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此生》彼岸蓝阳

12、成长(下)

　　元宵节到，街上处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绝于耳。汴京城内到处充斥着耀眼的红色，果然是盛事全景啊！二郎三郎领着三个弟弟逛花灯，猜灯谜，玩得是不亦乐乎。

　　“二哥，大哥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啊？”七郎一手拎着彩灯，一手拿着冰糖葫芦，活像个小仙童。

　　“大哥要陪大嫂啊！”二郎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大嫂为什么不和大哥一起陪我们？”七郎嚼着冰糖葫芦，嘴角上还挂着糖渣。

　　“他们要双宿双飞嘛！你不懂！”一旁的三郎手里捧着一堆吃的。

　　“二哥，你怎么不去陪二嫂啊？”六郎搂着五郎冲二郎挤挤眼睛。

　　二郎被六郎的话吓了一跳，“什么二嫂啊？你别瞎说！”

　　“二哥，三哥跟我们说，你马上要给我们娶个二嫂回来了！”五郎一本正经地说。也只有他会把三郎的话当真啦！

　　二郎狠狠地瞪向三郎，“你都在胡说什么呢！”

　　三郎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把你见到绉姑娘时的鱼木表情向弟弟们表述了一番，是他们自己想到的嘛！”

　　“二哥，我觉得绉姑娘挺不错的！比那个杜家千金强多了！”七郎还是对冰糖葫芦爱不释手。

　　“你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啊！”六郎刮了一下七郎的鼻子。

　　七郎一抹嘴，“我知道娶什么样的媳妇是好媳妇！当初大哥娶大嫂的时候，我听娘说过！”

　　二郎摇头，“大哥娶大嫂那会，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啊你！”二郎白眼三郎，“肯定是你三哥告诉你的！”

　　“不管我事啊！不管我事啊！”

　　五郎憨笑，“娶媳妇怎么这么麻烦？还不如专心练功呢！”

　　“我说五弟，我看你以后娶媳妇就娶个打铁铸剑的，你那么用功练武，兵器容易坏，找个这样的媳妇，就不怕兵器不够用了吧！哈哈！”三郎打趣儿道。

　　五郎还没反应过来，其他几个兄弟已笑作一团。

　　“二哥三哥，我们快回府吧！我要回去吃娘做的圆子！”

　　“五弟，别想了！走吧！”二郎忍住笑声。

　　“老七，除了吃圆子，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六郎闷闷地问。

　　“我想吃三哥手里的好东西啊！”

　　三郎一听，立马冲了出去。七郎在后紧追不舍。热闹非凡的街头，又多了五个追逐打闹的小子。

　　杨家祠堂，杨业负手而立，站在祖先的牌位前。自归降大宋以来，旁人多讽刺排挤，虽然太宗对杨家十分信任，但他们毕竟是降臣，杨业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每每站在祠堂中，杨业都要问问自己，到底要怎样做，才能真正被众人所接受。他不忍心看着一家老小都在别人的非议声中活着。尤其现在五六七郎还小，如若以后自己有什么不测，他们该怎么办啊！

　　“相公！”杨业见是赛花，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只见赛花端着一碗圆子走了进来。

　　“相公，吃些圆子吧！这是我亲手做的。”赛花笑着将碗递给杨业。

　　杨业轻轻点头，吃起了圆子，顿时感到暖和了许多，“夫人好手艺啊！呵呵！”

　　“小心烫啊！”赛花柔声道，“相公，方才在为何事叹气？”

　　杨业稍稍舒缓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他放下汤勺，看着赛花道：“夫人，嫁给我这么多年，随我东征西讨的，委屈你了！”

　　赛花皱眉，“相公怎么说起这个？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我常常在想，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和孩子们过得好一些。”杨业目光放柔，“当年追随北汉王时，是觉他昏庸无能，才投靠了大宋，如今虽为大宋效力，却还是处处遭人排挤，害得你们也要背负这骂名。我杨业真是无能啊！”

　　赛花伸手握住杨业冰凉的手，“相公，我们现在过得很好。无论怎样，都是你在护着我们，不是吗？投靠大宋，我觉得你没有错，宋室皇帝确实是位明君，为天下苍生谋福。你也说过，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啊！”

　　杨业看着赛花，点头微笑道：“知我者，莫我妻也！”

　　“快吃吧！圆子都凉了！”赛花小声催促道。

　　“爹！娘！”赛花和杨业寻声望去，原来是二郎。

　　“爹！孩儿有话想跟您说！”二郎走上前来。

　　赛花接过杨业手中的碗，对二郎道：“弟弟们都回来了？一会别忘了去吃圆子！”

　　“知道了！娘！”

　　赛花看了杨业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二郎，有什么话想跟爹说的？”

　　“爹，前些日子孩儿对您......对您......您别怪孩儿！”二郎低着眼。

　　“呵呵！爹怎么会怪你！”杨业走到祖先牌位前，点起了三柱香。

　　二郎也随着爹，点燃了香柄，将其插入坛中。

　　杨业望着满堂先烈，轻声道：“我杨家世代都是征战沙场，不为功名利禄，只求天下苍生早些过上太平日子，即使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如今大宋的天下，国泰民安，我们杨家更是应该高兴才是啊！”

　　“爹，”二郎认真地望着杨业，“您说得对！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身为朝廷命臣，应当想百姓之所想，行百姓之所行。不应计较个人得失。虽说我们是降臣，但我们是在为百姓谋福祉，就不怕别人如何糟粕。我们杨家男儿就应该坦坦荡荡！”

　　“好！呵呵呵！”杨业拍打着二郎的肩膀，“你能明白这点，爹很为你高兴。你总算没有让爹失望啊！”

　　二郎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爹，孩儿愚钝，现在才明白爹的用意！”

　　杨业摆手，“只要明白就好！”他来回打量起二郎，“就是不知是谁让你明白了这个道理啊？是你娘吗？”

　　二郎忽然满脸通红，他想起了绉兰秀，那个让他一下开窍的美丽姑娘，她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二郎？二郎！”

　　“啊？爹！”

　　“你怎么了？脸那么红？”杨业还以为儿子是魔怔了。

　　“没事，爹！”二郎连忙掩饰，“爹，我先下去了！我去吃圆子去！”

　　“好吧！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军营。”杨业并没有在意二郎的反常。

　　“爹也早些安置！”二郎说着退出了祠堂。

　　杨业转身，看着火光映射下的一樽樽灵位，自语道：“杨家先烈，我杨业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我儿也不会！”

　　太平兴国三年正月二十，吴越王钱俶奉旨入京，自献封疆于宋。

　　正月二十四，因潘仁美等人出战有功，太宗封潘仁美为怀化大将军，正三品。封曾守开为壮武将军，正四品。崔虞进勋，上骑都尉。其余各部，多有赏赐。发布皇榜，诏告天下。

　　正月二十八，太宗又封钱俶为邓王，自此，北宋疆土扩展之两浙地区，南方山河尽收大宋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