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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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济大师对云夫人主仆一脸‘你耍我呢’的表情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若是男子便不同了，男为乾，天生阳气便重，可以抵消掉部份阴气，比起寻常男只是气血会稍显不足罢了。”
听他这般言论，云夫人主仆两面面相觑，半响无言，难道，要给云铮娶个男媳妇！
云夫人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大师，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男妻，不说云将军这关过不了，就是阿铮，他能愿意跟个男人过一辈子。
“贫僧生平从未见过能活到及笄的纯阴女子。”见云夫人犹自不甘心，回想近几年夜里看到的星像，为了这天上苍生，了济大师到底劝诫道“夫人，这是‘命’，天命不可违，又岂是人力可以更改，贫僧劝夫人还是顺应天命为好。”说完便闭上了双眼，一幅谢客的恣态。
见此，即便还想再问清楚点，云夫人也只能无奈告辞离去。
处在如今的地位和身体，自是有人时刻都关住着了济大师的动向，云夫人回府不到半日，关于了济大师断言云铮只能娶个男妻的传言便传遍了皇城。当然，某位发扬宅男精神的新鲜出炉的进士爷是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流言的，还在过着睡醒了便练练字，看看书悠哉悠哉的宅生活，等到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时方悔悟，他就不该在皇城多待。
早料到瞒不住，云夫人一回府，就把了济大师说的话一五一十地重复给云将军听，本已为他也一样接受不了，没想到他却是幅混不在意的摸样，看得云夫人大为不解。
云将军一把将云夫人抱着坐下，“夫人莫气，我从十五岁入军营到现在，却是见惯了这些事情的。”军营里没有女人，且当兵的大多都是娶不到老婆的，所以若是彼此之间若是看得顺眼，便会结为契兄弟，跟娶个男媳妇也差不多了。
“那也太委屈铮儿了。”她儿子，文韬武略哪样不精，皇城这些世家里，有几个能比得过，岂能和那些军汉相提并论。
见她还是意难平，云将军便笑道“到时给他纳上几房可心的姨娘便是了。”反正了济大师只说了阿铮只能娶男人，又没说不能纳妾。“至于那个男人，我云家也不差这一双筷子。”意思是养着便是了。
因着云铮这都二十了，古人成亲早，普通男子在他这把年纪都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爹了，所以云府派出大量的人手寻找符合条件的男子，最终找到了三人，张小寒便是其中之一。
赵姨娘之所以设计云铮和张小寒，是因为那三个人里面有一个人选是天下首富的小儿子，更巧的是，这位首富家的小公子曾当众说过，他是个断袖。
云铮于战场上，本就战功卓绝，只是养兵，本就是个烧钱的买卖，陈国朝廷上下奢靡贪污成风，陛下宁愿将银子拿去修建行宫也不愿拿来给士兵发放军响，朝廷里年年拖欠费，即便给了，经过层层剥削也不剩多少，莫说是军响了，便是军粮，那也是各家将军自已负担一半，毕竟没钱可以，若是再吃不饱，怎么上战场打仗。云家若不是云夫人持家有方，云将军也不能这般容易就做到将军一职。
商人本就重利，且坐拥无数家财，沈家也想给自己找个靠山，云家既有兵又有权的，所以消息一传出来，沈家便暗中使人传来消息，说
是愿意同云家结这门亲事。
若是有了沈家的财力，云铮再无顾忌，又有能力又是爷的嫡子，那她儿子岂不是会被压得再无出头之日。所以，不管是为了她儿子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不能让这门亲事顺利结成。之所以选中张小寒是因为那最后一人是个病秧子，老爷是绝不会答应的，即使那人是世家旁支之子也不行。张小寒就不一样，年纪轻轻的便中了进士，可见是个有才学，老爷也喜欢有学识的，不然夫人以前无子也能那般受宠，还不是因为她家祖上几代都是一二品大臣。
不过再有才学又如何，还不是贫家子一个，嫁入云家后也不能再入朝为官，等同于断了他的前程。且寒门学子，最是持才傲物不过，如今却要屈于他人□□，以后呀，呵呵……赵姨娘想想便觉得开心，却没有料到，她以后会多么后悔当初的决定。
其实，赵姨娘不知道的是，早在她打算算计云铮之初，云夫人便已经收到于消息，可她却什么也没做，任凭赵姨娘在那里蹦达得欢，赵姨娘能想到的，云夫人自然也明白，其实她和云将军都不赞成同沈家结亲，云家有兵，沈家有钱，结合自然能无往不利，却会触碰到皇帝的神经，当今天子别的事情糊涂在这事上可不糊涂，毕竟皇位要是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果然，就算给两个男人赐婚这样前无古人，后大概也不会有来者的事情他都能这般轻易地做出来。所以，在那三个人当中，云夫人一开始属意的人选就是张小寒。可是，这样的亲事，想也知道那张家定然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在知道赵姨娘的小动作的时候，云夫人略思考片刻便笑着对身旁的大丫头巧月笑道“她这次倒是做了件好事！”
巧月长着张讨喜的圆脸，她是云夫人陪房的女儿，父亲是外面铺子的掌柜，自小便认字，十三岁后直接进了夫人的院子，做到如今的大丫鬟，自是了解云夫人。“赵姨娘怎么能和夫人比。”
小心地看眼，见云夫人的脸上并无异色，“其实赵姨娘一开始的人选不是张进士，没过一天就改了主意，奴婢就没打扰夫人。”
云夫人冷啍一声，“她到底是还没蠢到那份上。”不然也不能让老爷那么宠爱她。
所以说，赵姨娘自为为聪明，洋洋得意，却不知自己全然在云夫人的掌握之中！
再看得开，当真正接到圣旨时，云夫人还是感到五味杂尘，她身后的的云府众人的表情也是五彩纷呈，云二夫人的惋惜，云大少和二少的不可置信，还有赵姨娘幸哉乐祸以及云铮的面无表情，云将军因为还要镇守边关所以目前不在府中，不过方才的圣旨也说了，等到云少将军成婚时，可以让云将军回来喝杯媳妇茶。
送走了内侍和心思各异的云府众人，云夫人带着儿子回了院子，先让奶娘把未满二岁的小儿子抱下去，云夫人看着站在跟前冷俊刚毅的儿子，未语先叹。“铮儿，既然木已成舟，那找个时间，你陪我去张家相看相看，虽然听下边的人说这张公子长得不差，但既然要进我云家门，总得先看看这人的人品，日后也好相处。”
云铮自小在外祖家学习正经的儒家学说和陆家累积百年的为官之道，当然，云家是以武起家的，云夫人特地跟妯娌家里借了两个人跟在小云铮身边，教他武功，等他学成又直接进军营，所以云铮身上，既有文人的谦谦君子，亦不缺武将的刚毅勇猛，尤其是他一惯面无表情，不言苟笑的样子，让军营里的老少爷们都心里发沭。
此刻听到云夫人这样的话，云铮无可亦无不可地点头，他对于自己要娶个男妻没什么想法，真要说实话的话，他对于那位了济大师的话是不相信的，不过娶个男人还是女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为了让娘亲安心所已。
别看云铮外表冷漠，对于亲人，他一向都很柔软。云夫人一看就知道了云铮的想法，她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
宣了赐婚圣旨的几天后，皇城外，十里长亭，张大郎张小寒两兄弟带着随身小廝在这里等候着，按照张父张母他们的行程，大约在这两三天里就会到皇城。所以这两天，张大郎他们每天都会来这里等候。
为了保险起见，张父他们是跟看商队一起来皇城，毕竟现在的世道太乱，人多会安全点。因此，车队显得有些庞大，还未到跟前张小寒他们就看到了。加上张父他们的一共有五辆坐人的马车，还有八辆车上载满了货物，二三十名高大的护卫和镖师分散在队伍的头尾、两侧，浩浩荡荡地朝皇城驶来。
张大郎跟张小寒先同这个商队的凌管事唠嗑一会后就朝其中一辆简朴的马车迎了上来，还未走进便看到从那辆马车的车窗里探出一个头来，朝他们笑吟吟的，“大哥！二哥！”，又转头朝车里欢快地说道“爹，娘，大哥二哥他们耒接我们了！”
“小心点，别撞到头，芷兰，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莫要总把头伸出去，安份地给我坐着。”这是张母温柔的训斥的声音。“娘”尾音拉得老长，“我这不是看到大哥他们太兴奋了吗！”
“你呀！”芷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孩，家里人都乐意宠着她，每次彼她用那么软软声音一叫，总是不忍呵责，不过小妹也就活泼些，还是很明事理的。
马车门打开，张父张母都坐在车里笑看到许久不见的两个孩子，眼中的高兴欣慰清晰可见，小妹此刻也乖巧地依偎在母亲身边。
看到这幅景象，这些日子被逼嫁人的苦闷消散不少。张小寒仔细观察了下，见父母身上只是因坐马车太久有些疲惫外并无其它不适。“父亲母亲周车劳顿辛苦了。”
“有马车坐呢，还有凌管事一路上照顾着，没怎么辛苦，就是我和你娘没出过远门。”以前去过最远的也就是府城，“坐这么久的马车，真是不习惯呢。”其实这马车好是好，习是坐在马车里上被四四方方地围着，总让他有种憋闷的感觉，不如牛车敞亮。山路上还很颠簸，孩子他娘吐了两天才渐渐习惯，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儿子说，免得他无谓担心。为人父母者总是这样，报喜不报忧。
不过就算他不说，曾经来皇城赶考的张小寒和作陪的张大郎也知道个中滋味的。
“爹，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先回家去休息。”
“嗯，爹听你的。”他这个二儿子也不知道随谁，从小就聪明独立，为人处事都一向被族里称赞，且书读得又好，张父深知自己见识太短，所以自从小寒考中秀才之后，家里的大事就交给他管着了。
暗中给了城卫几两银子之后，商队平安地进了皇城，到了处宽阔点的地方张小寒便去跟凌管事告辞打算离开，正当他们你感谢我推辞地说着场面话的时候，旁边几个妇人的谈话声让他们都愣住了。张小寒愣住是因为尴尬的，凌管事则是因为镇惊的。
因着凌管事他们要赶着商铺交接货物，所以他们停下的地方虽然不是人声鼎沸的正大街，但也不是什么小巷子，周边开着几家卖吃食的小摊子，而今天应该是大集的，人有点的多，摊子上几乎坐满了人。人多坐在一起不管是认识的人还是陌生的，就喜欢聊点八卦，而他现在聊的，就是皇城里如今最大的新闻。
“我听说去那位云少将军要娶个男妻，这是不是真。”一位下巴略尖的妇人坐在一个豆脑摊子上，跟老板要了碗豆脑，拿出早上在家是做好的馒头问身旁的另一个穿着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住户的妇人。
那个圆润妇人却是个带着小孩的，此时正用勺子喂着他吃豆花，但也没碍着她说话。“那还能有假，了济大师都说了，能跟少将军八字匹配的女子都活到不成年，其他的不是那个时辰出生的他娶一个就死一个，之前不都死了三个了。”小孩只吃了半碗就饱了，她便把剩下的端过来自己吃。“除了那什么纯阴男人谁还敢嫁给他。”不要命了吗！
“纯阴男？”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疑惑。
圆润的妇人也不在意，又吃了一口豆花，才解惑道“就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全阴出生的男子，了济大师说了，只有这个时间出生的人才不会被云少将军克死。”
“这是真的？我的天老爷！”也太邪乎了吧。
“了济大师说的，你说呢！”了济大师那是谁，那就是个金字招牌。
“可我怎么还听说皇上给云少将军赐婚了？”难道皇帝不知道这个？不能吧。
说到这个，圆润妇人一脸怪异，“你们知道皇帝把谁赐给云少将军当媳妇吗？”
“谁呀？”两人异口同声，到底是那家的贵女这般走了霉运。圆润妇人没把算钓她们的胃口，直接了当地当着众人的面开口道“是一个男人！”
“男人！？”周围的人错愣，接着就炸开了锅。“娶一个男妻，楼家能乐意，这不是让人断子绝孙吗！”
“不乐意也不行呀，圣旨都下了。难不成还能抗旨呀。”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这么荒谬的圣旨，也就现在的锦渊帝敢下。“呐，那个男人是谁呀？”有人问最关键的问题。
“听说是一个刚考中进士的书生，可年轻着咧！叫什么张…张小寒，对，就是叫张小寒！”对比以前那些基本三十岁左右的进士，张小寒的确是很年轻的。
那些人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面对凌管事的疑惑和惊讶，张小寒没多说什么，反驳吗？这些都是事实，承认吗？这又不是多光荣的事，他这些天己经全弄明白了，只能怪造化弄人，谁让自己偏偏选在那个时辰出生。什么，你说从科学时代来的人不应该封建迷信，那他出现在这里便是最大的不科学。
“寒公子……”凌管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张小寒方才的表现，他就知道那全都是真的，不由地为张小寒感到可惜，老爷曾说过，这张小寒是个有大才的，所以老爷才命令他们尽量跟张家交好，张小寒中进士的消息传来时他还感叹老爷真是慧眼识英雄。如今，却……
“碰…”张父他们的车厢传来什么摔在车板上的声音，张小寒脸色一变，知道刚才的话爹娘都听到了，也顾不得凌管事了，说了两句场面话就告辞离去。
张小寒离开后，凌管事招来一个伙计。“刚才的事听到了没有？去，给我查查是怎么回事。”这事得早点禀告老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