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甘似蜜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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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酩找到甘蓝的时候，什么也不想了。
把他叫醒，打车送他回了甘宅。
回去的路上，想原来他也在等自己去找他，不觉心中柔软。
暂且这样吧，顺其自然。
天光破晓，晨风不燥。
蓝色校服在这朦朦胧胧的晨雾中格外好看，笑笑闹闹的追逐进校园。
甘蓝迟到了，在门口被记录信息后等班主任来接。
甘蓝听到教学楼传来的英语听力录音。
“走吧。”班主任是硕士毕业，在这所高中教学十余年，书卷气很重，像是民国时期的长衫先生，他是唯一一个会在甘蓝犯错的时候批评他的人。这是在他来的第一天因为睡觉被逮到在门口罚站了一节课知道的。
甘蓝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因为一模考试，老师大多数都去监考，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老师。
他坐下后，让甘蓝也坐下。
班主任看着他的学生，像是随意的的问道：“闹钟坏了吧，今天怎么迟到了。”
没等我回答，他接着说：“未来听起来很遥远，但是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时光，我高中那会儿也很叛逆，半夜爬墙溜出学校去打游戏，那会还是老式台式机，和同学联机打流星蝴蝶剑，想起来仿佛在昨天。你对于未来有什么期待吗？”
“未来？”我看着眼前笑容亲切的男人，重复他的问题。
“老师，你的未来和你期望的一样吗？”我反问他。
他一笑，从钱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张红底合照。
他摩挲过照片，说：“这是我的爱人，我的期待。”
我看着那照片良久，知道第一门考试结束，我回教室的路上，都忘不了刚才班主任看照片的神情，缠眷温柔。
陈酩看见我，态度一如往常。
拉住我问怎么一模考试还迟到。
我说太困了，他便不问了。
我不说话，他就盯着我，我看着伸手把他的脸扭到一边。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看到我就想到班主任的眼神，心中难受。
经过他走到座位上坐下，两场开始之间相隔二十分钟。还可以复习一会儿，我自然不会白费那力气，我没有记忆我学习过，可是我看到就觉得熟悉，那知识像是早就有的，拿出来用即可。
遗忘的记忆不止我以为的那么多，我对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一次产生了怀疑。
说了要去创造记忆，自然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苦恼上。
苏木清还是那个样子，坐在那里就宛如消失掉了一般，一点也没有少年的朝气。
坐下后，从书包里拿出和昨天一样的那盒奶，放到他桌子上，抽走那本笔记。
“借我看看，这是谢礼。”说罢，知道他也不敢说什么。
果然，他又拿出一本，不去管我，牛奶也在一旁，没人去在意。
本来只是想随便看看，但是他的笔记写的倒是很整齐，典型例题解题步骤很详细。好多自己的技巧在里面，并不只是局限在课上的板书。学渣也可以看懂的程度。
学霸嘛，没事了。
第二场考试开始，结束，两个半小时。
“怎么样，我看你考试没睡觉，在试卷上画画呢吧？”陈酩纯属没话找话。对我的刻板印象太重，自带学渣滤镜。
“考的都会。”我反驳他。
“结果是个废吧”他知道甘蓝的水平，学渣本渣，一点没冤枉他，就算是给他在心中美化一下，也仅仅也只能说是智商没问题。“好了，你要是想最后努力一把，我倒是可以好心教教你。”
“你教我，还不如让我同桌教我。人家是学霸。”唉？好想法，学习合情合理。
“等下我去食堂，给你带什么？”陈酩给他带饭不是一朝一夕了，让他让惯了。
“都行，谢谢。”天太热了，没啥想吃的，食堂他也不知道有啥菜，可不都行嘛。想到一件事，他问准备去食堂的陈酩：“考你一个问题，我手机密码是啥？”
陈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也没有多想，想了想说：“四个零，四个一？你试试。不是，你密码我搁哪知道去。密码都忘。”
甘蓝试了试，果然四个零，还以为是生日什么的。
还好里面的支付密码是指纹，怪不得开锁密码不设指纹。
甘蓝玩了会手机，大致浏览了下，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从食堂吃晚饭的同学陆续回来，因为马上要高考的缘故，大家情绪很紧张，除了吃饭以外的时间都在学习，毕竟是1班，基本上一本院校随便挑，大家都努着劲提分冲刺名校。
苏木清回来的时候很安静，椅子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和他本人一个样，我枕着书，扭了个头看着他，抬手捶了他一拳，很轻，像小猫挠痒一样。
苏木清觉得甘蓝疯了，这两天不找他麻烦了不说，还时不时的表现出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真会演戏，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坏事。
“……”
“木木，你准备考那所大学？”看他不搭理我，我只好先说话了。
木木？苏木清防备的半垂眼俭。
“别不理我呀，你看我，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嘛。”甘蓝把身体朝苏木清哪里挪过去，刚好下巴靠着苏木清的胳膊为止。
虽然理智上不相信，但是这两天他的行为确实和以往不一样。说白了苏木清和他没什么大恩怨，苏木清说想跟他做朋友，他没有朋友……
实在是甘蓝真的有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笑起来温和善良。
“M大。”苏木清看着甘蓝的小动作，也不阻止。
“哇，M大，好厉害。你一定可以的。”甘蓝其实不知道A大怎么样。但是凭苏木清的成绩，他想考的学校肯定差不了。
“嗯。”苏木清不再说什么，开始为下午的考试做准备。
这时陈酩带着饭回来了，看甘蓝又挨着苏木清，即使知道甘蓝的脾性，也有点不悦。他把其中一份递给甘蓝，说：“等久了吧，食堂人太多了，我去外面买了点。这个冰棒也给你，天太热了，降降暑。”
我接过袋子，看到一个奶冰。超可爱的小兔子外观。撕开咬一口，冰冰凉，透心扬。“这个冰好吃。”
“好吃就好。”陈酩看他吃的开心，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陈酩，我想考M大。”吃完饭，等陈酩丢垃圾回来，我扭过去和他说。
结果不止陈酩，连苏木清也扭过头看他。
陈酩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说：“怎么着，大少爷的日子过腻了，想去西部当兵改造改造自己？我说甘蓝，你平时时不时抽风就算了，你哥哥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就不能安生一点吗？别想一出是一出，你要是当兵出了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让你哥哥多难过。”
“M大有那么恐怖吗？”我嘀咕，他怎么一副我要去送死的表情。
“你要走你爸爸的老路吗？”陈酩停了几秒，还是说：“甘蓝，我觉得你最近忘记的东西有点多，你不像你了。”
M大有什么特别的，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那么苏木清为什么要考呢？
下午的语文和综合考试考完，没有故意等苏木清先走，而是直接起身往外走，在走廊，被苏木清叫住。我走到一旁靠着栏杆。
苏木清几步走过来，他长得高，校服在他身上贴合的很。我看着他走过来，笑着问：“怎么啦，木木。”
他看着我，迟疑了几秒还是说：“别考M大。”
“你是怕咱们一个大学，我还欺负你？”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木木，我不是从前的我了。看来这两天我对你还是不够好，不能让你对我改观。”
他看着甘蓝的笑，好看的刺眼。“你为什么要我对你改观，这是没意义的事。”
他的头发我看着不爽很久了，伸手把他的刘海往脑后一拨，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眼窝略深像混血一样，不晓得他干嘛掩藏在头发后面。我靠近他，在他鼻尖一寸处停下，与他对视。
“好看。”留下一句没有意义的话，转身离开。
没看见的是，身后的苏木清神色不明的隐藏在已经凌乱的头发里，柔软的发丝卷曲的像少年的心事。
甘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甘似蜜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