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穿越成丫鬟》贾纯

8、第三章 学绣花（3）

　　罗妈妈住的地方叫流云阁，屋子不大，简单肃静，在王府西侧的小湖边。我问小朱，这罗妈妈地位这么高么，一个人住一个屋不说，屋子还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我记得罗妈妈的名字就叫罗芸。小朱笑着说，哪儿能啊，这是碰巧了，罗妈妈的名字里正好有个“芸”字，但就算是这样，此“芸”也非彼“云”，接着详细和我讲解这两字是怎么写的，一个字多一个草字头呢。看来小朱以为我不认字，当然，繁体字我还真的不太会写，所以也耐心听了。

　　话说我和翠玉来到流云阁，罗妈妈正在门厅里喝茶呢，这次穿着一条浅紫色的长裙，上面绣的是海棠花。见了我们她微微颔首：“来啦？”
　　翠玉连忙行礼，低头道：“罗妈妈好。”我也跟着行礼。
　　“这些天还习惯么？”罗妈妈翘着小指轻巧茶杯盖，对着茶杯轻吹了一口气。茶杯是青花瓷的，白底蓝花，衬得她手腕纤细，十指白皙，手上皮肤缺不甚细腻还带着些瑕疵，是一双干了很多活的人才有的手。
　　“这些天都好，谢妈妈关心。”翠玉慢慢地道。
　　“你们快起来罢。我这儿不兴这套儿，不需这些个礼数。”罗妈妈道。
　　于是我松了身子站直了，翠玉见我不再行礼，也慢慢起身：“谢罗妈妈。”
　　“听说你俩擅长女工，就命小朱安排你们绣花。今儿个可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拿来我瞧瞧罢。”罗妈妈合上杯盖，坐直了，表情是轻松闲适的，就和拉家常一样，让我的紧张感稍稍缓解了些。

　　翠玉慢慢走向前，双手将她缝制的帕子递上。罗妈妈接过细细看了，不由得抬头多看了翠玉一眼，片刻，她道：“好绣工！”翠玉还未道谢，罗妈妈将帕子叠了放于桌上：“却不像小小村子能出的，这几朵牡丹，实乃大家闺秀。”
　　我听了心里叫好，这是多好的评价啊，翠玉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罗妈妈恕罪，翠玉并未故意有所隐瞒。翠玉原也出生于富贵人家，虽不必上这大户人家，在当地也算富足。只是家道中落，家父被人骗了钱财抑郁而终，我俩才与家母搬到清溪镇。穷困潦倒，相依为命。岂料天不作美，母亲又染了重疾而去，我们姐妹俩无依无靠…”说到这里翠玉竟是流下两行清泪。这变化太快，我愣在当场，想着现在我是她妹妹，理应跟着落泪，但一急之下却憋不出一滴眼泪。幸好罗妈妈没怎么注意我，她似乎听得入神，满眼惋惜，将翠玉扶起，轻声安慰道：“罗妈妈并非怀疑于你，不必介怀。日后在这府里，我等都是你的依靠，何来的无依无靠？”
　　翠玉强忍眼泪点头称是。罗妈妈让她坐在她身边，吩咐边上的丫鬟倒杯茶水过来，拍着翠玉的肩膀：“之前发生的事，的确是不好的。以后的日子呀，定是好的。”等翠玉情绪平稳了，罗妈妈转头对我道：“傻站着作甚，快将你的帕子拿来瞧瞧。”

　　没想到这罗妈妈竟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对下人没有架子还很是关心，这时我也舒了一口气，就大大方方地把我做的手帕递了上去。
　　罗妈妈拿到帕子先是吃惊后是微笑，最后只是问我：“这是你做的？”
　　这听不出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忐忑地应了一声“嗯。”
　　“这绣线真是…”罗妈妈笑道：“乱七八糟。”我想，这小白脸倒真是说对了，我这手艺确实不行，这下可真是出丑了，特别是在罗妈妈看过翠玉的手工后。接着罗妈妈却摸着帕子上的花道：“这花倒是好看的紧，头一次见这样的绣法，有趣的很。快来和我说说这是怎么绣的。”
　　我见她欢喜，就说了我是哪里弄来的材料，怎么做的丝带花，怎么做的蝴蝶，又是怎么固定的。见罗妈妈听得高兴，我想说不定我这考核也就通过了，心里窃喜不已。

　　“你这丫头真是机灵。”罗妈妈拉着我的手在她边上坐下：“不会绣花，就缝朵花上去。不会绣叶子，就缝片叶子上去。一张帕子倒也做得有模有样，这花的颜色又是我素来喜爱的紫色，实在让人喜欢。我看看你…”她端详着我的脸：“初次见到你们姐妹，我想这姐姐这般好看，做妹妹的怎的不好看呢。今天一看，这妹妹长得比姐姐还要好看。”
　　到了王府后，生活有规律了，古代的空气又好，我的痘痘竟然下去了，虽然还剩下不少痘印，但大颗大颗的痘痘已经没有了，终于能看清我的长相了。这番夸奖让我高兴极了，终于争回了在那老鸨面前丢掉的面子。
　　“这帕子不如送了我当礼物罢，我喜欢的紧。”罗妈妈笑道。
　　“当然，当然，芸姐姐喜欢就好！”我赶紧拍马屁。
　　“翠花，怎的如此放肆。”翠玉向我使眼色。我才意识到叫了她姐姐，确实不合规矩。谁知罗妈妈用紫色的纱织帕子捂着嘴笑了，似乎还挺高兴：“你就让她叫吧，显着我还年轻些。”我一听立马继续拍马屁：“这不是显着，这本来就是，罗…芸姐姐没比我们大多少啊。”罗妈妈听了更是高兴，笑了好一会儿。我这当秘书的三年里，已经练成了拍马屁于无形的本领，不得不承认这次拍得有些浮夸，但目的达到就行。

　　从罗妈妈住处退出来时，我带了好些个她赏的糕点回去，翠玉都惊叹于我的马屁功力。待四下无人时，她面有歉意地捏着衣角道：“妹妹，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知从何说起，何况我家这情况，也不是体面的。”
　　我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谁没有个不堪的秘密呢！我也有啊…你把耳朵送过来。”翠玉附耳过来，我轻声说：“那个…”
　　“首先，别老叫我翠花，私底下你叫我晓芮或者瑞纳都行。其次，我二十六岁。来，叫姐姐。”
　　翠玉惊诧的脸让我笑了很久，更是让我得意，难道我保养得这么好么。接着翠玉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道：“这真是好，我以为你原本过得不好，十几岁长得像二十多的呢。”我咳了两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工作的分配在流云阁已经定了。翠玉去绣花，而我去不得。翠玉的绣工是真的好，她能去当绣女那是自然的。而罗妈妈见了我的帕子比见了翠玉的还高兴，我最后还是没过她这关，罗妈妈是这样说的：
　　“你这帕子好看是好看，却不合用。这帕子是用来作甚的？抹嘴，擦汗。你的帕子呀，怕是只能看，不能用。”
　　我才想起，在现代，我做的丝带花确实都是装饰用的，这花都是立体的，确实不能用来擦汗擦嘴，或者用来掩嘴笑装逼。这又是王府，真有人用这种手帕确实会过于突兀。虽不能和翠玉一起了，但罗妈妈给了我别的选择，她让我自己挑去哪儿，只要我能做。我说，我还是去厨房吧。我还现代还蛮喜欢下厨的，买了不少小资的菜谱。
　　罗妈妈似乎对我的决定有点诧异，但她笑着说行，还说我确实有趣。后来问了翠玉才知道，在古代厨子的地位是很低的，所谓君子远庖厨，还不如端茶送水的。我和她说，在未来，厨子的地位就高了，你知道中华小当家么？还可以评特级厨师呢！还有专门的学校专门教人烧菜，叫新东方。把她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说我又不正常了。

　　第二天我就去厨房报道了。这王府的厨房叫西厨，加上我一共七个人，包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伙食。除了我和厨房的王大娘，都是男厨子。

　　这里的工作和我想得不太一样。虽然我已经想到了在这古代没有烤箱，没有微波炉，没有黄油，但没想到我去了厨房就一打杂的，连锅铲都没摸到过。哦，不，是摸到过的，洗锅铲的时候是摸过的。
　　我一直在洗菜，洗碗，洗菜，洗碗。
　　我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从基层做起吧。

　　几天后我就和大家混熟了，经常偷吃些菜啊，包子啊什么的。一天我刚偷了两个包子出来，就撞在一个人身上了。抬头一看，咦，这不是小白脸么？嗯，小白脸公公。
　　他又开始了：“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