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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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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白哥,看起来心情很差啊?”
杂区的某个小道上,两个身影正悠闲的漫步着,天色已晚,杂区的夜会也要开始了,杂区受欢迎的地方,也是在这。
旁边个头稍微高点的人摇着头笑了笑,“我爸,让我回他身边呆着了。”这也就是所谓的白哥,祁白。
“这不挺好么,去呗。”旁边那人好笑道。
只见祁白拍了下他的背,“说的倒好,不知道他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以前总让他回去都是有什么“好”事情在等着他,真是有惊喜有惊讶,例如上次回去,因为隔壁王叔家来了个小孩,整个房区也没什么孩子,大的都去学校了,想来想去只有他,他老汉就一电话打来让他回去,多大点事。
“木头,我有个预感。”
“啥预感白哥?”这个叫木头的,实际叫李木秋,因为木太多了,还让人头大,祁白就叫他木头了,他俩认识原因就一次在烧烤摊突然来了几个小混混,无意间伤到了李木秋,就发现了他,祁白正好在隔壁桌淡定的吃着烤串,看见李木秋这人又弱又怂的,就顺手上演了一出英雄救好汉,就这样顺这顺那的当起了小跟班。
“我可能不会回来了。”祁白抬头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感叹道。
“啊?白哥你开玩笑吧?”李木秋倒是有点不相信。
祁白转过头看着李木秋,笑着说道:“以后别那么怂了。”说完就往前走,伸了个懒腰,“走咯,再去逛一会夜会。”
李木秋还愣在那里,白哥说他怂?虽然他也那么认为吧,但好像又没怂到哪里去吧?越想越离谱,李木秋挠了挠他的脑袋,急急忙忙跟上了祁白。
夜会是真的热闹,各种小摊位都有,祁白望向了一个娃娃摊位,这种人形娃娃看着似乎还挺逼真,不由自主的靠近了点看,有男有女,有大有小,不得不说,他还真被一个娃娃给吸引了,是个男娃娃,长得很精致,在这一堆娃娃中脱颖而出,一眼就看中了,“老板,这个,多少?”
老板看了看价格表,手指算了算,“158,今天正好促销,这样吧,你再挑一个,当送了。”原因很简单,人们都以为这些是拿来展示的,都没多少人来买。
祁白有点小惊喜,这还买一送一?
想着又看到自己手里娃娃原本的位置旁边还有个娃娃,它们手上有线缠着,估摸着,是一对吧,拆散你们也有点不忍心,就选这个吧。
祁白包着俩娃娃心里很满意的离开了那个娃娃摊位,李木秋看见他无比震惊,“白哥,你还有这爱好?”
祁白撇了他一眼,“去去去,懂什么,这叫猛男。”
好吧,恕他知识浅薄,没见过世面。
逛了会夜会也没什么好玩的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二人告了别,祁白往小路走去,不远处就是他爷爷的二层小平房,每次看见这个小平房就无法忘记他老汉和他爷因为房子翻新这事闹别扭,他老汉想让他爷住的气派点,想搞个乡间小别墅,然而被他爷一口拒绝,他爷执意要简单的二层小平房,最后争来争去,他爷赢了。
时间那么晚了,老爷子应该也睡下了,祁白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屋内一片漆黑,祁白刚摸到墙,屋内突然亮起了灯光。
“都几点了?现在才回来?”是他爷爷,等他到现在。
祁白深呼吸,脸上顿时笑颜常开,“爷爷,我逛了会夜会,你看,娃娃,买一送一。”说完,还将怀里的娃娃在爷爷面前展示了几下。
不料惨遭祁老爷的白眼,“都多大人了,还玩娃娃,对了,你爸给我打电话了,应该也给你打电话了吧?”
祁白点了点头。
老爷子抱怨道:“祁东真是的,那么晚才打电话,哪有时间准备。”祁东就是祁白他老汉。
祁白来到了老爷子的身旁,“爷爷,我爸又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去他那,还有时间。”
祁老爷叹了口气,“快去洗洗睡吧,我是老了,熬不住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朝他挥了挥手,就回房间去了。
祁白也回到了二楼的房间,将两个娃娃放在床头柜上,紧挨着坐。不急不慢的洗了个澡,看了眼手机确定没人给他发信息就睡下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突然间,黑暗转瞬为绿色,突然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手里拿着手杖的人朝自己走来,只见他的嘴动了几下,但祁白却什么也没听见,一脸迷茫。紧接着,又很奇怪的抱了他一下,梦醒。
“……”祁白沉默,这是个什么梦,奇怪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算了算了,反正梦与现实是相反的,祁白对着空气挥了挥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6:15,自己醒的也是够早的。
祁白来到院子,看见祁老爷正听着无线收音机打着太极,祁白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自己的后背,转身去向厨房,祁老爷向来都喜欢早上喝粥配榨菜,他也喜欢。
这时他又接到了祁东的电话,刚接通,祁东就立马说话了:“小白,机票订好了么?”
“哈?我没打算现在回你那。”
“现在不回什么时候回?你知不知道还要提前办转学手续?”
转学?他要转学?
“我转哪?我在这也挺好的。”
祁东有点恼火,“挺好,我了解过你那所学校,教育质量太差,升学率太低了,我不放心,听你爷爷说你没及格过?”
祁白瞬间哑口无言,祁老爷什么时候跟祁东说的?祁白叹了口气,只好答应道:“行吧,你帮我订下票。”
祁东挂了电话,祁白放下了手机,望着碗里清淡的粥,一口闷了,“爽!”
手机震了一下,不用看就知道是祁东的信息。
祁白打开微信,点开了与祁东的聊天界面。
[恭喜发财]:9:15的票,待会跟你爷爷说一声。
[???]:好。
祁白很听话的跑到了祁老爷面前,将祁东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只听祁老爷这样说:“祁东终于出息一回了。”随后又对祁白说:“小白,开学后你就高二了,你爸也是为了你好,机场离咱这挺远的,你去收拾收拾行李,我去给你叫辆车。”
祁白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看了眼床头柜的两娃娃,嘶,这两个忘记装了,随后又拿出一个大盒子来装这两个娃娃。
祁白满意的拍了拍手,提着行李箱下楼了,看见祁老爷在门口等着自己,祁白冲上去抱住了祁老爷,“爷爷,那我走了。”
祁老爷点了点头,“嗯,去吧,用功点,至少及个格。”
“好。”
祁白上了车,忽然又想了什么,透过车窗跟祁老爷说:“爷爷,待会木头要是来了你跟他说声我走了。”
车其实已经发动了,就是不知道祁老爷有没有听见,没听见就算了,木头也会来问自己。
现在7:15,从杂区到市区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祁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当祁白再次睁眼醒来,去机场的路上已经堵死了,“师傅,堵多久了?”看着窗外的车辆,有的还在按着那刺耳的喇叭,他就是被这喇叭声吵醒的。
“堵有一会儿了,听说前面出了个交通事故。”师傅往前头探了探头。
祁白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8:45,时间不多了。“这离机场还有多远?”
“啊,就在前面的那个路口右拐就到了。”师傅伸手指了指路。
“行,路费在这了,不用找了我自己跑过去。”祁白将一张红色软妹币递给了师傅,随后开了门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便向着机场跑去。
“操。”
看着那个路口,有点超乎了他的预想,不管了,跑就对了。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祁白将自己卫衣的帽子带了起来,淡定自若的从她身边经过,“啧。”
身旁的那个女人丝毫不知情况,也没有注意到从她旁边经过的祁白,只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祁白成功的赶上了飞机,从C市到A市花费的时间并不长,差不多三个小时就能到了,真不知道祁东还想整什么幺蛾子。
A市机场,祁东在接机区等祁白,急急忙忙给祁白发了条微信。
[恭喜发财]:你人呢臭小子?
[???]:门口。
[恭喜发财]:臭小子,我在接机区!
[???]:那你来。
祁东没再回他,没过多久,就看了祁东气冲冲地朝他走了过来,“臭小子,上车。”
祁白“哦”了一句,就上车了,他坐在后座,望着窗外发着呆。
“小白,你房间我让陈姨收拾过了,回去把东西放下跟我去接个人。”祁东说道。
祁白还是敷衍的“哦”了一句。
祁东无话可说,“行,你就继续哦吧。”
“哦”
“……”
车内的气氛回到了熟悉的宁静,父子二人都不愿再次开口。
“……”祁白本来想说什么,张了张口,但又顿住了,祁东似是注意到了,不经意的说道:“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陈姨做的。”在他的记忆里,陈姨在这个家已经有十几年了,从他出生起,就是陈姨在照顾,自从回了祁老爷那后,唯一很想念的就是陈姨做的饭菜。
祁东给了他一个白眼,“臭小子,想你陈姨也不想你老子我。”
“你又不会做饭。”祁白无语,而且,你隔三差五的去祁老爷家帮忙,还用得着想你。
“…”祁东沉默了,“对了,还记得你那个顾叔叔么?”
祁白回忆了一下,印象还是挺深的,小时候对他特别好,“记得啊,怎么了?”
祁东:“你一直在爷爷那我忘记跟你说了,他…”祁东顿了顿,语气变得很惋惜“他去世了…”
祁白愣住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他有点气愤。
“你当时又不肯回来。”说着,祁东叹了一口气,“你顾叔叔的儿子,这几年就和我一起着。”
“你这又没和我说!”祁白要被气死了,就因为他在祁老爷那就不和他说了么?
“你又…”
“那又不是理由!”祁白打断了祁东的话语。
“……。”祁东没再说话,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是爸爸不对,没跟你说。”
祁白看向了窗外,不语。
“待会到家,好好跟小怀打招呼,他…你也应该懂。”祁东叮嘱道,虽然和顾怀相处了几年,但总感觉还是和他有点距离。
祁白“嗯”了一声,随后手机传来了一阵铃声,是李木秋给他发信息了。
[进击的木头]白哥你到了吗?
[???]早到了。
[进击的木头]还回来吗?
[???]明年寒假回,我爸看好学校了。
[进击的木头]那白哥你加油!
[???]嗯。
之后,祁白就没有再回,车子也正好停了,看来是到了,祁白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是在枫禾苑的一栋算是最大的别墅了,只是,自从祁东和他妈妈分开后,祁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变化。
“哎哟,小白,你可算回来了!”
出来迎接的是陈姨,就是祁白怀念已久的陈姨,想念她的饭菜,想念。
“想死你了陈姨。”祁白上前拥抱了陈姨,笑容满面。
之后,三人便进到了屋子,祁白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四周的场景,竟然没有一丝改变,不愧是祁东。
“小怀呢?”祁东问向陈姨。
“一直在房里呢,中午我去送饭的时候还看见在做作业呢。”陈姨回答道。
祁东点了点头,望向了祁白,“小白,上二楼去叫小怀下来吃饭。”
“啊?”祁白皱着眉看着祁东,“我和他还没认识呢爸。”
祁东瞥了他一眼,“以后还要住一个屋呢,快去去去。”说完,祁东将自己西装外套脱去,将自己的衬衫袖子挽了上去,看这架势,是要去做饭。
“哦。”祁白被迫答应,看来,迟早得面对。
祁白来到了二楼,他的房间是在楼梯左侧,那顾怀的房间应该在他房间旁边或者对门,他缓缓走向自己房间旁边的那扇门,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没回应。
“……”
祁白再次敲了敲,对着里面说道:“顾怀,吃饭了。”
只见门开了,祁白被这突如其来得开门吓得颤两下,便趁着这会开始打量起了对方。
目测顾怀一米八七,毕竟,他祁白好歹也有一米七九,四舍五入一下一米八。身穿一件纯黑体恤,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再抬起头看着顾怀,一头褐色碎发挂在他额前与脸边,一双见了谁都会心动的桃花眼如沐春风,但配上他现在冰冷冷的神情与气场,有点对不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细框眼睛,有一种高冷学霸内味了,以及他嘴角好像还受了伤。
只见他冷冷的开口:“看够了吗,小朋友?”
见被戳穿,祁白也未觉的心虚,十分平静的说:“吃饭了。”
“哦。”
“……”
说完了,他可以走了吧?祁白刚要转身走人,但却被顾怀拉住了。
“?”
顾怀笑了笑,说:“听祁叔叔说,你学习不行,祁叔叔让我多帮帮你。”
祁白:“?”你刚刚给我开门是装了个逼吗?
顾怀将他一把拉进房间,将房门关上,来到书桌前,那正是今年的暑假作业之一,但顾怀拥有一个特权,可免了这暑假作业,所以,他决定把这份给祁白,以便能在开学前先让他做好准备。
顾怀示意他坐下,随后递给他一支笔,指了指那份数学试卷,说:“我想先知道一下你的水平。”
祁白一脸无奈地开口:“要吃饭了。”
顾怀:“祁叔叔说了,今晚他亲自下厨。”
合着我被你俩设计了一通?
祁白咬了咬下唇,点头答应了:“好。”
顾怀满意的坐在了他旁边,拿起一本祁白也看不懂上面写着什么的书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这张数学试卷是四面,满分100,看着比正式考试内容少,可难度却高一点,但知识点还是那些知识点,就看祁白的理解能力怎么样了。
祁东告诉过顾怀祁白期末考的成绩,每门分数都是60左右,他都怀疑祁白是不是伪装学渣给祁东看。
“哦对了,拿出你真正的水平。”顾怀提醒道。
“……”
他水平就那样啊,每门都能很凑巧的60,也就写完几题睡一觉吧。
房间归于安静的气氛,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有翻书的声音,还有时钟转动的声音。
顾怀卧室里的灯此时调为了暖白色,看着很舒服,台灯也是暖白色,不像他爷爷那里的冷白色特别刺眼,祁白决定明天也去搞一个。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祁白伸了个懒腰,这可算是他写的最认真的一次。
“写好了?”顾怀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那本外星语书看向了祁白。
祁白懒懒的“嗯”了一下。
顾怀瞟了一眼,确认了都写,温声说道:“下去吃饭吧。”
祁白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不批一下?”
顾怀:“先去吃饭。”
“……哦。”
二人离开了房间,去到一楼吃饭,今晚果然是祁东下厨,看来他是花了不少心血来迎接他,此时祁白心里无比感动。
祁东看见了他们二人,笑了笑:“你们俩互相认识了吧?快坐吧。”
二人来到餐桌前坐下,祁东也坐了下来,朝祁白嘚瑟了一下:“怎么样?你爹我做饭贼好吃。”
祁白拿起筷子夹了自己眼前的一道青椒肉丝,尝了尝,确实很好吃,给祁东举了个大拇指。
祁东也看向了顾怀,道:“小怀,你也吃。”
顾怀点了点头,也夹了青椒肉丝,刚入口,便开始对祁东赞不绝口:“祁叔叔,这青椒肉丝太入味了,手艺真好。”
祁东乐的大笑,又打心底的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他都能看到今晚的这个场景,甚是感动。
“小白,你这到了新学校估计也会不适应,没事,小怀也在那所学校,你们好互相照应,我把你安排到了小怀的班级,你要是哪里没听懂多问问他。”祁东见祁白吃的正香,想先告诉他一下,“小怀那可厉害了,现在是学生会主席呢。”
“!”祁白猛的抬起了头,瞄了瞄旁边的顾怀,有点东西啊。
“哪有祁叔叔,那只是我突然想明白了。”顾怀表示很谦虚,只是看开了。
“谦虚。”祁东笑着,看着顾怀又有些泪目了,唉,老了。“小白,你听见没,想明白了,你明白了吗?”
“啊?”要明白什么?
顾怀拿纸巾擦了擦手,嘴角有着一丝笑容,“祁叔叔,我觉得小白得慢慢明白。”
祁白:“……”
我和你才认识你一天,你就叫我小白?
“嗯,也对,小白,顾怀比你大,按理,你应该喊他哥。”祁东开始谈论辈分了。
祁白连忙打断:“停!爸,我们都是同级,我看还是叫名字吧。”
祁东见儿子不愿意,只好答应了他。
顾怀也表示赞同。
看在大家意见一致,那么这顿晚餐必然会很和睦,祁白刚打算上楼时,被祁东叫住了,只听祁东说道:“还记得隔壁家的肖忆吗,就小时候和你玩挺好的那个,他明天要来找你玩,听到了吗?”
祁白皱起眉头开始回忆,似乎有印象,肖忆这个人好像都和他的黑历史有关,祁白回了祁东一句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