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如顾》疯子阿怪

4、第四章

　　延续第一天的吃吃喝喝相安无事模式相处到第五天，两人熟络度迅速升温，然后顾苏就被告知晚上聚会，打电话问蒋诚西露不露面，结果这厮只说了句‘我去接你'。
　　秦墨带着孟卿回国总归是要闹闹的，可不光是他们这帮人一起闹，只是玩到最后他们这一帮估计都挤在顶楼的休息室。
　　不是正式那种，顾苏挑了件羽毛混纺连衣裙，踩了银色双红底鞋就搭蒋妖孽的车去了‘泛海'，有媒体，顾苏感觉不太好，反观妖孽还是只穿了一件白衬衣，下车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打量他，然后就听到一个有些年纪的声音：“蒋家诚西。”没有惊讶，蒋妖孽十分淡然，顾苏暗惊：“真敬业，这么些年没出现还能记得你。”
　　妖孽勾着嘴角，低声传入顾苏耳中：“因为我亮出的是整个蒋家。”听得顾苏一愣不禁侧头然后发现，妖孽是有资本亮出整个蒋家的，不是因为身份而是是气度。
　　顾苏挽着他开门进去的时候，蒋诚西的出现着实让在场的人惊艳了一把。
　　“诚西”“二哥”“苏苏”
　　顾苏被陆三少看的有些毛，妖孽自然是注意到了，眯了眯眼便把顾苏往身后挪了挪。
　　这三声掀起的惊呼不小。
　　“蒋家诚西？”
　　“不是吧，十几年了。”
　　......
　　第一声是秦墨喊得，第二声是顾公子叫的，第三声是宋祸害旁边的陆三少念的。
　　“嗯？似乎不太记得我了。”这个时候的语调在顾苏听来简直妖透了，勾引人犯罪。
　　大哥似乎并不惊讶：“舍得出来了？”
　　宋清扬着实被吓到了，因为他慌乱中抓得手是顾少爷的，只得尴尬松开叫了声：“二哥。”哟，这乖巧的态度可是在秦墨那儿的没得的，这下顾苏觉得和蒋妖孽熟起来完全就是赚钱的买卖，偶尔看看祸害吃瘪还不能造反，想着顾苏眼睛都亮了起来，只哼唧了声：“怂。”果然宋祸害连白眼都没翻。
　　“诚西。”陆三少没顺着喊二哥。
　　“二哥，你和苏苏认识了？”梳子还是比较冷静的问出了他们的疑问。
　　蒋妖孽手腕一带就将顾苏带了出来：“嗯。”顾苏看着众人，压着嘴唇皱眉：“别一副被堵了的表情，我还没吃饭，会吐胃酸的，走吧。”然后上前一步拐走了梳子，因为她感觉到妖孽的气息在变幻流动，这个时候走为上策。
　　梳子带着顾苏隐到角落，但又刚好可以看到他们：“快说怎么回事，坦白还可以从宽。”
　　顾苏说了偶遇事件和希望和平相处的愿望，忽略掉第一次吃饭的插曲。
　　“我靠，苏苏，你有没有被吓傻啊？二哥他.....有点......”舒颖梗着词儿说不出口，表情有些别扭，怎么说，就是宿便的表情，顾苏接上：“妖？”
　　舒颖急忙点着头，“哎，人送外号蒋妖孽。”不过别让法海抓他啊，少了他顾苏就觉得自己少了些底气。
　　宋祸害顺利逃离跑道角落里来一脸鄙视的看着顾苏：“你才怂，仗着二哥撑腰，死丫头。”
　　做了个鬼脸，那儿就只剩老大老二老三了，看着祸害跑了顾公子也麻利儿的溜了。
　　换了副姿态，顾苏端着酒杯盯着三人看了好一会才受眼，低势问舒颖：“白茴找着白涵没？有没什么动静？”
　　梳子靠在宋清扬身上摇摇头：“这次没那么容易，白涵死脑筋的很，吃了不少苦头，这回怕是折腾到头了。”
　　“啧啧，搞得白涵像是看破红尘似的，你俩腻歪去吧啊。”原先的位置已经没了三人的影子，顾苏一口喝完了香槟就看到被围住的蒋妖孽，放了杯子就迈步过去，却被半路杀出一路人围住打招呼闲扯，顾苏脸上流转着笑应付，转身一眨眼妖孽久不见了。
　　“偷听不太好吧，顾小姐。”
　　躲在帘子后的顾苏走出来，脚步颤了一下左脚就被高跟鞋上的铆钉划开了，真疼。只起身子走到三人中间，笑的媚极了，连连摇头：“这罪名我担不起，这哪是偷听啊，我是光明正大地听了。”噎得对方两人一句话说不出。
　　好不容易锁定妖孽的位置结果被两人带跑了，顾苏就绕进他们那边的窗帘后，然后听起了直播—妖孽被告白。
　　“顾小姐是不是不太礼貌？”告白的女生有些怨念的看顾苏，可不是嘛，被打断了好事。顾苏侧头撇了眼妖孽，抿了抿嘴唇才开口：“我对人一向很礼貌。”意思就是你是人？
　　对方的哥哥作为介绍人自然脸色不好看：“这.....”话没说话妖孽就开了金口：“抱歉，有机会再合作。”
　　对方眼巴巴的走了，顾苏赶紧抓着蒋妖孽的手臂心里开始骂娘：“疼死姐了。”疼死爹了，疼死娘了。
　　蒋妖孽皱着眉，还没说什么顾苏就反抓着他的袖口带他偷偷的往门口走：“走啦，老大他们等会就上去了，咱们去抢位置。”刷了卡电梯上了顶楼休息室，一开门顾苏就占着面向一整片落地玻璃的大沙发歪在上面。
　　“药箱在哪儿？”蒋诚西看到了那道口子，在白皙的腿上有些碍眼。
　　顾苏咧着嘴指着空调旁的柜子。
　　“坏丫头总跟我抢着地盘，快起开。”宋清扬跟着梳子后面也上来了，看到那沙发被顾苏抢了就急了，冲到跟前，完全忽略了梳子好意的提醒。
　　蒋诚西拿了棉签和医用酒精站在宋清扬身后：“清扬。”这一声不大不小，却喊的宋清扬汗毛都竖起来浑身打颤最后垂着头闪去霸占另一个沙发，然后移动中发现顾苏的伤口：“苏苏，怎么划了啊？谁不长眼啊？”平时宋清扬总对顾苏嘴上不饶人，但一直秉承我可以损，但除此之外的人谁要损就等着被收拾的护短政策。
　　“城东的付家。”要不是他们也不可能不稳当的划了啊！不能穿裙子了。
　　蒋妖孽轻轻涂着药水，然后小声说了句：“嗯？开始露猫爪子了？”顾苏噎了一下，这是说她娇气公主病么？嘟囔着回了句：“因为猫被伤了。”
　　良久，收拾好东西，蒋诚西起身时轻飘的说了句：“那就抓回去吧，出了事儿由人扛。”
　　顾苏心情大好，这是不是以后就多了个撑腰的了？
　　“苏苏，怎么这么早上来？”前后不到五分钟，陆陆续续都上来了，然后顾苏有些得意先抢了位置，但很快发现了陆子期眼睛总扫在她身上，这不是个好现象，顾苏有点晕。
　　舒颖推了推宋清扬，顺势挨着顾苏坐下，看着顾苏略有些惆怅：“以往不觉得闹腾，少了人才觉得冷清。”
　　顾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顾诣言听的，以往的这种场合都缺不了白涵，白姑娘话匣子多鬼点子多，带着她们俩一起闹，闹腾完楼下再闹楼上，混得开着呢，聚会开始没看见白姑娘那人口都会扯一句‘哟，白姑娘今儿还来不来啊？'，可就这么个人性子也犟着呢，前几个月为了顾诣言和学生妹的事儿闹僵了八匹马力都拉不回，说了句出去转转就走了，愣是一点音讯都没有，白家急，最后遣了白茴去找人，至今还没消息。
　　顾诣言撑着酒柜靠着，听到这话略显疲惫的摸了把脸，轻声道：“舒颖，别这样。”
　　那多么事串起来就换了句‘别这样’，舒颖噌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抬手就往顾诣言旁边冲，顾苏反应快，扳着手扯住舒颖，却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你说什么？哪样啊，我哪样啊？一大活人愣是找不到了，顾诣言你还有没有良心啊？那种场合你就丢下她一个人跑了，你凭什么伤她，你丫的凭什么啊？”这段话是吼出来的，舒颖用了好大的力气，最后眼眶就红了，气势也软了下来：“她以前不会这样的，两个月了。”
　　白涵以前和顾诣言闹得不痛快就给她们俩打电话，一起晃出去吃饭逛街，要不然就是自己躲几天再回来，可以前就算躲起来也会提前告诉她们俩，然后就又高高兴兴的追着顾诣言跑，她总告诉顾苏她们，自己从来就舍不得，可这次不一样。
　　“会没事的。”宋清扬捞起靠在沙发蹲在地上的舒颖：“会没事的。”
　　顾苏看到气氛僵得不行，低头沉思了好久，然后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
　　几秒后收到了回信。舔舔有些干的嘴唇，顾苏扶着沙发站起身，从包里翻出纸和笔草草写了几笔，折成正方形放进顾诣言的口袋，顾苏靠的很近，发丝隐约擦着他的脸颊：“她在白茴那儿。”
　　收回脚退了几步，顾苏环着胸叹气，顾诣言睁大眼看她，手贴着口袋摸到了那张纸条。
　　“白涵就没出S市，我把她放市郊去了，她走了差不多一个月我就往白家送了消息，是我让白茴别漏了风。”
　　顾苏声音不大，顿了顿拿出手机翻到刚刚的简讯：“我给她买了另一个号码跟我联系，那天大哥大嫂下飞机她跟着我一起去了，躲在报亭后面呢，她当时跟我说还等几天，第二天下午就让白茴带她回了白家，我估摸时间差不多了，给她发了个短信，她让我告诉你后天下午两点顾家本家见。”
　　舒颖满脸不可置信，把头从宋清扬怀里退出来：“苏苏，你连我也瞒着？”
　　“梳子，抱歉，白涵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你，她说你心太软，舍不得她这么折腾，保不齐就提前说漏了嘴。”舒颖无言，顾苏牵着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无声的叹息。
　　“顾苏，你太狠了。”顾诣言放了酒杯，走之前留了这么一句。
　　顾苏看着关上的门摇头：“不是我狠，是白涵，你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