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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偌大的书房里,阳光被米白色的窗帘割裂,细细碎碎,洒得满室都是。
书架上一只细长的花瓶里,插着怒放的重瓣芍药。花朵既沐浴在光里,又藏在影中,光影斑驳,尽显岁月静好。
彼时的静谧美好却被一个尖厉的女声打破。
“祁澄,你到底答不答应。”许舒用力敲了敲桌子,细长眉毛拧起,满脸都是不耐烦。
“啊,你刚才跟我说什么?”祁澄刚从惨烈的回忆中收回心神,劫后余生的喜悦缓缓褪去,接踵而至的是发自内心的懊悔自责。
许舒出奇地愤怒。
她刚在男朋友那里受的气,有了一个合理的宣泄口:“我让你再穿一次女装,陪我去见严初!”
祁澄大概想起了这是哪件事。
他年少不知时,曾为了得到一个人的心,主动迎合对方的癖好,穿过女装。
好巧不巧,偏偏那一次,被许舒的男朋友严初撞见了。
严初惊鸿一瞥,从此念念不忘,想要分手的心愈发坚定。而在分手前,他想方设法想从许舒口中问到“梦中情人”的联系方式。
严初想分手,许舒可不想。辛辛苦苦吊到的小狼狗,凭什么拱手让人?她许舒,从来就没有为人做嫁衣的习惯。
为了挽救名存实亡的爱情,许舒想了个好办法:让祁澄换上女装,陪自己去见严初。
她要求祁澄,必须谈吐粗俗,表现糟糕,言行举止得作为她许舒的反面参照组,衬托出她的优雅美丽大方动人。
如果是上一世的祁澄,说不好真的会答应许舒的要求。毕竟,那时的他,是个满级舔狗,许隽白的亲朋好友全部是巴结的对象,更别提许舒这个亲妹妹了。
只是如今,祁澄已经从狂热的中冷静下来,他又不傻,干嘛要干恶心自己的事情呢?
祁澄淡淡地说:“不了,我不想去。”说完,他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彻底无视了许舒。
许舒顿时气炸了,嘴里说的全是难听的话:“祁澄,你知不知道你在谁家,你能活下来,就是受了我们家的恩,你还敢拒绝我的要求?没良心的白眼狼!”
“就你这样,还肖想我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你,就是看到我们家有钱,才扒拉着不肯走,怪不得死活不肯去严初面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贪心不足!”
祁澄转头,淡淡地看着许舒,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擦好的粉底因为流汗显得斑驳,整张脸露出些许狰狞的模样。
他缓缓吸了口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舒。
许舒一下感到了压迫感,有些心虚地问:“你、你、你想干嘛?”
祁澄的目光越过许舒,定在她身后的一处书架上,那里摆着一本绝版邮册。
他语气平静地说:“你说得对,我在这个家,不配,我要走了,再见。”
又补充一句:“祝你和你的男朋友,相爱,朝朝暮暮。”说完,他便朝门外走去。
许舒秒懂祁澄的意思:蠢东西,你不配和我在同一个屋檐下。祝你和男朋友马上分手。
她暴怒,顺手抓起一本词典,狠狠朝祁澄砸去。
上一世,祁澄被坚硬的书角砸中后背,磕破一大块皮肉,疼得死去活来,足足一个礼拜,睡觉不能仰卧,只能趴着。
这一世,祁澄有了躲避的经验,他利索往下一蹲,词典砸到一个重物上。
许舒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哥!”
祁澄一点点抬头。
直到把脑袋仰到最高时,他看见一张刀劈斧削的英俊面容,一缕鲜血缓缓从他额角滑下,勾勒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滴答。
一滴鲜血落在了祁澄脸上。仅一瞬间,便四分五裂,飞溅出小小的血花。
祁澄那张略显幼态的俏脸上,染上一层衰颓的美感。
许舒哭天抢地地跑了过来,看着她哥,追悔莫及:“哥你有没有事,痛不痛,要不要叫救护车?”
祁澄轻轻嗤了一声,上一世,他被砸中的那次,许隽白也有过来,第一句话是问:“怎么了?”
许舒恶人先告状,张口就说:“哥,祁澄穿女装勾搭我男票!”
许隽白蹙眉,看了祁澄一眼,似乎再等他的解释。
那时,祁澄像只受气包,只是咬咬嘴唇,小声地说:“不是那样的、我没有……”
许舒气势汹汹:“哪里没有,都加好友了,瞧你那骚样子,看到个男的就夹不拢腿!”
……
许隽白听见声音,低头看向祁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你没事吧?”
许舒阴阳怪气:“哥,祁澄他怎么会有事?他好得很呢,毫发无损。”
又瞪向祁澄:“傻楞着做什么,故意摆出那种姿态给谁看?”
祁澄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半跪在地上,脑袋和许隽白腰部平齐。许隽白的目光,也晦暗不明地扫了过来。
许舒气得踢了一下脚:“祁澄,快点去拿酒精和棉签啊。”
一语提醒了很多人。
许隽白收回目光,站在原地不动,似乎也在等祁澄帮他包扎。
祁澄则回过味来,关我屁事啊,许舒刁蛮无耻,许隽白不识好歹,和他们搅在一起,吃亏的只有自己。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利索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叫住了他:“祁澄,你去哪里?”
祁澄身形一顿,慢吞吞转过身,挤出一丝笑容,胡诌了个谎哄他:“家里的碘酒用完了,我去药店给你买。”
呸!才不是,我要离家出走,避开你这个灾星。
许隽白语气淡淡:“我记得药柜里还有两瓶。”
祁澄果断地说:“药柜里的过期了,不能用。我出去给你买新鲜的。”
又怕许隽白不相信似的,他补充道:“我会马上回来的。”
许隽白蹙眉,目光轻轻扫了过来。他的五官深邃,看人时有种深情凝视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动心动情,进而死生相许。
然而,祁澄上辈子已经动心动情,死生相许过了,而且那个死,还是惨死,连带全家一起遭殃的那种。
爱情的代价太大了,祁澄要不起。这辈子,祁澄只想对他动手,动拳头,动刀子。
可是他不能。
祁爸爸在许家当司机,祁妈妈在许家做佣人,弟弟祁澈也是在许家的帮助下,念了高中。就连祁澄,也是蒙了许隽白的恩,被救下来的。
倘若三岁的许隽白没有生病发烧进医院,就不会在医院门口捡到被人遗弃的祁澄,后者不可能被祁家收养,健健康康长大。
祁澄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就害得全家没了饭碗。他会慢慢想办法的,他要脱离许家,出去找一份能挣钱的工作,等以后经济条件好起来了,就去外面租房子,把祁爸爸,祁妈妈都接出来,一家人想办法做点小生意,开始新的生活。
这时,许隽白慢慢地说:“血止住了,你拿一块湿毛巾过来。”
许舒扶着她哥,补充一句:“用矿泉水打湿,不要自来水。”
这种命令的语气,让祁澄下意识地想遵从,走出去两步,他继而愤愤不平。
凭什么啊?他又不是许家的佣人,为什么要对这两兄妹言听计从,贱不贱呐。
祁妈妈听到响动,过来看了眼,连忙拧好湿毛巾,送到祁澄手中,低声问:“小澄,你又闯祸了?”
祁澄委屈得想哭,他又不想祁妈妈为难,只好气哼哼地说:“妈妈,你先去忙,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
祁妈妈拍了拍他的手臂,声音很轻:“妈妈给你炖了红糖蛋,待会儿来厨房。”
祁澄走到黑皮小沙发前,挨着许隽白坐下,手上的湿毛巾往他的伤口印去。
冰凉的毛巾刺激到伤口,许隽白嘶了一声。
许舒马上说:“祁澄,你不会轻一点吗?没看见我哥很疼?”
祁澄手下轻了几分:“不是你砸的书吗?”
“倘若你不躲,书怎么会砸中我哥?”
祁澄冷下脸来,反问:“所以,我被砸中就是活该、罪有应得?”
许舒怄气,转身就走,嘴里大声地说:“祁阿姨!我肚子饿死了,饭做好了没有啊!”
祁澄知道,许舒不是肚子饿,而且故意想给祁妈妈找茬添麻烦。
他忍下火,手中的力道不觉重了几分。
许隽白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额角,语气淡淡:“没事了。”
“哦,那我先走了。”祁澄起身要走,手腕却被许隽白拉住。
祁澄用力挣了挣,没有挣开,他不高兴地转过去,乌溜溜的眼珠子毫无波澜。祁澄嘴角下撇:“许少爷,还有事吗?”
许隽白仍然没有松手,他的目光落在祁澄的手腕上,白白细细的一小段,嫩得像春笋。
祁澄也看向自己的手腕,他皮肤软,轻轻蹭一下,也会红肿一片。
许隽白沉默了一会,看向祁澄的眼睛,问:“待会儿有空吗?”
祁澄低垂着眼睛,不和他对视,也不说话。
许隽白又说:“带你去吃烤羊排吧。”
祁澄很喜欢烤羊排,他一个人能吃一大份。祁妈妈疼他,经常自掏腰包给他做羊排,让他坐在窗子边一边吹凉风一边啃排排。
许舒见了,嘲笑他瞎子吃死蟹,只只鲜,还暗戳戳内涵祁澄沾许家的便宜。
想起往事,祁澄气得牙痒痒。爱一个人什么都能忍受,不爱了只想狠狠扇自己巴掌,都怪自己色令智昏,没有尊严。
祁澄对许少爷的邀约,没有一丝丝心动。不过是觉得自家妹妹做得太过分了,想给一点恰当的补偿,让自己的良心没有那么难受罢了。
祁澄还偏偏就不承他的情!祁澄伸出左手,用力把许隽白的狼爪子从自己右手拨开,小声而坚定地说:“不了,我还有事。”
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许隽白似乎低低笑出了声,他的声音很好听,悦耳得像钢琴家手下流淌的音符。
只是,在祁澄这里,格外刺耳。
那好听的声音问:“今天周末,又不用上学,你还有什么事?”
许隽白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沙哑,勾得祁澄耳朵痒痒的,心里也怪难受的。
他不敢多留,匆忙留下一句:“去打工。”
落荒而逃。
祁澄走后不久,许舒捧着一碗红豆粥走了过来。她眼尖,敏锐地察觉到哥哥心情不佳,利索地放下食物,脚底抹油,计划开溜。
“哥,你好好休息啊,我先走……”
“小舒。”许隽白叫住许舒,忽然问:“为什么喜欢欺负祁澄?”
许舒对自己的哥哥,又敬又爱又怕,三种感情的比例分别是:2:3:5,主要是怕。
她额头汗涔涔,回答得牛唇不对马嘴:“喜欢?谁说的?我不喜欢祁澄啊。”
许隽白的语气重了三分:“我是问,你为什么讨厌他?”
许舒心知躲不过,拧起眉毛,吞吞吐吐地说:“他勾搭我男朋友。”
许隽白又问:“在这之前呢?以前为什么欺负他?”
许舒对上哥哥较真的目光,败下阵来,坦白从宽:“还不是因为他奇怪,一个男的,长得那么漂亮,狐狸精一样,看到个男的就用眼睛去勾人。不说严初,以前来家里的人,光我瞧见的,就有好几回。”
许舒的愤怒开了个口子,继而愤愤不平,数落道:“哥,祁澄这东西,绝逼不是什么好鸟。他还偷东西,被我发现过!”
许隽白蹙眉,有些不悦:“他偷什么了?”
许舒一字一顿:“你的眼罩!”
许舒好像看见她哥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转瞬即逝,比流星还快,难道是眼花了?
许隽白言简意赅:“以后别再欺负祁澄了,我不喜欢。”
许舒的脑子卡壳了。
她哥说什么?
他不喜欢祁澄?
他欺负祁澄?
他不喜欢欺负祁澄?
他说他不喜欢祁澄被欺负?
他喜欢祁澄!
许舒脱口而出:“哥你喜欢祁澄那个妖精?!你不是应该讨厌他吗?”
许隽白收起笑意,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染上一层寒意,语气虽然温和,却给人一种不太高兴的压力。
许舒小鸡啄米般点头:“哥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那样做了,我会对祁澄好的,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许隽白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补了句:“你不该拿书砸他,下次遇见他时,记得跟他道歉。”
许舒听了,当即闹了起来:“哥,他又没受伤,凭什么啊。”
瞎子吃死蟹,只只鲜。
这句话是报纸上看来的歇后语,狗头保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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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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