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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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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死了?”潘巧儿瞪着杏眼问完,便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嘴,低声问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赵爽四下看了看,因为正是大雨过后,街上的行人本就不多,大都神色匆匆忙着赶路,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停驻。“就在七日前,沈家的二少爷沈战死了。那沈战是扬州沈家的当家人,这趟镖本应该是他来收,现在人死了,我们只好今晚先找个地方落脚,明日我再去沈府打听下,看看该如何是好。”
众人皆沉默,赵爽作为镖头,说的没错。作为镖师,收货的人死了,是不能随便把货给别人草草了结这任务。可是若是没人收货,难道要他们把这批货再原封不动的运回去不成?
岳飞虎皱眉说:“那便先找个客栈落脚吧,咱们定要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
穆山则说道:“扬州府这么大,消息应该散播的很快。我们稍后在客栈里面先打听一下,免得直接上门去打草惊蛇。”
赵爽等人点头,于是一行人找了一家不在闹市的小客栈想要住下来。路上赵爽、穆山两人把镖旗跟带镖局字号的东西都收起,镖局的各位也都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装束。一伙人如此,就准备低调的暂时隐居在扬州府。
小二看到一队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连忙满脸堆笑的出来迎客:“哎呦,几位爷高大威武,一看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一路辛苦啦!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潘巧儿闻言笑道:“你道他们是高大威武的英雄好汉,那我呢?”
小二每日迎来送往,甚是有眼力见,此时不敢乱说得罪了眼前的这位小姑奶奶。他见潘巧儿打扮英气,举止潇洒,定不是一般人家的深闺女眷,于是眼珠子一转,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呦,瞧小的这眼神。您一定就是书里面说的女战神吧!不然这天底下哪里有您这么英姿飒爽、身姿潇洒的人物呢?嘿嘿嘿!小的说的对么?”
潘巧儿噗嗤乐了,“你这小二嘴里像抹了蜜,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钱正道接话:“这小二说的没错!巧儿你功夫漂亮,人也俊俏,可不就是咱们镖……马队里面的女战神么!说的妙极!”
潘巧儿粉脸一红,嗔道:“就你油嘴滑舌,你尽管拿我寻开心,看你们若是敢欺负我,岳大哥……跟镖头,怎么收拾你吧。”
岳飞虎闻言跟着啊啊两声,没继续搭话,他心下正在担心何骞的身体,当真没心思聊天。
钱正道听潘巧儿这样说,撇嘴哼哼着:“我钱正道想什么就说什么罢了,难到还用询问他们的意见不成?”
这时,站在车边的穆山发问:“这位小哥,我们想住店,你看看是否还有客房匀给我们?”
小二忙道:“这位英雄,您算是找对地方了,这扬州城再没有比我们家客栈更适合您各位休息的地方了!我们这客栈干净得很,在扬州开了有20年了,吃食也好,而且只要是扬州城的事儿,没有我刘二不知道的!您想在扬州吃好的,玩好的,打听点什么事情,都包在我身上!”
穆山说:“我们只是路过,想要好好休整几天,不准备打听什么。”
刘二马上堆笑道:“那是那是!”
钱正道听见小二提到吃喝玩乐,即刻就被提起了兴致,问道:“你说扬州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那我问你,扬州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刘二先是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潘巧儿,对几位汉子献宝一样的说道:“别的不说,咱们扬州啊除了美食美酒,最出名的就是美女了!就说扬州城的’金凤楼’里面,那都是方圆八百里的顶尖儿妙人。就连沈家那绝美小姐的准夫婿,那个什么大侠,这才刚来扬州没几天,未来媳妇儿都不愿意守着,见天儿从金凤楼后门往里面溜呢!”
其他人都是不屑打听这种传闻的,可是那钱正道就爱听这些坊间的趣事儿,便来了劲:“当真如此!?啊哈哈哈,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么!”
“那可不是嘛!这扬州里面,您问别人肯定不知道!您知道的,大侠也好沈家也罢,那可都是要面子的!全因那金凤楼的后门守门,是我的拜把铁兄弟,这可是他告诉我的,您说能有假么?来来,您诸位跟我来,把马车停在后院,我们边走边说。”小二连忙迈了个关子,把客人往里面带。
此时忽闻马车里面一声异响,定是车里有人折断了东西的声音,众人也不甚在意,跟着小二往后院走去。
等到岳飞虎等人谨慎安顿好马车与房间,打听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又想起何骞现还在车内休息,不知道他身体现下如何了?于是轻手轻脚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问:“何兄弟,我们已经找到客栈了,你身体……”哪知仔细一看,那车厢内竟是空空如也,早就不知道何骞去向!
岳飞虎仔细回想,却不知何骞是何时、何地离开了这辆马车,自己经全然不知,于是担心道:“这扬州府如此大,希望何兄弟不要遇到什么麻烦。”
潘巧儿则毫不在意,细细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坎肩,说:“岳大哥别管他,那乞丐一直神神秘秘,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便随他去吧。”
赵爽先是大致看了一眼车厢,又看了一眼潘巧儿,明白何骞大约是在大家去解手的时候,趁巧儿看车时离开,而巧儿定然也是知道这事。“既然何兄弟有事情要办,我们也不必多问。”便安排众人回房休息。
只有岳飞虎感觉仍是愣愣的,仿佛不能相信那同吃同住同行两日的何骞,那个身姿出众又冷冷清清的何兄弟,竟是像雾一样散了,最后只言片语都没留下,好似一场梦。
镖局的众人用过晚饭,安排过守夜的职责,都早早休息了。
赵爽有意让岳飞虎好好休息一夜,让他纾解一下近日来的疲惫,于是安排了自己来守前半夜,钱正道守后半夜。这样,本来赵爽跟岳飞虎是一个客房,现在就剩下岳飞虎独自一间客房休息。
是夜安宁静谧,能听到客栈里面偶尔有客人进进出出,又听到小二唠唠叨叨上去搭话。岳飞虎躺在床上,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想着这几日的经历,又担心何骞独自一人不知道是否会遇见麻烦。后来迷迷糊糊间,岳飞虎仿佛听见隔壁钱正道与穆山的说话声。一开始是穆山低声说话,钱正道大大咧咧的应声;后来便听不到穆山的声音,只剩下钱正道嗓音都变了威胁,不知在争吵什么。岳飞虎本就无意偷听,此时很快就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岳飞虎依稀见到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那人定是仪表堂堂,光看他脊梁笔直,发丝乌黑油亮披在肩上,站在灰蒙蒙的雾里面正唤着他的名字。岳飞虎焦急的想追上去,明明看见那人没有丝毫挪动,却怎么也追不上。待自己好不容易拉住那人的袖子,岳飞虎试探的问:“是你么?你来找我作甚?”
只听那人似在说什么,但是声音十分模糊遥远,很难分辨。岳飞虎低头,看到那人雪白无垢的手,又闻耳边似乎那人在喃喃自語:“岳…大…哥……”
岳飞虎惊醒,心中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悸动。他手握紧腿边的大刀,依稀感觉那梦里那人竟然十分熟悉,但是自己却又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也许是因为刚刚从梦中惊醒的原因,岳飞虎的听觉尤为灵敏,窗外似乎有瓶子轻碰的声音,虽然声若蚊蝇,仍被他清楚听到。岳飞虎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望去。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彻骨寒冷。此时大约是子时时分,街上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客栈门前的灯笼还亮着,在这冷夜里招呼着往来住店的旅人。岳飞虎眯眼迅速在这漆黑的夜里打量四周,果然看到有个身影就站在院中角落的阴影里,但却因为天黑,只能窥到他的大致轮廓。
那人竟是对着自己的方向!他是在看自己!?
岳飞虎当下生疑,正要拿刀从窗户跳下去追,却心中一动:难道是?
他仔细盯着那人影看了许久,手臂绷得紧紧的,结实的肌肉线条在一身劲装下面若隐若现。岳飞虎手里的刀丝毫没有没有放下,紧紧的贴在自己粗壮的大腿边,在夜里透着寒光。这两人就这样隔着夜色对视了好一会,只见那人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终于在月光下让岳飞虎看清了身形。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