才稍稍放下心。
　　一抬头看见曾经的婆婆在泡茶：“慕小姐，喝什么茶。”
　　“咖啡。”慕咏飞说，莫绍谦喜欢喝咖啡，那时她不知道莫绍谦就是在咖啡店认识的童雪，为了讨好他，也爱上了咖啡。
　　蒋云把咖啡递给她：“慕小姐今年二十岁，我对你这么年轻就想着结婚，有些好奇，你没有在上学么？”
　　慕咏飞正色道：“蒋教授，我想结婚，是因为那个人是莫绍谦，我在婚礼上拒绝他，是因为我觉得，他已经配不上我了。”
　　蒋云笑了：“为什么。”
　　慕咏飞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他不会爱我，如果我们结了婚，两个人都不会好过。”这不是如果，这是真的发生过。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还爱着他。”
　　慕咏飞无动于衷，是啊，全世界都知道她爱他，就他不领情。
　　“慕小姐，你是个好女孩，只是和绍谦，真的不合适。”
　　慕咏飞笑了，“蒋教授，你知道么，有时候看一个人是否爱另一个人，不是看怎么说，而是看怎么做，我自认对他不错，可世人肤浅，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表象。莫绍谦最近因为莫氏的事情颇受打击，你最好开导开导他。”慕咏飞想了想，还是决定提示她一下，“我听说压抑得久了，在某些方面很容易变态。”
　　……
　　晚上慕家开了家庭会议。
　　慕长河也很烦恼，“我没想到莫绍谦会走法律途径，我原以为他会想点别的办法去整童文斌”
　　慕咏飞点头，她记得上一次童文斌夫妇是车祸去世的，个中详情她不清楚，不敢乱说。
　　“爸，是不是有人故意想搞跨我们。”
　　室内一片安静，慕咏飞的手机响了。
　　从离开莫家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再接到莫绍谦的电话，慕咏飞有一种隔世的不真实感。她想起莫绍谦从来没有主动打过她的电话，而且无论她在电话里如何温柔小意，他总能曲解到别的地方去，然后敷衍她直到挂断。
　　“喂？”
　　“慕小姐，睡了吗？”
　　“还没睡，有什么事情么。”
　　莫绍谦的声音很遥远，“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童文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慕咏飞打开免提，“莫先生想到好办法了么？”
　　莫绍谦淡淡地笑了：“童文斌的案子证据确凿，非法所得加上罚金，童家至少要交出七十万，现在他们找上了我。”
　　慕咏飞看了父亲一眼， “难道莫先生打算帮他？如果我没有记错，把童家逼到这个地步的，是莫先生你。”
　　“我自然是有目的的，我希望慕先生在慕氏的董事会上，否决并购莫氏的提议。”
　　莫绍谦挂断了电话。
　　“我不同意。”慕长河道：“不过是七十万而已，莫绍谦给得起，慕氏更给的起。”
　　慕咏飞摩挲着手机不说话。
　　“振飞帮我和看守所联系一下，明天我们去见童文斌。”慕长河打算结束谈话，“我倒要看看，谁的筹码让他更动心。”

　　“你父亲去见童文斌了？”
　　慕咏飞看着对面男人似笑非笑的脸，啜了一口咖啡，“他不同意，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莫绍谦笑了，“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你不应该去帮助你的父亲，封住童家的口么。”
　　慕咏飞皱眉：“我又不是害他，只是觉得他该歇一歇了。”
　　“因为他不让你插手集团的事？”
　　算是吧，慕咏飞想，上辈子她利用父亲达到了和莫绍谦结婚的目的，父亲也是在利用她拴住莫绍谦为慕氏做事，只是父女两个都低估了面前男人的仇恨和野心。
　　“莫先生，慕长河不愿意放弃莫氏，可是如果慕氏的决策人变成是我，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果然生意场上的女人，是不能当成女人看待的。”
　　慕咏飞抬头向他一笑，十分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