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之下有热闹》苏寒宁宁

6、【六】不看不看

　　“五岁时带着阿盈打架，在边关孩子里头称王称霸，带着阿元胡乱打架害阿元差点成了瘸子，八岁便带着一众孩子，在街上蹲着欺负海员外，十岁烧了王夫子的藏书，还把他胡子烧了，对他拳打脚踢，王夫子差点没挺过来，十三岁带着阿盈混入军队，和我一起去天启边境打仗，害得母亲担忧不已，阿盈险些阵亡，她父母对你痛恨至极，如今你还敢私自瞒着我送别人家的夫人出城，你...你真是要气死兄长才甘心吗？”
　　苏青霭跪得双腿发麻，耳朵早就被苏霖念成了老茧，她捶了捶腿忍不住顶嘴“那我称王称霸，也没带着他们干坏事，阿元那是翻墙不精，是他武艺不到家，海员外总是欺负良家姑娘，仗着自己有钱，在边关作威作福，王夫子的藏书分明就是污秽之书，他说是藏书便是藏书吗？他仗着边关就自己一个夫子，总是看不起人，还趁机偷偷摸阿盈屁股，打他都算轻的了，最好挺不过来才好呢，虽然我不该带阿嫂一起上战场，但我并不弱，不是还巧取敌军粮草，立了军功，哥哥，青青所打之人，可都是作恶之人。”
　　苏霖看着苏青霭，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是气愤的甩了甩手，苏青霭看苏霖是真生气了，有些心虚，更又不解，哥哥虽说现在身居高位，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正义的人，所以她曾借口给军营送歌姬帮了许多不该帮的人，哥哥从未拦过她，这次，为何这么大的气？苏青霭突然正经了起来，看着苏霖认真道“兄长，往日里，我也曾这么送过许多人，我知哥哥不愿正面起冲突，便暗地偷偷的办，从未露出马脚，哥哥往日里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苏霖摇了摇头“他暂时并未怀疑，昨日细心搜查了院子，并未发现蛛丝马迹，况且你这兵行险招，倒是打消了他的疑虑。只是青青，我们现在不同，我们是在京城，往日里你救的不过是些平民百姓，不过是某些大官藏的污秽事罢了，也不敢摆到明面来找，只能暗暗作罢，可是，这次不一样，林岳这个人，看似正人君子，实则卑鄙小人，虽说品行不端，但办事能力深得皇上喜爱，这才导致他年纪轻轻便位居尚书，现在连阮丞相都要给他三分脸面，此人和哥哥相交多次，心思深沉，敏锐无比，你这招讨巧，他日必定是要察觉的。哥哥并不贪生怕死，也想这世间均是正义，但朝堂并非战场，战场动刀动枪，胜者便有话语权，朝堂永远都是出头鸟最先陨落”
　　苏青霭沉默低头，慢慢扒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哥哥在边关之时，一腔热血，亦是正义满腔，最看不得旁人作恶，父亲母亲也一直教导，苏家之人勿以善小而不为，怎么到了京城，便时常瞻前顾后了，何况，今上传闻是位明君，减赋税，为民生，救天灾，为何手下之人如此肮脏，我不信他日事情败露，林岳还能立足京都”
　　苏霖闻言，目光远视，深思，伴君如伴虎，今上如何想，岂是他们可猜测的。
　　柳盈轻轻打开祠堂的门，咯吱一声，将两人目光吸引，看着一个跪在地上眼含泪，一人负手而立眉头紧锁，无奈的叹了口气“夫君，如今做都做了，再谴责青青有何意义，何况我觉得青青未曾说错，我们在边关战场浴血奋战，想保的是一片盛世大秦，当是一个明君所领，百姓安居乐业的大秦，如若京都如此肮脏，我们当做去恶第一人，霖哥哥，阿盈并不怕死，从天启大战回来，我便明白有些事必须要人去做，才变成可能，边关常年战乱饱受天启骚扰掠夺，是苏家军镇守打仗，战死无数英魂，方可保边关安定，朝堂亦是战争，但阿盈和青青并不惧怕。”
　　苏霖看了看柳盈，又看了看苏青霭，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当我苏家欠了大秦的”苏青霭摇了摇头“哥哥，我们为的是大秦百姓，是为了我们的所保护的故土，并不是为了他风家的江山，问心无愧就好，哥哥你说呢？”苏霖摸了摸苏青霭的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祖祠，走了上去点了香，拜三拜。
　　“侯爷，夫人，小姐，九公主殿下临府”阿竹心虚不敢看苏霖，毕竟从小到大小姐这些劣迹，阿竹也参与其中，害怕这般时候自家少爷殃及池鱼，于是便将头低得不能再低，苏青霭看阿竹这样没出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也不等苏霖喊她起来，便一下跳了起来然后笑着道“哥哥，我邀了芙蕖来家里吃酒，我先去拉”苏霖刚抬起手想要说苏青霭两句，柳盈就顺势拉住苏霖的手笑道“霖哥哥，阿盈想看花了，正好近日桃花开得正旺，和阿盈出去走走罢了，近半年来霖哥哥可没空陪阿盈骑马看花了。”苏霖无奈的笑了笑，宠溺的用手指点了点柳盈的额头“你和小妹从小狼狈为奸，可我啊，还是拿你们没有办法”说完快步走出祖祠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愣着的柳盈“走罢，骑马看花，夫人该和为夫先回房将衣裳换了。”柳盈盈见此，开心的笑着迎了上去，甜蜜至极，走到一半的苏青霭无意看见，恼怒，呸了几声暗骂“不看不看，不要老看到如此晦气的画面，对身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