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绝不放手》悠游123

8、哥哥要回来

　　俞莲舟道：“可是我七兄弟中，文武全才，唯你一人。弟妹，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五年之前，恩师九十五岁寿诞，师兄弟称觞祝寿之际，恩师忽然大为不欢，说道：‘我七个弟子
　　之中，悟性最高，文武双全，惟有翠山。
　　我原盼他能承受我的衣钵，唉，可惜他福薄，五年
　　来存亡未卜，只怕是凶多吉少。’你说，师父是不是最喜欢五弟？”

　　殷素素笑靥如花，心中甚喜。张翠山感激无已，眼角微微湿润。俞莲舟道：“现下五弟平安归来，送给恩师的寿礼，再没比此更重的了。”
　　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似乎隐隐从东方传来，不久蹄声从舟旁掠过，向西而去，张翠山只当做没听见，继续之前的话题。
　　俞莲舟微微一笑，道：“弟妹，你去护着无忌和安宝，别让他们受了惊吓，外面的事有我和五弟处理。”
　　殷素素极目远眺并无，不见有何动静，正迟疑间，俞莲舟道：“岸上灌木中有刀光闪烁，定有人潜伏。前边芦苇中必有敌舟。”
　　殷素素游目四顾，但见四周静悄悄的绝无异状，心想是你一时眼花了吧？
　　忽听俞莲舟朗声说道：“武当山俞二、张五，路经贵地，请恕礼数不周。哪一位朋友若是有兴，请上船来共饮一杯如何？”
　　他这几句话一完，忽听得芦苇中桨声响动，六艘小船飞也似的划了出来，一字排开，拦在江心。一
　　艘船上呜的一声，射出一枝响箭，南岸一排矮树中窜出十余个劲装汉子，一色的黑衣，手中各持兵刃，脸上却蒙了黑帕，只露出眼睛。
　　殷素素心好生佩服：“这位二伯名不虚传，当真了得。”
　　眼见敌人甚众，急忙回进舱中，只见安宝已然惊醒。殷素素替他穿好衣服，低声道：“乖孩儿，不用怕。”
　　俞莲舟又道：“前面当众的是那一位朋友，武当俞二、张五问好。”
　　但六艘小船中除了后艘的桨手之外，不见有人出来，更没有人答话。
　　俞莲舟忽地省悟，叫声：“不好！”翻身入江中。他自幼生长江南水乡，水性极佳，刚一下江，只见四个汉子手持利锥，潜水而来，显是想锥破船底，将舟中各人生擒活捉。
　　又是一番纠缠，众黑衣蒙面人见败逃走。
　　原是峨嵋派掌门人灭绝师太的徒孙一辈，峨嵋派第四代弟子，假冒其他门派弟子，只为谢逊的下落。
　　殷素素问：“他们明知二伯跟咱夫妇在一起，怎地只派些第四代的弟子来拦截？”

　　俞莲舟道：“想是事急之际，不及调动人手。”
　　张翠山见了适才峨嵋派众女的所为，料到是为了寻问谢逊的下落而来，说道：“原来义兄跟峨嵋派也结下了梁子，我在岛上却没听他说起过。”
　　俞莲舟叹道：“峨嵋派门规极严，派中又大多是女弟子，灭绝师太自来不许她的弟子行走江湖，若非出家为尼，荒山静修；便是婚后相夫教子，深藏不露。这一次峨嵋派竟然遣人来和白眉教为难，咱们当时略感诧异。
　　直至最近方始明白了其中缘故，原来河南兰封金瓜锤方评方老英雄有一晚突然被害，墙上留下了『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十一个血字。”
　　殷素素道：“那方评是峨嵋派的么？”
　　俞莲舟道：“不是。”
　　他顿了一顿，道：“前辈的私事，咱们原不该背后谈论。只知灭绝师太少年时是武林中出名的美人，后来她忽然出家为尼，方老英雄便自断一臂，终身不娶。”
　　张翠山和殷素素同时“哦”了一声，明白灭绝师太和方老英雄少年时想是一对情侣，不知为了什么缘故无法成婚，于是一个出家，一个便断臂以报。临到老来，方评竟为谢逊杀害，灭绝师太自非替他报仇不可。
　　私下里，殷素素对无忌、安宝说，“不可跟别人说谢逊是你们的义父，也不可说出你们义父的下落，知道吗？”两人均点了点头，“切记切记”殷素素抱着两个孩子说道。
　　天明时分，五人到了一个市镇，在客店中睡了半日，食过午饭休息片刻又再赶路。
　　有时殷素素和丈夫共乘一骑，安宝和俞莲舟共乘一骑，让无忌一试控缰驰骋之乐。安宝看哥哥玩得这样开心，也想试一试，殷素素看安宝终究太小，担心出事故，不准。
　　安宝和无忌究是孩子心情，骑了一会马，为谢逊担忧的心事也便淡了许些。
　　一路无话，不久便过了汉口。一日午后，即将抵达安陆，突然大路上有十几名客商急奔下来，见了俞莲舟等五人，急忙摇手，叫道：“快回走，快回走，鞑子兵来了！在杀人掳掠。”
　　一人对殷素素道：“你这娘子也太大胆啦，碰到了鞑子兵怎么得了。”
　　俞莲舟抓着一人便道：“有多少鞑子？”
　　那人道：“十来个，凶恶得紧哩。”说着便向东逃窜而去。
　　武当七侠生平最恨的是元兵残害良民。张三丰平素督训甚严，门人不许轻易和人动手，但若是杀伤正在作恶的元兵，非但不加责备，反而大为奖饰。
　　因此武当七侠若是遇上大队元兵，那只有走避，若是见少数元兵行凶，往往便下手除去。这时听说只有十来个元兵，遇到这等事，岂有坐视不管之理，心想正好为民除害，立即，下马前去。
　　行出三里，便听见前面有惨呼声。张翠山一马当先，看见十余名元兵手执钢刀长矛，正拦住了数十个百姓，大肆劫掠。地下鲜血淋漓。已有七八个人身首异处。一个元兵挺起长矛，往张翠山背心刺到。
　　无忌、安宝惊叫：“爹爹小心！”
　　张翠山回过身来，笑道：“你们瞧爹爹打这鞑子兵。”
　　但见长矛离胸口已不到半尺，左手倏地翻转，抓住矛杆，跟着向前一送，矛柄撞在那元兵胸口。那元兵大叫一声，翻倒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众元兵见张翠山如此勇猛，发声一齐向他围了上来。殷素素纵身下马，抢着元兵手中长刀，砍翻了两个。
　　众元兵见势头不对，落荒逃窜，但这些元兵凶恶成性，便在逃走之时，还是挥刀乱杀百姓。
　　俞莲舟大怒，叫道：“别让鞑子走了。”急奔向西，拦住四名元兵的去路，张翠山和殷素素也分头拦截。
　　三人均知元兵虽然凶恶，武功都是平常，无忌比他们要强得多，不用分心照顾，留他保护安宝即可。
　　无忌跳下马来，到安宝所乘马匹旁，加以保护，见二伯和父母纵跃如飞，将十多名元兵逼了回来，拍手叫道：“好，好！”
　　突然之间，那名被张翠山用矛杆撞晕的元兵霍地跃起，一伸臂便抱住了安宝腰间。
　　无忌吃了一惊，一招「神龙摆尾」，拍的一声，打在那元兵的胸口。
　　他见二伯和父母追杀元兵下手并不留情，因之这一掌也使了十成力。那知这元兵轻轻哼了一声，身子晃也没有晃，翻身便上弓马背，纵马疾驰。
　　俞莲舟和张翠山夫妇齐声叫喊，追了过来。俞莲舟两个起落，已奔到马后，左手拍出一掌，身随掌起，按到了那元兵后心。
　　那元兵竟不回头，倏地反击一掌。波的一声响，双掌相交，俞莲舟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相似，胸口热血翻腾，身子晃了几晃，倒退了三步，但那元兵的坐骑也吃不住俞莲舟这一掌的震力，前足突然跪地。那元兵抱着无忌，顺势向前一跃，已纵出丈余，展开轻身功夫，霎息间已奔出数十丈。
　　张翠山见二哥脸色苍白，受伤竟是不轻，急忙扶住。
　　殷素素心系爱子，没命的追赶，但那元兵轻身功夫高极，越追越远，到后来只见远处大道上一个黑点，转了一个弯，再也瞧不到了。殷素素怎肯死心，只是疾追。
　　她不再想到这元兵既能掌伤俞莲舟，自己便是追上了，也是决非他的敌手，她心中只是存着一个念头：“便是性命不保，也要将无忌夺回。”
　　俞莲舟低声道：“快叫弟妹回来，从长——从长计议。”
　　张翠山挺起长矛，将身前两个元兵刺死，说道：“你伤得怎样？”
　　俞莲舟道：“不碍事，先将弟妹叫回来要紧。”
　　“爹爹，快救哥哥，快救哥哥呀。”说完安宝大喊着哭了起来。
　　张翠山紧紧地把安宝抱在怀里，“爹爹会把哥哥会救回来的，宝宝不哭 ，哥哥会没事的。”
　　张翠山生怕剩下来的元兵之中尚有高手在内，自己若是一走开，他们便会过来向俞莲舟宝宝下手，当下四下里追逐，一个个的点倒砍翻，这才拉住一匹马来，向西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