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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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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姜苟蹲在路灯下抽烟,夏天虫子很多,小飞虫在他头顶上方飞啊飞啊盘旋。
他和方之延约好下周去麒麟岭爬山,不过姜苟为了躲开一些阴魂不散的狗仔,选择当晚就坐飞机直达x市,又坐大巴晃晃悠悠地来到山脚下的小镇。
当地环境不是很好,姜苟随便住进一家招待所,此时他正蹲在招待所大门前的路灯下,慢悠悠地抽着烟。
此时天真的已经黑了,姜苟想,而他因为经常熬夜打游戏视力不怎么好,所以眼花看错是很有可能的吧。
姜苟吐出一口气,白烟缓缓上升,模糊视线。不然,他怎么会看到一个人长着狗头飞速地跑了过去。肯定是错觉吧。嗯嗯。一定是太多人叫他狗子了,所以才会出现站立奔跑的狗这种错觉。
姜苟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大厅走去。
招待所一楼是餐厅,每天晚上这个点还会有一些中年人在里面喝酒。姜苟点了碗蛋炒饭当作晚饭,等饭炒好期间他随意地看向周围,渐渐地却发现这些人的动作都有点重复……
比如坐在姜苟左边的那位大叔,大叔!喂大叔你花生米都已经吃完了喂怎么还在往嘴里夹!还有前面聊天的那两个人!你们的对话已经重复五遍了啊!!!!!!
好像每个人都是被设定好程序的npc,在这个场景只会表现出重复的动作。姜苟喉结动了动,看向前台的服务员。
然后他猛地握紧筷子,移开视线。
他刚刚只是稍微动了下眼睛,没有直视服务员,从余光中却看见服务员脸上挂着微笑,眼睛盯着他。
服务员小姐,你可以眨一下眼睛吗。姜苟心里疯狂腹诽。他下意识拿起水杯,又放下。
“唉,坐久了腰真疼啊……水也不能喝多了,不然想上个厕所……”姜苟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去药店买个膏药贴贴吧。”
他转头对服务员招了招手,“妹子,蛋炒饭没炒完吧?一会儿炒完了放这桌子上就行,我去个药店马上就回来。”
服务员仍是微笑,并不阻拦。她用一种类似ai的冰冷声调回答道:“好的,客人,快点回来哦,不然蛋炒饭就要凉了。”
姜苟冷汗从额角流下,他对着服务员也露出个微笑,背过身快步向店外走去。
离店门的距离越来越近,姜苟也从一开始的强装镇定的悠闲的步子逐渐越走越快,出了门后姜苟几乎小跑了起来,一直跑到大街上,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是要命,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撞鬼了。现在安全了吗?鬼的话不会这么就放弃吧?
姜苟四下打量了下,大街上和往常一样冷清,楼房和店铺都基本没有亮着的灯。
所以现在要去哪呢?想了想,姜苟按亮手机给方之延发消息,他啪啪打字:
不吃葱姜蒜:延老板,我好像撞鬼了!!!
不吃葱姜蒜:你在哪呢,你有没有认识的人知道这要怎么解决。。
不吃葱姜蒜:延老板!!!
姜苟本来想给方之延打电话,令他意外的是方之延竟然立刻就把电话给他打过来了。
“喂,延老板。”
“你说你撞鬼了是怎么个回事,真假的,不会是你自己吓自己吧?今天中午吃的什么饭?是不是吃蘑菇中毒出现幻觉了啊?”方之延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有点失真,“你现在在哪呢?还在撞鬼的地方吗?”
“我怎么会因为吃蘑菇中毒!!!真的真的有!!嗯,我出来了,现在在大街上。目前好像是没什么事了。”姜苟回道,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刚才可邪乎了,日了,所有人都在重复他们的动作,那服务员看着也不像人,招待所我是不能回去了,这绝对是撞鬼了啊!!!”
“嗯,你现在还是不要乱走。”方之延说,“既然现在没什么事,你就在原地待着,我帮你报警。”
“啊?报警会有用吗。不过还是谢谢,呃,还是帮我找个大师驱邪吧。”姜苟有点艰难地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方之延应了一声,就把他那边的话筒静音了,电话没有挂断。
姜苟站在原地,四周突然起雾了。在浓浓的白雾中,姜苟看见前方有一个黑影正在缓慢移动。
“方指导,有什么情况?”戴着红帽子的一个男人干脆利落地砍下地上尸体的左耳,侧头问道。
“不知道啊。”方之延不着调地笑,摘下手套,“有没有队员在麒麟镇附近啊,那边可能发生异能犯罪了,有人检测到波动吗?”
红帽子男人低头翻了下手机,“还真有。刚才王若赶过去了,方指导,给你打电话的是求救的啊,能撑到救援来吗?”
“能吧。”方之延漫不经心地回答,全然不是姜苟面前的好哥们模样。
“……”姜苟屏息,看着眼前的黑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游荡。他早在发现黑影的那一刻就将手机静音,就怕那东西被声音吸引过来。
尽管它还是过来了。
那是个什么怪物。像是鸭子,却有两米高,像人那样行走,脚蹼在水泥地上踩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撞见这种鬼畜的像小孩子拼接画一样的怪物。
姜苟欲哭无泪。这个怪物,姑且叫鸭子人,到底在干什么,散步吗?没有直接攻击他,也许是这个东西的听力并不敏锐,所以它在这里晃来晃去是在找猎物吗?它为什么只在我周围打转?感觉到我在这里,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靠近吗?那么,我在这里一直苟着就可以了?
姜苟胡乱地猜想着,怕被察觉到视线,眼睛四处乱瞟,鸭子人啪嗒啪嗒地晃来晃去,空旷的街道,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它的脚步声给人极大的心里压力。尤其是鸭子人有好多次已经出现在距离姜苟极近的位置,马上就要露出全貌。
看不见我吗?姜苟盯着鸭子人的身形。在鸭子人终于把自己的样子展现在姜苟眼前时,姜苟和它对视,然后倏忽明白了。
不是无法靠近,也不是看不见。它只是在逗弄猎物。
妈的这种恶趣味的怪物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啊啊啊啊啊姜苟一边飞快地逃跑,一边回想着那个只有身体主干是人类身体,其余全是鸭子的样子的怪物。身后鸭子人啪嗒啪嗒地追赶着,速度并不快,浓雾却在以极快的速度在姜苟身边凝聚,越来越厚。
好像已经把怪物远远甩下了,但总觉得不妙。姜苟心想,他缓缓停下脚步,一抬头眼前突然出现招待所的灯牌。……不能进。姜苟想。但是直觉却告诉他现在躲进招待所没关系,再不进屋雾里就会发生恐怖的事情。
妈的!姜苟一咬牙,拉开大门冲了进去。自己的命,当然要信自己。身体的直觉要是错了,那他也认了!
门被重重甩上,一楼大厅一个人都没有。
姜苟把玻璃门的锁挂上,在屋里找了个外面透过玻璃门看不见的角落蹲下。雾气在玻璃门外聚起,从室内根本看不清外面的状况。渐渐的白雾通过门缝渗进来,屋内逐渐升起浓雾。
姜苟缩在角落,意识开始模糊。
“队长,x109任务已完成。”一个带着蓝色鸭舌帽的男人从二楼台阶上走下,对着耳机面容严肃地报告着,“作案者是异能幻术师,已抓获,并未发现其他异能者,两人受伤,无人死亡。”
三队队长倚靠着墙,“做得很好,你留在那里继续追踪异能波动,搜寻其他反异能者组织的踪迹。还有被卷进来的那个普通人,也要做好保密措施。”
“收到。”
王若摘下帽子,垂眸看向晕倒在角落里的人。
姜苟醒来,窗帘半拉着,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环顾四周,陈设有些熟悉,好像是他在招待所住的那间屋子。
“嘶......”头很疼,浑身酸痛,手臂还有点火辣辣的。
姜苟用胳膊撑着坐起来,扶额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好像是...他撞鬼了?然后有怪物出现,接着他又跑回招待所,然后白雾渐渐淹没他。姜苟表情古怪。突然外面有人很有礼貌的敲了几下门,却没等姜苟回答,门被直接推开了。进来的男人带着一顶蓝色鸭舌帽,穿着普通的T恤和长裤。他把门关上,又随手锁上门。
姜苟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是谁?”
“你好,我来自隶属官方的特殊能力部门,叫我王若就好。”王若自然地坐在床边,递给姜苟一份文件。“您昨天是被一个反社会异能者无差别犯案牵扯了,我们已经将涉案异能者抓捕,但是这个事包括异能存在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保密。”
“等等,”姜苟有些傻眼,这种荒谬的东西竟然被以一种理所应当的自然语气讲出来,也太奇怪了啊!“什么,那是什么......异能?”
“没错,”王若淡定地点点头,“您没看过小说吗?就是超能力。昨天您碰上的是拥有幻术能力的异能者,他的幻术能把人潜意识里想的东西具象化。”
“也就是说世界上果然没有那种奇怪的东西......”姜苟诡异的沉默了,就是说吗,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鬼畜的怪物,昨天那种氛围下再搞笑的东西都会变得吓人,他只不过是当时没心思吐槽罢了。
所以我怎么会想到那种东西。姜苟无语。
“我想问一下,请问我是怎么获救的呢?”姜苟说。
“我捕捉到了异能波动。”王若简洁道,“你就这样获救的。”
姜苟耸肩,“好的......我知道了,我会保密的。这是需要签的保密合同对吗?”
“是的。”王若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这份文件带有异能力,只要签了字就会被制约。请仔细阅读。”
“这不是强制签的吗,我要是不签会怎样?”姜苟笑,感觉到王若周围气场变得恐怖,姜苟立刻接道,“开个玩笑,我这就签。”
王若恐吓成功,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
目送这位官方人员出门,姜苟总算松口气,他看向窗外,总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突然就被告知世界上有超能力存在,简直就像整蛊真人秀。如果不是昨天亲眼目睹,姜苟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啊咧,不对。
姜苟突然呆滞了。他昨天看到的是幻觉,那么异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分属性吗?火系异能水系异能什么的。应该不会这么老套吧。
姜苟静坐了一会儿,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方之延给他发的消息。
方的话fzy:醒了吗,还好吗?
姜苟往上翻了下消息记录,通过消息记录可以看到方之延从一开始的惊慌到被无语到这一心路历程。原来是处理这件事的工作人员给方之延关于这件事的解释就是吃蘑菇中毒出现幻觉。
尽管他没这么蠢但姜苟还是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还好方之延不是毒舌的人设了。他硬着头皮打字。
不吃葱姜蒜:醒了!谢谢延老板帮我报警qwq
方的话fzy:......没事就好。你先养好身体,过几天我跑完通告就去找你。
不吃葱姜蒜:好的,延老板你要保重身体【兔斯基泪眼挥手绢.jpg】
按灭手机,方之延看向三队队长,“今天还有哪里出现异能波动了?”三队队长翻动手机,“十二个城市,七十二个地点。”
“太多了。把目前部门里的队伍分成两个大队,一大队处理检测到的异能犯罪,二大队主要追踪反异能组织中的各帮派。”方之延眯眼,“我们不能总跟在那些人的屁股后面跑。”
“【蝶】这一势力据我们获得的人员情报来看,我们已经快将他们剿灭了。”三队队长笑,“就把这一派先赶尽杀绝吧。”
“你的意思是有他们的最新踪迹喽?”方之延转头看向三队队长。
“麒麟镇。”三队队长答。
方之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