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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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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他和程槐粟才初二,那时鹤清竹的生母己经逝去,程槐粟自然成为了他唯一的牵挂。那天,他们在鹤清竹的一栋别墅里,程槐粟在打游戏,鹤清竹在写作文,听到几声门铃,扭过头示意程槐粟去开门,站起来想看看谁来了,刚站起就听见一道他熟悉的声音,那是个女人的声音,是个令他作呕、厌恶的声音。
“程槐粟?”刘素雪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
“啊...您是……”程槐粟只觉得面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可那女人似乎是不想回答,径直走向屋内。
“小竹?你爸爸让我过来跟你说,让你转到美国上学,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吧。”刘素雪道。
鹤清竹抬起眸,遂黑的瞳孔如同深渊一般,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良久,刘素雪都没说话。
门前的程槐粟终于反应过来:那是鹤清竹的继母!但与其说是继母,不如说是鹤众城带回来的一个小情人。但当她搬进自家老宅那刻起,这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破碎地无法挽回。
“哎,不管了,你先快点……”刘素雪有些尴尬,但刚开口就立即被怼地哑口无言。
“让我转去美国的人不是他吧。”鹤清竹说。
这个他很明显,就是鹤清竹的父亲——鹤众城。对于鹤众城是鹤清竹父亲这件事,鹤清竹反而是厌恶的,让他说是他父亲,难以启齿。
鹤清竹看着刘素雪,又继续说。
“噢,让我猜猜,你攀上鹤众城后,谋死了我母亲,给鹤众城生了个孩子,觉得不够,就更加往上攀。但你这人呢,野心比平常人大得多,又想就找鹤众城说服他让我出国。让你儿子…嗯…可以继承家产?”他笑着看着刘素雪那五彩斑斓的脸。
“别说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你妈不是我杀的!都不是!胡说…你在胡说!”
但鹤清竹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道。
“是啊,我很理解你呢。不过家产……嗤...”短暂的嗤笑了一声后,面部又恢复了平静,“你确定你所谓的孩子,舍得我出国吗?”刘素雪睁大眼盯着他,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鹤粼云,明明母亲与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哥哥非常不合,但却总是围着鹤清竹转。
“你……你这是仗势欺人!”刘素雪急红了眼。
“呦——仗势欺人?那你说说我是有多大本事才会把你这个贵族欺成这样?”他依然是那副冷清的脸。
“我不管,你如果不出国转学的话,我…我就……你别忘了,你妈的遗物还在我那里!”刘素雪撕破脸不装了,威胁他。
有着些许笑意的脸上陡然充满敌意,“你想做什么。”
“呵,你要是不去的话……”刘素雪面目狰狞。
“你敢动一下试试!”鹤清竹吼着。
他生母的遗物算是鹤清竹最后的底线了,这非常重要。
刘素雪定住了,她没想到鹤清竹会有这么大反应。不光是她,程槐粟也愣住了:他哥哥可是很少有这么情绪波动的时候。如此,这显得偌大的房子有着可怕的寂落。
“我可以转去美国,别牵扯到任何人任何东西。”
“哼,走吧。”刘素雪抓住了他的把柄,满意地走了。
程槐粟听着里面的对话,突然看见刘素雪走了出来,手无足措。可刘素雪看都没看他一眼。
“竹哥哥……”刘素雪走后,程槐粟慢慢地走进去,他认识的鹤清竹是个平常都对他笑,关心他,不怎么爱说话,总是一副冷冷地表情。但这时候的鹤清竹已浑然超出了他认定的“竹哥哥”,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感觉到程槐粟想说的话,看了一眼。
“去一个地方,别等我。”
凌晨,鹤清竹趁程槐粟睡着,赶着时间,收拾好东西,去往所谓的“家”。
咔嚓……
他回到了曾经的家,但从前的那个人不在了,这个家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个恶黑的空洞。
己经是早上六点了,鹤清竹将行李放在玄关处,坐在沙发上看书。
“嘭——”
到了6:25,他合上书,准备起身去找他的“父母”,结果走廊边突然冒出一颗脑袋,那是二年级时的鹤粼云,“你是……啊!爸爸妈妈!哥哥来了!”
听到这由轻到重再到接近尖叫的声音,鹤清竹心生了些烦燥。
“小竹啊,你真的要去美国了?”鹤众城站在房门口,身后跟着刘素雪。
鹤清竹瞥了两人一眼。
“呵,现在又来惺惺作态,我不去难道等着某条哈巴狗动我妈东西?”鹤清竹反问。
“你……”知道鹤清竹在骂她,刘素雪瞪大眼睛看他,她实在是没想到鹤清竹会当着鹤众城的面骂她。
“呦,我可没说什么,这还自己对号入座了。”鹤清竹没给他们说话的间候,“走了,告诉某哈巴狗,我妈的东西,不是这么脏的狗配碰的——啊,侮辱狗了。”
“哥哥,你去哪啊……” 鹤粼云抱住鹤清竹的大腿部分。
“去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相当地不耐烦了,松开鹤粼云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听着门内小孩的哭声,他不由衷地想到了程槐粟。
他想,他会不会也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