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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初次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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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已经加强了矿场的防范和钱庄的管理,因为江湖上正酝酿着大风暴,所以花家才能在这种错杂的形势下稳定了一段时间,等到行舟已经完全控制了花家的所有的大权,该换的人,该挪动的东西,该取的东西,该布置的财物,都一一办妥,他决定开始反击。
他很轻松就查出小语的秘密,原来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偷偷跑去一个地方和一个南宫家的家丁幽会,行舟认为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并以此为要挟,迫使她听命于自己,自此,最后的障碍已经清除完了。
他开始散布秋家的孔雀翎失去的消息,引起那些江湖好手纷纷袭击孔雀山庄,虽然很多人仍是有去无回,可是前去的人有增无减,让秋梧景去对付吧,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的人,至于南宫家,最近有一批送往京城的瓷器,是贡品,南宫家一向防范严格,要是损毁,绝对能让南宫家大受打击,花容怀疑道:“既然他们防范的那么严,我们怎么能偷袭成功呢?”
行舟觉得很得意:“他们进京有条必经之路,是条水路,河水一向湍急,是防守最薄弱的环节,只要我们布置人在那险要之地,就可以事半功倍。”
“那会不会查出来?”花容比较担心,那可是贡品啊,查出来可不得了。行舟很有把握的说道:“不会的,我们可以安排成一场意外,天灾人祸,没有人查的出来的。”
这种语气,让花容想起了父亲,大家都说花老板是死于天灾,可是,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她根本不知道:“你安排好了?”
行舟点点头:“不错,我已经从荒蛮之地买了些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这场好戏的结果了。”
在南宫家急于从莫颜那里得到孔雀翎好对付秋家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有人从后面捅了南宫家一刀,南宫堤慌乱的冲进南宫家,那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他抓住慌乱的南宫瑾急切的问:“怎么了?”
南宫瑾哭道:“贡品都碎了,掉河里了,皇后的生日临近,根本没有办法了,天啊,这可是灭门的大罪啊。”
南宫冷静下来:“你不要哭了,哭有什么用,爹爹呢?”
“爹爹去南方了,还没回来,谁想的到那水里居然会出现那么大的鳄鱼,太可怕了。”南宫瑾已经顾不上形象了。
“谁也没想到?那怎么会出现?以前那条河虽然险要,可从来没听说有过鳄鱼啊,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相信是天灾,更不迷信,他本来就是迷信的弃儿。
可是没有人听信他的,都赶了他出去,他孤零零的立在门口,倒影浮现在朱红的大门上,好像他的心,虽然近,却是如此遥远,远到让他心酸。
秋家疲于应付江湖杀手,南宫家陷于混乱,都没有闲心来打扰花家,可是花家的事情,总是层出不穷。
花容亲自去前院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可是小语的话却不是耸人听闻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在她再次在房间里见到云衣后,虽然感觉她仍是那么圣洁,花容却已经从那么多打击中成长了,她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也不会对云衣有敬畏的感觉了,奇怪的是,云衣这回的样子不是那么镇定,花容看出她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和悲凉,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
在去佛寺上香的路上,花容意外的看到曾经风流倜傥的萧何子一身污秽,被人从酒店里赶了出来,他拎着自己写的字,骂骂咧咧:“你们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的字,可是皇上都赞赏的,居然说我的字不值一文,你们睁开狗眼看看,只要能写的我般好,我送他千两银子。”
仍是被人从里面哄了出来,花容不忍,那萧何子虽然交情不深,却是第一个告诉她父亲死因可疑的人,而且,她还要仰仗他继续查下去,于是,她走下马车,扶住萧何子:“你怎么了?”
萧何子睁开昏睡的眼睛,踉踉跄跄的甩开花容:“你是谁?我告诉你,不要想陷害我,我可是策书人,小心我记你一笔,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他醉醺醺的样子,花容实在是不明白了:“萧何子,我是花容啊,你怎么了?我送你回家去,好吗?”
“家?回家?我没有家。“他模糊的说着,环顾左右,状似迷糊:“酒,我的酒呢?”他在地上摸着,满手污秽,花容心酸起来,想当年多么风流标致的人啊,为什么成了个在地上找酒的酒徒呢?
花容从小语手上接过刚买好的酒,递给萧何子,萧何子立即喜笑颜开,咕噜咕噜就喝了半坛,只见他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嘴巴,再打个酒嗝,满意的钻进花容的车里睡起觉来,花容拦住正要扯他下来的小语,自己坐在驾车的地方,缓缓的走出城去。
到了郊外,萧何子酒足觉饱,高叫着:“水呢?怎么没人打水来啊,我渴了,该死的,都死绝了啊。”
花容让小语停了车去取水,一个人照看着萧何子,用绣着蝴蝶的手帕拂去萧何子脸上的污秽,那时候,他是多么潇洒阳光般灿烂的人啊,花容也不禁难过起来。
萧何子听见了花容的抽泣声,居然睁开了眼睛,却是盯着车顶,怔怔的,好像失去所有的神采:“谢谢你,你大概是唯一一个在我落难的时候还愿意给我坛酒的人了,只怕我的莫颜也不愿意看到我这般样子。”
“你怎么啦?我能帮你吗?”花容欣喜的说,他总算是清醒了。
萧何子苦笑,猛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喘着粗气:“花小姐,你马上回去吧,把你家橱柜里的白釉神鸟莲花尊和其余的瓷器都摔了吧,东西再值钱也抵不上命重要。”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花容奇怪道,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萧何子的时候,他就赞赏了那些古玩瓷器。可是白釉神鸟莲花尊根本不在外面,而是藏在父亲专门的橱柜里。
萧何子坐了起来,伸伸懒腰,露出顽皮的笑容,好像神采忽然回来了一样:“这大概是我卖的最低也最高的消息的,你去做就好了,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好了,我走了,谢谢你的酒。”
看着他扬长而去,花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小语回来开始抱怨,才默默回去。回到家,花容拿起那尊白釉神鸟莲花尊,想了想,转身进了内房。
没多久,就有官府的人包围了花府,行舟跑了出来,和官爷大声说着话,花容没注意去听,已经见到官兵搜查了整个花府,惊的是鸡飞狗跳,人员喧闹,行舟气恼的走近花容:“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搜查什么?”
花容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吗?”
行舟从花容身边转到内房,查看了一番,又出来了,看着那些官兵胡乱的顺手牵羊,一声不吭。
喧闹最后终于平息,那些官兵说了声打扰就走了,气愤的行舟靠在柱子旁边,看着翻的凌乱府邸,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花容捡起落在地上的布帘,卷起,放在桌子上,还是瘫软在椅子上,俯首摩挲着峨眉:“你不知道,父亲喜欢瓷器,曾经私下和南宫家买卖皇家瓷器,这回的贡品白釉神鸟莲花尊,父亲死之前就得到了,南宫家丢了瓷器,自然是想嫁祸花家的,官府来搜,查出来,我们就是死罪。”
行舟摸着下巴,说道:“他们不怕官府知道是你们私下交易的吗,你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他很不喜欢居然有事情他无法掌握。
“我也没想到南宫家居然想破釜沉舟,他大可以污蔑我父亲,在这个时候,他们也是给逼急了。”花容感觉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没告诉你,是因为这事情谁也没想到过,以后不会了,放心吧。”
行舟很不满意:“那你还有什么事前瞒着我嘛?不然再发生事情,可没有今日那么好过去了。”
花容想了想:“应该没有了,等我想到我再告诉你吧,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花容喝了口茶,等行舟出去后,才唤来小语,低声私语了一会,小语惊奇的点点头,走进内房去了。
看到如此破败的庙宇,花容实在不敢相信南宫就住在这里,推开废弃的大门,里面像毫无防备的君子一样敞开自己的一切。
南宫躺在稻草里,正在睡觉,大个子不在,不知道上哪去了,花容走近,看见一根稻草挂在南宫脖子上,轻轻的捏起想扔了,手猛然被人抓住,南宫晶亮的眼睛闪烁着:“是你?”拂去身上的稻草,打个哈切:“你的大管家可真狠的啊,居然背地里捅南宫家一道,不错,是个好对手。”
花容坐下,感觉很新鲜:“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南宫上下打量着花容,玩味道:“你居然连南宫家和花家私底下的交易都告诉了行舟,哼,你可真信任那小子啊。”
花容不想说是萧何子告诉她的:“看来是你把花家告发给官府的?”
南宫不置是否:“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嘛?”
花容笑道:“我这回来,是给你送礼来了,小语,把那个白釉神鸟莲花尊拿过来。”
小语应声上来,把瓶子放在地上,看到这尊花瓶,南宫就不明白了。
“我知道你总能想出办法的,可是总没有这个方便,我送给你,你就好向南宫家交差了。”花容笑的很甜。
“它怎么逃脱了搜查呢?你又为什么要帮助我?”南宫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花容说道:“我知道,有很多人想得到花家的财产,可是,不应该是你,因为秋家,郡王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不如和我联手,你给予你财务上的帮助,你帮我对付他们,这尊花瓶就当是我的诚意。至于它如何逃脱了搜查,就是秘密了,如何?”
南宫叼着跟草,眨巴眨巴眼睛:“我没听错吧,花大小姐,你有没有和你的大管家商量啊,要是你的大管家突然跑来说你说的不算,这可不好办。”
花容站了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是姓花的,你放心好了,我等你的消息,记住,我和你联手,是因为比起他们,我们还算是比较投缘的。”
南宫目送花容离开,才把目光落在那花瓶上,觉得十分的刺眼。
在路上,小语叽里呱啦的说道:“小姐,太好笑了,南宫家可是要把个茅厕里的瓶子送给皇家,呵呵,不知道皇后知道了,会气成什么样。”
花容淡然说道:“皇后也是人,也不见得是天生尊贵的,小语,你说桃园的三夫子还会来嘛?可惜他不肯来花家,不然就请他来了,省的我跑出去的累人。”
小语兴奋的说:“可不是,那么大架子,就他清高似的,听说他初九要说唐书呢,我们赶早去吧,不然又没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