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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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区承辛路泉馨小区
楼下还有被粉笔画住的尸体轮廓，程晋余详细的把尸体坠落的方向和闻淮瑞描述了一遍。
“头部整体位于楼的北部，不像。”
“不像自杀，对吧。”程晋余抬头看了看冯淼缈家的阳台，又转回来看了正半跪在地上的闻淮瑞。“正常人，怎么可能斜着跳或者说躺着跳？”
“你也这么认为？的确，不符合逻辑，没有充分的证据，再说……”还没说完，程晋余的电话就响了。
“抱歉，接个电话，”闻淮瑞点点头，程晋余就转过身接了电话。“嗯，好，马上就上去。”接着挂了电话。“是秦格的电话，他说让咱们上去，他们几个获得了冯母的同意，允许警方打开冯淼缈的密码柜，走吧。”
“嗯。”
两个人走上去以后，冯淼缈家门外的鞋子放了一地，乱糟糟一团，有的鞋子还在另一只上面，只有一双鞋整整齐齐摆在那些鞋子后面。程晋余把鞋子脱下来整整齐齐的放在门口的大理石瓷砖上，闻淮瑞深吐一口气，然后也把鞋脱了，跟着进去了。
冯淼缈家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家里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地上还铺了一层呢绒地毯，毕竟是别人家，虽然征得了人家家属的同意，但是还是要保护好现场。曾睿从里卧探出个脑袋向他们招手，一进去，一堆人在柜子前面杵着。
“秦队他们想开锁子，但是好像…不太行。”曾睿也探过去看了看正在撬锁的几个大男人和一边提着鞋子的江祈。
秦格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闻淮瑞和程晋余，说：“小睿，叫局里派个撬锁的过来。”
曾睿正准备掏出手机，闻淮瑞走上前去一步从风衣里掏出一双白手套。“不用，我会。”一群人一齐转头瞪大眼睛看着闻淮瑞。
“嗯？那你来。”秦格起身朝旁边站了站，其他人也跟着往两边散，闻淮瑞蹲下从兜里掏出一个容纳袋从里面把铁丝拿出来，插-进钥匙孔，开始转铁丝，旁边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柜子咯噔响了一下，闻淮瑞得手也停了。
一群人异口同声的问。“怎么了？”
“开了。”闻淮瑞起身把铁丝装进容纳带。一群人又挤成一团。秦格打开柜子里，里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开了那么久锁子就开了个空柜子？逗我呢？”其中一名大家叫他小列的警察有点生气，准备踢一脚柜子。被闻淮瑞一脚搭下来。
“小列，这不是警局，别人家里，不要弄坏人家的东西。”程晋余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
“你不仔细看，不冷静想，你怎么知道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呢？”秦格把胳膊伸进柜子里，摸出了一本手掌大小的笔记本，上面沾了一些灰尘，秦格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打开笔记本。“是本日记本。”
“秦队你从哪找出来的？”小列同志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早跟你说过冷静思考，柜子下面是空心的，这个抽屉没有隔板，可能被什么震了一下给震下去了，空心里面不好打扫，所以掉下去就粘上灰了。”秦格抬眼看了一眼列添同志，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还得多学习。”
“那不…也差不多大吗…”列添挠挠头。
“都带上手套，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得了秦格的命令，聚在一团的人迅速分散开，各干各的。秦格坐在椅子上翻日记，闻淮瑞翻了翻书架。
等了一会，秦格的手翻到一页停了下来，停了很久皱了皱眉。“闻淮瑞，程晋余，江祈过来看。”三个人一起问他怎么了。秦格指了指日记本上那页的日期，又指了指里面的内容。“这页，和其他页说的不一样，而且之前每天都会写日记，从去年三月份开始写日记的，去年冯淼缈刚好来扈城工作，说明从那时候开始就开始写了，但是前面都是一天挨着一天写的，但是，你们看这天，中间隔了一天23号直接就到25号了，蹊跷，太蹊跷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回家太晚了太困了所以就没写了呢？”江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不会，写日记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人一旦连续做一件事几个月，那么就很难忘掉和改掉，况且死者写日记的习惯持续了将近一年，所以会很习惯的回家后拿出日记本写。”闻淮瑞推了一下眼镜。
眼镜上的链子扫了一下秦格的脸。秦格摸了摸脸，然后把链子又弹了回去。“会不会和冯淼缈母亲说的那个什么交易有关系？”
“这页是被撕了。”
“啊？”秦格手里的日记本被闻淮瑞拿了过去，闻淮瑞掰开本层，日记本里的线头崩开了几根，里面有剩下一点点的本页，不掰开根本看不到。“看这，这页是写过的，只不过是被人撕掉了，如果是冯淼缈写的话，这页一定还在她家里最保守的地方。”
“她是怕被什么人发现自己写日记吗？写个日记还要躲躲藏藏的。”江祈也接过日记本翻了几页。“唉，等等，你们看这页，被粘住了。”其他三个人又把脑袋转过江祈那边。
日记本后两页被粘在了一起，程晋余捏了捏那两页。“这里面有东西，捏起来像一个小纸袋。”
“这里面会不会就是被撕掉的那页！”江祈问。
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个粘在一起的这两页撕下来，闻淮瑞拿过笔记本，照着那两页就撕了下来，然后照着被撕掉的那边撑开，倒出来一个纸袋和一张纸。江祈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秦格拿起那张纸。“是被撕掉的那一页，日期是24号。”
程晋余拿起桌上的纸袋，整个纸袋被胶带纸包裹成又扁又小程晋余照着开头把胶带纸撕开。“空的？”江祈疑惑道。
“不是空的，翻过来看看。”程晋余把纸上的胶带轻轻撕下来，铺展，里面是空的但是包的纸上有一行字“6.27幸街18区”，程晋余把秦格手里的笔记本和自己手里的纸挨在一起。“不是冯淼缈的字？”秦格也问。
纸上的字和笔记本上的字完全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笔记本上的字像面条一样绕来绕去，很难看懂，而纸上的字虽然带有绕笔但几个字但是整整齐齐。“南幸街18区是什么地方？”闻淮瑞问。
“是一个快被拆迁了的老小区，人都快搬没了，就剩几个老头老太太在那。”秦格回答道。“这张纸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谁写的，南幸街18区是让冯淼缈去，还是让我们去，这倒是个问题。”
“让我们去？为什么让我们去？”江祈皱了皱她的眉，眉心皱在一起，一个转身靠到书架上。
秦格双手支着下巴说：“如果是给冯淼缈的，那他大可可以让冯淼缈摧毁它，所以。”
“所以就是给我们的？”江祈插了句嘴，然后发现三个人都在看她，又轻轻拿手拍了一下嘴，低声呸了一声。
“如果，是放纸团的人早已经预料到会出现这个案子，所以把这张纸放进来，虽然不是很隐蔽的藏了起来，但一般人来看也许不会太在意这个细节。”闻淮瑞蹙了蹙眉说道。
“可是，如果是冯淼缈放进去的呢？”江祈问。
“这个可能性几率很小，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用手机发消息可以更方便的清除掉一些蛛丝马迹，而用纸很容易被发现，找到蛛丝马迹，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要留下些什么信息协助我们办案，可能是冯淼缈提早认识到了危险，也有可能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秦格的手指在那张纸上反复摩擦。
“那被撕掉的一页写着什么？”程晋余问秦格。
“一页普普通通的日记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秦格把被撕掉的那页递给程晋余。
程晋余接过来，翻开。“那为什么要把这页撕下来呢？”江祈凑过去看了一眼，突然说：“怎么没有？这页写的是和男友和闺蜜一起去吃饭。”
秦格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一起吃个饭有啥不正常的。”
“不正常啊，哪正常了，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生眉目传情，但是！”江祈突然强调，三个人同时看向她。“如果当时冯淼缈的男友和她闺蜜做了什么举动，让冯淼缈注意到了，那么很有可能让一顿饭局变得不愉快，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冯淼缈这篇日记上面的心情她是给哭脸打的对号，所以说，这顿饭局肯定让她不愉快了。”
秦格打了个响指。“曾睿，去查一查冯淼缈的男友和她闺蜜，回警局我就要，列添，你现在把冯淼缈男友和闺蜜带到警局休息室里，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曾睿和列添两个人得了命令就飞快跑出去。“注意安全！”程晋余最后还不忘探着头提醒一句。
秦格叫了个警察把日记本里的东西都装起来。“我们也该走了，先回警局验一下上面的指纹。”
一群警察一涌而出，堵在门口找自己鞋子。“我另一只鞋子呢”。“那是我鞋子，你拿错了！”……
他们四个人站在后面，秦格看见闻淮瑞的眉皱在一起对闻淮瑞说：“大丈夫不拘小节。”等到其他人都穿完鞋了以后，他们四个人才出去，闻淮瑞先穿好走到楼梯拐角处又向上看了一眼，秦格穿上了单独放在一边的鞋，他又不可察觉的笑了笑：自己说的大丈夫不拘小节，还不是把自己鞋分开放出来了。然后扶了一下眼镜，去和其他人一起等电梯去了。
他们回到警局以后，曾睿很迅速的把调查好的资料送上来，秦格把资料另一份给程晋余和江祈处理，自己和闻淮瑞一起到休息室，一进休息室，列添正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冯淼缈的男友和闺蜜。他们两个人坐到列添那边的沙发。“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一些关于有关死者的一些问题，你们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两个人紧张的点点头。
列添问：“24日那天，你们二位去和冯淼缈去吃饭了对吗？”两个人点点头。
“那天，淼缈给我俩打电话，说是她过了实习期，已经成为正式的护士了，要出来一起吃个饭，因为我们两个是从她工作到现在看着升职的人。”冯淼缈男友说。
……
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都是列添审问，秦格和闻淮瑞就在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半小时，审讯也结束了，列添把两个人送出去，还给了警局的名片。出了休息室，秦格问闻淮瑞：“你有什么发现了？刚才见你眉头就没舒展过。”
闻淮瑞笑了一声。“你还挺善于观察，他们两个在撒谎。”
秦格顿时停住。“他们在撒谎，那你干嘛不揭穿还放走了？”闻淮瑞转过身子，直视着秦格的眼睛说：“第一，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揭发他们。第二，我如果直接说他们在撒谎，你觉得他们不会找理由把自己撇干净吗？他们会怎么说？每个人见了警察都会紧张，况且死的是我们亲近的人，我们有什么理由骗你们？眼神躲闪，双手大拇指一直在摩擦，腿也在微微颤抖，你觉得我把这些说出来，他们会直接妥协吗？”说完这番话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处。
秦格在原地愣了愣神，然后去接了杯水。他不应该怀疑他，他学的专业说出的话，肯定比自己更具有逻辑性，条理性，况且他还是自己上司请来协助破案的，他如果说不行，那就肯定不行，他说的对，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说什么都是白说，对方一定会为自己洗白，因为死的可是女朋友和闺蜜啊，为什么要骗警方呢。秦格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人的资料呆了呆。最后有一位同事说范伟国叫去开会，才回过神，他一起身，一股麻劲从脚底直通大腿，他吸一口冷气。“我这是坐了多长时间，腿都坐麻了。”然后一瘸一拐的往会议室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