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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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研磨站在球网旁边，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排球，看了一眼对面接下来要扣球的人。
……山本猛虎。
此时山本正遥遥向研磨喊道，“研磨！接下来该我了！给我传个好球！”
研磨看着对面仿佛在脑袋上燃烧着名为斗志火焰的山本，有些丧丧地想，他和他果然合不太来。
但他并没有多说么，像平常一样把排球轻轻抛了一下，再漂亮地跃起，对面的山本也开始了助跑。
他双手托在额头上方，余光扫过来山本猛虎，脑中飞快地闪过山本跃起的高度，最高击球点，最喜欢击球的位置，在排球同手掌接触的短暂瞬间，重新决定角度，触球传出。
山本猛虎挥动手臂，狠狠把球扣过网，在对面场地发出“咚”地一声。“nice!!”山本猛虎落地，高兴地握了一下拳，回过头喊道，“研磨你的传球还是那么稳！”
“……”
研磨并不像其他顶尖的高中二传那样，一个个都是无所不能的六边形战士，相反，身为二传手的孤爪研磨有很明显的弱点，如果排球运动员五维中平均的力量是3，那么研磨可能只有1。
他做不到跑出场地救球之后，看也不看就来个长距离背后精准传球，也不能在自家主攻不靠谱时，自己抢来球权扣杀得分，但他能被猫又育史所看重，自然还是有其独到之处。
孤爪研磨的传球很稳，从比赛的开始到最后的决胜局，研磨总能很冷静地把球传给最合适的人，传到攻手最舒服的位置。
按照赤苇京治的话来说，这就是，“在比赛中也能发挥出平时训练百分百的实力。”
不过黑尾铁朗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抱怨，“研磨你这是完全没有沉浸在比赛中，就像个局外人。”
研磨内心默默腹诽，不清醒一点，难道要像山本那家伙一样，被一激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吗？
此时山本正准备跑开，把位置让给后面的福永。按照以往的训练，这次的扣杀是完美的，球的高度与稳定度都非常出色，不需要再调整。
研磨却想起了不久前猫又育史的话，‘这次要认真一点啊！’
他沮丧得肩膀都塌了塌，一想到工作量即将增加，生无可恋地仿佛要化开。他还是犹豫地伸出手小幅度挥了挥，叫住了山本猛虎，“等等，山本，你再来一次。”
他忽视山本疑惑的发问，瞥了一眼球网另一端咕噜噜滚开的排球，低声道，“……明明中庸之道才是最好的。”
“福永，麻烦你先和阿黑练习一下吧。”研磨回过头，向福永招平提高声音说，“……我和山本再练练。”
福永招平眼神亮闪闪的，来回盯着山本猛虎和研磨好一阵看，把研磨看得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恍然大悟地一握拳，“我懂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留下研磨无语的眼神。
这家伙到底懂了些什么啊！
他重新从排球框中取过球，抱着球站在了山本猛虎面前，山本顶着中间的黄毛，不解时带着一股凶神恶煞的意味，“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研磨沉默了一下，眼看着山本要等的不耐烦了，才慢吞吞地开口，“……再高一点。”
“哈？”
“你可以跳得再高一点，你的击球点位置应该更高。”研磨勉为其难地说得长了些。
“你当我不想跳得更高吗？这已经是我的最高高度！”山本猛虎皱起了眉。
“那就再试一次。”研磨道。
山本看着重新回到网前准备抛球的研磨，眉心攥紧，眼神盯着研磨好一会儿，还是回到了后面的线上重新开始助跑。
一步两步，三步，双手向后摆，膝盖一弯，猛地高高跃起，山本挥动右臂，余光中看到了从旁边传来的黑影，他下意识地准备扣杀击球。
但和平时流畅的手感不一样，只有他的指尖勉强触碰到了排球，凭借微弱的力道把排球软绵绵地顶了过去，球飘忽地落到地上。
是失误？不，绝对不是！
山本猛虎一落地，就咬牙切齿地回过身看着研磨，“喂，你这家伙！”
“我说了，你可以跳得再高一点。”研磨淡淡地道。
“哈？你是在怀疑我平时没有尽全力吗！你以为我会向你一样——”他愤怒着，忽然像咬到舌头一般，蓦地顿住话题。
不远处，夜久卫辅他们看到了这一幕。
海信行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又吵起来？”
“我以为他们上次吵架后就和好了呢！”夜久膝盖一曲，手一伸，利落地把球抱在怀里，转头好奇地道。
“安心吧！不会吵起来的！”黑尾铁朗很有信心，他插嘴道，“你们没看出来？他们其实相处得很好。”
海信行一点也不信黑尾铁朗信誓旦旦的保证，还是看着研磨那边，准备这次他们一打起来就把他们分开。
至于福永？他正转头四处找水桶呢！
孤爪研磨看着忽然哑声的山本猛虎，深深叹了口气。
——
刚升入音驹高校加入排球部时，研磨就意识到了他和那个黄头发一脸凶相的家伙不是一条道的，研磨默默端详半天，决定敬而远之。
但这次排球部的一年级只有三个，无论怎么样他们互相之间都汇集了过多关注。
跑步时。
研磨大口地喘着气，觉得自己的双腿是如此沉重，每迈动一次腿都仿佛在拖着沉重的铅袋，他的呼吸杂而乱，明明也算是经常运动的人了，跑步姿势却还像新手一样。
“喂，那个一年级的，快点跟上。”前方渐渐跑远的大部队传来呼喊。
“……”激烈的运动让研磨大脑有发热点浑沌，他眼神瞟来瞟去，一边喘着气，一边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喂，你跑得太慢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飞快由远及近，让研磨飘忽的目光迅速死了下来，他眼睁睁看着那个黄毛‘哒哒哒’跑到自己前面，转过身对自己吼道，“我都套你一圈了，拿出点斗志来！”
“……”研磨感觉这家伙有点烦。
力量训练，山本猛虎扛着哑铃，熟练地下蹲站起，对旁边瘫成一块猫饼的研磨投下了蔑视的眼神。接球训练中，忽然窜出来抢走研磨的球，转过身森森地看着他。
“……”研磨有点讨厌这家伙了！
黑尾铁朗却还在旁边操着心耳提面命，“研磨，你多少试着和人家处处！”
刚刚在双人传球练习中，狠狠用吊球回击了的研磨稍微有点心虚，“……明明是他先惹我。”
“我也不是让你刻意讨好他。”黑尾失笑，有点无奈，“但你们都是高一，以后几年是要在一起训练的。”
终于，在一次练习赛失利后，研磨看着自责恼火的山本猛虎，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别总把斗志这种假大空的话挂在嘴边了，有时间好好想想具体问题在哪里吧。”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没干劲吗！”
……
那次激烈的吵架以福永泼上来的一桶水作为结束，虽然研磨坚持认为那是打架，但黑尾瞄了一眼研磨的身板后表示不相信。
在那之后，他和山本猛虎的气氛就很微妙，奇怪的是其他人都认为他们和好了，福永招平还羡慕地表示这就是默契的体现。
——
【默契……?我和山本有默契这种奢侈的东西吗？】研磨心想，面无表情地抛起了球，跃起，把球传出，虽然这样想着，但传球的高度还是没变，一直维持在那个让山本猛虎不适应的高度。
山本猛虎板着脸，明知道不可能完美扣下去还是认真助跑，用尽全力起跳，球被指尖狼狈地顶过去，在对面地板上弹了弹。
山本‘砰‘的一声落地，喘着气和研磨对视了一眼，两者的瞳孔都藏着一股韧劲，像下一秒就要爆发的火星。
不服输……你以为只有你有吗！？
“他们这是第几次？”夜久卫辅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开口问道。
“五十六次。”福永招平兴致勃勃地接话道。
黑尾铁朗趁机高高跃起，一个扣杀就往空白处袭来，他挑着眉，“福永你竟然在对我防守时分心，也太小看我了！”
夜久卫辅实在看不惯黑尾铁朗欺负一年级的恶劣德行，额上青筋蹦了蹦，几个大步，出现在球落点，双臂并拢，稳稳把球接起，“黑尾，你快点适可而止吧！”
“nice接球！”福永招平眼睛亮亮地欢呼。
海信行若有所思站在一旁，“不过，他们竟然真没吵起来，我都做好了劝架的准备。”
“别小看了他们啊！”黑尾铁朗停下和夜久卫辅的怒目，转过头来道，他碰了碰自己又翘起来的黑发，竭力想把它压下去，但一松手，那簇黑毛就像金属弹簧一样又弹了回来。
黑尾恼怒地决定不管头发了，他想了想，露出奸商似的笑，一排牙齿闪闪发亮，他向福永招平招呼，“既然研磨他们那么努力了，那我们也不能落后。福永，你跟我过来，我来教你面对拦网的最佳方法。”
夜久卫辅一点不留情面地嗤笑一声，他双臂抱在胸前，遥遥向黑尾喊道，“你行吗？千万别误人子弟了！”
“闭嘴吧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