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猜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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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一名女子在拨弄算筹，时不时提笔记账，她眼尖一瞧，却见衣着华贵的两人站在门口。
掌柜的手持团扇，身着罗裙，快步迎了上来，“哟，贵客来了，不曾远迎，快请入内。”
掌柜轻摇团扇，笑脸相迎，说着吉祥话，“二位郎才女貌，般配的很，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全忠将繁芜护在身后，冷着脸，严肃道：“休要胡言乱语，这是我家姊妹。”
掌柜脸上的笑容僵持，心中暗道不妙，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旋即，掌柜轻拍自己的嘴巴，“哎哟，瞧我这嘴，二位一看就眉眼相像，合该是一家人。”
【眉毛底下挂俩蛋，只会眨眼不会看。】
【什么时候我才能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俺不中嘞。】
“二位来此，可是要选些乐器？”掌柜脸上露出笑容，两眼放光，活脱脱像是遇见了大水鱼，就等着狠宰一笔。
苏全忠朗声道：“将你们这最好的乐器拿出来。”
苏全忠笑着回头看她，温柔道，“妹妹慢慢选。”
繁芜直接了当的开口：“只看琵琶就好。”
掌柜愣了片刻，脸上的笑容也僵持了一秒钟。
苏全忠也迟疑了片刻，犹豫地问道：“妹妹还擅长琵琶？”
“想学。”繁芜打着哈哈忽悠他。
“将你们这最好的琵琶拿出来。”苏全忠取了几枚海贝，拍在桌上。
“好的，贵客稍等片刻。”掌柜眨了眨眼，扭着腰肢往二楼走去。
不多时，繁芜的眼前就出现了数十把琵琶。
繁芜一眼望去，这些琵琶都是木质的，黑檀、紫檀、桐木……应有尽有。
可这些都不是她要找的玉石琵琶。
掌柜的见她迟疑，摇着扇子走近，“这些……可有贵客喜欢的？”
一阵山林的芬芳扑鼻而来，带着新鲜的花草香气，沁人心脾。
“没有。”繁芜认认真真道。
她抬眼望向掌柜的，却见对方朝她眨了眨眼，眼神飘忽不定，媚眼迷离。
繁芜：？
繁芜平静地问道：“姑娘可是眼睛抽筋了？”
“咳咳……贵客惯会取笑奴家。”掌柜面露嗔怪，突兀地凑近她，往她掌心塞了一张帕子。
“铮——”苏全忠拔剑，抵在掌柜颈侧，冷声呵斥道，“说话就说话，休要矫揉造作，离我妹妹远些！”
这人妖里妖气的，着实不像好人。
莫名其妙蹭他的妹妹作甚？！
掌柜的连连后退，拍着心口，皱眉苦涩道：“哎呀呀，奴家没有恶意，小将军勿恼。”
苏全忠收回剑，快速地道：“既然这里没有妹妹心仪的乐器。走吧，咱们换一家。”
繁芜定定地望着掌柜，只见对方以面纱遮面，纤纤玉指握着玉柄团扇，扇上还绣着玉石琵琶。
而掌柜的身穿一袭青色的罗裙，腰肢纤细，身量苗条，一颦一笑都格外撩拨人心。
苏全忠见她站着一动不动，定睛望着掌柜，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
他愈发觉得奇怪，心中暗道不妙。
这掌柜的莫不是什么精怪？将他妹妹勾得魂不守舍的了！
苏全忠小声地说道：“这地方忒邪门了，妹妹，咱们先走吧。”
繁芜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好。”
繁芜跟着他走到门口，忽然回眸，好奇地问道：“掌柜的可是姓玉？”
“贵客聪慧过人。”掌柜笑眯眯地回答。
繁芜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并且和对方成功会面了。
那掌柜的，正是她要寻找的玉石琵琶精。
不过，苏全忠在身侧，她暂时没办法看对方在给她的帕子写了什么。
【这一天天的，演的跟谍战剧一样。】
【看一眼吧，求求你了，看一眼吧，看不见写了啥……我心里痒痒的。】
【我浑身刺挠，我心里痒痒，我抓耳挠腮，我好奇哇！】
繁芜也有些好奇，趁着苏全忠不注意，她悄咪咪地低头，快速地扫了一眼手帕。
上面只写了一行歪歪斜斜的字——
九头雉鸡精在城郊。
繁芜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说：“我想出城。”
苏全忠两眼放光，立刻展露笑颜，“当然可以，你终于想通了吗？”
看他的模样，繁芜就知道他十有八.九想歪了，他不会还想着让她逃跑吧？
繁芜补了一句，“我想出城看看风景，仅此而已。”
“也是，一路风尘仆仆，看到的景色也是一成不变，确实会感到无聊的。”苏全忠温和一笑，“妹妹随我来吧。”
苏全忠走在她前面，为了照顾她，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到二人走到城郊时，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也缓缓下山，抬头望向天空，火烧云绚烂多姿。
苏全忠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几日，妹妹似乎性情大变，也不再与我亲近了……”
苏全忠低垂眉眼，耷拉着脑袋，那模样，有些像委屈巴巴的大狗狗。
“人总归是会变的，我总不能一辈子在父兄的庇护下……”
她话还未说完，苏全忠红着双眼看着她，“有何不可？”
繁芜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其实她不是真正的苏妲己。
眼前突然出现了系统的警告：
[警报！宿主有ooc的趋向！世界面临崩塌！]
繁芜眼睁睁看着苏全忠的身体一点点虚化，她眼前的景象一瞬间颠倒，像是老旧的电视剧出现了卡顿的条纹。
苏全忠快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繁芜默默的闭上嘴巴。
【哪里ooc了？】
【系统你给我出来，直视我崽种！】
【looking my eyes！】
她低头，只是一味的沉默不语。
繁芜伸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袖子，温和地说道：“我说错话了，哥哥别生气。”
苏全忠回过神来，“我没有生气，在我心里，不论妹妹做什么，都是对的。”
繁芜暗暗咋舌，这还是个顶级妹控……
她只能尽量在他面前保持温柔、与世无争的样子，避免被他怀疑。
“嗖——”只听见奇怪的声响。
繁芜只看到一道黑影掠过丛林，速度太快，她看不清。
难道是九头雉鸡精？
“妹妹累了吗？”
繁芜不困也不累，甚至精神抖擞，但是苏妲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体力也不足。
秉持着不能ooc的原则，繁芜点了点头。
苏全忠则是带她到树林，选了最好的位置，能够将周遭的景色一览无余。
苏全忠解下披风，铺在石块上，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好好休息，“妹妹先休息吧。”
繁芜坐在一块大理石上，底下有柔软的披风，绵软舒服，甚至感觉不到冰凉。
奇怪的是，繁芜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十分困倦，她两眼一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她肩上正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还用朱砂勾画着篆文。
苏全忠望着繁芜的目光很是复杂，他动作轻缓，让她靠在树干上休息。
繁芜肩头的符篆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符篆温温热热的，但她陷入了沉睡，并未发觉。
“并未现出原形，难道是……夺舍？”苏全忠紧紧的盯着符篆，面露迟疑。
苏全忠面露猜疑，这几日，他总觉得他的妹妹很是奇怪，一举一动都和他疏离了许多。
他的妹妹还是个懒虫，睡觉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可能起来的，往常走两步路都喘气，怎么可能耐心地跟他在城里走了一圈，还一路走到了城郊？
而驿站的驿丞提醒了他，或许是山间精怪误闯他妹妹的身体。
父亲也让他留心妹妹……
可这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样貌身形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换了个人呢？
苏全忠眼睛深处满是痛苦，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桃木剑……
少年指尖颤抖，面露迟疑，犹豫不决地呆愣在原地。
据父亲请来的巫师所言，只要将这把桃木剑插入她的心脏，就能杀死妖怪，让他的妹妹回来。
“妹妹……”苏全忠眼尾泛红，眼中氤氲着雾气，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眼里的妹妹和眼前的女子重叠。
苏全忠痛苦懊恼时，繁芜被系统强制“保护”，进入了系统花费积分兑换的休息区。
她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指挥系统小弟给她开电视。
当她看完了一集动画片，瞥了一眼监控，发现苏全忠还在犹豫不决。
繁芜无奈地叹息：“他到底扎不扎啊，不扎的话，我要一直睡下去吗？”
繁芜看着系统页面，认认真真地发问：“系统，我真的不可以实话实说，告诉他我不是苏妲己吗……”
说谎的歉疚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苏妲己的父兄太好了，好到她些怀疑，这真的是现实能够存在的家庭吗？
无条件的爱与包容，让她内心动容……
真想不顾一切告诉他们真相，她不想偷走属于别人的幸福。
系统顿时被吓得抖了三抖，[不可以！]
[向剧情线里的npc透露真实身份，很有可能让世界崩塌。到时候咱都得死！！！]
怕她不当一回事，系统还特意加了三个感叹号，把大字标红了。
繁芜眨了眨眼，“噢。”
那就是说……等她不想活了，就可以说了。
“算了，难得放假休息，还要感谢他才对。”繁芜拿着遥控器按下一集，舒舒服服地瘫在床上葛优躺。
繁芜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系统，我要吃爆米花。”
“咚——”一桶爆米花砸在床上。
[饭桶。]系统只敢在系统页面的右下角小声吐槽。
但是系统页面太大了，严重遮挡了她的视线。
繁芜抱着爆米花，乐的就像个孩子，抬手挥了挥，“别挡着我看动画片。”
当动画片的片头曲唱到“我把美梦放冰箱，长大再拿行不行”，弹幕齐刷刷地刷成二维码了。
满屏的……
【行！】
【行！】
【＋1】
【+99】
“等他扎了，再喊我。”繁芜美滋滋地看动画片。
苏全忠还在犹豫不决，他握着桃木剑的手一直颤抖，嘴唇蠕动，眼里带着一丝希冀，“你是妲己，是我的妹妹，对吗？”
只可惜，无人回应。
苏全忠双手握紧的桃木剑，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最终高高地举起桃木剑，剑指她的心脏。
“啪嗒——”桃木剑落在地上，苏全忠咬了咬牙，将桃木剑一脚踹飞。
桃木剑被他一脚踹飞，挂在了树顶端。
苏全忠生气地说：“什么劳什子的桃木剑，那巫师定是个巧言令色的贱人，胡说八道刻意诓骗父亲。”
苏全忠咬着牙，气呼呼地说：“父亲他真是老糊涂了。”
苏全忠半蹲下来，伸手整理繁芜鬓边的碎发，他目光温柔，缓缓说道：“妹妹就是妹妹。”
他不会做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妹妹的事。
系统犹犹豫豫的提醒道：[宿主，他好像不想扎你。]
“嗯。”繁芜心情有些闷，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全忠了。
她每每对上对方赤诚的目光，都会忍不住躲开，想躲起来。
[宿主，他跑了。]系统依旧锲而不舍的向她汇报情况。
繁芜尝试回到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四周笼罩着一层金色的防护罩，是专门为了保护她留下的。
但与此同时，她也出不去……
繁芜：“……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她默默地回到休息区，继续观看没播完的动画片。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夕阳也早已下山，月亮被乌云笼罩。
“咔嚓——”苏全忠折断了树枝，随意地扔到篝火堆，他缓慢地翻动木棍，转动上面的烤肉。
一看就是烤肉熟了，苏全忠轻轻撕下繁芜身上的符纸，伸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
“妹妹，醒醒？”少年温声细语地说道。
繁芜被馋的直流口水，还要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眼睛。
“我睡了这么久？”繁芜看着他。
闻言，苏全忠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
繁芜心中无奈，没什么可抱歉的……让他拿桃木剑扎她，他犹犹豫豫做了几个小时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把桃木剑给扔了。
唉……
繁芜舌尖舔过唇畔，两眼放光，转移话题道：“好香的烤肉。”
苏全忠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赶忙撕下了一只大鸡腿，“妹妹尝尝。”
香喷喷的烤肉正滋滋冒油，上面还撒了辛香料，看着让人食指大开。
繁芜接过烤鸡腿，香香的鸡腿，肉质鲜美，还在滋滋冒着热油，香气扑鼻，勾得她忍不住咽唾沫。
繁芜慢吞吞的品尝，烤肉和香辛料完美的结合，比她吃过的所有烧烤都要好吃。
“好好吃。”繁芜腮帮子鼓鼓的，眉眼弯弯，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
闻言，苏全忠眉眼满是温柔，高兴地说：“妹妹喜欢就好。”
繁芜快速地吃完了鸡腿，“这只鸡，是兄长到树林里抓的吗？”
“对啊。”苏全忠笑着回答，“咱们刚入树林的时候，还看见了一只九头雉鸡精。”
繁芜愣了片刻，cpu快干烧了，“……什么？”
苏全忠笑着说：“我看妹妹喜欢，又去抓了一只来烤。”
繁芜欲哭无泪，无奈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苏全忠察觉到好心办坏事了，耷拉着脑袋，乖巧地说道：“你看了几眼……我……我以为你喜欢。”
她刚刚吃的……该不会是要和她接头的九头雉鸡精吧？
她记得这篇烂尾衍生文的原著，九尾狐是青丘的霸主，而九头雉鸡精是身处青丘修炼的小妖，可以算作她的子民。
繁芜顿时觉得鸡腿也不香了，尝试用神识查看烤鸡，察觉到一丝灵力……
啊这……
她……她好像吃错鸡了……
繁芜欲哭无泪，手里吃了一半的鸡腿，突然觉得不香了。
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完了完了，她好像闯祸了，不会要死了吧？
【谁能拒绝香气飘飘的烤肉啊？】
【只因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你就变成了香喷喷的烤鸡～】
【女鹅，咱们被做局啦！】
【我勒个青春没有售价，子民入口即化。】
【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大馋猪。】
“妹妹怎么不吃了？是腻了吗？”苏全忠摘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她。
繁芜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张嘴接着吃，反正世界都快崩塌了，她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妹妹喜欢就好。”苏全忠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繁芜无奈地在心里跟系统说：“系统，我把九头雉鸡精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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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芜对系统不抱任何希望，她很清楚自己绑定的十有八九是个三无系统，天天宕机。
“唰——”忽然，树林里传来一阵风声。
与此同时，响起了一道响彻天际的、洪亮的叫声。
“咕咕咕——”是声音洪亮的鸡叫声。
苏全忠面露困惑，“天还未亮，怎么会有鸡叫声？”
繁芜听到这道鸡叫声时，感动的眼泪快要掉出来了，她吃的不是九头雉鸡精，只是寻常的野山鸡。
九头雉鸡精用千里传音，告诉她：“九尾狐姐姐，那只野鸡，是妹妹给您的供奉，希望姐姐喜欢。”
繁芜连连点头。
喜欢的，很喜欢。
幸好……幸好她吃的不是九头雉鸡精。
“这鸡肉，不是九头雉鸡精吧？”繁芜眨了眨眼，一副好奇的模样。
苏全忠点了点头，“那九头雉鸡精被我打跑了，妹妹若是想要，我这就进树林里抓。”
繁芜连忙摇头，一把抓住了他衣摆，“不用。所以……我吃的不是九头雉鸡精吧？”
苏全忠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怎会让你□□怪呢？它们身上有妖气，对人体是有侵害的。”
“哦，吓死我了……”繁芜小声嘟囔。
“什么？”苏全忠好像听到了什么死不死的话。
繁芜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手里的鸡腿又变回了香喷喷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轰然落地。
不多时，香喷喷的烤鸡，大半都落入了她的肚子。
夜色已深，天上的星子闪烁，弯弯的月亮躲藏在阴云之后，除了篝火之外，周遭的环境一片漆黑。
苏全忠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说道：“妹妹……树林外有一队精兵，他们会护送你离开。”
少年撇过头，眼眶微微泛红，不敢看她，他面露不舍。
“你要赶我走？”繁芜眨了眨眼。
刚才干饭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原来是送行饭。
繁芜一口回绝，“来就来了，我不会走的。”
“你……你若是没有降雨的本事，商王会杀了你的。”苏全忠闷声道，“而且我朝历来有活人祭天的习俗……”
繁芜一把抱紧了树干，“我有真本事的，那日的引雷术，在场众人不都有目共睹吗？”
“那说不定只是巧合……”苏全忠犹豫道。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送走她，可现在……逃走才是最佳选择。
繁芜平静且耐心地和他商量，“我若是走了，商王会问责你与父亲的。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兄长要食言吗？”
苏全忠急得满脸胀红，他是武将，嘴笨口拙，根本说不过她，急得团团转，“可是……可是……”
繁芜斩钉截铁道：“没有可是。”
她的目光温柔且坚定。
繁芜轻咬下唇，泪眼婆娑道：“如果可以，我不想离开你们……”
系统辣评：[戏精转世。]
“妹妹别哭，都是我的错。”苏全忠急的手忙脚乱，想伸手为她擦拭眼泪，却又担心自己皮糙肉厚弄疼她。
下一秒……
“啪——”繁芜干脆利落的抬手，一个手刀把人拍晕了。
“抱歉抱歉。”繁芜眨了眨眼睛，把泪水收了回去，她一脸心虚地说道。
繁芜取他腰间的哨子，“呜——”
让守在树林外的精兵就地解散，从哪来的回哪去。
苏全忠倒在大理石上，脑袋挨着树干，昏睡过去。
繁芜松了一口气，她拗不过他，只能采用最原始直接的办法，把人给打晕。
忽然，一只鸡头从她身后冒了出来，“姐姐？”
画面诡异，吓得繁芜一蹦三尺高。
繁芜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你……”
九头雉鸡精难过地说道：“姐姐，是我呀。我是媚儿，姐姐不记得我了吗？”
九头雉鸡精，大名胡喜媚。
繁芜转过身，九头雉鸡精也化身成人形，“记得。”
“姐姐，我们几时入宫呀？”九头雉鸡精眨了眨眼，“听说宫里有好多好吃的。”
繁芜说着自己的打算，“这事不急。我还要参与祭祀，引雷降雨。”
胡喜媚凑了过来，“那些百姓，与我们何干？姐姐该多看看媚儿才是，理他们的死活作甚！”
她的衣服是用五彩鸡毛做的，繁芜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繁芜一本正经的开始忽悠她，“咱们奉女娲娘娘之命，下界蛊惑商王，助力武王伐纣，是不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是啊。”胡喜媚点了点头。
繁芜眼也不眨的开始胡扯，“那朝歌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咱们是不是得帮帮百姓？”
“哦……”胡喜媚听不太懂，不过她姐姐说的肯定是对的，点头就是了。
繁芜耐心地哄道：“你和玉儿先别急，等我站稳脚跟了，再把你们接进宫享福，可好？”
“好！”胡喜媚眉开眼笑，“人家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胡喜媚余光瞥到了一旁的苏全忠，“姐姐，那个人类是谁啊？”
繁芜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具身体的哥哥。”
胡喜媚两眼放光，“他身上有好浓郁的阳气，我可以吸走他的阳气吗？”
繁芜赶忙阻止，“不可以，留着他还有用。”
胡喜媚一脸遗憾，“好吧。”
等九头雉鸡精离开后，繁芜背着苏全忠，慢吞吞地返回驿站。
苏全忠身为武将，一身腱子肉，体重也不轻，繁芜累得气喘吁吁。
夜深了，天上的星星眨眼睛，明亮的月光柔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彼时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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