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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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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飛甲#【素慧容】X【淩雁秋】百合向慎重圍觀w給泥的喜歡嗎葉莉莉!高三沒練文筆很渣麥介意啦嘻嘻受兒。
朱牆巍巍,月色如涼。
她斜倚在雨化田的身上,攀著他的肩,觸入懷裏的是面前這西廠廠公不是女子卻勝似女子的肌膚,溫軟而敏感。她嗤嗤地笑著,拿著柄舊桃木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順著那人如綢如緞的長髮。
“慧容。”
雨化田摸著女子姣好的面容,聲音說不出的柔媚。
“督主,”她輕輕地吻上他微薄帶涼的唇瓣,軟舌滑進他的嘴裏,撬開雙齒,一點一點,一絲一絲,慢,卻又略帶霸道的吮吸著他嘴裏的暖意,“不過,就是一個趙淮安罷了。”蔥白的指頭在他每一寸肌膚上劃過,帶起縷縷顫慄,素慧容漫不經心地說著。
蒿渡晚秋,寒水瑟瑟,孤槳劃處,鷺鳥驚飛。
她甚至已經記不清跟著面前這女子,不錯,即使她自稱是趙淮安,劍術驚人,素慧容依舊一眼就把她認出是女子了,女兒身上特有的乳香,即使是像雨化田一般陰柔的男子身上也是沒有的。
“大俠,還有多久啊?”
“快了。”
於是一路西出,直至踏足那片黃沙。
時值初秋,大漠上卻已然有些冷,瑟瑟寒意沁進略顯單薄的衣衫,她忍不住緊了緊衫子,僅是這微小的舉措,身旁那人卻結下披風,搭在她身上,“穿著。”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這樣的女子。
三天后,來路已不可見,黃沙彌天彌地。
她正在一堵殘破的土穹吹著那只有些陳舊的竹笛,西風獵獵,她那些從鬢間滑落的發絲揚著,素慧容踮著腳站在土穹下看著她,而她眼裏卻空無一物,唯漫天風沙。
狼狽地爬上了土穹,溫順地依著她坐著,任由她的指尖在肌膚上劃過,挽起如瀑的長髮,束進布帽中,素慧容忍不住便問出了口,“大俠,你為什麼總是吹著這笛子,這是你的定情信物麼。”
她收起了笛子,目光凝在上頭,帶著些迷惘和悲苦。
“是,但是不是和我定的情。”
“那……我像他麼?”素慧容仰著頭,湊到她跟前,目光中浸著柔情。
常年在宮中的生活讓這個即使是奔波在外多時的女子也不見絲毫頹色,依舊容色豔麗,男兒樣式的束發,更讓她有了莫名的英氣與媚意。
她幾乎是有一瞬間的失神,卻馬上醒過來,淡淡地說著,“我的事,你別再問,不然我就丟下你了。”
素慧容止住了話頭,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其時遠處黑鴉如雲,瞧著便到了跟前,她縱身躍下了土穹,瞧著還在上頭縮著身子的素慧容,長者雙臂,對她道:“跳下來,我接著你。”而其實素慧容便是想躍下的,跳進她的懷裏。
而到嘴裏便是,“大俠,不行,我有了身孕,不能跳的。”
她蹙眉,似乎是突然意識到這點,於是她再爬上土穹,背著素慧容爬了下來。素慧容伏在她的背上,並不安穩,興許是因為她是女子的緣故,比不上男子的寬厚,甚而有些瘦骨嶙峋。
而倚在這上面,卻讓素慧容有了些莫名的眷戀情緒。
黑鴉穿過土穹,灰霾的一片,素慧容只聽到夜梟般的叫聲惶惶而過,眼裏,只有這個用背護著她的女子,不錯,是女子。
而她的目光卻一直不斷望向落在外面的竹笛,終於是耐不住了,她轉過身丟下素慧容,冒著群鴉的沖襲,一步一步走向那處。素慧容在她奔出去的一瞬間便轉過了身子,群鴉劃過她的背,留下了酥癢而淩厲的傷痕。
她便知道了,在那人的眼中,她是遠遠及不上那支竹笛,更遑論當年這竹笛的主人了。
嗤。
地窟裏有些陰涼,不似頂上的大漠般燥熱。
素慧容把身子挨著她,聽著上面的龍門客棧女主人高聲喊著或是挑撥離間,卻只只聽見了,“淩雁秋”三字。
原來她叫做淩雁秋。
素慧容仰起頭,只看到這從前的龍門客棧女主人的下頷,如凝脂玉色。
再然後,素慧容終於見到了那個讓淩雁秋惦記年年月月的男子,或是說東西廠的老熟人,劍客趙淮安。而素慧容卻瞧不出這男子有何出色之處,叫她心心念念了這麼些年歲。
男人,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
甚至,他愛的也並非淩雁秋。
嗤。
於是順理成章的,看透了趙淮安的軟肋素慧容提出做戲逼走淩雁秋的計謀,而她轉身的刹那,素慧容分明看到她眼裏的失望。
為何,是失望?
當她攔著淩雁秋的時候,那人正以這些日子以來她從來沒有看過她的眼神直視著她,薄涼如冰,沒有絲毫暖意。
“你以為你們騙得了我?我不過是要他放心罷了。”淩雁秋從懷裏抽出一把短刀,橫在她的頸前,神色漠然。
她以為她便要死了,死在淩雁秋的手中,而出奇的,她並不想逃,儘管她有把握逃出去。
她不懂。
那日越過漫漫黃沙,瞧見騎在馬上白帽白衫的雨化田時,從前那種悸動的顫慄感卻渺然無蹤,於是她似乎是,知道緣由了。
太白上國的古跡裏頭,滿地金黃,傾盡一國之財。
素慧容隨著風裏刀一行人搬運黃金出城,幽深的地道,那人秉著明燭,忽明忽暗的燭光裏,她看見那人的視線不住地回望,她緊了緊袖裏的短刀,終於是下了決定。
哪怕你恨我。
看見出口的時候,素慧容狠厲而果斷地把短刀插進了淩雁秋的肋下。
用她送給她的那把刀。
從小學來的武技讓她把握的力度很好,刀插進淩雁秋的肋下,決然不會致命,只是無法行動罷了。而看著淩雁秋射過來冷電般的目光,帶著刻骨的怨恨和不解,她仍是覺得,她似乎做了什麼淩雁秋該恨她一世的事情了。
她會丟下她的。
就像她在大漠上對她所說的那樣,“我的事情,你別再過問,不然我就丟下你了。”
而現在她過問了,並且要殺了那個讓淩雁秋從漠北到江南,從塞外到京都,追逐萬裏的男子。
殺了他。
她是如此想的,背後是淩雁秋目光中刺骨的寒意。
叛徒。她聽到她這麼叫著。
地道並不漫長,佈置好所有機關慎防外面的人再返回之後,她站在路的盡頭,看著趙淮安厚實的背影。“大俠,他們為了黃金打起來了!”她這麼怯怯地叫著,所有的男人都會忍不住回頭。
踱著小心翼翼地步子,她走近趙淮安的身邊,拽在手裏的是那把刀,那把淩雁秋送給她的刀。
用她的刀殺了你。
未幾,風沙便再度降臨,不消一個時辰,太白上國便會重新掩埋在黃沙之下。
“督主,你先走。”
素慧容看著這個自小便是青梅之交,進了宮之後也便相互扶持的男子,那份從小對他身上陰柔之氣眷戀的悸動消失之後,剩下的,便只有昔日的情誼。
她知道,他也知道。
終於是她先飛身上了木樓架子,雨化田不打算走了,素慧容是知道的。
一如他知道她愛上了不過伴她不足一月的淩雁秋。
雨化田並非鐵石心腸的人,相反,缺陷的人生讓之更細膩,對素慧容的情分隨著時日便與日俱增。
那麼,趙淮安非死不可。
目光一寒,他手裏的短劍挽出無鑄的劍芒。
趙淮安隨即從身後追了上來,她的武功並不如他,而雨化田也已然救助不及。
墜下的前一刻,她望著近在咫尺的出口,那兒有光。
淩雁秋焦急的面容出現在那裏,目光惶惶然,然後有了焦距,她的目光凝在素慧容的身上,有些措手不及。
下落的時候,以天蠶絲之鋒利,應是屍骨無存。
竟想不到一場萬裏奔波,最後葬於這皚皚黃沙。
素慧容卻仍不住笑了,看著淩雁秋笑得滿足。
至少我碰上了你。
趙淮安醒來的時候,日光正盛,風偃沙息。
而淩雁秋已然走了,他們告訴他的,只是緣由並不似他們告訴趙淮安那般,因為身負重傷不想讓他見著她的最後一刻。
素慧容的刀並沒有給淩雁秋帶來致命的傷口,伏在馬背上隨著馬兒揚蹄遠去的淩雁秋深知這一點。
為什麼走?其實她也不知道。
她追他,愛他,為他,甚至燒了龍門客棧流落異鄉混混噩噩地走了幾年,真的有機會在一起的時候她卻選擇的離開。
她想。
興許,她愛的不是素慧容,更不是趙淮安,而僅僅是這片大漠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