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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闹剧 ...

  •   “像曲右使你这等身份去结交五岳剑派中人,实属不该!”东方白斥了一句,似是有所顾虑,又缓和了语气,“这样吧,你随本教主回黑木崖,从此以后不再下崖,本教主可以饶你不死。”
      “教主,实不相瞒,这次刘贤弟要金盆洗手,就是想断绝跟江湖上的纷争,从此不再过问武林之事,跟我一起弹琴吹箫,共赴山林。教主,还望您准予我辞去神教右使之职,就权当我曲洋……已经死了罢。”
      东方白冷笑一声,“当你死了?你知道日月神教那么多秘密,一句当你死了便想让本教主放你去逍遥江湖么?!”
      “教主,这个您请放心,我已经服用了教主的三尸脑神丹,终生都不会背叛日月神教。”
      三尸脑神丹……周怀筠不自觉的捻住了衣裙一角。
      “世事无绝对,你还是待在黑木崖上,本教主才能安心。”
      玉壁后静默一瞬,才又响起曲洋的声音,“既然教主有令,属下不敢不从,但恳请教主容我几日,我要去办一些私事,办完之后,再随教主回到黑木崖。”
      脚步声渐远,想来东方白已经离开了这里,周怀筠却还兀自站在原地出神。曲洋身为神教右使都对这三尸脑神丹莫可奈何,自己这次,怕真是时日无多了。
      神思恍惚间,帷幔被人掀起,曲洋看到有人躲在玉壁后很是愣了一下,“你……”
      周怀筠被发现了也不慌,对着曲洋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
      曲洋对着周怀筠的脸审视半晌,恍然道:“原是你……”继而又颇为惊奇,“居然就能下地行走了么?”
      周怀筠点了点头,指了下自己的伤口示意不便说话,为表谢意又忍着疼痛朝曲洋行了一礼。
      曲洋侧身避了这一礼,“无须客气,我救你原也是有私心的……不过现下……唉……”
      曲洋曾听说东方白对一华山弟子颇为上心,昨日在回雁楼听得周怀筠提到东方白的名字,便想着若对方真是东方白看中之人,倒可找机会结交一番,等自己同刘正风往来一事再也瞒不住时,对方或许能替自己在教主面前求求情,放了自己和刘正风一道归隐。故而,当周怀筠身受重伤时,才被曲洋带到了自己落脚的群玉苑。未曾想东方白竟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且言语间毫无转圜的余地,再加上周怀筠方才来不及敛去的忌惮神情,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
      “想来你也听到了,这几日刘贤弟要金盆洗手,我怕是不能时时在群玉苑里看顾你,你有什么需要同这里的仆从说便是了。”
      “谢……”
      曲洋见他说话艰难,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自个儿心烦意乱的走了。
      周怀筠怕东方白还在附近逗留,也是走的有些累了,便在楼里寻了一处位子休息。
      到底还是勉强了些,本想自己去回雁楼取回赵师兄的佩剑,可依照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没有半路昏厥过去,怕也是要走上一个多时辰。
      周怀筠没有逞强,又缓缓走回后院寻了个仆从,叫他多唤几人,许了银钱,将寻剑,购置行李以及出城找王喜顺牵马等事都细细安排了下去,想了想,又加了些银钱,叫那去牵马的仆从再安排一辆平稳的马车来。
      诸事吩咐妥当,周怀筠便觉得倦怠的狠,索性这些事也不是瞬时就能办妥的,便回房休息调养去了。
      到得未时末,有人叩响周怀筠门扉,料是这些仆从都回来了,周怀筠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因为周怀筠打赏大方,这些仆从做事也十分上心,现下都积极向周怀筠汇报成果,以期能再得些赏赐。可周怀筠听了半晌却没有听到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在众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也没见着有人拿着剑,不由皱起了眉头。
      正在说话的仆从见周怀筠面色不悦,原还掩藏着兴奋的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甚至有些打抖。虽不知自己何处没办妥帖,却还是腿一软跪倒在地,“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剑,呢?”
      虽然伤了肺以致说话不利索,可话语中的寒意却叫人冷的发颤。
      又是“扑通”一声,一直躲在边角的一个仆从终于抵不过心中惧意,向周怀筠不断磕头求饶,“姑娘,姑娘饶命!那剑,那剑不在回雁楼,并非小的不尽心办事啊!姑娘饶命啊!”
      周怀筠呼吸一窒,紧接着猛咳起来。
      有眼色的仆从赶紧从跪了一地的人堆里爬起,为周怀筠倒了一杯茶。
      周怀筠接过饮了两口,平复了气息,又失魂落魄的问那仆从,“剑,呢。”
      那仆从犹在惊恐之中,只涕泪横流的看向周怀筠,懵懂不知为何周怀筠要再问一遍。
      旁边看不过眼的仆从轻推了他一把,小声呵斥道:“问你剑去哪儿了,还不回话!”
      “哦哦,剑,剑,掌柜的说,有个穿青衣被人挑断手筋的男子把剑连他同伴的尸首一起带走了。”
      青衣……贾人达……
      怕是拿着这把剑找华山讨说法去了。
      周怀筠烦扰的撑着额头靠坐在桌旁,不知该作何打算。余光扫到地上还战战兢兢的跪了一片人,挥挥手将他们赶走了。
      这些仆从如蒙大赦,逃的飞快,哪里还敢奢望什么赏银?
      周怀筠在群玉苑正自苦恼,却不知刘正风处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却原来仪琳和令狐冲在医馆里久候田伯光不至,焦急的不行,等令狐冲处理好了伤势,便要外出去寻,不想正碰上恒山定逸师太领了弟子前往刘府赴会。
      定逸师太平日里便告诫弟子,少和男子打交道,深怕门下弟子吃了那花言巧语的亏,哪想这才几天,一向乖巧的仪琳便和令狐冲混在了一处?令狐冲不羁放荡的名声,定逸早有耳闻,自然不愿仪琳再和令狐冲一道,当下就要带走仪琳。仪琳不肯,非要留下等周怀筠的消息。仪琳往常最是听话,从来不会忤逆定逸,这回驳了定逸的意思,定逸便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令狐冲和周怀筠身上,更不许这两人继续带坏仪琳,是以虎着脸,硬是把仪琳给拘走了。
      令狐冲本就不乐意和聒噪的仪琳一起,便也顺水推舟的看着定逸师太带走了仪琳,自己又大街小巷的找起田伯光来。
      田伯光所在的小巷十分隐蔽,没等令狐冲找到田伯光,倒是田伯光被封穴道自行解开后,在一处小饭馆找到了就酒下饭的令狐冲,气的田伯光险些又和令狐冲打起来。两人剑拔弩张间,只听“咕噜”一声,紧张的气氛霎时散了个干干净净,一天没有正经吃饭的田伯光终究还是板着脸也在饭桌旁坐下了。
      酒足饭饱,两人又开始寻找周怀筠的踪迹,可曲洋真要想藏,除了东方白,谁能找得到他?两人寻到第二日下午无果,又是疲惫又是丧气。令狐冲想着衡阳城这么大,这样毫无头绪的乱找何时才能找着人,眼看明天就是刘正风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想来师父等人已经到了刘府,不如将情况告知师父,也好多找些帮手。
      田伯光听了,是这个理,便赶了令狐冲去求援,自己留在城里继续找人。
      到了刘府,岳不群果然在,令狐冲心急,故而只先禀明了周怀筠被人掳走一事,想多求些人手去寻周怀筠。岳不群正待要细问周怀筠为何被掳走,又是被何人掳走时,贾人达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历来都是恶人先告状,且死的又是青城派的人,还有周怀筠的佩剑为证,青城派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划归到了弱势的一方,严词斥责岳不群是伪君子,教徒无方,纵徒伤人,兼之贾人达又添油加醋的说见到田伯光和周怀筠称兄道弟,这种种罪状便又加了与淫贼结交这一条。
      仪琳本就因没有周怀筠的消息而忐忑难过,听了青城派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哪里忍得住,站出来同余沧海辩驳,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来,甚至以菩萨的名义起了重誓。
      定逸师太素知仪琳秉性,当然站在了仪琳一边。其他人见这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且佛门中人以菩萨的名义发誓,显见的其真诚无虚言,心里也偏向了仪琳那方,有好打抱不平的甚至指责余沧海咄咄逼人,同一个小尼姑过不去。
      两方正僵持不下,偏那福威镖局侥幸逃得一命的林平之混入刘府妄图刺杀余沧海,正躲在偏厅一角偷听,不妨手中的果盘没端稳,弄出了声响,被余沧海逮了个正着。余沧海心气不顺,见刘正风不认识这个家丁,便要拿林平之当奸细出气,却又被闯进来的木高峰给拦了下来。
      场面已是混乱不堪,青城派的余人豪又被人贴了张乌龟小像以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扔了进来。接二连三的被人下面子,余沧海怒不可遏,高声呵斥着要躲藏之人出来,人没揪出来,倒是招来了一阵野蜂。众人措手不及,许多弟子都被野蜂蜇伤。待得众人驱散了野蜂,哪里还有木高峰及林平之的影子,就连仪琳,连同那把当作罪证的周怀筠的剑,也一并不知了去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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