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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调查 ...
上午九点多钟,原本寂静的办公小楼内已恢复了些许人气,大部分员工已经投入到工作当中,宛如新生开学般匆匆忙碌。
铃晓翻动着手中的文件,因着刚打印出来,纸张还有些温热。
一串急切的脚步声隔着墙壁传来,下一瞬,推拉门处响起一道刺耳的“刺啦”声,铃晓耳朵一紧,紧接着蹙起眉望向生出噪音那处。
办公室内也有不少人心惊一瞬,望向来人后又习以为常的低下头去。
西茗沚刚一进门就见不少人抬头望向她,明白过来自己惊扰了不少人的西茗沚连忙做了个合手的姿势,不好意思的冲各位赔笑着。
“终于……终于赶上了。”西茗沚喘着粗气,娃包坠在腰间,她将滑落至胳膊肘的娃包肩带卸下,随手放在办公桌上,随后重重向后瘫坐在办公椅上。
西茗沚只庆幸,幸好她当初没跟铃晓买一样的椅子,而是独自订购了一个办公椅,不然她现在屁股得疼死。
铃晓见身旁人急匆匆的落座后也放下了手中的纸张,她瞥了眼桌上随意摆放的娃包,在一旁敲了敲西茗沚桌子,向她控诉道:“太吵了。”
“没办法啊。”西茗沚一动不动,拖着虚弱的嗓音,只眼神朝铃晓望去,“你给我的时间太少了,我从城西那边赶过来至少要半小时。”
“你去干什么了?”铃晓平淡道。
“如你所见,”西茗沚将背来的娃包拿起,展示给铃晓看。
“这是什么,人偶?”
铃晓不怎么了解玩偶,也不太感兴趣,对此只有大概的认识,但出于是西茗沚的超凡,所以她经常会多嘴问一句。
“是BJD。”
“你自己做的?”
“不是,怎么可能?”
“我在网上刷到了,特意去城西那家店买的。”
“你买这个做什么,真喜欢上玩娃娃了?”铃晓不解。
“有玩偶陪伴的感觉确实不错,你没体验过吧。”西茗沚动手整理起包中歪斜的人偶。
“我只是忽然间有个想法,”西茗沚顿了下,随后抬眸,朝铃晓神秘的勾了勾唇,“等我成功了再告诉你。”
铃晓见此不再多问,将一旁刚打印好的文件递给她。
“这是……调查结果?”西茗沚接过纸张,望向对方。
铃晓不可置否的点头。
“真快。”
“等级和属性还是无法确定,但等级给出了预估,和我之前猜的差不多,AB之间。”
“属性是新型没跑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累计超过30起。”
“现在多少起了?”西茗沚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边询问道。
“出任务之前好像就有七八起了,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多一点。”
“这种不到三十起的,连稀有属性副本都不成立,根本没有相应的损毁能量,到最后也只能靠抑制器和封禁器去控制副本不再扩张。”
“唉,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任务咱能不能不接了。”
“这是组长指派的。”铃晓手握鼠标,在电脑上点击着什么。
“想接别的任务首先你得实力够硬。”
西茗沚听闻后如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摊在椅背上,不再叫唤。
“这次副本地点给的也很模糊,只给了一个省份。”
“情景模拟更是有上百个版本。”
“ber……那这还查什么?”西茗沚瞪大两眼望向铃晓,仿佛面前的人疯了一般。
“信息都模糊成这个样子了,真当我是福尔摩斯啊。”
“她说,这个副本存在感染元素,让我们调查感染源。”
西茗沚:……
——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福意接到了铃晓的电话。
福意按下接听键,手机传来铃晓的声音,“下课了吗?我在南门。”
“好,我马上到。”福意回复后便挂断了电话。
中午时,她接到铃晓想要调查关于副本感染源的请求。
说明情况后,福意很乐意帮这个忙,但她也提出了相应的条件,便是给出报酬的同时,调查结果共享,当然,只是关于感染源的调查结果。
福意回想了五天前唯一的不寻常,便是她点了一份外卖,平日里她都是吃员工餐,而那天,她恰好请假没去打工,忙碌中也只好点一份外卖应急。
就是在外卖之后福意才莫名其妙看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而后它们慢慢形成了标签。
福意猜测,应该是那份外卖出了问题,将这条信息告诉铃晓后,她立刻对外卖及骑手展开调查,期间她们一直保持联络,直至她结束下午的课程后,铃晓那边的调查也有了些进展,刚刚便是在邀请她一起去进行一些实地调查。
福意正要去南门找铃晓,刚迈出几步,便被人叫住。
“诶,小意!”
福意回头,是秦颂语,她站在不远处朝自己喊道:“别忘了明天的活动,上午九点学校门口集合。”
福意朝她点点头,应了声后转身离开。
——
福意来到校门外,一眼就望见铃晓倚靠在一辆白色轿车外。
落日的余晖稀松倾泻,与树荫层层交叠而出的光影飘散在铃晓身体的各处,为她星河般的银白发丝渡上了一层暖绒。
铃晓似是也注意到了福意,冲她挥手示意。
福意加快脚步,向铃晓走去。
铃晓为福意打开后车门,待她坐好后,关上车门,自己则坐进了驾驶座。
福意上车后注意到前方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人,是上一次在医院时见过的西茗沚,对方黑亮狭长的双眸凝神望向福意,眉眼含笑,像极了小狐狸那般灵动狡黠,她与福意无声地打着招呼。
福意对上那明亮的眼眸同样回以微笑。
“我们根据你说的信息去排查了骑手和商家,骑手目前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们这趟其实是去商家那里实地考察。”
“这家店是附近评分比较高的店铺,共有四个人在这家店里工作,除却老板与老板娘,剩下的只有两个二十多岁的男生在这家店铺全天任职,老板与老板娘只会在周末过来帮忙。”
“排除意外的话,你那天吃的外卖应该出自于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这分别是那两个人的照片。”
西茗沚将手中从文件夹翻出的照片递给福意。
福意将两张照片拿在手中对比。
一个身材干瘦的寸头小伙,另一个……
身穿淡色衬衫,有些白胖的小伙。
不知为何,一抹熟悉感在福意心中一闪而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福意动了下嘴,又什么都没说,她将手中的照片还了回去。
铃晓开车极稳,没过一会儿,三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几人走进那家餐饮店,店中这时人数较少,只有寥寥几位,几个客人在店内零零散散的坐着,将原本不大的店铺显得格外空旷。
“几位,要点什么?”问话的是位黄黑皮肤的阿姨,眼角处冒出了几道岁月留下褶皱。
西茗沚看向福意,问道:“你上次点的什么?”
福意回想了下,“新疆炒米粉火腿肠,中辣。”
“三份新疆炒米粉火腿肠,两份中辣,一份不辣。”
今日铃晓与西茗沚的装扮都是便装,并不像与福意在医院相见时那样穿着警服。
福意明白她们想暗中调查的心思,于是她并不过多询问,只在一旁充当提供信息的工具就好。
“诶,老板娘,平时不是两位小伙在忙吗?怎么今天你有空过来了。”西茗沚像是想聊天,不经意与老板娘搭起话来。
福意与铃晓两人则是先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板娘两手在键盘上操作,设好付款金额后,示意西茗沚付款。
福意见状,想要起身付自己的那份饭钱,却被一旁的铃晓一手拉住。
福意愣了下,“我的饭钱……”
“请你。”铃晓垂着眸,时刻洞察着老板娘那边的举动。
福意笑笑,不再动作。
西茗沚付款后,老板娘将产出来的单子递给后厨,才答起话:“前几天给小胖放了天假,结果从那天起就失联了,好几天都不来,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人想找也找不着,店里人手不够,就只能先让我来顶着了。”
话毕,老板娘看了眼面前的姑娘,黑头发俊模样儿的,也不像是啥歹人,一旁那个花儿白头发的倒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你是小胖熟人?”老板娘问道。
“不是,我就是经常来这儿吃,今天头一次见您呢,有些好奇,就来问一嘴。”西茗沚笑呵呵道。
老板娘似是没起疑,西茗沚接着问道。
“对了,这么大一人找不见了,报案了吗?”
“前两天倒是给警察局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就是不知道人家管没管,毕竟我和这孩子也没多熟,顶多平时问候两句,连他家在哪都不知道。”
“这样啊……那和他搭档的那位小伙呢?”西茗沚问道。
“屋里呢,你要和他聊聊?”
“先不了,多谢多谢。”西茗沚满脸笑容的回答。
西茗沚来到铃晓特意给她留出的位置上坐下,三人低声讨论起来。
“那个胖的小伙叫刘镇,据说是几日前便失踪了,老板娘报了案,但没什么水花,瘦的小伙倒是没什么不对,还在后厨忙着呢。”西茗沚推测道。
“看起来问题八成出在刘镇身上,一会可以再盘问一下,他和刘镇相处时间最长,说不定有什么线索。”铃晓跟道。
“你有问刘镇请假时的具体时间吗?”
“这……倒是没有,我怕问太多,老板娘起疑,给出的消息准确性就不可信了。”西茗沚思量道。
“一会直接亮警官证走调查就好。”铃晓随口道。
福意听闻不由得挑了下眉,这人还有两幅面孔呢。
三人的米粉端了上来,店里的顾客也逐渐多了许多。
“这家店生意还挺火爆的,难怪我刚刚说我经常来这吃,老板娘没起疑。”西茗沚偷瞄着四周。
铃晓将米粉挑起,放入口中,不过片刻,铃晓的眉头便紧蹙起。
她看向碗中汁液浓稠、散发着咸香的米粉突然失去了食欲。
一旁的西茗沚似是注意到了铃晓的不对,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铃晓蹙着眉,向西茗沚道:“你有没有感觉,这米粉有点怪?”
“有吗?是不是你不要辣的缘故,这玩意不放辣确实不好吃。”西茗沚猜测道。
“不是,说不上哪里怪,但应该不是辣椒的缘故,你有没有感觉到?”铃晓望向福意。
福意刚将米粉塞入口中,她动作一停,嚼了几下回道:“没有,我对食物的味道不敏感。”
她穷的时候对食物的容忍度颇高,不管好的坏的,酸的臭的,只要是能吃的她都吃,现在旁人尝来稍微淡一点儿的食物对她来说都食之无味。
铃晓夹起碗中切成薄片的火腿肠,轻嗅了下,西茗沚见铃晓的模样,渐渐放缓了口中嚼咽的动作。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怪哈。”西茗沚回味了下刚刚咽到肚子里的米粉。
“不是味道的问题,是火腿肠。”铃晓笃定道。
“火腿肠怎么了?”西茗沚追问。
“说不清楚,很怪异有些像……很浑浊微弱的副本力量。”
西茗沚在听清铃晓说什么后想捂住耳朵已经来不及了,她一把捂住嘴,忍不住的干呕。
“呕……”福意扶住身旁的西茗沚,赶忙给她拍拍背。
铃晓则放下碗筷径直起身,她翻出警官证向店所有人声音洪亮道:“所有人,警官查案,禁止使用本店任何食物,每人来柜台登记后立刻离开,政府会给予相应的补偿。”
铃晓话落,众人面面相觑,一旁的西茗沚呕不出什么东西,一脸屎色的忙翻出警官证。
众人见西茗沚难受的表情,忍不住瞥了眼自己碗中的食物,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难不成……有什么脏东西?
“快点。”
铃晓面容冷肃催促道,众人心中一凛,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惧怕这位警官,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人冷不丁的站了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手脚不自觉的抖动,却敢走向柜台处登记。
这出举动令福意默默看在眼里。
登记完他慌忙逃出了店铺,众人相视,很快柜台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柜台里站着的老板娘满脸不情愿,赌气地不愿去看眼前的景象,后厨的小伙忙完也闻声出屋,铃晓则在一旁紧盯着。
“你刚刚怎么了,副本力量很恶心吗?”福意悄悄问西茗沚道。
西茗沚一噎,“倒也不是……你还记得王铭吗?”
“嗯。”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王铭的尸体。”
福意:……
很快,人员疏散完毕,店门也挂上了暂不营业的标签,老板娘冷着个脸收拾东西。
很显然铃晓并不会顺着对方的脾气,她扣手敲了敲桌子道:“你还不能走。”
老板娘刚想说话被铃晓的下一句话堵在口中,“把你们店内准备的所有食材都拿出来,例行检查。”
她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同时心里也忍不住胡乱猜测,难不成真有什么问题?
这店里的食材平时都是她老公在打理,她一向只负责收银,没听说他要以次充好来着啊。
老板娘与小伙将食材都抬了出来,铃晓一样样检查过去,最后只留出了几袋火腿肠。
小伙见铃晓将所有蓝色包装袋的火腿肠取出后,他不由得一鄂,福意留意到了小伙反常的举动,向他开口询问道:“这火腿肠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福意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向小伙看去,西茗沚则是瞥向了福意,小伙一时被众人盯的猝不及防,结巴着张口道:“也、也没什么,就是刘镇失踪前很爱吃这种火腿肠,我见他偷吃了好几次……”
铃晓与西茗沚两人对视一眼,西茗沚向老板娘询问道:“你还记得刘镇请假的那天是哪一日吗?”
老板娘心中觉得古怪,却也没了刚才那股气,她查了下手机对三人道:“那都是一周前的事情了,四月十五号。”
福意心下了然,眉间散出一份愉悦之意。
她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推测。
假设刘镇吸收副本力量太多导致自己成为了感染体,而她在四月十五日那天恰好点了一份由刘镇亲手制作的火腿炒米粉,大大增加了她被感染的概率,这也就是导致她被感染的直接原因。
她一直很好奇,当时赵璐译在岸边摁死的人究竟是谁?
若是刘镇死了,这线索可就断了。
而唯二的感染体也都被福意给弄死了,只剩一个她,唯一与副本直接接触过的她。
福意看着铃晓手中的动作,大有将两人带回警局审讯一番的意思。
福意垂眸,心中清楚无比,铃晓在庆武市怕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放个解释,之前X-X-032代表的是第三十二种未知属性副本。
每种未知属性都不同,第三十二种未知属性相同的副本有另一种计量方式。
前文提到的无等级无属性的意思也是因为铃晓她们搜查不到这个副本的信息,所以暂定为无等级无属性,但其实意思是未知等级和未知属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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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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