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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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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嗔。”梅清云让他关上门,坐在他面前问他,“你会功夫?”
无嗔摇着头“我不知道。”
“你记不起来招式吗?”梅清云问道,他想起自己给他把脉时,是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只是他那三脚猫的医术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现在想起来,能在这么短时间痊愈的人,不是有内力的练家子就真是天赋异禀了。
无嗔肯定了他的猜测:“我看到树枝就想折下来当剑舞,可是记不得什么比划了。”
看来失忆前,还是个武痴。
忽然无嗔奇怪道:“恩公你不知道我有没有功夫吗?”
梅清云假意咳了咳:“那个,我只知道你以前住在那个庙里,叫无嗔。其他的也不清楚,你哪里来的我也不清楚。”
无嗔好像没吃惊:“我想也是。恩公好像对我很陌生。”
“咳。”梅清云有些尴尬,这无嗔越信他,他就觉得越不好意思,“无嗔啊,你来这里也快半个月了。觉得怎么样?”
无嗔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喜欢?”
无嗔答道:“也不是。只是这里的人有些奇怪。”
“奇怪?那倒是,这妓院里的人,是挺奇怪的。不过多数人倒是本性不坏,就是被这红尘欺负怕了。”梅清云把玩着陈举人送给他的枕头。枕头漂亮得很,说是天下第一御窑,自己只用它睡过一晚,听了陈员外的暗示觉得实在不妥,又不好送还去,“送给你。”
“谢恩公。”无嗔什么也没说,便接过枕头,放在手心里,看着那细细的蚓纹,忽然脑子一阵吃痛,啪得一声,枕头摔在地上碎了。
梅清云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问道:“无嗔?无嗔,你怎么了?”
无嗔深深地吐着气,然后看着他有些迷忙,甩了甩头,发现那一地的碎片,跪了下去:“恩公,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先起来。”梅清云伸手去拉他,结果,这家伙固执得不被拉起来。
无嗔继续跪”在那里:“无嗔打碎了恩公送的东西,请恩公责罚。”
“我送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打碎不打碎为何要我来责罚。”梅清云扶起他,“好了,以后别让我动不动就扶你。有什么话站着说就行,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懒,扶你也挺累的。”
无嗔答道:“是,恩公。”
梅清云看了眼他的膝盖,这家伙就不知道疼吗?
“你以后跟夏蝉一样叫我公子吧。”
无嗔没有回答,梅清云就知道他不愿意,虽然几天但是这木头的脾气自己是摸得清清楚楚:“算了,叫恩公就恩公吧。把这些收拾下就下去。我要休息一下。”
“是,恩公。”梅清云不确定他似乎是在无嗔平淡的语气中听到了开心的情绪。
梅清云没有休息,他躺在床上,看着把碎枕一片片捡起来的无嗔。这个家伙,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似得。可是,谁又没有秘密呢?比如他自己。
无嗔收拾好,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恩公说今天晚上有客人,又得到半夜,让他先休息下。无嗔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悄悄得从枕头下翻出一张纸,打开,慢慢得脸一点点的红了。
对于流香院的所作所为,六娘越来越觉得他们有些过了,以前闹闹也就算了。今天居然向外放风要对梅清云进行报复。
六娘找梅清云商量,房间里除了他只留下了无嗔,梅清云安慰六娘:“别那么当真,只是传言,只不过是吓吓我们。六娘,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对吗?”
“我知道。可是你最近还有出门的客约,我担心他们会捣乱。”六娘依旧不放心,“小心驶得万年船。”
梅清云大笑一声:“六娘姐姐,你多心了。流香院的人再猖狂,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半路劫道的事情。您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再说院里的护卫也不是吃白饭的。对吗?”
“那倒是,好了。我也只是提醒你,多留个心眼。”六娘心中被梅清云这么一全释然得多了,“对了,陈举人他....”
梅清云苦笑了一下:“我也没办法。这个陈璀还是不依不饶的。你以后能让我少见一次是一次。我都是二管事了,比做那一个月公子还累。”
六娘掩口而笑:“他可不能不见,都说这个陈举人都说是状元的料。搞不好以后他把现在的老婆休了,让你当状元夫人了。”
“他?哼,算了吧。就算是现在让我做状元我都不稀罕。”梅清云不是看不起这个陈举人,只是他连自己这个二甲进士都比不了,还妄想做什么状元。别人哄哄他,给他带了带高帽子的话,怎好当真呢。
“他待你可是不错的,听说还送了你一个钧窑枕。”
无嗔一愣,那个枕头原来是一直追着他家恩公不放的陈举人送的啊。
“您倒是想把我卖了呀。不瞒您说,那个枕头那天晚上睡觉一不小心被我给摔了。这东西,华而不实,不如竹枕睡着舒服。又经摔。”梅清云知道自从十多年前那个关于天下第一女窑师王君怜王才人的故事之后,这钧窑瓷名满天下,天下爱瓷之人都以见到君怜笑为最高荣耀。而他则有幸见过,,去京城为官第一年,皇上设宴款待士子,一时兴起,带着所有的人跑到了藏宝阁,藏宝阁中的君怜笑在夜明珠的包围下,异常魁丽,釉层厚重圆润,蚯蚓走泥纹深刻得要命,如同艳冠天下的美人。映衬下是皇帝骄傲的笑容,那一刻,他更觉得那个故事就是个悲剧,一个疯子的悲剧。
“清寐,清寐。”六娘唤了几声有片刻失神的梅清云,“想什么那么出神?”
梅清云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是过去的事情。”
六娘笑笑:“好了,多愁善感可不是我认识的梅子青啊。”她站起来,走到无嗔身边,“过去的事情多想无益。谁没个过去呢?对吧,无嗔。”
无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没有说话。
“哎,若是你会武功,我就不担心清寐被人家掳走了。”临走前,六娘突然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