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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猝不及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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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珀乍一恢复意识,只觉铺天盖地的痛楚袭来,好似被冲击炮碾过一般,指尖一抖,忍不住闷哼一声。脑中影影绰绰的图像先后闪过,努力分辨,似有一道巨大的隐约能瞧出轮廓的黑影。
这是什么?我方才是想到了什么来着?针刺火燎般的痛意,瞬间打断了思绪。
林珀眼皮狠狠颤了颤,使足了力气,几息过后,费力睁开了双眼。
“小珀,小珀,你醒啦!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可算醒过来了。……”
稍微缓了缓,林珀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眼睛勉强能看清,便是见到一张凑到近前放大的脸,耳边传来这个人惊喜而压抑的声音。
大眼瞪小眼地呆滞了片刻,林珀慢慢地、轻轻地眨了眨眼,这人是谁?
林璜瞧着好不容易醒来的妹妹,那一副惨白的面色、怔愣的神情,一时间又是欢喜又是心疼。思及妹妹遭受重创,精神几近崩溃,林璜想凑近点却又不敢碰着人,一下子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无措了一会儿,林璜赶忙转过身,轻触床头的按钮。没过几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两个年轻人。
“陈叔,小珀醒了!”
“嗯。”男子微微点头,并不多言,只径直走到林珀近前,手上快速开始动作。
滴滴滴,滴滴滴。……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紧抿的双唇微微松了松,“眼下还算平稳,应该是度过危险期了。”
瞧了瞧床上躺着的小姑娘,眉头再度拧起。叹了口气,拍了拍一侧俊逸男子的肩膀,“还有几日时间,你们抓紧考虑。”
林璜眼圈微红,仰头逼回泪意,“我知道的,陈叔。”
“好了,你们商量一下,我就不多待了。小珀你多休息,有情况及时叫陈叔。”
……
林珀从方才起,就一直保持着一脸懵逼的状态。见着这疑似医生的一群人,神情肃穆地操作了一遍各种仪器,接着,那领头自称陈叔的人,又留下了几句不明所以的话。这会儿,房间内只剩下一开始的那名年轻男子了。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是,满脸胡渣,眼底青黑。
还有几日,是什么个意思?这一个个悲壮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关于自己,需要商量什么?
林珀本能作祟,一边,一串问题浮现,另一边,趁着间隙,顺带扫了一眼周遭环境。清雅宜人,看上去很是舒服。
那青年此时也定定看了过来,林珀心念电转,下意识动了动身子,指尖微微抬起却脱力坠下。瞧见面前青年神色一变,赶忙清了清嗓子,试图开口,“你……?”
“小珀!你先别乱动,哥哥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且躺着,哥哥讲给你听。”
“……”
“你的名字叫做林珀,我是你的哥哥,我叫林璜。我们的爸爸妈妈,……”
……
一个来小时后。
林珀垂下眼眸,略带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想静一静。”
“好,好,小珀你好生休息。你才堪堪平静下来,切莫思虑,切莫多想,一切还有哥哥。哥哥先出去,就在隔壁守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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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生活在一个处处需要答题的世界里,吃饭要先答题,睡觉要先答题,答对才能允许继续,答错只能申请重答,”
——“我选择狗带。”
“死亡也需要答题。”
——“……”
简直丧心病狂!然而,这就是林珀方才听来的,她自小生活的地方。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在这个世界里,除去少量一些行为,譬如呼吸、走动、控制躯体、与人交谈等等,其他大部分都需要先行通过答题。通过率可能与申请事由,以及答题人本身条件有关。一般来讲,日常生活事项通过率高,中青年通过率高,家有恒产、在一方有建树者通过率高。
以上,据说是自己以前观察推断出来的。
是的,只是个人观察推断,因为不曾有过什么官方指导,也没有人有交流过答题相关。
这答题功能是每个人成年之后出现在各自脑海中的,有半年新手期,新手期内允许他人申请代为答题。
能够代为答题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普遍存在的,就是新手期;另一种比较特殊的,会为期一周,是针对不可再答题者。
这个是常识,每个成年人需要答题的那一刻起,就自动知道了。答题功能不是一直存在的,当答错率升高,不能支撑人体正常运行的时候,就会消失。当然,人并不会随着死亡,因为死亡也是需要答题的。
这时候,就有三个选择了。一是,一周之内申请重新授予答题资格;二是,一周之后进入供养中心,以机械做功换取食物、饮水、睡眠等人体必需品,保持身体机能;三便是直接放弃,身体将逐步丧失活性,直至腐败,此期间内,人的意识依旧清醒存在。选择一与选择二不可共存,一失败将直接进入选择三。
眼下,自己就面临这般选择,这也可以解释先前那一幕。
只不过自己的情况又是特殊中的特殊,属于精神紊乱导致的答题资格剥夺。这个概率,大致在千分之一二。原因未明,众人只知道存在这种可能。
这个情况下,当事人的脑部区域会生出大量无规则躁动。要么就此沉睡,身体开始丧失机能。要么还会醒来,只是思维混乱,记忆不在。
方才林珀问来了日常搜索外界信息的方法,这会儿依着林璜讲述,就着知情人的评论,拼凑起这精神紊乱的过程。心中琢磨着,倒是察觉出些许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