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同人—步戏》西早川

7、第 7 章

　　解雨臣随意挥手告别，手机上已经在狂发信息，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看见全须全尾的黑瞎子，两三天前的有，四五天前的也有，黑瞎子出来了没有联系他，解雨臣气得差点捏碎手机，吩咐司机赶紧回家，按照以前的习惯，他肯定会偷溜进自己的房间，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向自己走过来。
　　想着想着，解雨臣又没有那么气了，车都还没停稳，解雨臣就解开安全带下车往自己房间走，还问了家里的伙计有没有谁来，伙计回道：“陈家当家陈领来过，我说了您和霍小当家有约，他就走了，没留话。”
　　解雨臣问：“还有吗？”
　　伙计据实回答：“没有了。”
　　他让伙计去忙，回了自己房间没急着开灯，空气中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心跳声，他打开灯，慢悠悠在房间里转，视线找啊找，可房间里确确实实只有他一个，本来有些喜悦的心顿时跌落下来，还想着可能半夜，窗户会钻进来那个熟悉的身影，自己的身边会躺上熟悉的温度，包裹住自己的时候，连黑暗都不那么可怕了。
　　这一晚，解雨臣睁着眼睛直到天亮也没等来那个熟悉的温度。
　　闹钟响第一下的时候，他就起身了，一早上就皱着眉头，头疼，吃早饭的时候吃不下多少，然后胃也开始疼了，解雨臣越发烦躁起来，收到伙计发来的消息的时候，手边的茶杯直接摔了。
　　伙计发给解雨臣一张照片，清清楚楚地拍到了黑瞎子，他背着照相的人站在桥上看着夕阳光辉，夕阳落下的方向夜是解家宅院的方向，那座桥就在解家宅院附近，解雨臣不知道从那座桥走过多少万次了，清楚的不得了，也就是说黑瞎子已经到北京了，还在解家宅院附近，可是他没出现在自己眼前，黑瞎子没来见他！
　　解雨臣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往外走，不让伙计跟着，自己抢过车钥匙踩着油门往那座桥开，他明明清楚都这时候了，黑瞎子肯定是不在了，但他还是去了，车子开到照片里的拍摄角度那处，太阳正热烈，解雨臣放下一扇车窗，高温涌进车里，桥上都被烈日铺满，连只鸟儿都不肯落地，连路过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人了，解雨臣熄火下车，顶着大太阳走到桥上，不一会，衣领口就微湿了，他最讨厌流汗了，但还是没有走，一直在张望。
　　解雨臣在大太阳下站了五六分钟，终于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冲动地跑了出来，这时候他才明白，黑瞎子不想见他，解雨臣自嘲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离开了，但眼神一直往后视镜看，仿佛在期待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出现，他回到宅院里后在车上呆了好一会才下车，伙计们都看出解雨臣的神情不对劲，像是生气像是落寞，没有伙计敢多问一句，也不敢多说一句，一些不重要的事务都没去报。
　　下午，霍秀秀带了精致点心来解家找解雨臣喝下午茶，满脸喜悦地蹦蹦跳跳进来，解家伙计们看到了救星，“霍小当家，你终于来了。”
　　霍秀秀瞧见伙计们求救般的眼神纳闷，“怎么了？”
　　伙计小声道：“我们当家的今天心情不太好，早上还摔了杯子。”
　　霍秀秀一惊，“都摔杯子了？！”解雨臣这些年比以前更稳重多了，喜怒更加不言于色，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听伙计说他今天摔杯子了，霍秀秀还是半信半疑，直到她敲门时，解雨臣怒气冲冲的话让她确信了他今天确实心情不好。
　　霍秀秀一点不慌，“小花哥哥，是我，秀秀。”
　　书房的门过了一会才打开，解雨臣开了门就往回走没跟霍秀秀说一句话，霍秀秀看出解雨臣的心情是非常非常不好，霍秀秀把点心给伙计，伙计麻溜地接过点心盒子下去装盘沏茶，霍秀秀进了书房后先不着急问解雨臣怎么了，而是等伙计把点心和茶送上来后才问。
　　霍秀秀说：“怎么了？小花哥哥，黑瞎子又惹你生气了？”
　　解雨臣翻资料的动作略大，“没生气。”
　　霍秀秀咬了口点心，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他的脸色，过了好一会才敢问出口，“小花哥哥，黑爷人呢？”
　　“死了！”
　　霍秀秀一下就明白了，黑瞎子出来了却没来找解雨臣，可能都没联系他，难怪能让解雨臣这么生气，她没有替黑瞎子说好话，很识趣地不掺和两口子的家事，避开黑瞎子的话聊了婚礼的事情，等解雨臣心情好一些了再说要不要帮他找黑瞎子的事。
　　这时候解雨臣的心情已经平复多了，语气仍带着气，“不知道，随他的便。”
　　霍秀秀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解雨臣眼神微动，但是想了想还是说：“不用了。”
　　但这话在霍秀秀耳中就是要找，她当着解雨臣的面发了信息给自家伙计，解雨臣当然是知道的，他没问霍秀秀说了什么也没拦着，黑瞎子突然失踪一句话也没有，从愤怒到现在只剩失落了，心口不着不落，他只想知道个为什么。
　　解雨臣和霍秀秀又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霍秀秀要去查账，解雨臣也要出门，就顺便送霍秀秀过去，看她进了铺子后自己该干嘛干嘛去，晚上还有个慈善拍卖晚会，请帖送来了解家盘口，解雨臣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听说这个拍卖晚会有好东西，左右没什么事，他就去看了。
　　西装革履，翩翩贵公子，解雨臣的精致面容和他如今稳重成熟的气质出现在众人面前，从他进入会场到坐下，没有人能移开眼睛，解雨臣接过工作人员送上来的拍卖品目录，翻完之后也就看中一对并蒂莲镂空雕花玉瓶，刚好可以送给霍秀秀。
　　拍卖会即将开始，解雨臣本想扫一眼有多少个熟人，却在一个犄角旮旯的黑暗处看到一点反光，是墨镜的反光，他再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可解雨臣就觉得那是黑瞎子，他马上就起身往那边方向快步走去，完全不顾工作人员的劝说。
　　拍卖会的主持人赶紧开场，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解雨臣钻进那个犄角旮旯的黑暗中，是个小弯道走廊，能看到通向另一个长走廊照进来的光，解雨臣更确定黑瞎子肯定是从这里进来露了面，解雨臣走进小弯道走廊走向有光的长走廊，没走几步，解雨臣就察觉到有人靠近，靠近的人他很熟悉，因为解雨臣没有反击。
　　由着来人把自己摁在墙面上，一团黑影压下来，解雨臣没躲直勾勾地看着他，挣扎喘息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解雨臣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两双唇瓣相贴，“瞎子？”
　　黑瞎子全身绷着，嘴角也没有熟悉的微笑，呼吸略有压抑，在解雨臣喊过他一声后垂下脑袋重重地压在解雨臣的锁骨处，解雨臣闷哼一声，那么重的脑袋刚好砸在锁骨上，着实有点疼，他皱着眉推了一把黑瞎子，“啧。”
　　黑瞎子在他的锁骨和颈窝那蹭了一会，解雨臣才张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会场里的声音给盖了过去，拍卖开始了，第一个就是解雨臣刚刚看中的那对玉瓶，但此时此刻解雨臣无心去听会场里在说什么，他抓住黑瞎子的手臂想把他拽去别的地方，这里暗是暗，但两边随时有人进来看到他们在这厮混，解雨臣脑子里想到霍秀秀说的看见过他们亲嘴，解雨臣脸一红赶紧拉着人走。
　　只是这一拉更引人侧目了，黑瞎子早就发现其他人偷瞄的视线，发现他们也是看了一眼连忙避开，解家的势力谁敢多嘴，想到这也就由着解雨臣把他拉到马路边上，先是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们，幸好，司机没走太远。
　　黑瞎子笑问：“怎么？不接着看了？”
　　解雨臣瞪了他一眼，不想在大街上跟他吵架，憋着气回解家再跟黑瞎子算账，两个人就站在街上相对无言，解雨臣感觉到黑瞎子的沉默寡言，若是以前，他嘴巴都没停过，荤的素的无所顾忌，在解雨臣靠近的时候，黑瞎子甚至没有反应，这不合常理。
　　他直接问了，“黑瞎子，你怎么了？”
　　黑瞎子明显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解雨臣在问他话，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解雨臣近了一步再次问：“你怎么了？”
　　黑瞎子笑说：“在欣赏花儿爷的美貌啊。”
　　解雨臣眼神一变，没有急着搭话，黑瞎子也挂着那十分明显的假笑看着他，等解家的司机开着车停在他们身前时，司机没看到解雨臣的脸色不好，还很热情跟黑瞎子打招呼，“黑爷，您回来了？”
　　黑瞎子歪个脑袋回了个招手，笑眯眯地给解雨臣开车门，解雨臣抱着肩膀说：“你先上去。”为的就是防着他偷溜，黑瞎子耸耸肩，乖乖钻进车里，解雨臣紧跟着上车压住黑瞎子的衣角，还让司机锁车门，黑瞎子无奈一笑。
　　司机本想跟黑瞎子聊两句，黑瞎子没那些大人物的架子，跟谁都聊得来，解家伙计都挺喜欢他的，解雨臣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有时候也会加入几句，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家家主有点人气，但今天晚上...
　　气氛非常不对，解雨臣冷着一张脸，黑瞎子也没有平时话多，两个人从上车开始就没聊过一句话，解雨臣不说话倒正常，黑瞎子居然不说话就奇怪了，司机被这气压压的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开车。