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吻再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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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看着眼前女人成熟的妆容，轻轻摸上她的脸。“棣棣，到家了哦。”
舒吟棣睡得很死，容汐抱不动她，只能把她卧室里的被子抱过来给她盖上。
起身发现餐桌上有个蓝色太阳伞。
下面压了个纸条，“余今留，你的伞忘拿了，给你打电话不接。”
容汐失笑，这两个人看着一个比一个靠谱，相处起来还是当年两个高中生的样子。
那是年级足球赛的决赛，容汐和舒吟棣不在一个班，容汐了解舒吟棣的性格，这种无聊的活动只要不清点人，就绝不去参加。
“走嘛，陪我去看看。”
“不要。”
“诶？你这本沉思录谁买的啊。”
“我自己买的……”
“当时我还以为你要送给谁呢。”
“被退回来了。”
容汐心疼地看了眼舒吟棣。
舒吟棣没有注意前面的人，撞到了换好球衣的余今。
余今穿着班上统一买的球服，白色显得个子更加挺拔。
“哇，那个男生好帅。”
“我们班很多女生也这么觉得。”
“你难道不觉得吗，那双眼睛怎么看都觉得是在电人。”
“真的嘛，挺厉害的。”
容汐被舒吟棣哽得无语，她知道舒吟棣这个样子不是装，是真的没有兴趣，要是她对谁感兴趣，可能会在她不知不觉的几天里就打得热火朝天。
她就是舒吟棣，条件太优越了，几句话就可以让青春期的男生躁动。
球场上下雨了，舒吟棣拿出包里的雨伞，让容汐要不就回去了。
“你们班打决赛你都不看？”
“高二要重新分班啊，在一个班的概率又不大。”
“你真的铁石心肠啊。”
舒吟棣若无其事地看了眼表，叹口气，懒散地望着球场，余今是体育生，在球队里是主力，大部分赛点都是他。
围着足球场的女生叫喊得一个比一个奋力。
无聊。
舒吟棣不适应这种热闹的场面，想把伞丢给容汐自己先上去了。
迎面走来了个男生，撞了她肩膀一下。她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初中同学。
容汐抱怨那个人有病啊，舒吟棣不吭声。
容汐和舒吟棣不是一个初中的，自然不知道她经历的那么多破事。
“棣棣，你这伞用了好久哦。质量这么好。”
“这啥牌子啊。”
“九块九包邮送的。”
容汐被怼得说不出话来，看到人群分散，都往教学楼走，拉着自己班同学问哪个班赢了。
“太棒了舒吟棣，你们班赢了诶！”
“挺好的。”
舒吟棣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感觉，没管那么多，拉着她往回走了。
“舒妹儿~给我们MVP打个伞。”
许辰拉着余今跑过来蹭伞，舒吟棣听到声就知道是他，斜瞪了一眼，把伞丢给容汐就走了。
“我去，我又怎么惹到这位爷了。”
容汐皱眉，拿着伞让舒吟棣快进来。
余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注视她，她宁愿冲进雨里，都不愿和他们沆瀣一气。
那个时候的少男少女都太急躁了，喜欢烈的，奇葩的，吸引眼球的，即使你长得再好看，你不秀出来也没有人搭理。
只有就像玩物一样找自己的卖点出来，才有男生搭理你。
舒吟棣从来都是不屑于此的。
“哟，万人迷撩不到小妹子了。”
身边兄弟打笑着，许辰长得小帅，有个能把土变成黄金的嘴，初中的时候花言巧语泡了不少妹子。
余今相反，话很少，性格冷淡。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主。不过他那张脸和身材，摆出来就能吸引不少妹子了。
他看着前面，刚刚到他肩膀的舒吟棣，在雨里走得很快，短发都被淋湿了也不回头理那个女生一下。
容汐没办法，只能把伞给他们，跑去把舒吟棣拉住。
她知道舒吟棣不是生气了，只是她不想见到许辰。舒吟棣就是这样的人，看着软软糯糯的，其实性格很刚，大多数的忍让都是她不想搭理。
许辰是故意的，故意看到舒吟棣那副生气的样子就很爽，毕竟她不起波澜的样子太没劲了。
他笑着打着哈哈，让余今把伞还给人家。
“不去。”
“你们俩是同桌，熟一点。”
许辰这个人自来熟，其实和余今不算聊得来，只是余今在这个学校没什么朋友就跟着他玩。
因为余今是个很害怕落单的人。
余今性格好，大家都知道，看着他跑过去给人家撑伞都在起哄。
舒吟棣无视了那些，把伞推给余今就跑走了。
容汐一个人很尴尬，摆摆手也陪着她跑了。
“舒吟棣，人家都是你同桌了，怎么有这么大意见啊。”容汐拿出纸巾吸干挂在舒吟棣脸上的水珠。
“过不去就是过不去，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舒吟棣蹙眉，一脸笃定地对上容汐的眼睛。
容汐失笑，舒吟棣真的太可爱了。
余今回来了，一言不发坐在她旁边。
容汐感觉到气氛很不妙就先走了。
余今说把伞晾在外面了，她点点头，头发还在滴着水，把课桌都打湿了。有几根发丝贴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余今看到她身上真的很湿，有点自责，摸了摸头，往旁边挪了一下，想和旁边的人借个毛巾啥的。
可是，他不知道那个哥们叫啥名字。
舒吟棣看到同桌都嫌弃她湿哒哒的，更想哭了，声若蚊蚋，“她把我纸拿走了。”
余今不知道她下一秒是不是真要哭出来了，特别慌张，从自己的抽屉里掏出整包给她。
舒吟棣失笑，抽了几张就给他扔进抽屉了。
余今迷惑了，女生都是这样吗，这么喜怒无常吗，为什么她把他纸丢进去的那一刻，他觉得她真的无情的要命。
“哥，你说，什么是心动。”
边鸣喝了一口啤酒，与於即面面相觑。
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里，边鸣看不到舒吟棣的表情。喧闹的人群像水炸开了锅，他是不是可以选择当做没听到。
舒吟棣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吭声，直接仰头大声吼出来，“哥！什么是心动！”
正好酒吧里放着当时正火的失恋情歌——“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纷纷向眼前这个少女用眼神致敬。
年轻，真好。
边鸣实在受不了这种打量他像是个变态的目光，招招手让酒保拿瓶苹果味的林德曼给舒吟棣。
“你，乖乖在这喝点，马上你小姨就来了。”
舒吟棣比了个OK，就不说话了。
酒保和她面熟，她趁着今天好不容易来的高兴劲，顺着问出“李哥，什么是心动。”
因为时间点还早，点酒的人不多，酒保也是个热情的性子，听到舒吟棣说这个话就拿不准她的意思了。
“妹妹，别说你之前玩的那么多个都没走心啊。”
舒吟棣仰头灌了几口林德曼，香醇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味蕾，酒精冒着泡刺激她的舌尖。
她晃了晃食指，说：“对啊。要我说呢，心动，心动就是心里装了瓶可乐，瓶盖只能由一个人打开的感觉。”
李哥笑了笑，没想到舒吟棣看起来闷闷的，喝醉了还这么可爱。
其实酒精就是一个开关，浅抿一点可以打开舒吟棣，喝多了就是彻底关上了舒吟棣。
“……要我说呢，你喜欢一个人就强吻他。”
李哥正说在兴头上，被於即拍了下脑袋，“又跟小妹妹灌输什么不良思想。”
刚想拉着舒吟棣坐下，就看到她跑去舞池了。“喂，舒吟棣，滚回来。”
於即吓得大惊失色，要是这个小千金掉了，她那个凶悍的小姨不把他砍了。
“我去，余今酒量行啊。”
一群高中生穿着便服混进来，是许辰一行人。
口头上说的是庆功宴，其实就是一群想耍酷的高中生想跑来喝一喝玩一玩，不被宰都算幸运。
余今在学校里看着乖乖的，到了酒吧倒是解放天性了，坐在那猛喝也不见醉。
那里的人们像是随着自己的心跳跳动，丝毫不理会DJ放的曲。酒吧哪需要人的共鸣，有的来约一夜情，有的来喝到狂吐。
没有谁认识谁，也没有谁把谁当真。
付菁薇总说，酒吧很见人心，十年后的舒吟棣想跟她这位可爱热烈的小姨说，错了，只要是社会都能看见人心，只是有的地方太暗，有的东西太亮。
那是舒吟棣第一次把自己灌醉到，走路都感觉是踩在云上。
无视手机里自己母亲毫无头绪的谩骂，劝诫自己早日忘记她把自己赶出家门的模样。
她可能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没有家的人。到哪里，去哪里，她都无法控制。
她看到许辰，跑到他们桌里，可能是妆化得太浓，亦或是衣服穿的太不像她的样子。
几个躁动的男生没有认出她，口口声声一句姐姐，跃跃欲试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她踩着黑色高跟鞋，走得猫尾巴都快出来了。把放在短裤兜里的手机拿出来，丢进那个狂喝的男生杯子里。
男生头发比较长，刘海搭在光洁的额头。
现在都流行学院风了吗，真装。
舒吟棣轻笑着，一只腿已经跪在男生的身边，另外一只单刀直入，立在他的双腿中间。
看着眼前男生俊美的五官，舒吟棣轻声说了句赚了。
她附身贴上，抬起对方的下巴，直截了当地将唇贴了上去。
那时候酒吧到了嗨点，红白色的纸片推推搡搡地从天上掉下，空气像是酩酊大醉的人，轻飘飘地伏了层酒气，低哑颓靡，就像酒吧的名字——上瘾。
人群欢呼着，摇晃着身体，跟着鼓点跳动，吼出歌词大声发泄着对生活的不满。
操蛋的分手，操蛋的工作，操蛋的家庭。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华丽都市下的善男信女们，他们不是教徒，他们是无神论的浪漫主义者。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没有给灯光的这里，两具孤冷的□□靠着几十亿分之一的运气依偎在一起。舒吟棣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她明白没有人在意她吻的是谁，只会在意她有没有给出去。
就像一段关系里，对方不会在意你的喜欢有多少，他只会在意你的喜欢给了多少人。
你不能要求男人们同样忍受这些世俗的打量，他们是占有者，你是被占有者。心动的定义泛善可陈，他们只是希望看到一个在神坛上的贞洁烈女被拉下，被他们丑恶的思想玷污，直到你发了疯般承认你就是他的所有物。
承认了，就是婚姻，没承认，就是犯贱。
舒吟棣不愿落入这样的俗套，她宁愿把第一次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都不愿意再让一个熟悉的人拿着她的喜欢当作可以交换的把柄。
她胆小，她也输不起。
余今脑袋嗡嗡直响，来不及思考，就被她强吻了。
其实她的妆再魅惑，亦或是她的打扮再轻浮，他还是能认出她。
和这里来寻欢的人不一样，她是实实在在地归根于此的人。
鼻腔里都是舒吟棣爱用的香水味，陈花混着山泉般清冽干净的水香，柠檬调有些刺鼻，但是花香温柔了他的嗅觉。像一座远山，被大雪封住了去路，幽远绵长。
嘴里的烈酒混着林德曼的苹果味，他被酒精熏得没了意识，打开牙关，用舌去探寻对方的舌，对方像是被吓到，但依然不服输地加深这个吻。他用力地搅动着，希望能感受到一点舒吟棣被打破屏障后的脆弱。
下一秒，对面的人离开了他温吞的口，像是恋恋不舍般，舒吟棣舔了舔嘴角。
有一束白光打到她脸上，小小的脸上飞扬的眼线，颓丧的烟熏，被吻花的口红。淫靡又纯情，於即不解风情地把她的外套拢上去。
於即看到舒吟棣和这个男生的热吻，吓得觉得自己的酒吧职业生涯差不多结束了。
连忙拉走她，祈祷付菁薇没有看见。
容汐把於熙哄睡着了，温柔贤良的人妻样子再也不见那个纯情懵懂的女高中生。
舒吟棣恍神，感觉有些时候真的恍如隔世。
“所以你和余今怎么样啊。”
“不知道，我现在也不了解他。”
“不过真的受伤还是假的受伤啊，听说他教练还爆出来他的身体还可以再参赛的说。”
“哦，那段时间是不是很多人黑他。”
“对对对，害，当时你在国外我都不敢和你说。我害怕你一冲动就飞回来了。”
“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千里送b这种事情干不出来了。”
“说的跟你十几岁的时候干过一样。”
“哈哈，当然不会了啊。”
容汐陪着舒吟棣看着她公司出的综艺，看着眼前女人举手投足都是十足的女人味，换了身家居服显得更加温婉。环顾四周，房子虽然小，只有四十几平，但是被舒吟棣布置得又温馨又干净。
“谁把你娶了真是谁的福气。”
“那还是算了吧，估计会被我天天气死。”
“为什么啊？”
“因为我有家暴倾向。”
容汐笑着，说舒吟棣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可能是被暖黄色的灯光熏了眼，她泪水盈盈地靠在舒吟棣的颈窝里，“棣棣，相信你自己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舒吟棣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一吻再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