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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再世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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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一双柔弱的纤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让我倚着榻几坐下,低声劝到:“姐姐,娘亲花费了所有的私蓄为你打点好一切,你若是执意不肯,娘亲的苦心白费不说,那金王孙,也早已将修书给了娘亲,你如今已经是在堂的弃妇,今后又要怎么办呢?妹妹知道你舍不得俗儿,可金家也断无让她跟着你的可能。日后俗儿要是在金家受欺负,姐姐除了和俗儿抱头痛苦外,又能如何呢?还不如听娘亲的安排入了太子府,得到了太子的宠幸,那姐姐的身份何等的高贵,那金家便是看在这一层上,也不敢难为俗儿。何况姐姐也可乘着娘亲开心,与娘亲好好商量,安排俗儿的将来,岂不是更好。”好一番丝丝入扣的话,我端详着眼前的这个佳人,粉颊秀靥,心思深远,这应该就是是自己的所谓的妹妹王息吧,颇有几分得臧儿的丰采。
我被穿越后一连串的现实弄的晕头转向地,现在好不容易弄清出状况,人也冷静下来,平素的冷静和精明自然也涌了出来,我突然意识到就算我答应了,可古代的男子不是最在乎的就是女子的贞洁吗?就拿离我们最近的清朝,那些个宫廷剧里,选秀要过的第一关不就是这个吗?难道汉朝还不如清朝?我有心要问王息,可太直接,难免她起疑,于是灵机一动,感激地到:“唉,还是妹妹真心为我着想,姐姐在这里先谢过了。可姐姐总觉得此事不妥,妹妹如今也大了,长得如此标致,母亲何不将妹妹送进太子府,凭妹妹的聪慧,自然会让太子高看一眼,怎么也比姐姐这已嫁之妇要多几分胜算!”王息脸色绯红,羞愤地说:“姐姐嫌妹妹多事,明说便是,何苦来取笑于我,这从小到大,但凡见过姐姐的,谁不夸姐姐清秀出众!" 我不想差点弄巧成拙,忙赔笑到:“妹妹为姐姐打算,姐姐心内感激,那有取笑之意,只是即便是姐姐再有美貌,也是昨日黄花,哪里能何妹妹相比!再说女大十八变,妹妹如今出落地又那里比姐姐差,不过是妹妹见安我凄凉,说着哄我的!"王息这才转笑到:“姐姐刚刚想开,别再为这些个伤心。娘亲虽然好强,可我们毕竟家世低微,哪里就敢贸然去攀太子的府邸?不过是前阵子,相工姚善翁来京,那姚善翁乃是乃是天下第一神人,他相的人,千百弗失!人人争相见拜见。母亲好不容易递了帖子。也何该着姐姐的命数,姐姐那天正好回府,母亲便带着你一起去。谁料姚善翁见了姐姐,惊为天人,直呼姐姐为天下第一贵人。母亲问及原由,他道姐姐日后定会生下天子。娘亲自是深信不疑!又正逢皇上为太子选美,娘亲思忖再三,才孤注一掷,四处打点让姐姐入太子府。再说了,当今皇上的祖母,现今的薄太后,也是前朝豹王的王妃”原来如此,还好王息提醒,史书记载秦汉以前,王与诸侯联婚,或者诸侯之间的联婚,媵婚、掠夺、献纳多的是。秦汉后建立了郡县制,才开始形成从民间遴选后妃,但毕竟没有能形成制度,所以常常是凭借帝王的喜好,充纳后宫!
我明了的点了点头,叹息到:“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为了!还要劳烦妹妹,去母亲那里一趟,就说我一切听娘亲作主!”王息一边应承,一边扶我到床榻上躺下,掩了门,离去!
我将脸埋入锦被中,曾经以为干竭地泪水,重新涌了出来。刚刚失去了谧儿,在这一世,又失去了俗儿!俗儿,会是怎么样地一个女孩子呢?这么个小人人,就要承受失去娘亲的痛苦,面向茫然的未来,该是多么的凄惨啊!比起谧儿来,是不是更加可怜,谧儿走了,将痛苦留给我承受,可俗儿呢,是我将痛苦留给了她,她那么弱小,还不能保护自己,又生在这个年代,命运根本就不由自己。天啊!我的痛,彻入心肺,深入脊骨,我怎堪承负啊!俗儿,谧儿,给我力量吧!俗儿,等着我,已经发生的我无法改变,可未来我一定要试着去掌握控!!!
也许是哭累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朦胧中,有人轻轻唤我:“小姐,醒醒,秀织堂的师父来了,夫人让您去前厅呢。”我睁开眼,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恭谨地候在榻边,上身穿一件青色的短褥,下穿同色的长裙,腰上系着长长的带子。我撇了撇窗口斜射进来的阳光,已经是日上三竿,时间不早了。
我在小丫头的服侍下,梳洗完毕,随着她来到了前厅。臧儿正端坐在榻几后,榻几上展着几件锦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做在另外一张榻几上,颧骨高高的。我上前见给臧儿见过礼,不再暴怒的她,透着几分温婉,笑到:“自己母女,免了这些个虚礼,快来看看黎夫人给你做的这些个袍服,可还称心?”那名叫黎夫人的妇人离开座榻,拿起一件朱罗纱的锦袍,一边在我身上比划,一边快语到:“姑娘白皙的紧,穿什么颜色都衬得出。只是不知道是否伏贴和身,还要烦请小姐试过后才知道。”
以前在百货商店时候,我也不喜欢试衣服,脱了穿,穿了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这汉代的衣服,穿法更加复杂,还是不要试的好。我忙到:“黎夫人做的衣服,自然是不用试的。”黎夫人听了夸奖,脸上堆起笑容,到:“虽然姑娘信的过,可这是姑娘办大事要穿的,还是仔细的好。”
臧儿也应和到:“黎娘说的对,我儿还是去试一下吧。”我无奈,只得在丫头的陪同下,去里间一件件将衣服试了遍。别说,黎娘的手艺还不是普通的好,穿在身上全然没有现代衣服的厚重或者是不贴身的感觉,衣领处用锁绣绣的花草纹,让衣服显得更加飘逸洒脱。臧儿满意很,给了黎娘剩下的工钱,让人送黎娘出了府。
臧儿拉着我坐下,抚摸着我的手,温和地说:“你妹妹告诉我,你已然明白了娘的苦心,为娘很是宽慰!还有三日,你就要入太子府了,还有什么要娘为你准备的吗?”终归是个母亲,我相信此时的臧儿是真挚的,可我还是无法消受,语带讥讽到“女儿相信,该准备的母亲都准备好了,这可是个大赌注呢,母亲倾注了所有,必是不会掉以轻心!只是女儿愚钝,就算是相士所言,闻者也不过数人,母亲如何能保证太子也会有耳闻呢?”
臧儿不理会我地口吻,笑到:“我儿不必担心,那姚善翁,乃当今名人,上至皇亲贵族,下至乡野百姓,人人都对他奉若神明,他说我儿是生下太子之人,即便是不信个十分,五分也是少不了得。加上为娘派人到处宣扬,不消几日整个长安几乎人人皆知。这世上自有那些个专营巴结的,为娘我只要稍稍打点一二,也就水到渠成了!”
我叹服到:“母亲看的清楚明白,女儿我十分佩服。想那太子,毕竟还未登上大宝,皇位争斗,历来风险,且不论,相术之言,是否灵验,若是让别人拿去了,总不比自己收下的好。何况堂堂太子府,别说是妾室,就是奴婢也是多如牛毛,那至于就搁不下一个女人呢!”
臧儿欣慰地看着我,到:“女儿长进了!一直以来,你胸无大志,头脑简单。娘我虽然有心送你入太子府,可宫门深深,女人间的争斗比得上男人战场的厮杀,更加残酷!不是姚善翁的一番话,娘我未必有这个打算。可现在看来,娘的担心是多余了!”
我冷冷回到:“女儿也算是遭受了夫君抛弃,母女分离,自然不能再浑浑噩噩!何况女儿身上终究有臧荼家的血脉!”
臧儿也冷笑一声:“女儿记住今日说的话,我臧荼家再不济也是出过王侯的,娘也不指望别的,你日后别辱这个名字也就是是了!为娘再提醒你一句,太子府不必家里,可以随性而为,随性而言,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切忌隐忍是得宠长久的首要!”
我有心回她,想想也不过是一时之快,再说她说的也没有错,日后的路途艰险,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
看我沉默不语,臧儿又放软了声音:“你我母女也没有几天相见了,没必要句句相对,弄得象个乌骨鸡似的。娘知道你怪我硬生生分开你们母女,算是娘亏欠你的,亏欠俗儿的!可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背,女儿就只有顺应天意,日后女儿若真的应了姚公的话,俗儿也可以借着你,享受荣华富贵,你也就算不欠她了!”
我惨然一笑,恳求到:“也罢,不过进府之前,女儿有一事相求,还望娘亲成全!”
臧儿了然到:“为娘明白,你是想再见上俗儿一面。这个好办!娘当初和金王孙,立下契约,除了他要的钱财外,不得阻拦为娘接俗儿过府小住!我这就派人去接她,你回房间等着吧!”
好手段!臧儿知道她逼迫我抛夫弃子,我心中定是怨恨,就算我出人头地了,要是不听她摆布,她的心血也白费了!母子连心,她现在有了金王孙的协议,日后我若是想见俗儿,或者俗儿在金府受了欺负,我就要求她,用这个控制我,由不得我不妥协!
我实在是不屑再看臧儿,站起身告辞回房,臧儿递过一个竹简,到:“这是太子的喜好习惯,也不知道全不全,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信手接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