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攻师尊的宠徒之路》艽鹿

12、第 12 章

　　门缓缓打开，雍容华贵，酒气冲天，纸醉金迷，所有跟奢侈，华丽，颓废的词来形容这座宫殿都不为过,这就是银月楼。
　　被酒客们围绕着的是个熟悉的女子，她跪在金色包裹着的笼子里，早已是笼鸟槛猿，眼里没有半丝对这世间事物的渴望，但面容却是世间少有。
　　鲜血划过她身上薄如蝉翼，轻若云烟，勉强遮体的衣衫，那是被长/枪划过的伤口。脖子上挂着的吊牌，手上的绸缎，脚上的束缚，时刻提醒着看客们，她，昭鹿，一个别人的附属品。

　　进入了楼的郭铭轩吃惊地望着笼中帮助过自己的女子，昭鹿二字就这样飘入了他的脑子，可手里颤抖着的陆璃让他无暇顾及别的。冲向收银台，用武力取了一房间的钥匙，窜进房间，反锁，一套流程快且稳。

　　不等休息，陆璃的嘴就这么撞了上来，慢慢靠近床榻，郭铭轩感受着几乎痴狂的吸吮，手也不算老实，郭铭轩的衣服已快被脱了个干净，发丝凌乱，呼吸急促，声音渐渐克制不住，欲/仙/欲/死，这远比生辰礼那日更加猛烈。
　　门外的老板娘听了全部，嘴角的笑早已克制不住变得疯魔，手里的一具躯体蜷缩着却被死死拧着。

　　“你好好听啊，那就是你喜欢的人吧，他叫的可真是销魂，而你，只配听着！”
　　“闭嘴！”接近崩溃想要逃离的正是邱闽，他努力想要反抗，但身体却绵软无力
　　“怎么，听着也能发情啊？”
　　“我让你闭嘴！”一支飞镖划过了老板娘的脸狠狠地扎在了门上。
　　“你和你那得不到的情郎可真像，就喜欢往我脸上砸些恶心的东西。”邱闽被摔在了门上。

　　房间里的郭铭轩察觉了这一点却被陆璃一把拉住：“不要动！”然后便再也无法挣脱陆璃欲望的这张情网。
　　邱闽想打开那扇门却怎么也无法打开。老板娘就这么叼着支烟斗看着这出好戏。

　　银月楼是月亮城里最大的酒楼，也是最混杂的酒楼，老板娘是个叫赢舞的疯女人。倒也不是天生就疯，是自从有了那位昭鹿姑娘才变得如今模样。
　　她好女色，身边莺莺燕燕不少，丢弃的也不少，可偏偏这个昭鹿不同。外人都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痴情种，而昭鹿对她却是人人都看得出的喜欢。她没将昭鹿撵出去，而是像收藏品一般的供在酒楼的大厅之中，人人皆可观摩，却也无人可以亵渎，只是昭鹿身上最不缺的就是伤口，除了脸。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动静渐渐消散，天色也变得暗淡，虽然宾客们还没消停，但笼子里的昭鹿已被放了出来，准许休息。工人们打理着沾满血色的地板，昭鹿也拖着毫无血色的身躯来到自己的门前。

　　“舞？”
　　显然昭鹿被自己看到的一切所震惊：赢舞靠在墙边，邱闽胀红着脸蹲跪在自己的门边，屋里还有些细细梭梭的声音，很显然那是郭铭轩在打理战场所发出的声响。
　　烟斗碰触手臂，烟灰灼烧的感觉让昭鹿闭上了眼。
　　“砰……吱……”
　　门开了，烟斗掉落，邱闽脱力的躺在地上，站在原地的郭铭轩看看门前的一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把大手将他从门里拉了出来，塞进门里的成了昭鹿。
　　“砰……”门被很用力地关了起来：“我觉得你可以解决掉你自己带进来的麻烦！”赢舞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你就不用进去捣乱了，地上躺着的这个，是你要找的人吧，看好了，别让我再见到，恶心……”说完就要走。
　　“我不走，你放了我师父，否则……”短剑架在赢舞的脖子上。

　　“否则你杀了我？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先不说你杀不杀的掉我，就算杀了我，你觉得里头那位还能好好活着吗？不如就堵一把，堵我心情不错。”
　　郭铭轩明知道陆璃不会那么轻而易举被杀掉，他也明白，眼前这个人是个疯子，一个有理智的疯子。他是心慌的，他放心不下房里的陆璃，哪怕只是半丝可能伤到他的可能他都会放心不下。

　　“你要爱守着就守着，旁边有个屋子，把你要找的那半死不活的人安排好了再守着也不迟，我见着恶心。”
　　郭铭轩看看地上虚脱的邱闽，确实，眼前还有个师弟要安置，打打杀杀也却是解决不了麻烦，可就是自己的腰有些酸，抱起邱闽显得有些吃力。

　　【屋内】
　　昭鹿靠着门，看着自己本就不算整齐的屋子更加凌乱，空气里还弥漫着讨厌的鱼腥味，混着自己的血腥味着实有些恶心，也有可能是自己真的太虚弱了，险些有点站不住。
　　坐在床边的陆璃看着眼前虚弱的女子赶忙上前：“姑娘的血还流着吗，怎么没有包扎？”
　　昭鹿挥了挥手：“不用，你把窗户打开，伤我自己会处理。”
　　陆璃照做了。
　　昭鹿颤颤巍巍走到化妆台前，刚要坐下就又脑子一空，差点坐到了地上，还好陆璃眼疾手快，用手扶住了，这也让昭鹿眼前一惊，随后就一边整理着伤口一边调侃道：“你和你那人还真是活力满满，就连自己进的是个女子的屋子都没发现。”
　　“实在抱歉，我那徒弟鲁莽，还请姑娘……”
　　“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昭鹿将自己脖子上的牌子拧给陆璃看“叫我昭鹿就好。”

　　“……”

　　看着站在原地陆璃，昭鹿挤出自己少见的笑脸：“你就坐在那，听我讲个故事怎么样？”
　　“不适合。”
　　“没什么不适合的，床都坐了还有啥不能坐的。”
　　“我站着听就可以。”

　　“……”
　　“好吧，那你就好好听。”昭鹿一边面不改色的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一边讲起了她的故事。

　　“你喜欢过猫吗？我喜欢过一只，一只死猫，就在我面前，变冷边硬，是被毒死的，我喂的，别人给的，它救了我的命。在那个寒冷的地方，我抱着它，一点点挖去它的腐肉，最后剩了些骨头，身边人都怕我，他们面对恐惧的方法不是驱赶就是拳打脚踢和漫天飞的可以淹死人的唾沫。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她，那时候我很小，就这样我赖上了她，一赖就是好多年，然后感情就变质了，我渐渐有了独占的想法，被她发现了，她本来很高兴的，可，她后悔了。”

　　“……”
　　“你没什么想说的？也是，毕竟我们很相似，都有两个心脏。”

　　陆璃抬起了头，他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自豪地将手放在胸前，眼里的愁丝被冲淡。
　　“可我们也不一样，我的心天生就碎了一颗”眼中的自豪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泪水“为什么偏偏碎掉的是这颗啊……昭鹿敲击着自己的右心脏。”

　　“……摆脱诅咒的感觉不好吗？”陆璃鬼使神差的问道。
　　昭鹿抬起头看着他：“好吗？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摆脱诅咒的人现在还活着吗？
　　昭鹿：“感觉还不如死掉！”
　　昭鹿：“如果你丢的不是左边那个，估计现在也不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讨论什么诅咒！剩下右边那颗心脏的感觉怎么样？”
　　“……”
　　昭鹿：“算了，我们也算半个同病相怜吧。”

　　“……”
　　昭鹿：“不过见到你们我真的很惊讶，我以为那个族的人都已经死绝了，没想到还能再碰上两个，只是，如果我是健全的多好……她明明是爱我的。”

　　“你的执念很深。”
　　昭鹿：“嗯，因为我已经陷进去了，跑不了了。”
　　“可你……”
　　昭鹿：“失去一颗心脏的代价——心爱上了，身体却爱不上。”

　　“我不明白……”

　　昭鹿：“你很爱着他，对吗？你那个名义上的徒弟。”
　　“是。”
　　昭鹿：“那你应该也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那么真实，是欺骗不了的，但是我的身体接收不到，或许永远都接收不到！”
　　“……”
　　昭鹿：“明明我的心里都是她，装满了她！”

　　陆璃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本就不太会安慰人。

　　整理好情绪的昭鹿渐渐捡回了理智：“你管好你那个徒弟，带上那个叫邱闽的孩子，走的越远越好。”

　　陆璃打开门，看见在门外一直守着的郭明轩一下子扑倒在了怀里。

　　“师尊？”

　　“他累了。”昭鹿也随后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伤药和绷带，径直走向站在远处吞云吐雾的赢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