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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其实宫里的灵兽大多都是发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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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肆躺在软榻上,眼前不断闪过梦境中的画面,那人的名字与自己相同,甚至真实的连书内的文字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还有关于那个奇怪世界的发展,真让人怀疑自己眼前这屏风,烛台是真是假。
做了十几年的梦,竟然会以这么一个可笑的结局结束。
可是,那真的是梦吗?
伍肆所视的画面再次开始混乱,眼前出现了一片片重影,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大拇指和小指似乎都换了个方向生长,四只手在胸前自动地翻转着。伍肆想控制住它们,可怎么也起不到效果。
李杉婷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伍肆正在将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查看,恍惚而又茫然的表情直叫人心疼。
“阿肆,怎么样,疼吗?快让母后看看。”伍肆猛地发出一声闷哼,张大了眼看着把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的母后,身体不自觉地想要推开她。李杉婷看着儿子扭曲的面庞,紧张地又抱紧了些。
紧随其后的皇上伍圣越看到此景,只是假装不知道,走上前将二人抱住,跟随的史官唰唰在纸上记下了这一个父慈子孝的场景。
被抱在中间的伍肆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像被人用力翻折了几下,“父皇,母后,儿臣,儿臣真的知,知错了,别,别别,轻点儿。真要喘不过气了。”
伍圣越这才放开他,顺便拉住旁边又想扑上去的李杉婷,“让你不可急功近利,竟然还妄想一举突破到筑基后期,是活腻了吗?”
伍肆低着头不敢看训话的父皇,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你自个儿要跟我打赌的。”
听到这话的伍圣越挑了挑眉,用力弹了下伍肆的额头。
李杉婷看着捂头呼痛的儿子,“你们打了什么赌?我怎么不知道。”
伍肆刚想开口告诉母后,自家父皇是如何压迫纯情小少男的时候,阿浣刚好带着御医进来了。
在御医简单的行礼后,伍圣越担心伍肆真讲出二人赌约,顾不得身份,亲自将御医牵向榻边,及时堵住了伍肆的嘴。
伍肆在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御医把完脉后说道,“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虽说体内还有脉象絮乱之征,但也因此突破到筑基,只需吃些黄精散调养几日就行。”
听完御医的话,李杉婷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但很快便压了下去,没让人察觉到。
李杉婷再次把伍肆一把抱住,“我家儿子真棒!这么快就突破了,我可是要去跟她们几个人说说,让她们羡慕羡慕!”
伍肆疼的差点大叫一声,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一想到母后的那几个朋友,就觉得这点疼痛都不算什么了。
伍圣越看到伍肆扭曲的表情,搂住自家皇后的肩膀,轻轻把她和伍肆分开,“衫婷,阿肆身体还不是很舒服,要多调养,你先回去休息,我跟他说几句话。”
李杉婷的头轻轻靠着伍圣越的肩,耳朵有些泛红,娇羞地道了声好。
这如胶似漆的画面让伍肆眯着眼在心里暗暗吐槽,啧。
李杉婷出门前,回头又看了一眼伍圣越,回眸一笑百媚生,只可惜在伍肆眼中这只是两老妖精的打情骂俏。
待她离开后,伍圣越将周遭人全部屏退,“肆儿,出何事了?”
伍圣越比谁都了解伍肆,更加知道他的性格,虽喜胡闹,但都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断不可能贸然突破。
伍肆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现在快要炸开。一边是自己昏睡前看到的那个身影,一边是就算不闭上眼也还在回想的画面,而且鼻尖甚至还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真是令人作呕。
伍圣越见伍肆不愿多说,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便被伍肆打断,“父皇,过几日,我想去星阁一趟。”
“你平日不最烦那些能掐会算的神棍吗?怎么这回还想主动去了?”
伍肆看着伍圣越虽然端着但眼中却写满了担忧,勉强地笑道:“去算算看,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当上皇帝。”
伍圣越一听这话,端着的脸差点拉了下来,他忍住拿腰带抽小孩的心,甩了下袖子向门口走去。
伍圣越走到门口后,看到门外站着的阿浣,甩了下袖子道:“自己去领罚!”阿浣单膝跪下,没有其他话语,伍圣越重重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阿浣站起身向殿内望去,隔着床帘只能看到伍肆朦胧的身影。
接下来几日,伍肆就跟被梦魇缠住了一般,一睡着便做着那个梦,索性也就每天吃了药就开始修炼和写写画画。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把自己关在殿内,除了送饭的侍卫,其他人谁都不见,甚至是贴身侍卫阿浣。
送饭的侍卫有回好奇地看了下房内,地上丢了一个又一个纸团,而小殿下散着头发闭着眼睛坐在位置上,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看着口型,像是在说,蛊瘟?
待身体好了后,伍肆立刻前往星阁,他现在每走一步都会想起那个梦境,眼中可以接触到的所有一切,都分不清虚虚实实。
星阁里的人们看到小殿下走进来,惊慌失措地行礼,上次小殿下惹得事都还没解决,这次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若放在平日,伍肆定会从灵物袋中放出灵兽闹他们一番。
可今日,伍肆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向顶楼走去。
“皇上,小殿下去星阁了。”正在批改公文的伍圣越听到暗卫的话,停了笔,忽然觉得有点肉疼。
上次伍肆在星阁旁边放出灵宠兔,结果正好放了两只发情的,发情的灵宠兔身子会变大,那两只快六岁小孩高的兔见人就扑。
偏偏星阁的人都是儒雅文静之范,大概是正好中了变异兔的口味,而那些人平日又只喜欢宅屋里研究算卦,身娇体弱,于是一个个都被舔了个遍。
有些誓死不从的,甚至掏出阵法就是砸过去,几个时辰过后,变异兔是收回来了,但星阁也塌了一半,还有好几个占卜师受了伤。
国库里又出了好大一笔,简直就是个败家子。伍圣越特地遣了几个暗卫去盯着他,尽量保证星阁不被又一次受到更大的破坏。
星阁是一个极为神奇的存在,世间上厉害的占卜师都汇聚于此,他们负责为皇室占卜吉凶和指点迷津,甚至可以借助星辰之力指引皇室气运走向。
青族便是占卜师中最出名的一支,他们只忠于皇室,也被养于皇室之中。星阁每任星主都是青族中人。
星阁内,伍肆顺着旋梯一步步往上,他头一回发现这距离有那么长。
星阁的每位占卜师都有着自己的一些小习惯,就比如现在要去探访的青奕,是现任星阁星主,房间从摆设到床榻,无一不是青色。青奕极为喜棋,可又偏偏是一个臭棋篓子,逢人就要来一局的脾性让人头痛不已。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极少人愿上来找他,当然,这除了伍肆。
伍肆呢,平时最讨厌那些装神弄鬼,能掐会算的神棍,占卜师自然也被他归在这类。
而青奕呢,作为一个占卜师,清高傲气,在他眼中所有人都只是被提前安排好生命的玩偶,对那些妄想从上天那夺得一丝先机的人最为不屑。
这两人能凑到一块去,可谓让人十分费解。
比较官方的一个说法是二人在棋艺不分上下,棋逢对手。
在屋内的青奕轻轻拨弄了几下铜钱,算出来人是自己的好友,就是前些日子差点把自己屋砸坏的那个。干脆假装不知道他要来,抱着本书在躺椅上假寐。
伍肆敲了几下门,见无人回应,便屏住呼吸,趴在门上,听到里边好友的呼吸声后,直接抬脚将门踹开。
青奕被“砰”的一声瞬间吓的跳了起来,“喂,你干嘛呢,前不久差点砸了我屋,今儿又想来干嘛?”
见到好友丝毫不顾形象的指责和动作,伍肆坐在了他的对面,用手撑着脑袋道,“我啊,就是看这里有点单调了,想换个颜色,红配绿,如何?”
青奕抽了抽嘴角,“这是青色!青色!”
伍肆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用诡异的眼神盯着青奕。
片刻后伍肆站了起来,大力地抱住了青奕,环抱住青奕的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臂,用力到隔着衣服都掐了出血,疼痛感和怀中的真实感让伍肆舒了一口长气。
“你怎么了?”青奕察觉到伍肆的情绪不对劲,赶忙问道。
伍肆这才放开了他,用手轻揉着太阳穴说道:“有想要夺皇位的人又向我下手了。”
“……”青奕已经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自己这个每天都想着有人要跟他争皇位的朋友,“真的没人想要皇位……”
“胡说八道!皇位怎么会没人想要!”
青奕听到伍肆的斥责,只得头疼地说道:“是是是,那他们下的是哪只手?”
伍肆犹豫了下,将那个梦说了出来。
在这个皇宫之中,伍肆最相信的人也只有青奕了。所以他将这场梦中发生的事悉数告知,但是仍旧隐去了自己连续十几年都在做相同的梦的事情。
“我从没有像这样分不清梦和现实。”伍肆说到后半句时,语气阴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青奕听到这里打断了伍肆的话,“所以说……因为你做了个噩梦?所以你怀疑有人要向你下手?”
“从理论上是这么说的。”伍肆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