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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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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奚高俊把啤酒分完又坐了回去,“十度又不高。”
“你也不想想,普通三五度的啤酒能有这么好喝吗?”
谢栖点点头,认命地给褚青发消息。
“来接我。”
他对着前台给的名片拍了张照,再次点击了发送。
好一会儿后几人接连起身,谢栖身形不稳,扶了下椅背。跟在他身后的岑桦下意识伸出手,但被他躲开了。
饶梓推了下奚高俊:“还不去搀下谢栖,都是你的啤酒害的。”
“谁知道他这么菜!”
谢栖很不服气,“你说谁菜!”
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又转过身来冲奚高俊道:“你说谁!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你!”奚高俊笑得眼都眯起来了,他脸也红了,酒劲上来了也跟着较真:“你菜还不承认!”
谢栖头沉沉地发晕,他连连往前走了几步,包厢门口的地毯没铺平,他脚下一绊,身子仰着就要朝后倒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谢栖倒进了个有力的怀抱里,一条手臂稳稳撑住他的腰,“哥。”
褚青搂住谢栖,凑到他红润的唇边嗅了嗅,“你喝酒了?”
谢栖的大半身子霎时僵在了他怀里,额头靠在他肩上,极轻地点了下头。
包厢里的另外三人都顿住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兄弟俩。
褚青的个头已经全然能和谢栖比肩了,他单臂圈住怀里人的细腰,抬头看向岑桦,“岑哥,我哥喝了多少?”
“不多,就两杯。”奚高俊大着舌头回答,“谢栖他弟,你别担心,睡一觉酒就醒了。”
褚青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黑白分明的眼眸冷的像一潭林深处的幽湖,仿佛下一瞬就会刮起飓风。
谢栖没骨头似的扒在褚青身上,低声嘟囔道:“回家······”
“褚青,带我回家······”
在场的人无不听清了谢栖拖长的尾音,他说着还蹭了蹭褚青脸颊,“你怎么不说话,一天没见,也不说想我······”
岑桦:“······”
饶梓:“???”
奚高俊:“!!!”
褚青安抚性的拍了拍谢栖后背,贴着他耳边哄慰道:“好,现在就回家。”
“马上要下楼梯,你别乱动,小心摔了。”
“哦·····”谢栖却把腿往上抬,“那你不能抱着我吗?”
岑桦嘴角抽了一下,扶着额头挪开了目光。
饶梓瞠目结舌,久久没回过神来。
奚高俊酒都被吓醒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褚青怀里的人,“谢、谢栖是被鬼上身了吗?”
褚青用牛仔外套把谢栖裹进怀里,“抱歉,我哥酒量比较差,喝多了就这样。”
“没、没事。”饶梓拽了一把奚高俊,“赶紧带你哥回去吧,记得给他喝点解酒的,注意安全。”
目送着褚青和谢栖上了计程车后饶梓看着身侧的岑桦,意味深长的笑了,还拍了拍他的肩。
车上的谢栖也不老实,一直拽着褚青的领子问他:“你还没说想我呢?”
“为什么不说?”
褚青没办法,只能揽着他哄,“回家就说,马上就到了。”
“不行!”谢栖很执着,把褚青衣领都拽变形了,“现在就说!”
“哥,你真的只喝了啤酒吗?”褚青瞥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再次把谢栖作乱不停的上半身按进怀里。
“对啊······”谢栖仰起脸看着褚青,一手顺着他小腹往上摸,指尖勾住他颈间的红绳,“怎么了?你生气了?”
褚青没吭声,顺从的低下头抵着谢栖的前额,“哥,你想我生气吗?”
谢栖一手拍上他的脸,“先回答我。”
车程将近结束,不远处就是小区门口,褚青从口袋里掏出张纸钞递给司机:“在路口停下就可以了。”
下了车褚青先让谢栖站好,又绕道他面前半蹲下,“哥,上来。 ”
谢栖乐了,双臂圈住褚青的脖颈,两腿分开盘在他腰上,“走吧!”
秋夜起了风,刮得地上的落叶簌簌滚动着,褚青连踩了几片枯黄的叶,他看着谢栖来回晃悠的小腿,唇角不自觉往上扬了扬。
谢栖被吹的紧紧贴在褚青背上,汲取着他的体温。
进了家门褚青也没把谢栖放下,背着他往卧室去,他没开灯,凭着记忆,一路进到浴室,啪的一声,暖黄的灯亮了起来。
“好困······”谢栖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靠在褚青身上道,他被放在浴缸边上坐着,一只手还牢牢攥着褚青的衣角。
“哥,你要洗澡吗?”
褚青脱下谢栖的羊毛衫,又解开了他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不洗的话就来刷牙洗脸,等会就能去睡觉了。”
谢栖垂着头不说话,褚青喊了他几声都没反应。
褚青只好蹲下来,发现他皱着眉,腮帮子鼓鼓的,一副气得要命的模样。
忍着笑,褚青晃晃他的手, “哥,怎么了?”
“你说话不算话!”谢栖挥开他:“你说了回家就说想我的!”
“我说,我现在就说。”褚青一条腿跪了下去,两手扶着谢栖膝盖,“哥,我很想你。一天没见了,我特别想你。”
“真的吗?”
看着谢栖酡红的双颊,褚青脸上的笑意难以遏制的扩散开来,“当然是真的。”
“哦。”谢栖张开双臂,“那我要洗澡。”
“好。”褚青站起来揽住谢栖,一手越过他打开水龙头,浴缸是他从家走之前就刷好了的。谢栖酒量不好,应酬上虽然喝的不多,但回回酒劲上来就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他又爱干净,不洗好不肯上床。
谢栖被灯一照就白得发光,他四肢修长,腰腹窄瘦平坦,身后的挺翘算是肉最多的地方。没一会儿他就被冒上来的热气熏得浑身都泛起了红,尤其是关节处,褚青不敢多看,扶着谢栖的手让他进了浴缸。
“哥,你先泡会,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褚青把手机放在一边,点开了一个动画片,“先别睡,我马上就回来。”
“哦。”谢栖又打了个哈欠,眼里的水色更重了。
不到三分钟褚青就折返了回来,但谢栖的双眼都只剩一条缝了,他被托着下巴喂进两口蜂蜜水,“咳咳咳······”
他坐直了身子,“我不爱看这动画片儿,也就你,这么大了还喜欢······”
褚青用拇指把他唇角溢出的水珠拭去,“你想看什么?”
谢栖歪着脑袋往后一靠,又不吭声了。
水面荡开一圈圈波纹,谢栖胸口往下一览无余,雪白的皮肉被缀上晶莹的水珠,褚青生生看渴了,又把头扭开了。
“哥,你先别睡,打了肥皂再冲冲就好了。”
谢栖不乐意地蹙起眉头,“但我真的睁不开眼睛了,你来帮我洗······”
褚青被定在了原地,脚下生根了似的,他怔怔地看着谢栖,他仰着头,修长的脖颈现出一道脆弱的弧度,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张漂亮的脸像朵温室里被催发开的玫瑰,娇艳欲滴。
“快点。”谢栖催促道:“过来。”
一听到谢栖用命令的口气说话褚青就不受控制的下意识服从,他挪着步子走到浴缸前蹲下来。
躺在浴缸里的谢栖浑身白里透着红,像雪地里开出的艳梅。褚青想起谢栖高三前的那个暑假,他在医院逼仄的浴室里给受伤的谢栖洗澡,那时候他尚能心无旁骛,但如今的谢栖身后大有长出了九条狐狸尾巴的气势,他看一眼都怕,怕控制不住自己。
幸好谢栖双眼紧闭,否则褚青一步也不敢靠近,一旦对上他的目光,就像被勾走了三魂七魄,毫无意志力可言。
这大概是谢栖洗的最快的一次澡,褚青只给他胳膊和后背上匆匆打了肥皂就冲掉,再用浴袍把他整个裹起来塞进被窝里。
昏沉中的谢栖无所察觉,咂咂嘴就把头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褚青转身又回了浴室,把门反锁上,扶着滚烫发晕的额头,靠着墙缓缓坐了下去。
他不敢耽搁久,酒后的谢栖虽然神志不清睡得更沉,但身边空了还是会醒过来。
收拾完又匆匆冲了个澡,褚青上床钻进被窝,身子一僵,谢栖把睡袍的腰带解开了。
褚青闭着眼又把腰带牢牢系上了,还打了个死结。
次日是周六,谢栖会奖励自己睡半天懒觉。他一觉到中午才起来,身边已经空了,他翻了个身,拍拍床。
不出两分钟,褚青就端着杯温水进来了。
“哥,头疼吗?”
“不疼。”谢栖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一手揉上太阳穴,接过水杯时突然顿住了,他看向褚青,咳了两声,“昨、昨天是你接我回来的,然后你给我洗了澡?”
“嗯。”
“你、你没生气?”谢栖心虚的低下头小口的喝水,褚青看着他睡袍领口露出来的一截脖颈,摇了摇头,“岑哥他们说你喝的是啤酒,哥,你怎么喝点啤酒就醉了?”
“谁知道那啤酒有十度!”谢栖提起就来气,“奚高俊还说我菜!”
“我醉得没多厉害吧?我干什么了吗?”
褚青继续摇头。
“我只记得我特别困,眼都睁不开,一点力气都没有······”
谢栖打了个哈欠,扶着褚青的手下床,“我的拖鞋呢?”
褚青才想起来,“在门口,我去拿。”
谢栖眉头一皱,又看向腰间的系带,他扯了两下都没扯开。
他等不及,光着脚噔噔蹬下了楼,“褚青,昨晚到底怎么了,你还把我腰带系死了。”
“快给我解开,我可告诉你,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睡袍。”
褚青拎着谢栖缀着两只兔耳朵的棉拖走到沙发边,他攥着那只细瘦的脚腕,温热的指腹摩挲过突起的踝骨,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