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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明明可以拒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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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王嘉诺身后,手里提着一大袋食物。
“依爱姐——我跟你说,这家豆腐脑真的很好吃,甜咸你都可以选!”
“你到底还要吃多少……”我望着他手里那第三盒小吃,有点头疼。
“你不是说出来散心吗?散心就得多吃点嘛!人啊,吃饱了心情才会好!”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天知道我原本只是想吃完饭就走人,结果这人——
吃完饭之后,他非拉着我说要“消消食”。我说现在去夜市也没什么意思,他眼睛一亮,说他知道附近有个不错的小街区,卖吃的、杂货、衣服都有,热闹得很。我本来想拒绝的,但不知怎么,那一瞬间我居然点了点头。
现在回头看,我实在搞不懂当时自己在想什么。明明只要说一句“不去了”,一切都可以结束。可我没说。
这条街我确实没来过。街道弯弯曲曲的,两边全是老式门面和铺子,霓虹灯斑斓地晃着,空气中是炸鸡和糖炒栗子的香味。我想起很久以前,我在茅崎也见过这样的街道,那时候我还是个普通女孩,还没有代号、训练和任务。
王嘉诺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你看你看,这家店的章鱼烧刚出锅!”
“不想吃。”
“来一个吧,真的很好吃!我请客!”
他拎着一盒章鱼烧塞到我手里,自己又跑去隔壁排队买柠檬茶。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小吃,有些无奈地叹气。热气氤氲,像极了那年初冬海边的小摊。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不讨厌和他一起走在这条街上。不仅不讨厌,甚至觉得……挺安心的。
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大袋战利品。
“我跟你说,我奶奶超喜欢喝这个牌子的酸梅汤,她以前在小区门口摆摊的时候,一边卖袜子一边喝这个解暑……”他又开始话痨模式。
我没打断他。
听他讲这些,我甚至有点羡慕。他的生活有家庭,有人关心他,他也愿意去关心别人。那种普通又真实的温暖,和我所处的世界太不一样了。
我们走到一家卖毛绒挂件的小铺前,他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一个粉毛狗狗挂件说:“这个像你!”
我瞪了他一眼:“哪里像?”
“软乎乎的,粉头发,还有个小眼镜,超像!”他笑得一脸无辜。
“再说我打你。”
“哎哎哎开玩笑的嘛,别动手。”
我本能地扬了扬手,但没打下去。结果他真的买了那个狗狗挂件,还硬塞给我:“给你挂在钥匙上,看见它就能想起今天不开心的事都过去啦。”
我盯着那玩意,半晌没说话。
街道上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我把发丝别到耳后,偏头看他。他的侧脸在霓虹灯下有点傻气,又有点……温柔。
那一刻,我突然有点想哭。
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挂件塞进了包里,装作无所谓地问了一句:“你家在哪来着?”
他指了指小街的尽头:“就在那边啊,过了马路就是我家小区。”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那晚回寝室时,我把粉毛狗狗挂在了书包上挂着的钥匙链上。
听着身后的室友们指着狗狗吃吃直笑,我心里浮现了一股没来由的烦躁。于是我一把拉开被子,钻了进去,一个人盯着昏黄的天花板。脑海中却反复浮现他递章鱼烧时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我明明可以拒绝的。
但我没有。
我叫何依爱子,京华大学的大二学生,是一名日本特务。
可今晚,我居然开始期待——下一次和一个男生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