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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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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一片狼籍,四周的高楼已经完全坍塌,暴露出内部的钢筋水泥,大地上是龟裂的痕迹,一道道深沟触目惊心,在城市中心,人们蜷缩在一个个建筑物的角落,啃咬着手里的食物,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洒落在他们的脸庞,他们的脸上漏出着淡淡的笑容。
黛琪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临在这个星球上,她查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别墅,即使现在已经破旧不堪,也能想象的到它曾经的富丽堂皇。没有水电没有食物,但是其他设施还算完好,黛琪找了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她的意识穿透墙壁,大概了解了一下现在蓝星上的情况,确定了大致的生活水平。
看到别的居民衣衫褴褛的样子,再看了看自己华丽的小裙子,黛琪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合群,还会被大家怀疑,这不符合自己低调考察的本意,于是给自己幻化出一身破旧一点的衣服,找了个镜子转了一圈,觉得一切都很完美,然后开开心心的走出了别墅。
路上没有行人,所有的人都缩在角落里,世界陷入一片寂静,之后偶尔会传出压抑的呼吸声,混合着低低的啜泣的声音。黛琪只在道路上看见一些穿着制服的人到处巡逻查看,以及一些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匆匆穿过一条条街道,制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白袍也到处都是脏污。
从蓝星的居民记忆中知道,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叫“军人”,他们是居民最忠实的守卫者,是这个星球最强大的防线;那些穿着长袍的人叫“医生”,是居民们生命的保障,是这个星球最坚实的后备军。他们是灾难中人们生活下去的勇气与力量,是永远挺直脊梁,不屈的逆行者。
虽然他们好像弱的自己一只手都能毁灭掉,但是黛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烈的信仰的力量,即使她作为星球意识,曾经从自己的居民那里获得的信仰之力甚至没有这些力量的十分之一,黛琪被深深的震撼了,她不自觉的想要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信仰之力。
“那个孩子!”黛琪被一声呼喊拉出了自己的世界,她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向自己走过来,即使衣衫破旧也掩盖不了他坚毅的神情。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吗?你爸爸妈妈呢?真是太不称职了!”他说着说着还生气起来。
“我……我没有爸爸妈妈。”黛琪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问题,毕竟她是宇宙中生出来的星球意识,真要说的话,她的孕育者应该是宇宙,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去的,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你是孤儿吗?这么小的孩子,你自己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那个青年伸出手想摸一摸黛西的脑袋,想要安慰一下小姑娘,但是看了看自己脏的手,动作却停滞下来。
黛琪感觉到了他的意愿,却不明白为什么他停了下来,只是感觉他很悲伤,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的关心,还有一些不忍。黛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心核,心核颤动了一下。她踮起了脚尖将脑袋蹭上了停滞在空中的手掌心,感受到了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温暖。
“哥哥”,黛琪想起了从本地居民记忆中提取到的称呼,“我过的很好的!”黛琪想着自己沉睡的日子,除了发现居民走完的胆战心惊,她没有遇到任何不好的事情。但是对面的青年周身悲伤的气息更加浓重起来。
青年叫柯阑,是巡逻队的一员,现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随时会发生地震之类的灾难,他们根本不敢停歇,生怕会有人在不知名的角落孤独死去。现在的日子,没有各种争权夺利,没有各种恶言恶语,在经历种种磨难后,大家只会更加珍惜所拥有的一切,互相支持,互相鼓励,怀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努力的活着。
因为灾难,幼儿和老人是最先死亡的人群,人类的希望与人类的曾经,都消亡了大多数,而且后来女性也几乎不会再怀孕,所以柯阑才会这么惊讶的看到一个还算衣着得体的大概五岁的小姑娘在外面。一般来说这样的小姑娘都是家人千娇万宠长大的,他们生活在家人编制的美好童话中,不会面临灾难的残酷,所以他不敢想象一个没有父母小姑娘要经历多少委屈才能成长。他为现实而悲伤,也为小姑娘担忧,他觉得小姑娘说自己过的好是在安慰他。
“那你真棒!”柯阑鼓励了小姑娘,想要了解更多信息后再看看如何安置小姑娘。“我叫柯阑,你叫什么名字啊?”
“哥哥我叫黛琪!”
“琪琪还记得自己的亲人吗?”柯阑努力柔和着声音,现在每一个孩子都是宝贵的礼物,是他们希望的火种。
“我没有家人”,虽然直呼自己的名字是一种不敬,但黛琪决定原谅面前这个青年对自己的冒犯,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柯阑虽然感觉这个名字更像一个外国小姑娘,但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把小姑娘留在这里,或许可以把小姑娘带回去看看谁能收养,估计还会引起一番争夺,毕竟一个快乐的小姑娘谁能拒绝呢。
“琪琪,你愿意和哥哥回去吗,哥哥会给你找一个很好的爸爸妈妈,你就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
“我……”黛琪本来想拒绝,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实地考察任务,但她仔细一想,如果自己能够融入他们,或许能看到更多细节,她改了主意。
“真的吗?谢谢哥哥!”黛琪甜甜一笑,根据记忆可得,幼崽的笑可以迷惑成年居民。
“不客气,还走得动吗?哥哥先牵着你去营地,等哥哥换班了就带你去找爸爸妈妈。”柯阑实在是不忍心用自己脏脏的衣服接触小姑娘,只能牵着小姑娘朝营地走去。
黛琪点头同意,把小手放进大手中,随着他的指引向远处走去。黄昏时分,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落日洒下一片片余晖,留下长长的影子,好像在亲吻着大地的创伤,一大一小迎着夕阳向前。
一个衣着凌乱的男人透过缝隙看到这个景象,莫名的感受到了希望的力量。很多年后,他和自己的孙子迎着人造太阳,依旧对那一幕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