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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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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二人就去了古玩城,还没逛一会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便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有接电话。
“哎,这位帅哥先别走。”
他一回头看到一个胖胖的光头正冲他招手,见那人面容也算和善“怎么了?”
“帅哥今天是想找点什么物件?我这边有个宝贝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东西?”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子,看那盒子表面的红漆几乎快掉光了,盒子打开后那人又将里面的布掀开,是一块白玉圆佩中间刻着燕国的青鸟纹案,太巧了今日刚学到,今日就碰到。在看那白玉质地通透无一丝瑕疵,只是这玉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这玉你从哪弄来的?”
“帅哥你放心,绝对干净,这是我爷爷的爷爷当年打仗的时候在南京城外的荒山上捡的。”说罢他拿出手机里面收藏了一张老照片正是一群身上挂着各种勋章的老人,中间那个老人手上拿着这块白玉佩。
“出价多少?”
那白白胖胖的男人道:“帅哥一看就识货,也与这个佩有缘,你看着给就行。”
他不敢确认此物是否确实属于燕国,若是真就是百万也难得,若是假那不过只能当一块好玉转手,还未必能遇着会喜欢这个图案和玉佩形状的人。
“十万吧,你看行不行?”
“十万?”
“十万!”
晏时和那男人同时大惊喊出一句。
“嗯。”
“可以可以,我就割爱给帅哥你了。”
那人立刻将收款二维码打开让他扫,他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子”字。
“过去了。”
“好嘞,收到了。” 那人小心的将玉佩包好给晏清,“我姓宋,家中行二名字也简单就叫宋二子。帅哥你叫什么?”
“晏清。”
晏时对这些是完全不懂的,但是却很相信晏清的眼光,他陪着晏清来过不少次古玩市场,每一次他买回去的东西经鉴定之后都是物超所值的。
晏时的父亲是晏清爷爷挚友之子,因十几岁时家里遭逢变故后被晏老爷子收养,视如亲子。他和晏清也从小一起长大。
“看天是要下雨了,我们快回去吧。”
晏清将玉佩仔细放到了书包之中应道:“嗯,走吧。”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南城多急雨,这雨一下温度骤然下降。他们到家时雨势甚急,两个人都淋湿了,院中桂树上的花被秋雨打落一地。穿过小院,晏时的妈妈迎了上来为晏清递了一件外套。
“晚饭已经做好了,厨房里也熬了姜汤,你洗个热水澡然后把姜汤喝了。”
“谢谢婶婶。这雨下的太大了,要不你们今天就留下一起吃饭吧。”
她把自己穿的衣服脱下来批到晏时身上,“不留了,趁着路上还没有积水,我们就早些回去了。”晏时将衣服又脱下来披到他妈妈身上:“妈你穿着吧,我不冷。”
她按住他的手又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手冰凉还说不冷。”
他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有些暖也有些羡慕,便将自己的衣服递给晏时:“你穿吧。
”
赵姨本想推辞,晏时却一把接住了衣服:“那你进去吧,我们走了。
”
老爷子还没回来,又是要一个人吃饭。家里的阿姨无论做什么都尽量控制着声响,仿若家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时常会失眠,所以本能的畏惧夜晚。便将买回来的玉佩研究了许久,查了很多资料只是并未查到相关的记载。
收藏室也没有类似之物,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玉佩这般熟悉。
近凌晨一点他生了困意,而且几乎是秒睡,只是梦里却出现一些奇怪的场景。
三军阵正在前行,走在最前列的将军勒马停下,他的腰间挂着青鸟图腾白玉佩。“大军继续前行。”他策马朝城内奔去,有些事他若不知道一个答案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的走。
他刚回城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策马而来,那一刻他难抑心中悸动。
“你是来送我的吗?”
“你一定要去吗?”
“父亲不在了,身为晏氏长子就需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若是我不想让你去呢?”
“和离书我已经写好,在我离城之后便会有人呈给王上,日后晏氏福祸与你无关。”
那白衣男子语气冰冷“你要和离?”
“你我本就有名无实,连名分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勉强,现在晏氏落难我又哪有脸让你同我一起共担苦果。”
“自以为是!凭什么你要成亲便成亲,你要和离就和离!”
见他如此那将军心被紧紧揪住了,“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了。”然后他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我自相识至如今这十二年来,除去我的日日纠缠,你同意与我成婚,可有一点真心在。”
那白衣男子无比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笑意分不清是嘲讽,无奈还是苦涩。
“想知道就活着回来。”将军不敢再看他,他怕再看他一眼都会舍不得离开。
“那说好了,下次见面要告诉我。”
说完之后再不敢停留策马而去。
在他离京一年之后战事终于平息,京中来信告诉他楚陵君已被册立了太子,并且未答允与他和离。他拿着信件又哭又笑,越发觉得自己对他或许并非是求不得。
他再收到京城的来信时正是他深爱之人的信使,他未做任何防备就将兵权交出,安心的随信使回了京。
离京不过还有一日路程,这条路他走时万般不舍,所以每一步都记得清楚。
在京郊驿馆数名暗卫突然出现制住了他,信使才宣了太子真正的口谕。
“晏氏谋反满门诛杀,晏氏长子晏乐安赐抽筋碎骨之刑。”
他生生受着抽筋之痛只是还未碎骨他就因失血过多而死去。没有反抗,没有质问,没有求生欲望。
在黄泉转生之时,他的命簿之上无数功德。只是他愿入无间不愿转生。
他道:“我要在此处等一人,我们分别时与他约定好再见面时要给我一个答案。还有一些事不问清楚终是入不了轮回。
”
晏清醒来的时候枕头有些湿了,梦境太过真实让他与梦中之人产生了共情,醒来之后心还是闷闷的难受。
看了一眼时间才三点多,他再度闭眼睡去。却没有看到他床头的白玉配竟泛着蓝色的光,并且那光如烟雾一般钻入了他的心口。
他觉得自己似一缕幽魂,不知飘往何处,也不知道飘了多久,看见云雾那头似乎有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努力的让自己靠近了一些,本想询问一下那两人这到底是哪里,就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
只是那两个人交谈声音有些小,为了让自己听的更清楚,他就让自己再靠近些。靠近后再一看这哪里是两个人,分明是电视里经常可以看见的黑白无常。那白无常背对着他对黑无常道:“在他前世时我一时不查错把别人的命格划到了他身上,害他无故惨死。也因此毁了一代帝王的命格和他二人的姻缘。冥主罚我堕入十八层地狱服刑两千年,再归来时竟得知他自毁一生功德,在这无间地狱受尽磨难等了那帝王两千年。
”
黑无常道:“两千年?怎会那么久,莫不是那帝王为来黄泉。”
白无常打开命司,用意念翻动命司,然后用手在命司上一挥,“我去服刑之后你引渡的第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那命司不断放大,然后变做一面镜子模样,上面的画面逐渐清晰。
一个身着玄色王袍之人站在黑无常面前,晏清离他们还有些距离加上云雾缭绕所以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画面中黑无常对那人道:“你本有三世帝王命格,且又与他缘系三生,转生之后终会相遇。”
那人道“我负他一生,害得他尝尽求而不得之苦,即使转生再遇见,那时的他也不是此世的他,终有缺憾。所以我只修此世,不入轮回。”
黑无常终于想起来两千年前的这一桩事来,“难怪冥主命你我二人去办这趟差事。你再与我说说之后的事。”
白无常道:“因他在冥界两千多年不愿转生,坏了秩序冥主罚他去做一世短命鬼,近日便是他魂归之时。当初既然是我的过失,我终是要弥补一二,还他们圆满才算了了这债。”
黑无常道:“你想将他送回旧世?”
白无常道:“嗯。”
“可是他二人已走过忘川喝过孟婆汤,又怎能避免不重走旧路。”
白无常道:“他生前曾有一物名曰‘锁魂配’他转生之时我将他他七魄中的一魄放进了锁魂配。终有一日一魄归体他必忆起前尘圆了前世之愿。”
听到此处晏清心口又传来阵阵疼痛,正想再靠近些,就感觉脸有些痛。
“晏清,醒醒。”
晏清再睁眼时窗外的光线已有些刺眼,再看面前这个略有些沧桑的老人神色中的担忧还未褪去。
“你吓死我了,敲了好一会的门也不应,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晏清道:“没事,就是做了几个奇怪的梦睡得沉了些。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晏老爷子道:“昨天晚上回来的晚了,她们说你睡了,我就没吵你。你当真没有不舒服吗?”
晏清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感觉浑身无比舒畅,他怕老爷子担心故意玩笑道“除了肚子饿些,倒没有什么不舒服。”
晏老爷子笑着在他脸上轻拍两下:“昨日回来时带了几只新鲜的大闸蟹,早上特意叮嘱了给你做了蟹肉小笼,快起来下去吃。”
晏清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急冲冲的洗漱好下了楼。梦中的一切,除非知晓那些是与自己真实相关的事,要不然就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忘却的天马行空的梦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