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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印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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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浪跟着魏朝往皇家别院走的路上,一直在神游。
他醒了,觉得所谓的救四公主原来就是个梦。
是梦也就罢了,他却不能不在意他在梦中落水的一瞬间,想起的种种过往梦境,想起曾经的一段经历。
九岁那年他在巷子里遇见的女人,那个留给他四个字的女人。那是他幼年时遇到,觉得莫名熟悉,莫名困扰他多年,最终被他故意忘却,却再也没有见过面的女人。
九岁那年,谢三浪在东街的一条巷子里边走边啃着两个豆沙包。豆沙包是街头第一家点心铺魏婶儿给他的,刚出笼,香香甜甜,还热腾腾地冒着白气儿,啃在嘴里烫舌头。
谢三浪不以为意,一边快速往嘴里塞,一边留意着周边的动静。
在乞儿游窜的富庶东街,食物吃到嘴里才是自己的,但凡还没进肚子的,都有可能随时被别人抢走,这是谢三浪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走到巷子拐角处时,谢三浪一个豆沙包已经进肚儿,另一个豆沙包也只剩下三分之一。当他准备站在原地把最后几口解决掉时,忽然听见了女子的哭嚎和告饶声。
“大师,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我见一见我的孩子!找到孩子我就跟你们回去!”
“我不是什么妖女,我真的只是从其他时空穿越过来的,我只想找我的儿子和女儿!”
“我马上就要找到莨儿了!”
不知怎的,这个声音蓦地让谢三浪心中一痛。
可能是出于对母亲这个令人敬畏又陌生的词汇的眷恋,谢三浪拿着豆沙包躲在巷子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巷外,一个身着奇怪衣着的女子拼命挣扎着,却被两位护国寺的武僧死死地钳制住,向着护国寺的方向拖拽。
女子被捂住了嘴,只从武僧的指缝间发出呜呜的声音,悲戚而绝望。
拉扯间女子衣衫半解,鬓发凌乱,状似癫狂。一截衣袖被挽起,露出手腕上一处图案奇特的印记来,仿若图腾。
谢三浪看不清女子的脸。可这衣服的式样他觉得似曾相识。
谢三浪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停在距离三人七八步远的地方。
女子看到谢三浪的一瞬间忘记了挣扎,眼神中突然迸发出惊讶又欣喜若狂的光芒。她再次疯狂地挣扎起来,拼命呜咽着两个字,谢三浪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她在叫他的名字。
心底有一个声音督促他靠近这个女人。但是,突如其来的情绪忽然掌控了他,似恐惧,似疯狂,似喜似悲。
谢三浪猛然摇着头退后几步,随即转身就跑,用自己的一双小短腿拼命地往巷子另一头跑去,只听得见身后的女人终于说出四个字。
这四个字,仿佛魔咒,曾经以血迹的形式触目惊心地出现在他过往的梦里。如今,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这四个字,他一度努力忘却,却宛如最恶毒的诅咒,从此结下了一片魔障,缠绕着他的梦境与现实,在令人窒息的苟延残喘里,不死不休——
“保护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