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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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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里他的设定是南盛国太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也是翰林学士。
平日里为人清冷孤傲又低调的紧,不过他不仅才识渊博聪慧匪常,而且还貌比宋玉赛潘安,可谓是所有盛都少女的白月光。
但是他却独独恋慕女主一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为了守护女主而短暂存在过的工具人!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一出场就是守护女主的悲惨童年,让女主平安活到重生;女主重生后,他为了救女主很快就下线了。
甚至书里连他有没有死都没有交代清楚,就寥寥几笔带过他为了女主前去西梁国,最终女主得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是失踪了还是客死异乡了,都没交代。
果然哪里有什么完美无瑕的白月光,不过是作者懒得给一个工具人设置什么缺点罢了。
冬小麦大脑飞速转着,这才想起来夏丞相曾任太子太傅。
这位子元院长也和先皇、皇上并几位皇子以及夏家的公子小姐曾在一起读过几年书。
书中还偶然提过一句南盛王南巡的时候突遇大水,言行之还救了太皇太后一命,而他父母在那次大水中不幸丧命。
太皇太后看他小小年纪便孤苦无依,将将九岁却已经考上了进士,就让夏太傅带回了盛都。
所以这言行之和皇上太后还称得上是同门师兄妹,在皇上面前也是有几分薄面的。
他这来的真是时候,正好可以让她借一下势。
太皇太后已经卸下了周身的疾言厉色,将人迎了进来:
“子元何出此言,快快进来!”
言行之踏进门,快速的环视了一周房间里的情况,接过身后小厮手中的补品递给内侍,笑盈盈的问:
“太皇太后,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冬小麦心一横,再一次磕了一个头,将全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满脑子都在拜访太皇太后的祖宗十八辈,想她上拜财神爷,下还没拜过父母,今个儿是将一辈子的头都磕完了。
心里痛痛快快的揶揄完了,开口道:“太后她最近身陷通.奸舆论,二小姐送了药,她痛失幺儿;夫人送了药,她差点命丧。”
“还好福大命大,可如今躺在床上,有苦又说不出。”
言行之颇为冷冽又婉转的“哦”了一声,又带着不明深意的疑问瞧了太皇太后一眼,转而又向前挪了半步与皇上齐肩而立,站在太皇太后身侧,一同俯视着冬小麦。
冬小麦倒是没有想到言行之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捉摸,他下午来过,自然知道前因后果,这会儿面上倒是让人瞧不出来是想帮她还是想置身事外。
不过冬小麦寥寥几句已经将夏书沅的悲惨遭遇做了一个回顾,至于这其中关系利害,相信这两位宫里的人精从小深处朝堂漩涡中心,定能察觉她话中深意。
冬小麦不停的抽泣,肩膀也是颤抖的厉害,表现出强装镇静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缓缓的抬起头来,一脸的娇憨又无辜:
“太皇太后您向来慈悲,这天底下的事情只要您想知道肯定就能知道。她是怎么嫁入宫的?她的孩子怎么没的?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脉?奴婢求求您一定要彻查,太后她实在冤枉的狠啊!”
她说的隐晦,但是这些太皇太后肯定早就知道答案,尤其是那小产的孩子,如果真不是先皇的,夏书沅怕早就被秘密处置了。
但是她今日想让皇上也知道这些,毕竟他怎么说也还是刚过继到太后名下的嫡亲儿子,至少不能让太皇太后这么轻易的就处置了去。
端着一副天真单纯的小丫鬟模样,却用着最怯懦的声音质问连珠,句句仿佛都是在骂恶婆婆。
不过她本就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你们这些花花肠子绕地球两圈的大人们,非要思考的那么深度,她也很‘无辜’。
果然,太皇太后完整无误的解读到了深层次的意思,但又挑不出什么错来,反手给了身旁一人高的美人瓶一巴掌,那花瓶瞬间就在地板上碎开了花,对着冬小麦怒目而斥:
“你住口!”
“猖獗小奴!”
“口出狂言!”
“扰乱尊法!”
……
冬小麦感觉下一刻太皇天后就要一巴掌就地正法了她,正准备佯装昏倒躲闪到旁边,突然就感受到黑暗中传出一阵杀气射向自己,一阵阴风围绕着她,吹得她浑身的汗阴嗖嗖的。
“太皇太后,天色已经不早了,西梁使团的事情?”
黑暗中传出言行之的声音,他沉默了那么久,突然来这么一句,明显就是要支走太皇太后。
果不其然,太皇太后噎语了半天,最终狠狠的拂袖转身离开了。
冬小麦有些兴奋,心里暗喜,差点忍不住揣起小手搓搓搓。
她现下最紧要的事情是紧紧抱住太后的大腿。
至于怎么搞定皇上是夏书沅要做的事,她相信她!
原书中夏书沅这么一闹反而让皇上不得不得开始重视这个‘母后’的存在。
今天这一出由她来做虽然会减少一些作用力,但是对于夏书沅来说,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这么替奄奄一息前路不明的主子冒死出头,肯定会打消她不少怀疑。
不知何时床上的夏书沅已经走了出来。
她猜不透她是要做什么,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瘫在了地上,‘哇’一声哭了出来。
夏书沅却在她身边站定了,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她猜不出这其中深意,正准‘备晕’死过去,不料下一刻她便俯身向她伸出一只手,脸上笑盈盈的借着烛光摇曳着,明明灭灭,凭空给她的脸庞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倒生出几分无法亵渎的神圣感。
很快冬小麦就为自己的‘难过美人关’在心里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转瞬她便又抬起一双雾蒙蒙的泪眼,楚楚可怜的回视夏书沅。
她倒是并不在意的样子,深眸里微微蹿了些许笑意,俯身凑到她面前低沉着嗓音说:“起来吧,太皇太后已经被你‘斥走’了。”
冬小麦哪料到她来了这么一出,那么一张绝色的脸凑到她面前,任谁能受得住。
说好的一门心思誓死将皇上和太皇太后一起拉入深渊的复仇女主,怎么能对着她一个小姑娘笑的那么春风荡漾?
转念她又开始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她瞧出破绽来了,感到些许的心虚,心一横,仍然怯生生的瞟了她两眼,表现出自己内心极度的后怕。
不想夏书沅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声音也是不曾有过的阴阳怪气:
“小丫头,人小鬼大,还在这跟哀家装。”
说罢转而又再次伸出手来要拉她起身,“人都走远了,还不赶紧去给哀家炖补品。”
她再次准备往地上一倒的时候,一直瑟瑟发抖的猫在一旁的红袖一把拖起她,拉着她就往外走。
第二天红袖这个‘试图勾引皇上’的小丫鬟便被夏书沅遣到了外屋伺候。
冬小麦虽然还在内屋,但贴身的药和吃食却都是由新入宫的添香来负责了。
直到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夏书沅归宁。
飘着小雪,乾坤大道两旁的海棠上落满了白绒绒的雪花颤颤的压在枝头。
到了丞相府,凳子还没坐热,红袖便被丞相夫人悄悄叫走了。
夏书沅说想去湖边走走,便安排冬小麦去房里拿暖手炉。
她留了个心眼,在半道上让府里的丫鬟给添香带个话,就说她着急去给太后拿暖手炉腾不开手,马厩那边让她去将太后落在马车上的耳坠子领回来。
当然那耳坠子也是冬小麦故意给太后留在那车上的。
她记得这个时间点夏书沅在丞相府遇见个什么事,被添香救了,所以导致从此之后对添香信任非常。
但是她也没记的很清楚具体是个什么事儿,便也只好先在这个时间点将所有人都支开。
待她抱着暖炉和鹤麾回来,近了湖边却并不见夏书沅,只有夏琴知站在湖边背对着她紧紧盯着湖面。
她心想不好,三步并两步一路小跑到了湖边,一眼便瞧见夏书沅在湖里,已经奄奄一息往下滑,只露了半个脑袋在外面。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扔了,一并将身上的夹袄也解了,也顾不上脱鞋就跳了进去。
好不容易将夏书沅拖到了岸边,却不料夏琴知身边的侍女平秋早就在岸边摆好了姿势等着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平秋便狠狠的给了她一脚。
这一脚踹的着实不轻,冬小麦眼前一黑,并着怀里的夏书沅 ‘噗通’一声又一起一头栽进了冰湖里。
这湖里可真冷啊,冷的她一个接一个的打冷颤全然无了冬日倦意。
转念她却恍然醒悟,本来这次救夏书沅的应该是添香,现在成了她,简直是天助我也。
平秋还在岸边守着,她的手脚已经没了知觉,周遭又都是断裂的冰碴子,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浮浮沉沉的,刮得脸生疼。
怎么上岸现在成了一个问题,就当她准备绕远路游到对岸的时候,一双手突然向她伸了过来。
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似上等的白玉笋。
是言行之的手。
工具人不愧是工具人,无论女主在哪里有危险他就准能够及时出现。
她瞬间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像是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一般,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将夏书沅又捞了起来,推向了岸边,随即自己也连滚带爬的被拉上了岸。
冬小麦在暖和的房间捧着热气袅袅的姜茶,只想吟诗一首: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阳光彩虹小白马它很快就来啦!
眼看着她就要唱起来,一双手掀开了厚厚的帘子,走了进来,是夏书沅,人还未进来便听得她缓缓开口:
“小麦,你好些了吗?”
冬小麦顿时在心里乐开了花,不亏她在冰湖里受了这么一遭罪,但抬起眼睑,墨色的眸子中已经氤氲了一层的水雾,一副楚楚可怜又后怕的表情直直的望着夏书沅。
“小姐,以后......以后......”
话未尽,便听得夏书沅伸出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嘴,眼波流转间已经换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意,喃喃开口:
“不要怕,小麦。”
谷小麦吞了一口空气,‘怯懦’又认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