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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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天是湛蓝色的，时不时会有几缕微风吹过，它的温度，没有盛夏的燥热，也没有深秋的凉意浓。
八中的校外格外热闹，程免走在银杏巷路边，今天是高三上期报到的日子，她还背着书包，手里抱着本书。
“程免。”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先是扯着她的书包，再是将她的书包往后拉。
那人单肩背着黑色书包，穿着宽松的白色卫衣，头发不长也不短，最惹人的还是他的那张脸，棱角不算太分明，高挑的鼻梁，还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程免后退一步，她知道这人是宋宸晞，也并没有抬头看他的打算。这个暑假，他的绯闻也传的沸沸扬扬，她正要往前走，他又说。
“有空吗。”宋宸晞语气很平缓，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陈述。
“没空。”
两人的关系就是这样，每次看起来像是他在强人所难。
宋宸晞没再问，他看着手机，像是在回消息。
“我要去图书馆。”她的确是打算要去的，但不是今天。至少得想个理由搪塞过去吧。
“正好，我也要去。”宋宸晞回答。
她步子走得很快，但宋宸晞一直拉着她的书包，这让她很不自在。
程免急着往站点方向走，省图书馆的站台离这里还有些远，她可以尽快摆脱他。
“送你回家。”他又说。
“什么？”
“太远了，下次去图书馆呗。”宋宸晞拉着她的书包往她家的方向走，“先送你回家。”
“明明是你要去那附近打球。”她带有点抱怨的意味。
他收了手机，手揣进裤兜里，笑着打趣她说，“想去啊？”
她抱紧手里的书，没有回答。
“你去不去？”他的目的很明确。
“我去干嘛？”程免沉默了会儿，既然躲不掉那就答应吧。
“就待一会儿。”他指的是让她陪他去球场，“然后一起回家。”
“顺便。”
到了球场，程免坐在球网旁的长椅处，她把书放在腿上，拿出手机，给母亲发消息。
他低头偶然瞟到她编辑的内容，“这么乖的？”
她的确乖，但是性子有点冷，慢热。
尽管和他熟了，也没那么放得开。
“怕她担心。”程免抬头才发现他帮自己挡着阳光。
“坐这儿等我。”宋宸晞把书包放在长椅靠边的位置，往小卖部方向走。
小卖部。
“老板，拿瓶矿泉水。”他专门来给她买水。
“随便拿一瓶？”老板正在抹桌柜。
“可以。”他说。
“今天你们有什么活动？”老板随便递给他一瓶水，随口问道。
宋宸晞礼貌地接过水，“嗯。谢谢。”
“对啊。和礼德的友谊赛。”贺逸望走过来接了宋宸晞的话，手里转着篮球，另只手搭在宋宸晞肩上。
他看起来不太情愿，贺逸望把手搭在他身上，给完钱就拿起矿泉水离开了，贺逸望也跟着他。
他走得步子有些慢，显得一身懒洋洋，“手拿开。”
贺逸望听后，有种不情愿的感觉，“怎么只卖一瓶啊。”
“要喝自己买。”宋宸晞冷着脸，朝球场走去。
“你可没赛前买水的习惯。”贺逸望单手转着篮球，看着不远处的篮球场地。
篮球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这次不是专业的友谊赛，是私下的一场比拼，应该也算是两个学校的较量。
——八中和礼德。
“那是不是……”还不等贺逸望说完，宋宸晞就往长椅那边走去。
贺逸望看得很清楚——确实是程免。
女孩穿着一身白裙，裙角刚刚过膝，头发也将就过肩，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旁边放着书包。
只不过他疑惑的是，这场私下的比赛都没对外宣称的，除非是……宋宸晞让她来的。
“渴了喝。”宋宸晞拧开瓶盖，递给程免。“别说我欺负你。”
程免本能地接过，“我自己能拧。”
“行。”宋宸晞抓住白色卫衣的衣角，屈肘一脱。
程免眼神避开，心跳有些慌张，但表情控制的还是很平常。他也没注意，脱下卫衣，里面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袖。
“拿着”
程免拧好瓶盖，本能接住宋宸晞扔来的衣服，他慢慢靠近，阳光洒在脸上，看得清女孩脸上的每一根绒毛，黑色的眼睛一眨一眨，“拿好有奖励。”
程免没理，因为她早就习惯他这副吊儿郎当样。她整理好衣服放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翻看小说。
比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程免也看不懂篮球赛，只见很多人在场子里跑来跑来跑去，眼睛看花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偶然一次的抬头——
宋宸晞揉着头发，阳光落在他身上，篮球在他手中运筹帷幄。
“你妹？”对方挡在宋宸晞面前，同时也挡住了程免，带着戏谑的语气，“不止长得正，看着还挺带劲啊。”
宋宸晞没有掉以轻心，始终严控着球，“别动歪心思。”
“那就是女朋友咯。”对方又开口。
“不是。”
程免估摸着他们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对方也没有要抢球的意思。
就在同一瞬间，对方把球抢走了，顺便在宋宸晞耳边提醒，“那她还一直看你。”
宋宸晞移了移身位，打算拦球，措不及防地和程免对视。
程免就很平静地看着他，下一秒，视线跟着篮球转移到抢球的那人身上。
他就知道自己被骗了，冲着那人笑着说，“肖野，你玩儿阴的。”
话音刚落，球进了。
“没办法啰。”肖野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贺逸望趁机抢过球，传给宋宸晞。
很快，两人又开始对峙。
“够阴啊。”宋宸晞把球控在身侧，“说着说着就把球偷了。”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肖野轻笑，伸手打算偷球，“会不会是你球技不行？”
宋宸晞这次防的严，微微转身，越过肖野，“试试？”最后上篮。
一颗三分球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肖野尽力跳起伸手想把球扣下来，时间很短，仅仅只有几秒。
果然，宋宸晞扳回一局。
宋宸晞拍了拍肖野的肩膀，朝程免那边看去，视线还是对上了。
程免这次没有转移目光，而是冲着他浅浅地笑了笑，她觉得这种竞技游戏还不错。
两队几乎不分上下，拉扯了几局后，阳光越来越刺眼，这是九月难得这么大的太阳。
中场休息。
宋宸晞扯扯衣领，风便从衣领口处向上吹，他走到另一个长椅处坐下，他的身边不断围着人，一群男生时不时推拉，玩笑间他看向程免。
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零零落落的细发垂下来，身后的大树勉强可以遮阴。微风吹起，碎发被吹起，书页被翻动，这样的她才是程免。
“肖野，你小子真的是闲的。”贺逸望抢过肖野正在喝的水，熟练地往自己嘴里灌，“大老远的从盐城到这儿，就为了打场球。”
“陪八中年级第一。”肖野坐在宋宸晞旁边，拍了拍他的肩，瞟了眼程免问他，“诶，说真的。女朋友？”
“不是。”他否认。
“那给我？”肖野多少有点玩火的意思。
“但那是你未来的妈。”宋宸晞手里玩着篮球，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你还是有点拉跨呀。”肖野像是在安慰宋宸晞，又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调侃，“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没有确定的身份。”
宋宸晞靠在椅背上，只是笑着，没说一句话。
“我们年一也很主动的。”贺逸望还非得添油加醋，打趣着说，“这不是买了瓶水给人家送殷勤。”
“哦。敢情这次我大老远来，运气还不错。”肖野知道他的脾气，可以说是怪得没辙。“难得你今儿心情好。”
“那个蒋悦呢？”有人突然开口，“我们学校可都传开了啊。”
其实场上的人都听说过这件事，八中的蒋悦和宋宸晞谈恋爱。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性，所以除了帮他在自己圈子澄清以外，都心照不宣地避免提起此事。
但也就算如此，也被人玩笑般拿出来说。
气氛立马就尴尬下来，宋宸晞一直都知道，只是懒得管。
他只是笑着随意应付。
“走了。”宋宸晞玩意兴起，打算去逗逗人，比如找小姑娘要口水喝。
他确实是成心的。
程免收起书见宋宸晞说了些什么，那群人都好像不情不愿，直到看到宋宸晞往自己这边走，才将书放进背包，背上包坐着等他。
“衣服保管的挺好。”宋宸晞伸手拿衣服。
程免有种不祥的预感。
宋宸晞再一次弯腰，抬手。
程免本能地向后退，直到后背抵着长椅背。有些硌。
“你干嘛呢。”宋宸晞只是想拿瓶水，他拧开瓶盖佯装要喝。
“那是我喝过的。”
“哦。”宋宸晞盖上盖子还给她，蛮横无理地说，“还是我买的呢，小气鬼。”
她将水扔给他，“还你。”
宋宸晞接住，硬生生塞进她书包侧面的兜里，她也没躲闪，而是看向球场的人，他们无一例外地看着这边，宋宸晞拍拍她的书包，“走吧。”
宋宸晞撩起衣角擦了擦头上的汗，程免本来想站起来，却无意间瞟到宋宸晞的腹部。虽然时间很短，不足以看清。
这种时候，宋宸晞总要不正经一下。
“看清楚没？”
宋宸晞看程免没理会，暗示她又说，“奖励啊。你没看清吗？”
程免更是没话说，撂下他直接离开。宋宸晞赶上她，她特意把步子迈快，动作幅度很小，始终走在他前面。
宋宸晞一手提起她的包，程免顺势脱下，书包就这样被宋宸晞提在手上，“走慢点呗。打完球累。”
她妥协放慢脚步，两人并肩一起走。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