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远行客》一只奶牛

2、第 2 章

　　顾远在家休息了两天，没什么工作安排也没什么人打扰，除了那位操心的王大经纪人。第二天早上打来电话说节目效果不错，还有公司那边还是希望有时间过去一趟，无非就是合约即将到期那点事情。
　　顾远这个人是个工作和生活分得特别清楚的人，不喜应酬不爱交际，连微博常年都是摆设状态，王海当初刚接手他的时候还是稚嫩的普通学生，一副生人勿进你欠我钱的样子，开始还挺配合公司发点微博营业营业，也拍过一两部网络剧砸在了整个影视剧场里，连个水花都没有就过去了，后来接了第一部电影开始才慢慢小有名气。
　　这些年一部部口碑电影才让顾远声名远扬，去年又是因为一部文艺片接连斩获了好几个电影节的奖项，被评为“近年来最具影响力的影帝，”一时间风头无俩，打算趁着更上层楼的时候好好给顾远接几个广告的公司，发现这人一声不吭和王导签了合同出国拍电影了。着实把星艺那几个高层气得不轻，但是顾远这五年也算是给公司带来了一大半的收益，要不是这尊爷在星艺，那底下好几十个十八线永远都上不来，又赶着想尽快续约，这事才将将作罢。
　　王海知晓这位爷除了演戏，其他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休息更是从不碰社交软件等，之前一度被小助理私下吐槽活得像个古代人。早些年的那几位助理被王海言传身教耳提面命过，私下一定要给顾远多说一些近来娱乐圈的事情，大事就行，别到时候有剧组演员一起聊天插不上话，被别人排挤。
　　后来小助理们战战兢兢若有若无的在顾远耳边念叨了两个星期的八卦。
　　什么“某小鲜肉又和哪家小花炒cp了”，
　　“某某模范夫妻这两天离婚了”，
　　“哪两位同类型的小生粉丝撕战了”等等。
　　顾远不堪其扰，在某一天化妆的时候委婉的跟王海商量换个安静的助理，王海不知道其中缘由，小助理也是莫名其妙哭诉无门，就这样慢慢的发现顾远身边的助理换得还挺频繁，加之他的隐私方面等原因，公司都没啥人愿意给顾远做助理，也就林琳这种公司新人方便指派。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王海发现和顾远说再多娱乐圈的事情都是浪费口水，这人基本不和同剧组的人聊天，说话也是对戏，别看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着谁好像都是彬彬有礼，其实给人一种很疏离的礼貌，偏偏又好像很有教养风度的样子。
　　久而久之，大家都形成了一种默契：只可远观，不要凑近。
　　反正在片场基本顾远周围三米都没啥人，有人也是助理。要不是这两年作品口碑高居不下，估计耍大牌的通告得多到能把王海砸死。

　　因为下周还有采访，一早顾远开车就去了公司，林琳一听有人通知说顾影帝来公司了，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些天一直等着顾老师联系，她一个生活助理不用照顾生活，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作用，整天在公司无所事事提心吊胆，周边的同事是既羡慕又同情。
　　这会听到顾老师来公司了，立马跑去门口迎接，顾远刚踏入大门，就发现一小姑娘板板正正的站在门边看着自己，这才想起来是前几天的新助理。
　　顾远纳闷的问道：“怎么在公司？”
　　“因为不知道您的安排，所以就在公司方便您联系。”小琳苦笑的回答道。
　　心下想到刚好在公司问一下前辈们顾影帝平时的样子，了解一下私下，打听了一圈，总之感觉很不好，觉得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可能会扼腕在顾老师手里，小琳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顾远看着助理的脸色越来越暗，也不知道在神游想些什么。
　　迈开长腿自顾的进了门直接去了老板的办公室，王海已经在里面的，脸色黯成。来之前王海也是给顾远联系过一次，说了目前公司高层都是一心要你续约，不知道等会去公司怎么协商，虽然解约是肯定的了，但是也是希望大家能好聚好散，别太撕破脸。就拿前年有个小花出演了个综艺水涨船高，要和经济公司解约，又是赔钱又是打官司，最后搞得名气连连下降。
　　星艺这边知道是留不住顾远了，但也想在最后半年里狠狠的吸一次血，顾远和王海其实心里都清楚，最后半年了，刚好在解约那段时间要上新电影，之前还要宣发等等，不宜和公司闹得太僵。他拿下影帝的第一部电影，虽说是在拿奖之前拍的，那观众也大多是奔着影帝去的，万一因为自己影响的整个电影，不至于不划算，还要成立工作室，已经在准备阶段了，到时候都会有影响。
　　今天来公司就是来谈最后几个“不平等条约”的，这些年影帝明里暗里也算是带火了公司的一小部分人，有几个当下小二三线开始都是顾远扶贫上去的。
　　星艺陈总腆着笑脸，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笑呵呵道：“顾远啊，这些年公司为了你也算是投入了很多，如今也知道公司庙小，怕是留不住你，先前你出国就和你说过入股公司我们一起发展，你说考虑，都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总抬爱了，您的心意我心领了，股份这块谢谢您，这些年也是多亏了公司的扶持才有了我今天。”
　　王海在旁边暗自咂舌，心下想道：是公司靠你扶持才走到今天吧？！
　　您俩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好好好，小顾啊，您对公司还有感念，那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等下星光灿烂的有几个会过来签约，比较看好里面的那个魏如，小顾啊，这些年公司也是给你拿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代言，到时候你这边有什么资源要带着魏如，还有，有一个综艺找到我们公司，这边你看看和魏如一起去趟。”
　　顾远还没来得及开口，王海急道：“陈总，请问是什么综艺？这和当初公司给他制定的方向不一样吧！”
　　“就一个综艺而已，能有多大影响，再说，这些年小顾刚好也没怎么在大众面前露面，这会说不定也能有个新发展，再说拍个电影能赚多少，现在你看看哪个艺人不上真人秀啊！嚷嚷什么，小顾又没说不同意，小顾，你说是吧？”
　　“陈总，具体综艺方面的事情等下你把合作方面的材料给王海吧，还有代言方面，回去统计一下有哪些方面的资源，我也会让出来，后面我还有一些其他的工作要忙，那我就先走了。”顾远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海搁那和陈总大眼对细缝了半天，接过资料忿忿离开，敢情这位爷来之前自个和陈总争得脸红脖子粗是为了啥？不能细想，脑袋疼，他大爷的，可不是自己大爷嘛。

　　摔门而去堪堪小跑才在电梯口看见顾远，走这么快赶着回去算资源吗！王海不满的念叨。“叮”！电梯打开，乌泱泱的一群人感觉，里面的人一看门口站着顾远，刚刚还有点声音这会都噤声了。
　　还是经纪人赵空走出来，对着顾远的方向：“顾前辈好，海哥好，”
　　又对着稀稀拉拉从电梯里出来的几个人：“打招呼！”
　　“顾前辈，您好，海哥好！”
　　“顾老师，您好，海哥好！”
　　“顾影帝好，海哥好！”
　　是哪个这么出类拔萃的打招呼啊，顾远在电梯打开的时候就看见站在最边上不就是那天舞台上那个身材最好的嘛，嗯这会看也不错。这会打个招呼也是让人注意，这一波人道完好又说再见，这才清净。
　　说到称呼，刚开始的时候，顾远刚签这家公司的时候大家都叫他小顾，后来发现这孩子冷漠的不像话，打招呼都是点头还从不主动，久了大家不好意思叫小顾了，都顾远了喊他。后来进组拍戏，回公司也少，慢慢的名气上来，大家都叫顾老师了，也有叫顾前辈的。
　　王海有一阵子还跟他说笑，这人啊无论在哪，别人怎么称呼你就代表了你现下的能力。再后来顾远拿了影帝再回公司，发现公司不少人都喊顾影帝，顾远这人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也不明说，他就看着那个说话的人，也不出声看得人家发毛。时间长了，大家才发现是称呼出了问题，所以私下就把称呼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